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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挤了一晚上,一身的狗毛,让他浑身发痒。
一进浴室,赵小宝就把水开到最大。水流刷地落下,朝着头顶而来。这傻子也不嫌冷,热水都不开,一边冲澡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脱干净了又去找硫磺皂,实在是身上发痒难受,准备消毒一下。
把手伸到梳洗台上去摸肥皂,因为手滑,没拿稳,把肥皂掉到了地上。他憋了一肚子气,朝着地上的肥皂踢了一脚,本来就烦,结果连块肥皂都跟他置气。
冲了一会儿,赵小宝还是觉得身上毛毛痒痒的,不得已只好过去捡那块被他踢飞的肥皂。他脚上没穿拖鞋,肥皂又在地上泡了这么一大会儿,搞得地板尽是湿滑的。他走了两步,没走稳,一个不慎倒了下去。
“赵三金,我j□j大爷的!”倒下时,赵小宝低骂了一声。
赵鑫正在外面给赵小宝挑衣服,听见浴室传来的响声,急急地推开门冲了进去。他蹲下去,拉着赵小宝检查,“有没有磕到哪里?哪里疼?”
赵小宝把那块肥皂捡起来,糊在赵鑫的脸上,声声控诉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捆我的时间太长,我腿也不会抽筋!”
赵鑫随手把肥皂挥掉,也不顾肥皂水进入眼睛里的涩疼,动作轻柔地把赵小宝抱了起来。抱着小孩的时候,他才发现小孩身上冰凉凉的。这时候,再也生不起责备的想法,他腾出一只手往浴盆里放着热水。
赵小宝却突然呜咽起来,勒紧赵鑫的脖子,哽咽着,“你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好?怎么可以?你不许我跟别的男人好,那我也不许你!也不许你!”
看赵小宝哭得可怜,赵鑫用下巴轻轻地蹭着赵小宝毛茸茸的头顶,有一种叫做自责的情绪在心底蔓延。若真说起来,这件事情确实怪自己,没有提前跟赵小宝说清楚就把温恒远带回家,还被撞见了亲热。
赵小宝感受到赵鑫的软化,哭着要挟道,“你不准再让别人来我们家,男的女的都不准。你不能跟别人好,我才是你的大宝,我才是你最疼的人。爸,我们才是一家人,不要外人好不好,不要外人好不好,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那声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好不好”让赵鑫心软得一塌糊涂。
☆、第18章
到了这样的境地,赵鑫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赵小宝的呜咽声也越来越重,哄都哄不住。
“告诉我哪里疼?”赵鑫宠溺地捏了捏赵小宝的鼻子。
赵小宝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被赵鑫一捏鼻子,呛得咳嗽起来。导致鼻涕眼泪啥的全喷到了赵鑫的衣服上。他嫌丢人,不肯抬头看赵鑫,只把头埋在赵鑫怀里,把眼泪啥的在赵鑫身上蹭干净才抬起头来,委委屈屈地看着赵鑫,“我觉得你不爱我了。”
赵鑫别提多无奈了,“瞎说什么,我哪会不爱你?”
“可我就是这么觉得,你喜欢那个温恒远!”
“那不一样。你是我的儿子,我对你有重要责任。所以,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爱你,爸爸爱你,你知道吗?”赵鑫极是温柔地跟赵小宝解释,企图让赵小宝消除阴影,能够区分开亲情和爱情的区别。
赵小宝摇着头,辩驳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要你跟其他的任何人在一起。他们就算没你也能活得好好的,但我没你不行!你要是想让我死,你就去找别人。你现在抬脚走,我后脚就撞死在咱家大门上。”
赵鑫伸手到浴池里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了,把赵小宝放了进去。
赵小宝还在别扭着,拍着水发牢骚,“快回答我。说你不会再跟温恒远见面,说你不会再想着找别的人!”
温热的水溅了赵鑫一身。赵鑫这一身刚换上的衣服算是被赵小宝彻底给搞废了,他把外套脱下来扔到了地上。
再回头看赵小宝,这死小孩竟然从浴池里站了起来,就那么大咧咧地光着身子,丝毫不忌讳。
方才进来时赵鑫还不觉尴尬,那会儿只记得担心赵小宝有没有摔疼了。现在再看,赵鑫的老脸都忍不住一红,抬手按住小孩的肩膀往浴池里按,“你乖,先坐进去我们再慢慢说,听话。”
赵小宝那股二百五的劲儿一上来,才不肯乖,“我不坐。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坐。”死犟死犟的小样。
“给我坐下!”赵鑫烦躁地别开头,嗓音里带了异样的黯哑。
赵小宝扭脖子,学着赵鑫的样子别开头,“不坐!”
赵鑫老脸蹿得更红:老子真就不信治不了这熊孩子!他直接上了真功夫,三两下就把赵小宝按在浴池里。赵小宝嗷嗷叫着,不服气,还要闹,被赵鑫一个冷眼瞅的打了个颤,安生下来。
赵鑫见他终于老实下来,倒了洗发水往抹在赵小宝的头发上,用他那双浑厚有力的大手有节奏地揉着赵小宝的头顶。
按说,赵鑫已经退了这么一大步,赵小宝该老实会儿了吧。
他偏不,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赵鑫不想搭理熊孩子,直接拿了喷头过来,调好水温,对着赵小宝下命令道,“仰着脖子。”
赵小宝不满地撅嘴,却还是按照他老子的吩咐把脖子仰着,让赵鑫给他把一头的泡沫冲洗掉。
等洗完头,赵鑫就收手。眼看他拿毛巾擦干净了手,赵小宝伸长了胳膊拉住他的裤腿傲娇道,“还没洗完呢。”多明显的邀请,要他老子伺候他洗澡呢。洗澡这种活,赵小宝小学毕业后赵鑫就撒手不管了。这回给赵小宝洗头是这几年来唯一一回。
“多大了还要老子给你洗澡?”赵鑫拿起赵小宝的手,轻斥道,“自己洗。我是你老子,又不是你老公。”
话说完,两人俱是一震,赵鑫第一个收回了手。
赵小宝则是继续没脸没皮地撒娇,“反正我这辈子又娶不了媳妇儿,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你要是不肯,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享受不了这个待遇了。你忍心吗?”
赵鑫咬着牙崩字,“忍心!”
本想着这么说赵小宝就能老实,谁知赵小宝那双滑溜溜的手又伸过来拽他裤腿,软磨硬泡着,“我就知道你不忍心。唔,我腿抽筋,要是一会儿再不小心从浴池里摔出去把头给摔破了,你就只剩个傻儿子了。”
“不准说混话。”赵鑫恼怒地警告赵小宝。赵小宝就只是摔了一跤,他都心疼成这样,把温恒远都抛弃脑后。他怎么能够容忍赵小宝再受到更重的伤。不就是洗个澡吗!老子成全你!
赵鑫的动作绝对算不上轻柔,可以说是生猛了。
赵小宝被他猛烈的动作摆弄得很不舒服,但想到这是自己主动要求的,又不好抱怨什么,只能忍住。等他回头偷瞄他老子的时候,发现他老子的目光压根不在他身上。怪不得搞得这么疼,敢情是瞎搞啊。
赵小宝伸手去扳赵鑫的脸,咕哝着,“你不看着我,能洗的干净吗?”
赵鑫的脸许是被浴室里的雾气蒸的久了,汗水顺着脸颊下滴着。他抬头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仍旧微偏了头不答话,把喷头拿在手上冲洗着赵小宝满是泡沫的身子。在这期间,他瞟了赵小宝一眼,见冲干净了,大手一伸把挂在架子上的浴巾拿过来,把赵小宝给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才回过头来正眼看赵小宝。
赵小宝这时眉头蹙着,像是在沉思什么。见赵鑫终于肯正面看着他,他突然严肃起来。绷起的小脸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爸,我觉得你没必要找温恒远。温恒远能干的我也能干,而且我比他年轻多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啊。你不是犹豫不决吗?我是在帮你下决定啊。”赵小宝耸着肩,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大逆不道。
赵鑫的脸色阴沉着,“你不是觉得恶心吗?”
“也没什么。这世上恶心的事儿多了。只要你不扔下我去找其他人,就是恶心我也能受得了。”
所以,赵小宝还是觉得恶心。
他自己主动来献身的同时,还告诉赵鑫他很恶心。
这让赵鑫如何不生气。
“老子还没沦落到操自己儿子的地步。你歇着吧,别说你嫌恶心,老子他妈的也嫌你恶心!老子怎么会养出你这种不要脸的儿子?你欠操是吧?你当年就是这么跟陆释搞上的吧?他妈的!”
☆、第19章
温恒远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除了他自己,只剩下墙角里坐着的五叔。五叔这会儿正拿烟斗往墙上磕着烟灰,磕干净了,他把烟袋子里的烟丝搓出来一团放进去。掏出兜里的火柴,“嚓”一声划着了,点了烟,啪嗒啪嗒地抽起来。
温恒远平时是不沾烟的,酒也喝得甚少。五叔刚**地吸了两口,就听见温恒远的咳嗽声。他扭头看了眼温恒远,不冷不热地说了句,“醒了啊?”
温恒远点点头,对这个坐在角落里抽旱烟的半百老头无甚好感。但还是忌讳着,知道不能得罪他。
五叔咧嘴一笑,继续抽着自己的烟。病房里安静的很,只有啪嗒啪嗒的咂摸声,五叔翘着二郎腿抽得有滋有味儿的,完全没把温恒远当一回事儿。饶是见到温恒远咳得脸通红,他也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成景进来的时候就闻见一屋的烟味。他寻摸着温恒远这厮明明不抽烟,怎么屋里这么重烟味?
再一看,五叔坐在那里抽着旱烟,成景朝着五叔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五叔没搭理成景,自顾自地抽自己的烟。
“随便坐吧。”温恒远朝成景客气道。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意外自己迎来的第一个客人会是成景。
成景又看了眼墙角的五叔,欲言又止。大家都知道五叔是赵鑫身边的人,有些话被他听去了对谁都不好。
温恒远跟成景想法一样,便对着五叔道,“五叔……”
他刚喊了一声,就被五叔打断了,这老头子利索地站起来,说,“别介,你这么喊我承不起,喊老五就成。我去外头磕个烟灰。”
温恒远讪讪地应了一声,目送着五叔离开病房。
等五叔走了,成景才搬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前。他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德性,逮着他亲老子他都骂,说话办事也从来不会顾忌谁。所以,他也不跟温恒远磨叽,直奔主题道,“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甭管你跟赵鑫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都不要牵扯上小宝。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你要是看他不顺眼,你去跟赵鑫说说让小宝回我这里,我照顾小宝,不碍你们的眼。”
成景言语上对赵小宝的偏向让温恒远很是不满,他冷哧一声,回道,“我倒是想让你把赵小宝带走。你看看这是什么!”
温恒远满脸阴沉地把早上收到的法院传票递给成景,继续道,“这世上也就你跟赵鑫把那小畜牲当小孩。试问一下哪家小孩会这么处心积虑地调查一件封闭了十几年的案子?试问哪家小孩能够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还能够坦然自若地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叫着爸?”
成景大致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小宝要告你?因为十几年前那场事故?”
温恒远点头,“这事儿你也参与了,你也知道那真的是一场意外,我不是故意的。而且那女人确实活该,骗了那么多人。”
成景噎了下。再怎么说也是他曾爱过的女人,虽然后来知道自己被骗了,但时隔多年,他早已释怀。如今再次把那场事故搬出来,成景心理上多有抵触。他在这时候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急着问温恒远,“这么说,这些年小宝什么都知道?”
温恒远忍住骂成景蠢货的冲动,尽力保持涵养,阴声道,“我刚就说了,就你们这群人把他当小孩!就他那心机,怎么看都不像个十七岁的学生。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赵鑫竟然完全不知道。我回国前听到了风声,知道有人要告我,特意让我姐去探了赵鑫的口风,发现赵鑫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我不知道赵小宝到底是用什么手段瞒住赵鑫的,但足以看出他的手段。所以,你确定他还是个你心目中那个单纯无知的小孩吗?”实际上温恒远也是今天收到传票的时候才知道原告就是赵小宝,这起事件从头到尾都瞒得密不透风,查无可查。
成景的身子震了震,像是自言自语道,“那我怎么没收到法院的传票?”这时候,成景是希望赵小宝没有调查出更多的真相的。他希望赵小宝不知道他也曾经参与了那起意外的事故。
温恒远猜到成景的想法,只觉得可笑。
一条绳上的蚂蚱,能跑的了谁?
“唇亡齿寒。”温恒远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如果赵小宝真的掌握了置我于死地的证据,我不保证我不会出卖你。”
他这么说并不是真的想要出卖成景,他只是想告诉成景这之中的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