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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文]特种年代-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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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根?”卖油条的大爷对着愣神的祖天戈喊道,“要几根啊?”
  
  “五根。”祖天戈说。提了大爷递过来的袋子,他转身往回走,面上的阴云散去,换了一脸的清明。
  
  回到家,文睿已经换好衣服,油条也吃完了,正用纸巾擦嘴。祖天戈关好门,文睿听到动静后抬起眼皮,见对方新买的早餐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眼睛眨了眨,目光直勾勾奔了过去。
  
  “还来?”祖天戈提高了声音。
  
  文睿瞥了他一眼,“护食护得这么厉害,像基地里的毛毛。”
  
  毛毛是条黄色的中华田园犬,后勤养的,给它骨头可以,抢它骨头你就等着迷彩裤壮烈吧。
  
  听到这话,祖天戈笑了,“我是毛毛?”
  
  文睿动了动眉毛。
  
  “大才子什么时候沦落到抢毛毛的食物了。”
  
  反正这么一说,俩少校都成土狗了,谁也占不到便宜。土狗一号慢条斯理地吃油条,土狗二号翻了翻昨晚买上来的杂志。太无聊,土狗二号盯着土狗一号,完美的侧脸,手指修长有力,静默中带着一份张扬。
  
  “你是不是有心事?”土狗二号问。
  
  土狗一号迅速摇了摇头,打了个饱嗝,顺手拿起矿泉水灌进喉咙里。窗外人声鼎沸,马路上忽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渐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O(∩_∩)O~求评论~明天晚上更文。




33

33、第 33 章 。。。 
 
 
  三十三、
  
  休假就是休假,没了训练没了插科打诨没了削人玩的常规活动,祖天戈的骨头都要生锈了。伸着懒腰,无视对方探究的目光,自知近几天的间歇性抽风、异常逃不过一向心思细密的文睿,不过他又能猜透几分呢?
  
  文睿和祖天戈的想法差不多,也是闲得慌,而且他真的猜不透祖天戈的想法。大概祖天戈最近的不正常有江忠的因素,但又不是很像,文睿甚至会想是不是和自己有关,这样的感觉十分微妙。
  
  快到中午的时候,祖天戈说出去晃晃吧,呆在家里真没意思。人家放假喜笑颜开,怎么轮到他就这样折磨人呢?
  
  文睿轻轻合上书页,问:“去哪里?”
  
  “你就没特别想去的地方?”祖天戈问。
  
  文睿低头不语,他真有个要去的地方,只是没想过和别人一起去。
  
  “有吧?走了。”祖天戈从椅子上跳起来,抓起手机和钱夹,“走啊。”
  
  文睿无奈地站起身,他每次只身一人到那个地方,心情总会不可抑制的惆怅。特别今日天幕蔚蓝,阳光笼罩着生生不息的都市,并不适合感伤流年和回忆过往。
  
  祖天戈一直催促着,跟在文睿身后上了公共汽车。“哪一站?”他仰头看门上的站牌指示标。
  
  “终点。”文睿平静地说。
  
  终点是墓区,不是文杰下葬的那个,在城市的另一边。祖天戈瞬间明了文睿要去哪里,或是去看谁,他开始后悔自己冒失地把对方拉出来,在这炎热的午后去一个能让心脏结冰的地方。
  
  墓区其实是一座山,山上都是死人,放眼望去,白色的云朵下绿海生波,掩映着数不清的石碑。走在刚刚修葺一新的水泥小道中央,衣服上尽是斑驳的光氲,有人烧过纸钱,灰色柔软的烟烬在空气里飞舞,欢快的样子仿佛不属于这个令人悲伤的地方。
  
  文睿母亲的墓碑安安静静立在东一区顺数第十八行,祭台很干净,没有土沫,有些枯萎的鲜花,看样子曾有人来拜祭过。
  
  “文睿?”祖天戈小声唤着对方的名字。
  
  文睿转过头看他,“什么?”
  
  “拿出来吧。”祖天戈指指文睿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在墓区门口买的立香。
  
  只上香,不烧钱。
  
  他们祭拜了那个仅二十六岁就离开了这个世界的女人,在她最美好的年华带着憎恨与遗憾,无奈抛下幼子,孤独远去。
  
  祖天戈盯着文睿的侧脸,他看起来并不难过,睫毛微微下垂,乌黑的眼睛盯着缭缭升起的青烟。站了有一会儿,祖天戈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文睿还站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
  
  两岁啊……祖天戈掏出香烟点燃,记得自己从高远航那里看过文睿的资料,如果不是政治审查,估计一辈子不会想到他的母亲只是继母。瞅着这样的文睿,想着从前的文睿,祖天戈抹去鬓角边的汗水,都说生活才是最大的狗血,文睿不会这么幸运跟白雪公主有得一比,摊上个恶毒的继母吧?
  
  “你想错了。”文睿肯定地说。
  
  祖天戈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回神,文睿精明地盯着他,仿佛洞悉了一切。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祖天戈咧着嘴说。
  
  “你也这么问我。”文睿笑。
  
  是啊,在基地时他就被一帮人给围了,追问“我现在想什么”的答案。祖天戈叼着烟拍拍旁边的空位,“坐。”文睿走过来坐下。
  
  见文睿没有抗拒的意思,祖天戈顿了顿说:“你心里那个结和你妈妈有关?”
  
  文睿抿起嘴,答案不言而喻。
  
  “说出来,我给你开导开导。”祖天戈一本正经地摆正身体,却在文睿好笑的眼神中松弛下来。
  
  “我没事。”文睿温和地说:“你以为我从小生活在水生火热中,吃不饱穿不暖,放学回家后有成堆的家务等着我,只能半夜躲在棉被里开着手电筒做作业?”
  
  “那是你吗?”祖天戈一脸痞样去捏文睿的脸,“那是文氏灰姑娘吧。”
  
  文睿往后躲去,狠狠瞪了祖天戈一眼。
  
  其实文睿的继母肖淑敏对他很好,至少在别人眼里视如己出,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当中的真相——肖淑敏是第三者。文睿的亲生母亲死后,文绍博带着儿子搬了一次家,然后同肖淑敏结婚,枫城花苑是他们的新房,而且结婚时肖淑敏已经怀有身孕。
  
  儿时的记忆犹如散失在时光长河里的沙砾,难以觅其踪影,但对于某些印象特别深刻或是悲痛欲绝的事情,没有人会忘记。那些年的儿童节,文睿总是苦苦站在家门口盼望母亲的身影,只因为文绍博说消失的母亲会在这天回来陪他过节,后来他慢慢长大,开始明白等待的人永远回不来。
  
  家是别人的家,有他的父亲,弟弟,还有一个应该称作母亲的女人。生母的娘家人起初还会来探望文睿,告诉他谁害死了他的母亲,什么是第三者,什么是憎恨,后来这些人被很少发脾气的文绍博赶走,从此文睿再也没见过那些亲戚,可是童年阴影已经根深蒂固,而对于肖淑敏的藐视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披着慈母的外衣无微不至地关怀自己,父亲时时暗示改口叫她做妈妈。“妈妈”是多么神圣的字眼,尚在青春叛逆期的文睿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肖姨”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再大些,他自己磨平了棱角,可每天面对所谓的严父慈母,像上了发条的时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按照固定轨迹不停轮回,仿佛逐渐涨大的气球,终有爆炸的那一刻。
  
  太累了,怎么解脱呢?也许……只有死亡。
  
  死亡是生命的终止,五彩斑斓的世界瞬间化为纯白无暇,哪怕有人在这个无垢的世界里涂上一笔,给他个念想,他也不会觉得生命如此没有意义。年轻的心有了苍老的感觉,真的毫无牵绊,机械而重复地生活,没有明天,没有希望。
  
  已经放弃了。
  
  然而这时偏偏有个人闯进纯白的世界,还不止涂了一笔,他画了很多笔,让这个世界布满彩虹。
  
  但是最后,他又消失了。
  
  文睿的视线飘向远处,思绪飞扬,眼前一格一帧都是他历经的画面。在军校,他开始学会与人相处;在军队,他找回百分之一的自我;在苍狼,他似乎能奢求更多的东西。
  
  “想什么呢?”祖天戈的笑容打破坚冰,璀璨晶莹碎了一地,在文睿心中熠熠生辉。
  
  “没什么。”文睿慢慢摇着脑袋,“真的没什么,我好像真的……没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木存稿,本来说晚上更,但憋不住……这到底是怎样的强迫症啊摔!
爬季榜中,打滚求收藏求评论~(虽然知道希望很渺茫)

PS:文睿妈给他买衣服的事情后面会解释




34

34、第 34 章 。。。 
 
 
  三十四、
  
  什么都是虚的,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这么做。
  
  文睿决定不再想这些事情,他要求祖天戈陪他爬上山顶,从背后那块还没有开发的地方走出去。
  
  “你怎么发现这里的?”祖天戈望着掩藏在杂草里的小径,长长的,生机盎然。
  
  文睿凝眸远望,湛蓝的天和翠绿的地在遥远的另一头交接,隐约能见到灰白色的建筑群。
  
  “以前发现的,这里走出去也有车站。”
  
  “哦。”祖天戈拉长尾音,“秘密通道。”
  
  “算是吧。”文睿柔和地笑着,“几年前更荒凉。”
  
  祖天戈耸耸肩,同文睿一起往前走。文睿的情绪比刚才好了许多,笑容干净纯粹,即使他以前没有表现出来,祖天戈也知道——他会痛。
  
  越往前走,路越宽,不止泥土小路变成了柏油大路,连建筑也渐渐多起来。文睿去小摊贩处买了两瓶矿泉水,找钱时,卖水的老板说前面过不去,还是换条路走吧。
  
  “为什么?”文睿问。前方立了块很大的广告牌,广告牌后是刚才看到的灰色建筑群,应该是新兴的开发区。
  
  “你没看新闻啊,这两天就这事最大了。”老板大惊小怪地瞥了文睿一眼。
  
  祖天戈见文睿半天没回来,禁不住走了过去,刚好听到老板添油加醋地说:“从部队里跑出的特种兵啊,偷了三把九五……九五突击步枪,几百发子弹,挟持了人质躲在里面。警察围了一天,死了五个伤了三个,人家百发百中,部队里的狙击手嘛。”
  
  特种兵偷九五突击步枪挟持人质?祖天戈同文睿面面相觑,这话怎么听怎么喜感。
  
  祖天戈捂着胸口对文睿说:“我的HHP被戳烂了。”
  
  “HHP?”老板一脸不解。
  
  “Ha Ha Point 。”文睿解释道。
  
  老板的话不可信,祖天戈又要了份当天的报纸,发现报纸的内容虽然详尽,但根本没提军人挟持人质这事,倒是文睿想起昨天同父亲闹得不愉快时听到新闻主持人的只言片语,好像有说到枪和子弹,只是当时没上心,匆匆离开了家,而后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
  
  “换条路吧。”祖天戈折起手里的报纸。
  
  文睿点头,“嗯。”
  
  两人朝另一边走,祖天戈勾起嘴角说:“这年头特种兵都跟大白菜似的不值钱。”
  
  “原来苍狼是大棚蔬菜养殖基地。”文睿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漾着笑意。
  
  “哟,白菜,”祖天戈的爪子搭上文睿的肩膀,“让爷掐几片叶子。”
  
  枪声和手机铃声同时响起,祖天戈微微皱眉,掏出手机,文睿转向灰白色的建筑群,枪声从那边传来。
  
  “祖天戈!”话筒里传来杜美美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爸出事了!”
  
  “你慢点说,别哭。”祖天戈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原来,杜美美的父亲杜涛竟然是老板口中挟持人质事件中的当事者。杜美美是单亲家庭,和父亲相依为命,尽管她走女强人路线,可这会儿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前男友的电话。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祖天戈挂断电话,指了个方向,文睿什么都没说,快步跟了上去。
  
  被封锁的工地现场,来来往往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杜美美坐在外围抹眼泪,看到祖天戈过来,红着眼睛扑进对方的怀里。文睿一时恍惚,蓦地想起从前,她也是这么抱着祖天戈哭。
  
  杜美美哽咽着,对祖天戈说了事情的经过。
  
  最近,杜涛家业越做越大,有意往地产方面发展,于是跟人合伙收了块地,要拆迁原住户。而这些住户里有一家态度强硬,不肯搬,拖了几个月,杜涛的合伙人王明一不做二不休,塞了点钱叫人强制拆迁,致使那家的媳妇怀胎八个月流产,又因为对峙,送医不及时,一尸两命。那女人的丈夫是现役军人,据说还是尖兵,只是家里没什么背景,知道这事后要往上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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