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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魂飞魄散了。至此,那一关我们就再也无力可及。”
“那么你是青鸟?”
女子微微一笑:“是的,殿下。我还有许多事情想要告诉您,不如……”
卡妙轻轻叹了一口气:“琼,是你么?”
琼一惊,最后笼罩在她身上的光芒褪去,半透明的灵体浮于空中,依然是温婉的东方人模样。
琼郝颜:“还是被殿下认出来了呢。在这里死去的人们,灵魂都会被留于一地,异教徒会魂飞魄散,而我们将会被送至往生。前任青鸟觉得太过疲累,我正好闲着也没事,就替任她了……”
卡妙心知琼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不惜以后的漫长孤独,也要留于这里,将事情关键告诉给他们,却又不想让他们觉得愧疚,才如此如此轻描淡写。想及此处,卡妙心生柔软:“琼,谢谢你。”
半空中飘的灵体微微一笑,鲜活明亮,仿若第一次所见的样子:“殿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呢?”
“瞬发治愈术。”卡妙微笑了:“一路走来,我和米罗的伤势都渐渐好转。想来若非是你,之前驻守的青鸟并不一定有如此好心。但真正让我确定的,却是你对凯瑟琳的称呼。”
琼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因为我称她为殿下……”
卡妙道:“是的。若是几百年前便在此处的青鸟,是不会称呼凯瑟琳为殿下的。能这样称呼,又有如此能力的人,除你不作他想。”
琼温柔地笑了:“殿下还真是敏锐呢。”她叹息地看了看米罗:“只可惜米罗先生受的是内伤,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我的治愈术只能缓和伤势,却不能治愈。”
卡妙看了看米罗,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和语气道:“不碍事。他不会有事。”
琼道:“恩,在这里,我不会让他继续恶化的。说到这里,殿下。”她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请一定要听我说,伊特维斯现在处于我们都没有意识到的困境。”
卡妙意识到这便是琼用今后无尽孤寂所换来的情报,不由肃穆。
“这些是凯瑟琳殿下告知给饕餮,又转述给前任青鸟的事实。”她一字一顿:“今日的教皇菲罗斯,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菲罗斯!”
听到这样的话语,卡妙一怔,转而听琼继续道:“殿下可知一位名为哈迪斯的光明骑士?”
卡妙道:“略有耳闻。”
他想起了艾尔扎克在路上所说:
“不知道……他很神秘,但是还有另一个传闻。我们都听闻,哈迪斯大人是不老的,他每二十年都会换一个美少年的形象出现,同时城中就会传来一起失踪案。有人认为是他做的。但是教皇陛下对此都不置一词,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琼低声道:“哈迪斯本不是伊特维斯人,他是东方人。神秘古老的东方孕育了无数奇人义士,他便是其中的一个。约莫三百多年前,他从东方逃到了伊特维斯,为当时的教皇菲罗斯所收留,在那之后,本已风中烛火一般的教皇硬是活到了现在。”
“但是现在的菲罗斯,已不是原先的那位教皇。哈迪斯有异能,便是可以借助一个人的一滴血来仿出与原先那个人一模一样的人体,甚至连记忆、技能都在。所以现在的教皇菲罗斯,已经不知是第几代仿出的人体,并且因为记忆延续,技能不变,他可以借此修炼成为令人惊叹的魔导师。”
卡妙皱眉。这样的消息闻所未闻,极大地冲击了他的内心。
“这样的复制有条件么?”他问道。
琼点了点头:“有的。要赋予被仿的人体多少寿命,施术者就会相应减少多少寿命,并且直接体现在身体上。”
“也就是说,他若是要赋予被仿的人三十年,他的身体便会老去三十岁?”
“是这样的。”琼低声道:“所以另外一个传闻,便更加令人焦虑。”
卡妙隐隐感觉到这会是极不好的事。
琼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一字一顿道:“哈迪斯,是可以换身体的。”
卡妙神色复杂地开口:“也就是说,如果他想,他可以复制无数人。”
琼道:“也许还会有别的限制,但按照目前来看,就是这样。”
她对卡妙道:“其实很多人都误会了凯瑟琳殿下。她虽说是被光明教廷当礼物送出时心怀不满,但是她毕竟是纯粹的光明教徒,不会因此而来反对教廷,况且她当时还与丹玛国王恩爱非常。真正引发她想来取军资反对教廷,是因为她亲眼看到了哈迪斯为菲罗斯进行的复制。”
“她认为光明教廷已被哈迪斯腐蚀?”
作者有话要说:
☆、§5.28 教宗 THE HIEROPHANT
“是的。可她终究还是失败了。丹玛王国有心要为她复仇,也确实去了,但是能力不足,落个惨败,她也被冠上了引来‘倾国之乱’的祸水名字。”
“不仅是这个。”琼道:“殿下,还有更需要注意的事情。”
卡妙道:“是什么?”
“瘟疫。”
“瘟疫?”卡妙突然觉得事态开始严重起来。因为他记起了艾尔扎克所说:
“战争持续了挺久,还是后来丹玛王国内爆发了几场瘟疫,他们才不得不退兵。所以我们称这次战争为‘倾国之乱’”
琼道:“是的。殿下,您知道么,哈迪斯此人,也许拥有散播瘟疫的能力。”琼有些不忍:“这种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啊,战争中使用大法术,那也是对军队,可是引发瘟疫,却是对于平民啊!”
卡妙拳头渐渐握紧,冷声道:“有确凿证据么?”
琼轻声道:“殿下,我原是东方人,在东方商馆有传闻近来东方出了几城瘟疫,还听说连尊上都被召回。而这瘟疫散发的时间……”她道:“
“正是哈迪斯去东方的时间。”卡妙叹道:“你听到我和艾尔扎克的对话了?”
“恩。我虽在这里,却可以知道地宫中发生的情况。”她轻轻叹息:“殿下,您一定要注意。因为凯瑟琳殿下反复强调‘一滴血引发的惨案’。”
卡妙轻声重复着:“一滴血引发的惨案?是因为一滴血可以复制出那个人么?”
“这个我并不清楚。”琼想了想:“凯瑟琳殿下没有讲的很明白,但是据听说。”她顿了顿:“哈迪斯,其实每次只有引发了一个城的瘟疫。”
“流民四窜,瘟疫蔓延很正常。”卡妙想了想,“也许有些城疏忽,放进了带有瘟疫的流民。”
听到此处,他对琼的奉献已不仅仅只是感激。这样重要的情报,为他解开了许多疑惑。
琼点了点头,微笑道:“那么殿下,请跟我来,让我为你打开宝藏之门。”
她双手平伸,而那个大厅中平白无故地出现了一个命运之轮。那轮约有卡妙平伸手臂长宽,上有彩轮在匀速旋转。
琼的身后蓦然升起了三只青鸟,同样只是半透明状,但是彩冠青羽,唳声清脆,团绕着琼飞翔,如同舞蹈一般。
她琼的灵体渐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整个空间都开始回荡着那首温和而圣洁的歌谣:
“幽暗之火,子民末途。
嘶吼的饕餮俯首为臣
翩飞的青鸟拨动命运的轮盘啊——
伊特维斯遥远的始祖,请庇佑你的子孙——
在有幽暗之火照耀之地,方是地宫之始。”
那彩轮越转越快,到最后人眼看去,它上面已经不见轮,只见五条同心圆一般的彩带。到它的转速达到最高时,琼高声道:
“开——”
金碧辉煌的大门一下子敞开,万般耀眼,万般璀璨。
那显现在卡妙眼前的,何止是一个宝藏,简直便是一个国家百年来财富的积累!那堆积至十米高天花板的金币堆,那随地散落的翡翠,那晶莹剔透的水晶石,堆满整个屋子,几乎让人无法落脚。
但最为令人感动的,却是那在门一开就跳出来,向着琼微笑的灵体。
精灵射手非半透明的灵体上还有着先前一样的英俊容貌。他笑着对琼道:“surprise!”
琼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灵体没有眼泪,卡妙只能见到她的眼角蒸发出气一样的虚无。
非道:“你看,现在精灵的寿命和人类的寿命长短,再也不能成为阻止我们的理由。”
琼带着泪笑出来:“你啊……”
非走上前去,轻轻抱住琼:“我啊,觉得如果去转生,没有你的世界,一点意思都没有。”
卡妙轻轻地扶着米罗走了进去,留下那对互相倾诉的恋人。他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同时,米罗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也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一路浮华,无数令人生令人死令人痴令人狂的宝藏随意散落在地,隔着珠光宝气,也能感觉到那些金银闪耀之下曾附着的贪嗔执念,争夺杀戮。
一入宫殿,才能发现方才在外所见的炫目不过只是其中万一。置身于这片金色之海中,只要稍微的光就能流转万芒,像是无数个太阳一同升起。而其中被胡乱丢弃的珠宝又有多么巧夺天工,拇指粗细的钻石宝杖、与金子相映生彩的红宝石镶嵌王冠、散发着青光仿若连周围空气都温润起来的翡翠……琳琅满目,若是一个人进来,必然会流连忘返,不知所从,但卡妙却甚至目不斜视,只是一路向前,仿若前方有什么致命的吸引,令他身心全然沉浸,不顾他物。
米罗处在半昏半醒之间,只感觉到卡妙的呼吸慢慢开始急促,似乎是有什么想急切地想确认,但是却为了顾及他而特意放慢了脚步。
他轻轻拍了拍卡妙的肩。卡妙一震,似乎刚刚回神,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喜悦:“醒了?”
“放下我,你自己先去吧。”米罗艰难地站住,因为身上的伤太过严重,疼痛亦是如影随形,他的笑容很勉强:“我也累了,我坐着休息一会就好。”
卡妙心知,米罗是为了留给他独处的时间,心上一暖。
米罗笑了笑,按了按他的肩膀,像是想把什么传达给他一般。
卡妙轻声道:“不用担心,我都知道。”
米罗笑了:“好。”
之后,他转身飞奔,经过拇指粗细的钻石宝杖,跨过与金子相映生彩的红宝石镶嵌王冠,掠过散发着青光仿若连周围空气都温润起来的翡翠,所有的珠宝全部黯然失色,所有的路途只通向同一个结果。
六个宝藏室一掠而过,他推开了最后一扇门。肺部急缺的空气让他不由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然后,他慢慢抬头。
如同在照一面镜子,他与面前的那幅画像对视。
又如同在透过时间的隧道,他凝视着过去的自己。
那里面的人身着伊特维斯传统服装,意气风发,同样是美丽地近乎迷幻的面容,冰蓝色的眼睛却透出明亮的光彩。
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眼神了。纵然还有着同样的容貌,他已经不再有着一种令人相信光明的力量。
就像一颗曾璀璨的明珠,蒙尘、化土,最后成为在黑暗与泥土中纠缠挣扎着,却再也看不到天光。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指尖颤抖,想要隔着遥远的时光触碰那幅画,像是想要触碰久远前的那个他。但到最后,似是神经中的什么突然攥紧,他收回手,曾热切的目光又冷了下来。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挥手,那幅他的画像化为齑粉。
就好像一座桥被轻易地切断,此岸彼岸,他再也无法触及。但是令他惊讶的是,那幅画的背后,似乎还镶嵌着一个东西。
卡妙的手微不可查地有些颤抖,他想起了国王说的那封信,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经历了那么久,却还能让国王看到。
因为那根本便是、刻在水晶石上的。
少年时的父亲,卸下了国王的光辉,用一个下午的时光为他钉了小小的木马。温柔美丽的母亲站在身旁含笑望着他们,替父亲擦去额上汗水,为自己用扇子送来清凉。
一如那柄剑自他的父亲手中投出,刺穿自己的肩胛骨,自己的母亲惊声呼喊,眼中恐惧如同毒药,几乎腐蚀他的五脏六腑。
两个片段交相反复,交相轮转,最后全部模糊。
他的视线中只剩下了那一行字,最后的那一行字。
世上总有不变的东西,我们爱你,无论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5.29 教宗 THE HIEROPHANT
当佩里带领一群人马在外面等的焦躁不安时,卡妙终于扶着米罗出现了他们的视线中。来不及寒暄,佩里迅速命令随行军医扶米罗卡妙下去。卡妙抓住他的肩膀:“先别管我们,把东西运出去。”
佩里郑重道:“你放心。”
这时候,在他身后一直随行着的人上前了一步,这时卡妙才看清,那分明是安德罗妮。纵然与安之素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但是他不会弄混她们。
佩里有些责怪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