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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谨慎得不苟言笑,使得偌大的寝宫更加冷清。
蓝沐兮的父亲蓝将军和众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子终于看不过眼,一同在乾清宫外跪了一天要求见皇甫天赐。
此时,皇甫天赐正小心翼翼地喂着霓裳喝药,安公公再度来通报:“皇上,蓝将军与多位大人还在跪着,说见不到皇上就绝不起身。”
“那便让他们跪着!”皇甫天赐连眉眼也没抬一下,清冷淡漠道,“退下!别再来打扰朕和娘娘。”17281785
“是——”
“天赐,这样不太好吧?”霓裳半躺在榻椅上,绝美的小脸儿被胎儿的妖气折磨着瘦了一圈,苍白的脸色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衬出了一种病态的羸弱美。寝殿内,柔软皮毛垫褥和温暖的炉火,都时时刻刻保证着她的舒适。她于心不忍,又一次劝慰道,“大人们都年事已高,长跪下去,身体肯定会受不了的,不如,你就见他们一面吧?兴许,是真的有重要政务要找你呢!”
皇甫天赐往一旁的矮几上放下药碗,也坐到了榻椅上,紧紧地搂住她。她这么单薄的身子又孕育着妖胎,他真害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这踏椅是之前命人专程为她所打造的,用的是极致奢华的琉璃和各色宝石,方便她躺在上面透过窗子欣赏屋外的落雪,也方便他闭目养神或者听她的琴和歌,最方便的还是可以这样静静搂着她,将一切烦心事抛到九霄云外。
“不必管他们!一群老古董,每次都只会说你的坏话,我不想听!”
他的语气有点像小男孩儿在撒娇,霓裳听着就微微一笑,在他唇角印下一吻,柔声道:“去吧!去吧!万一真的是百姓有难呢?你真的想当一个昏君?还是希望我所背负的骂名越来越臭?”
闻言,皇甫天赐蹙了蹙眉,舍不得离开她,又不想做令她不喜欢的事。正在犹豫间,殿外传来了整齐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像是个魔咒——
“臣等有要事求见皇上,否则长跪不起!”
“臣等有要事求见皇上,否则长跪不起!”
“臣等有要事求见皇上,否则长跪不起!”
皇甫天赐顿奴,长臂一挥,扫落了矮几上的药碗,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片,他的心情更为凌乱
安公公又弯着腰小碎步走了进来,跪着的身影在珠帘外轻轻发抖:“皇、皇上,奴才该死,实在劝不住诸位大人啊”
霓裳坐了起来,拉过男人的手,见他没受伤才稍微安心,听着殿外洪亮的声音,浅浅一笑道:“天赐,去吧!万一真的耽误了要事就不好!”
孩非佑挂甫。“可是你——”
“我有些困了,要休息一会儿。”她佯作打哈欠,以手背轻贴住唇,侧着微微低头,敛眸,又笑靥如花地抬头对他说,“等你忙完回来,我们一起用晚膳!”说话间,她的清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泽,如同天上的繁星,熠熠生辉,美得动人心魄。
皇甫天赐叹息一声,点了点头,硬要抱着她狠狠吻了一遍,才不舍地起身。离开殿门之际,他回眸一眼,深深地望进了她的心里,柔情似水温暖着彼此,相视而浅笑的一瞬间,不知为何,心底隐约掠过一抹不安的预感
男人离开后,偌大的寝宫又恢复了空旷寂寞的气息,霓裳躺在榻椅上温柔抚着腹部,望着窗外的飘雪低声呢喃:“宝宝,要乖乖的,妈妈陪你一起等爸爸回来!”
殿外,见到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众臣总算是停止了高呼,转而膜拜——
“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齐的声音如重重的锤,敲落在皇甫天赐的心里,十分不舒服。为免干扰到霓裳休息,他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开口道:“随朕去御书房,你们最好是有重要的事,否则,小心脑袋!平身吧!”话落,他率先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安公公和众宫女内侍紧随其后,并尖着嗓子高喊一句:“摆驾御书房——”
即使众臣对这残暴冷漠的君主已经习以为常,可是还是免不了心有余悸,想想,先前那个被斩腰的大臣就是最好的警告。怕归怕,他们还是心怀天照国的,如今,皇帝因妖妃的迷惑而疏政,是万万要不得的,就算是死,他们也有责任将皇帝拉回正道、好好扶植。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乾清宫,才走远,就有另一行人走了进来,蓝沐兮领着一群侍卫模样的人更是大胆地直捣黄龙,闯入寝宫院落。
见状,祁佑和几个暗卫从屋顶跃下,冷声质问:“蓝太妃,没有皇上的手谕,擅自打扰倾妃娘娘是死罪!”
之前,蓝沐兮等一些家境有实力的妃子并没有殉葬,而是应皇甫天恩出嫁和亲向苏媚太后所求,被遣送回家中。
“本宫为皇室安危着想,同时奉蓝将军之托,缉拿妖妃,即刻处以火刑!”蓝沐兮高举起手中的金牌,道,“先帝赏赐的金牌在此,见此金牌如见先帝,你们,谁敢拦本宫?”
“蓝沐兮!”祁佑死死地盯着那面金牌,眼中烧着两团火,越来越旺盛,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烧死——
那金牌,是他亲自赏给蓝将军以示军功的,却不想,方便了她行事。
双方没再多说,迅速拔了剑纠缠成一片,场面凌乱不已。蓝沐兮想趁机推门闯入寝宫,却被祁佑截住,一剑指着她的咽喉,她没退缩反而冷静道:“杀了我,你儿子会永远恨你!”她一手指向院门,祁佑随着她的指示望去,就见一个微胖的乳娘之类的中年女人正抱着一个婴孩由两名侍卫护送着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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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没再多说,迅速拔了剑纠缠成一片,场面凌乱不已。蓝沐兮想趁机推门闯入寝宫,却被祁佑截住,一剑指着她的咽喉,她没退缩反而冷静道:“杀了我,你儿子会永远恨你!”她一手指向院门,祁佑随着她的指示望去,就见一个微胖的乳娘之类的中年女人正抱着一个婴孩由两名侍卫护送着走来。
随着那个婴儿越来越近,祁佑看清了他那张精致而隐约有自己轮廓的小脸,心里蓦然一紧:“我儿子?”
蓝沐兮抱过孩子,接近他,让婴儿更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低声道:“是的,你的儿子,我们的儿子,他单名一个离字。还记得吗?你曾赞誉过我,犹如梨花般清雅动人,我还以为,你真的离开了我们,因此,叫他离儿”
离儿。
离儿。
霓儿。1avMt。
蓝沐兮不会知道,呢喃到祁佑的心里,却衍变成了“霓裳”的‘霓’
祁佑沉默着不语,想要伸手抱过离儿,蓝沐兮却快他一步,退后,丝毫没忘除去妖妃的重任:“若真要护着妖妃,你就从我和孩子的尸体上踏过去!”虎毒不食子,她就不信,他真的要对自己的亲儿狠绝。只要妖妃一死,他就不会再被迷惑了,也不会再离开她和离儿。
男人攥着长剑的手,青筋暴现,指尖也泛白,他只能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蓝沐兮命人把霓裳带走。面对霓裳那彷徨的眼神,他心痛不已,可是可是——
那个婴孩,确实是他的骨肉!
离儿的手臂上有一个血纹胎记,是属于天照国皇族子弟的胎记,错不了的。而且,身体流着同样的血,就会有一种异样的感应,他确实不忍心冒险去毁了自己的孩子。17281785
几个暗卫在众多侍卫的围攻之下,皆寡不敌众而死,闻声而至的援助见了先帝令牌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祁佑不方便此时表露真实面目,否则只会使现况更加混乱,况且,这里也没几个人认得他是先帝。最终,他无奈于抽不出身去及时通知皇甫天赐,只能被蓝沐兮命人以剑架住了脖颈。
蓝沐兮将霓裳等人一路带到了宫刑场,这是一个历代用来刑罚后宫妃子的地方。空旷的场地上,铺了厚厚的雪,冷风呼啸而过,掀起一层层雪花,纷纷扬扬,苍凉不已。
中央,一队侍卫开始堆积柴火,真如蓝沐兮之前所言,要对妖妃执行火刑。
霓裳是忽然被缉拿的,根本没来得及披上什么狐裘来保暖,寒风侵袭着她娇弱的身躯,她不停地瑟瑟发抖,唇瓣的颜色被冻得更加苍白。在她的心里,却是燃着一团希望的火光,一直照耀着她的信念——
天赐!天赐!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救我和宝宝!我们都在等你!
就在霓裳衷心祈祷之际,同样被剑架住脖颈的淼淼趁机挣脱了束缚,夺过一把剑杀了好几个侍卫,意欲救霓裳:“娘娘,别怕!奴婢这就来救你!”
看着那抹绿色的身影在雪中流窜,利落地以剑又割破几个侍卫的喉咙,众人微微一怔——
没想到,这小小的不起眼的婢女,竟有这么好的身手!
霓裳也是一惊,很快就理智地对淼淼喊道:“淼淼!去找天赐!你一个人不行的,快去找他!”闻声,淼淼焦急地看了她一眼,咬了咬牙,踩着几个侍卫的肩膀轻盈地跃上宫墙,雪花,被她甩在身后。
蓝沐兮急声吩咐道:“追!一定要把她追到!”
这事,万一被皇甫天赐知道了,不管事成还是事败,以皇甫天赐那残暴狠绝的个性,蓝家一个也别想活命!
“霓裳!霓裳!”祁佑一直关注着霓裳的状况,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没想到,真的应验了,“霓裳,你要坚持住!皇甫天赐很快会来的!”看见霓裳捂着腹部虚软跌下、痛苦到扭曲的面容,他十分痛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想去霓裳的身边,给她安慰和力量,脖颈处的利剑却半分不让,剑身映出了他惶恐的俊脸,也映出了他的无奈和挣扎。
星奇姑姑也到不了霓裳的身边,只能惊呼着:“娘娘!娘娘!”
霓裳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痛、越来越痛,似乎有一头小兽在腹中撕咬,要咬碎她的孩子、咬碎她的五脏六腑
孩子!孩子!
为了孩子,为了等到天赐,她不能轻易放弃!她不能就此晕过去!她要清醒着保护自己、保护孩子!她要坚持到天赐来救自己和孩子
“宝宝,乖一点!”她半眯着眼,整个人躺在雪地上,莹白的肌肤与雪融为一体,乌黑的发丝和白色的衣裙铺散开来,沾满了雪花。此时此刻的她,柔韧美丽得摄人心魂,双眸之间泛着的坚强光泽,让人不忍心去侵犯她、伤害她,“宝宝,快叫你爸爸来,告诉他,我们在这里”
她很痛,那疼痛蔓延到全身,她想动也动不了,仅能低声呢喃着,与胎儿对话,不停地鼓励着自己发挥意志力。周围的声音都变成了风声,不管是祁佑还是星奇姑姑的叫喊,她都听不清楚了,脑海中只剩下皇甫天赐和银月的容颜在交替着,一张俊美无双、邪冷如云,另一张妖孽绝色、皎洁似月,两张脸不断地交替、交替、重合最后化成同一个男人,柔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霓裳!
霓裳!
霓裳!
蓝沐兮见霓裳快要晕过去,便捧起一捧雪重重地泼到她脸上,顿时,她被一股冰冷的气息冻醒,听到了周围侍卫的惊叹吸气声和不远处祁佑、星奇的呼喊——
“霓裳!”
“娘娘!”
霓裳的柳叶眉弯弯蹙起,依靠自己的力气缓缓站起身,一手紧紧捂着腹部,另一只手优雅地拍掉身上的雪花,清冷的小脸淡淡地瞥了蓝沐兮一眼,转而往向祁佑和星奇的方向,微笑道:“我没事”
尽管她的声音不大,两人还是看懂了她的口型,说的是——
我没事
祁佑的心倏然更痛,脖颈处的利剑像是刺进了他的心里,杀气在他的严重迸发而出,他朝着蓝沐兮怒吼道:“蓝沐兮,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和皇甫天赐都绝不会放过你!”他后悔了!他刚才不该妥协的!他竟轻易被一个婴儿牵绊住!万一皇甫天赐赶不及来救霓裳,他真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赎罪!
“她是狐妖!是狐狸精!你和皇上都是被她迷惑住了!”蓝沐兮死死地瞪着霓裳,一声声宣读着意图,大有以此举为荣的气势,“烧死狐妖!一切就结束了!”
“我不是狐妖!”霓裳勇敢地直视她,没有半分退缩和畏惧。
蓝沐兮从一旁的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剑,扬手挥落:“容不得你狡辩!你不是狐妖,这是什么?”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是霓裳痛苦的呐喊,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雪和那截被斩断的狐尾众人看着心惊,祁佑愤恨滔天的声音快要震动整座宫刑场:“住手——”
钻心的痛楚使霓裳哑声,一串串冰泪石落在雪地里,没有如往日般嘀嗒嘀嗒弹起,而是化作了沉闷的声响,被厚厚的积雪吞没。那无力再摇摆的半截尾巴不停地滴着血,仿佛在伴她哀痛哭诉,在她那洁白的裙摆后绽放成一朵妖娆的花姿,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冷汗因疼痛而溢出,滑落脸颊,她在心里默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