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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夜晚有一点微凉,晚风拂过,我一阵战栗,披上绯真给我的衣服,我穿过庭院,向大门走去,现在的我,只想去一个地方。
我走出静灵庭,顺着空无一人的流魂街慢慢地走着,西区并不远,可这夜,我却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走完这段路,久到我到达志波家时,天空依然露出了一点白色。
然后我又在志波家门口徘徊了很久,思索着要怎么进去,进去之后又要做什么,等到天空已经由深黑变为深紫红色,我才最终决定翻墙进去再说。
我攀上志波家墙外的一株大树,准备进到志波家的院子里,刚要准备跳下树去,却忽然发现一个人正靠在前厅的廊下,天色尚没有全亮,所以我还看不清他的模样。
可是不用猜我也知道他是谁,他还能是谁?
我静静地躲在树上,观察着海燕的动静,可他却像是没了灵魂似的一动不动,但我却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他已经睡着了吧。
黎明其实只是一瞬之间的变化,天空由深紫红变成浅白的几秒内,我彻底看清了海燕的神情。
他在哭泣,我看见泪水淌在他的面颊上,还不强烈的日光照在他脸上,泛着浅浅的光辉,人们都说黎明给人无尚的希望,可现在他明明沐浴在晨光却全然一副绝望至极的神情。
我第一次看到一直面带微笑的海燕,那个给我温暖如春笑容的海燕如今泪流满面的样子让我不知所措,心头的苦涩全部变成了自责。
我的眼睛一痛,泪水便也泛了出来,我伸手去抹,泪却依旧失控了一般的涌出来,我从来没有先现在这般难过过,即使是当初海燕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离开的原因,而大病一场时那么痛,也没有目睹爷爷的突然离世时那般的痛。
现在我知道了自责的痛,远比仇恨的痛来的痛苦万倍。
我不敢再去看海燕的脸,我从树上下来,夺路而逃,这是天色已经全亮,我像个疯子一般的在流魂街上奔跑。
也许我早就疯了,那场大病始终没有痊愈,留给了我永世的顽疾。
二十四 入侵
我从志波家回来后,没有回朽木本宅,而是直接去了六番队队舍。
我不想回去面对绯真。
我到达六番队队舍的时候还很早,只有七点多一些,安静的庭院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刚伸手想去打开队长室的门,便被一个声音停打断了。
“朽木队长您真勤奋啊,新婚第二日便这么早来工作了吗?”
这声音不是我所熟识的,我皱眉转头去寻这声音的主人。
一个穿着队长服的男人站在离我两三米的地方,他戴着眼镜,因为背光而立,所以我看不大清楚他的面容。
十三番队的队长中何时有这号人物。
“您最近一直忙于六番队的事务,所以没有留意吧。”他向我走近了几步,“我是五番队的新队长蓝染惣右介”。
蓝染惣右介,我忽然想起来,前些时候十三番队的几个队长副队长无故退队后,总队长重新任命了几位实力突出的副队长担任了队长一职,面前这个蓝染惣右介便是五番队平子真子的副队长。自我担任六番队队长以来,所有的队长副队长中蓝染大概是最低调的一个,平时并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实力上似乎也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
“你好,蓝染队长。”我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回了他一句,“这么早过来六番队,有什么事吗?”
“啊,有一份文件要交给六番队,我是五番队最早到的,所以便拿过来了,没想到朽木队长也是六番队来的最早的人。”蓝染惣右介笑着递过一份文件。
我伸手接过一看,是六番队经费开支的审核书。
“这些普通文件没必要蓝染队长亲自送过来。”我觉得蓝染勤奋地有点过头了,“随便派个队员送来就可以了。”
“没什么,只是顺便而已,而且我也习惯了,以前这些事一直是由我来做的。”蓝染扶了扶眼镜,“忽然从副队长变成了队长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总要给队员做些榜样吧。”
“你太谦虚了。”我一边说一边去开门,“进来坐会吗?”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蓝染道,“另外最您新婚愉快,告辞了。”
“那好,你慢走。”我也不想留他,便这么对他说道,他听了便连连告辞。
等他走远,我才进了队长室,坐到桌前,把那份经费审核书随便地丢到了桌上。
文件掉到桌上时,散落在桌子上的那盆铃兰掉落的叶片也随之轻轻震动了一下。我伸手去触碰这棵有些枯黄的植物,近来忙于一些琐事,一直没有好好照顾过它,以至于它几近枯萎了。
我起身想去取些水来浇灌它,才站起身,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桌上的东西摆放的有些让我不舒服,可一时却说不出来。
我取来水,用小勺小心翼翼地给它浇上一些,看着渐渐湿润的泥土,我舒了口气,竟连一棵植物也照顾不好。
给铃兰浇完水,我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总觉有什么让我不习惯,我再次伸手去碰那株铃兰,以前想问题的时候常常无意识的这么做,而正是这个动作,让我知道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记得我一直都是把那盆铃兰放在右手边,所以思考问题的时候会很自然的用右手去碰碰它,上一次我在队长室办公时,有人送来一份文件,那时我刚准备看却忽然被山本总队长叫了去,所以顺手把那份文件放在了桌上,因为文件很薄,怕它被风吹动所以便随手拿了那盆铃兰来压住它。
而那之后,我便请了假筹办婚礼,再没有回过队长室。
让我感到不舒服的正是眼前这株铃兰散了一桌子的枯叶。
它显然被搬动过,否则它的叶子只会掉在桌子的中间,可现在却连右手边的桌面上也有叶子散落,正是我刚刚扔下文件时,被吹动起来的那些。
有人搬动过这盆铃兰,那便意味着有人进过我的队长室,他翻阅了被压在这盆铃兰下面的文件
我拿起那份文件,除去外面的套子看见首页上面写着《关于平子真子等诸位队长叛逃的调查》几个字。
迅速浏览了一下文件的内容,我得知了这件事的原因似乎是与十三番队内部人员有关,但并没有更加详细的说明。
这并不是一份十分重要的文件,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现在的问题是有人闯入了我的队长室,并且试图偷看我的文件,这才让人感到吃惊的。
是谁,又会是出于什么目的?
忽然想起刚才遇到蓝染惣右介事出蹊跷,便不自觉地联想到他,然后我又告诉自己这不可能,这份文件是每位队长人手一份的,他既然已经继任队长便没有必要来我这里偷看了。
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我陷入了沉思,突然发生的这个事件,一时转移了我的伤痛,可是当我看到那盆铃兰时,我又陷入了另一种痛苦,爷爷临终时的痛苦表情再次浮现在我面前,我至今无法查出他的病因,以及他指着铃兰想要告诉我的究竟是什么。
从那天开始,我便一直没回过朽木本宅,我想避开绯真,也想好好得待着队舍,试图查出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我没有告诉别人我的发现,只是暗中观察,六番队的情况,六番队忽然自爷爷去世之后,有纪律涣散的趋势,但不管怎样我想外人想要闯入六番队还是十分困难的,所以我决定先从内部入手,看看这件事是不是内部人所为。
二十五 心意
我在六番队队舍住了两个月都不曾过回家,一直在查找上次入侵事件的真相。
令我颇感费解的是,我谎称队长室有机密文件丢失之后,六番队队内似乎并没有人表现出异常的举动,虽然我深信这事应该和几位队长副队长出逃的事有关,甚至和爷爷的病故也有关,但一时又理不出头绪,只是直觉上认为这些事情都有内在的联系。
一日我正在队长室中翻阅文件,外面的侍从报告说五番队的副队长请求觐见,我答应了一声,便看见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朽木队长你好,我是五番队的副队长雏森桃。”面前的女孩子有点拘谨,一副恭恭敬敬地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好笑。
想消除一点她的紧张,我便试着温和地说道:“我听说你在真央学院很出色,恭喜你晋升五番队的副队长雏森。”
听我这么说着,她立刻没有了刚才的那份紧张,抬起头,冲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然后用双手把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蓝染队长了吗,这些普通的文件没有必要让队长级的人来传递,请告诉蓝染队长让他下次找个普通的队员送来就可以了。”我接过那份文件,随手翻了翻依旧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是我自己要求来送文件的,我刚刚当上副队长必须要以身作则,否则不会令部下信服。”看着雏森一副认真却又稚气未脱的脸,我竟有些想发笑,不知道五番队是不是都是这样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我的视线一转忽然被她戴在右臂上的袖章停住了。
“那花是……”我有些惊慌失措,心里一沉。
“什么花?”雏森急忙问道。
“你的袖章。”我吃力的说道。
“哦,这个吗?朽木队长你竟然会不知道!?”雏森有些吃惊地问道。
我当然知道那个是铃兰。
“是铃兰花,蓝染队长说铃兰的花语是纯洁和幸福到来……”
雏森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有关铃兰花的一切,可现在的我,脑子里确一片混乱,只是巧合而已吗。
难道爷爷的病故和这以铃兰为队花的五番队有关吗?
我再次回想起那日在队长室外遇见蓝染惣右介的事,便越发觉得可疑。
“雏森你可以回去了,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吧。”我打断还在兴致勃勃说着铃兰故事的雏森。
雏森被我打断显然有些不高兴,不过她还是很识趣的立刻告辞了,目送她离开,我站起身,推开窗户,眺望远方的群山,感到疲惫不堪。
十一月,天气也将渐渐凉透了。
思绪很是混乱,不由的念起爷爷,以及今日早上家臣前来劝我回朽木本宅的事,虽然我以公务繁忙为由住在六番队队舍,但到底新婚第二天便抛下妻子,这还是会惹人非议的,所以我想着要回家一趟。
没人惊动任何人,我独自步行回朽木本宅,当我突然的出现在家门口时,看门的两个侍卫吓了一跳,其中的一个甚至大叫着跑进屋里去禀报我回家了的消息。
我径自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虽然回到了家却始终没有一点温暖舒适的感觉,朽木本宅一如从前那般的压抑而肃穆。
远远的我便瞧见了摆在我廊下的那盆山茶,竟然已开得如火如荼了,心里一阵暖意然后是深深的痛。
海燕啊,你可还好。
“少爷你回来啦,真是太好了。”我正望着那山茶发呆,忽然听到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大吼。
“恩。”我转身,掩去刚才的动容,看见跪了一地的家臣,还有站在他们身后穿着天青色衣服的绯真。
她见我回头看她,便向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绯真我回来了。”我撇过头,故意不去看她。
“欢迎回家,白哉大人。”绯真的声音依旧那般微温。
“那我们就先退下了,少爷和绯真夫人一定有许多话要说吧。”家臣纷纷告退,只留我和绯真相对无言地立在廊下。
“白哉大人我们进屋吧,您一定很累了。”绯真说完便走进了房间。
我点了点头,也跟着她进去了。
绯真让我坐在朝门的位子上,而她则坐在我旁边,在那里我抬头便可以看见那株红艳的山茶,今年它竟然开得如此之早。
“白哉大人,你听说了吗?海燕大人下周将要和十三番队的三席都美子结婚了。”绯真不紧不慢地告诉我这个事实。
“你说什么?!”我万分震惊,这几日一直在六番队队舍住着,竟没有人说起这事。
“海燕大人要和都美子结婚了。”绯真重复了一遍。
“开什么玩笑,我们才刚结婚。”我的思维几乎停滞,但按我的逻辑,既然海燕爱着绯真,那为什么他还要娶别人,还是在我们才结婚两个月就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那时我竟然激动地抓住绯真的肩膀,半晌才回复平和。
“这是请帖。”绯真从衣袖中抽出一张薄薄的纸片,摆在桌上,然后推到我面前。
我没有去看那张请帖,因为没有这个勇气。
“他不明白您的心意,所以请您不要再抱有这无谓而痛苦的想法了。”绯真的声音很低,但这次每个字都清楚地传进了我的耳朵,一时让我感到害怕,她竟完全知道我的想法,甚至我想要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