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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裴清琅看着手中包裹,有些好奇道:“这些是……”
安之素道:“也没什么东西,大部分是一些路上的吃食。”她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唔,还有三只‘雁寄’。刚研究出来,便先给你试试。”
裴清琅小心收起包裹,笑道:“恩,那我走了。”
安之素在他身后恩了一声,突然,她叫住他。裴清琅转过头来:“恩?”
“裴。”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想,我要放弃了。”
裴清琅怔住了。他清隽的面容上仿若云破日出一般,终于拂去所有阴霾。他美丽的眼睛有着温柔的微光:“恩。”他伸手,将安之素搂入怀中,紧紧抱着。
安之素笑了起来:“塔罗师的青春年华还是不要了,谁知道他要什么来偿还呢。”她似若无意道:“等你回来,我们去东方逛逛吧。”
裴清琅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
她一怔,裴清琅轻声道:“安,为什么对我愧疚?”
安之素慢慢离开他的怀中:“裴,其实在之前,我一直在想,过去何如,为何我一直觉得空空落落。直到我遇到卡妙,我想他一定曾参与我的过去。”她笑了:“但是,裴,过去又如何呢,他的现在我参与不了,我想我也应该有我自己的现在了。”
“所有人都明白你的好。包括东方商馆的长老,甚至还有那个被伪造出的我。”安之素笑了:“我想,我就只差一点点,就能明白了。与其执迷过去,不如掌握现在。”
裴道:“安,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对我你不必觉得抱歉……”
安之素径直扳下他的头,将双唇靠上去,重重吻住。裴清琅怔住,只觉地心中有什么感情猛烈地喷发出来,他不由自主地抱住她,低头吻下,只觉得此时胸口幸福地无以复加,世界如何,与他再无关联。
只要有这一瞬,千年的等待与守护,辛酸与苦厄,都可以化作乌有,只要有这一刻。
一个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哭得痛彻心扉。长老拍拍她的肩膀,叹息道:“明珠啊,明珠……不要再沉沦了,清醒过来吧。”
明珠抽抽搭搭道:“呜呜,尊上……”
“还要去墨城么?”长老叹息道:“还是留下吧……”
明珠拼命摇头:“不,我要跟着尊上去。”她坚定道:“我要守护尊上!”
……你去了顶多只能拖后腿而已。但是胡长老却没有说出这句话。他只是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而在莱特城的皇城之中,一个女人发了疯般地扯着一个贵族老人的腿:“父亲!你答应过我,不动他的,你答应过我的——”
华丽妆容被眼泪冲花了大半,她艳丽高贵的面容如同空洞的玩偶,那是安德罗妮?卢瑟。
她的父亲汤姆?卢瑟不耐烦地甩开她:“够了!你难道忘了最初我们把你嫁过去的目的是什么了吗,那只恶鬼饕餮这次做的太过了,教皇已经深深恼怒!我们必须扳回一局!”
安德罗妮痛哭地扯住汤姆:“父亲!父亲!我与佩里那么相爱,你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你难道要牺牲你唯一女儿的幸福……”
汤姆冷冷地甩开她,嘲讽道:“相爱?认清楚吧安妮,他到底是爱你这张脸,还是爱你这个人,你难道忘记了为你换皮的哈迪斯殿下了么?他能给予你这张脸,也能收回来。”
“父亲……他当然是爱我,他说过要和我白头偕老!他说过只有我一个人!”安德罗妮拼命地摇头,卷发缠绕在一起,狼狈不堪:“父亲,就这样下去不好么,我们是帝王背后的第一贵族,佩里一直以为我们是忠诚的……”
“啪!”
汤姆一巴掌把安德罗妮扇倒在地,冷笑道:“愚蠢!你还看不透形式么,佩里必败!滚,无用的废物!”
安德罗妮的脸肿起好一大块,她的嘴角迸出鲜血。她捂着脸,嘤嘤哭泣起来。
“把她拖下去,好好看管她!”
在安德罗妮被看管起来的同时,卡妙也同时接到了消息。
教皇大怒于桑索之役,决定围城。
作者有话要说:
☆、§5.38 教宗 THE HIEROPHANT
桑城中的会议室中,站着卡妙与周围禁卫军的各团长,还有一些受邀前来的东方人,其中包括一人卡妙与米罗都认识。
所有人都震惊于红减意的出现,这个目测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孩,一袭宽大白色上衣,袖口处有一圈虚隐红线。美丽灵动的大眼睛里顾盼流离,闲适非常,根本不像是来商讨军事,倒像是来闲游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昨天教会了他们连弩的使用方法。
禁卫军一团长道:“教皇放出消息说要围城,今晨便已有几万民兵扼住了我们的交通要道。
“我们的粮食储备如何?”
“不太乐观。”禁卫军一团长皱了皱眉:“我们一直往这里搬军备,粮食也确实搬了不少,但是人太多了,最近我们也招了不少民兵,他们本就对我们不满,吃饭什么的都不能亏待他们。”
“能撑多久?”
“最多十五天。”
卡妙沉吟了一会:“佩里还在皇城征粮,半月之内,他一定能带十字军突破封锁进来。”
说到佩里,众人乐观起来。最先卡妙先过来不过是过来主持大局,这里八万五千的禁卫军可供其驱使,而佩里所掌握的十字军与贵族私人军队也是他们的另一筹码。
“卢瑟家是贵族中最强大的一支,从开国最初与加尼米德族系争权失败后,就一直甘为附庸,可以说是第一贵族。万幸他们的小女儿安德罗妮从小就喜欢佩里,不然若卢瑟家支持教皇那边,我们的胜算便低至谷底了。”一团长沉声道:“殿下,我刚收到消息,我们在那里安插的探子,全都被杀了。”
听闻道此时,卡妙一怔:“全部?”
一团长道:“是。本来那边就非常难安插探子,他们掌握信仰的力量,光明骑士人数少,但都是教皇从小培养,我们曾放出有训练的孩子,让他们故意展露才能,为教皇所用。可到结果他们全部倒戈了。被我们执在手中的筹码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教皇那边所瓦解,况且……我们这里叛变的人比他们那里多得多。”一团长叹了一口气:“所以才说,教皇确实不愧于他四百多年的智慧,我们寻常人根本难以望其项背。即使我们有人能活到四百岁……恐怕也难以……”
同场还有一个活了四百多年的卡妙非常聪明的保持沉默。米罗看他一眼,笑了出来,眼角上挑,闲适非常。
意识到自己偏题了,一团长继续道:“这次我们买通了贵族的私人军队中的一些军官,那边的民兵中也有我们的人,但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值得庆幸的是,教皇明明可以通过他们给我们传假消息,却没有这么做。”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不明白教皇究竟是想做什么。之后,禁卫军三团长突然小声地问了一句:“这么说,我们果然是有内奸么?”
此句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这一句话似是一声晴天霹雳,将所有的平静卷入漩涡,让他们之间生起暗潮涌动。
卡妙心中瞬间警觉。还未出剑,便先离心,此为兵家大忌。
那边坐着的始终沉默着的几位东方人突然站起来,打算离开。红减意本来便是无所谓来无所谓不来的,此时正站起来,突然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哎呀了一声。
众人疑惑地看着她。
红减意指着人道:“禁卫军一团长?”
一团长点了点头。
“禁卫军三团长?”
三团长点了点头。
“二团长呢?”
卡妙淡淡应道:“加隆有事情,暂时不来。”
“军事的事情我都不大懂,但是既然最高层的人都来了,他没有理由不来,除非他不在桑城。”红减意笑咪咪道:“安插在那里的眼线都死了,说明那个什么教皇太厉害,所以你们要派一个有才干的人去获取你们所要的信息,但又信不过底下的人。所以他是去索维城了。”
众人没有想到她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竟有如此敏锐的判断力,但她接下来说的话,才让所有人都震在当场。
“所以说,兄弟在前线出生入死,你们就在后面互相猜忌?”
她说完这句话,干脆利落地拍手走人,连给人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几位东方人相视一笑,却留了下来,因为还有继续讨论的余地。
方才还尖锐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两个团长向卡妙投来歉意的眼神,之后讨论继续开始。
******
此次的作战会议开完后,卡妙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随意披上一件外衣,打算从阴凉的地方回去。在血族的身体出现一段强健期后,便迎来了衰败。裴清琅的血液抑制他的血族本能的后作用现在终于显现出来了。前段时间纵然他被圣光灼伤,但不过多久便可以自行痊愈,昨日爆炸地点离他太近,皮肤不可避免地被炸伤,但还好并非自然光景,这并不严重,但是直接影响就是他若晒到阳光,伤口会恶化。
他并不是不爱惜身体的人,前些日子不过只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是故不大在意身体的情况。在现在的状况之下,他能不晒太阳尽量避免。
回到房间后,却没想到有一个人正在等他。
是冰河。
按理说,血族成员倾向于夜晚活动清晨睡觉,但不知为何今天冰河却在此时醒来。
他依约每天深夜时教导冰河他所知的一切。卡妙最初还是皇子时便以才名远扬,对于经国之论、军事理论等皆有不俗的造诣,但成为塔罗师后,这方面的东西皆被他束之高阁,他走过许多地方,因此对地理风貌等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每天晚上教授冰河的课程分别为国论、地理以及历史,在地理方面,尤其是他游览各国时的风土人情,一些隐蔽的通道,以及他对于其中一些种族的了解,他们的喜好都有详细的讲解。这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从小来讲可以使他在某些地方上畅行无阻,从大来讲,甚至可以成为他制约那个种族的一把利器。
冰河虽然平时对他爱理不理,但是听课时还是很为认真。他们的关系算是有了一定的缓解,但平时冰河还是从未来找过他。这次是头一回,竟还是在白天。
冰河低头把玩着一个血红色的小瓶子。看到他进来了,冰河冷冷道:“卡妙,什么叫……风筝?”
虽然是故意冷下脸来说话,但是少年脸上的那一抹绯红却是掩盖不了的。
“风筝?”卡妙一怔,“这是什么?”
冰河的发音不大准,但可以听出应该是东方那边的语言,说到东方,卡妙其实并未去过,但从一些地理典籍上有看到相关的记载。但是他绞尽脑汁也不曾听说过“风筝”一词。是地貌?是名人?是战术?是……
正当他冥思苦想之际,冰河别扭地补充了一句:“是东方人讲的。”
卡妙自认对语言方面没有多大造诣,东方的语言他仅仅能听懂遥国语很小部分的词汇。对于“风筝”确实是闻所未闻。但是冰河几天来第一次这样主动开口问他,鉴于冰河是一个聪明的、有天分的学生,卡妙老师对于他此次的提问给予了高度重视。按照冰河的说法,“风筝”应该是一个常识,卡妙十分羞愧于不知道这个究竟是名人还是地名的词汇,好在他是一个十分好学并且严谨的人,于是师徒二人当天晚上兴冲冲地敲响了米罗的房门。
米罗一脸打开门时,看到门外的师徒两人,啼笑皆非地道:“所以说,你们这么大白天跑来扰民,就是为了问‘风筝’是什么?”
一大一小两人点头。
卡妙略带困惑地偏了偏头,其实风筝这种事情,要去问东方人可能更好,只是不知为何,他直觉地感觉米罗也许会懂。
米罗微弯唇角,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他们两人,视线却重点落在了卡妙身上。最后沉思了一会:“唔,算了,白天不适合你们,晚上再过来吧。”
等到晚上,他们再次来到米罗的房前,米罗就已抱着一个菱形的东西,背面是一整块白色的上好丝绸,看样子应该是米罗随意扯了一件衬衫裁成,前面是几根细木条呈十字钉成。前面系了一条细线,末端卷在一个圆筒上,看样子应是不知哪里敲下的一块木头。
米罗挑了挑眉,笑容里带着三分魅惑与七分孩子气,奇异的是两种气质竟能很好的冗杂在这个人身上,构成一种独特的魅力。他举起手上的不明物体,向两人笑了:“走吧,找一个空旷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5.39 教宗 THE HIEROPHANT
他们来到了桑城的广场上。晚风微凉,星子垂落之下,曾埋葬过数万生命的广场早已被清扫干净。那场荒唐的战争并没有给卡妙留下多大欣喜和成就,那本身便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