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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了两个园子,张伯总算领了我们到一排厢房前,让我们一人一间,好生沐浴梳洗。
哇,真是爽啊!我靠在一个超大的木桶里,闻着那股木桶散发出来的幽幽檀香,如果不是刚才身上的伤浸到了水,引得我大声呼痛,感觉肯定会更好。
想想就在一个时辰前还在集市上被人痛打,现在却泡在大桶里舒舒服服的洗热水澡。我这个人一向很恩怨分明的——被人痛打要怪大师兄,因为他不好好教我武功,而能写意地洗澡则是要感谢他——江植水。
一想起江植水,我便又想起他那双温润的眼睛。想我慕容小仙即使再没见过世面,也不至于看一个喜欢一个啊。可就是怪了,自从西湖边上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好想一直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面想一面洗,泡澡泡的舒服的不得了,可也总不能一直泡下去,于是我不情不愿的起来擦干身子,走出屏风往外面一看,先前在洗澡的时候已经有仆人进来送了衣裳,正放在外面的凳子上。衣裳从里到外一应俱全,尤其是外面的罩衫,我一看这个高兴啊,居然是一套和我原来颜色一模一样的黄色长衫。唉,这家的主人想的还真周到。
重新走出房间,只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心情轻松的不得了。张伯已经在门外等候,便把我一路带向大厅。
走进去一看,江植水和兰冰两人正坐在里面喝茶,像是在等我似的。兰冰看我进来,放下杯子,上上下下打量我,“你小子,长的还不错嘛,虽然比不过我,但还能看看。”
啥?这说的是人话吗?我这昆仑第一美少年跑这里倒成了你的陪衬了?
于是我厥了嘴正想还回去,江植水却站了起来,把我引过去坐了。“兰冰一向就这个样子,你不要睬他。”
嘻嘻,还是江植水看上去舒服。于是我把那不愉快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乖乖过去坐了。
“看慕容兄不像杭州人氏,不知打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我从昆仑山来,也没什么地方特别要去的,就是出来逛逛。”我又加了一句:“叫我仙仙就好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慕容兄。”
那兰冰眼睛晶亮的又是扑哧一笑,“幸亏你不是要我们叫你小仙,否则我还真的以为在叫那头牌花魁。”
讨厌啊,这个人怎么一开口老是要捉弄人?我就这么乖乖每次都让你捉弄了去就不叫慕容小仙!
于是皮皮一笑道:“我看兰冰你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就是洛阳的牡丹花都比不上你笑的好看,以后我就你小花吧,哈哈,真是人如其名啊!”
“你说什么你……?”兰冰像被人蛰了屁股一样跳起来,一下子又想冲到我面前施那个“妙手夹脸皮”功,却是被江植水一把拦住了。“来者是客,你也收敛一下。”
兰冰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去坐了,面上仍是狠狠地瞪我。
唉,美人就是美人啊,瞪起人来也是万种风情。只是小爷我偏不吃这一套。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原就不该太拘泥于名字,仙仙你好性情,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仙仙你来自昆仑派是吗?”
我连连点头。
“那不知慕容飞仙前辈是……?”
“我老爹。”
“原来是昆仑派少主,失敬失敬。”江植水对我一抱拳道。
“既然是大门大派的少主,怎么连路人都打不过,还被揍得一身狼狈?”兰冰扔了颗葡萄进嘴,斜眼看我说着风凉话。
他这话当面说出来,让我面子往哪儿搁啊?但事实又的确是如此,让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是愣在那里。
此时江植水却道:“兰冰,你说的这就不对了。江湖上多少武功高强之辈,但是能称的上侠的有几人?能够路见不平的人虽多,但是能为了一个小乞儿说话的又有多少?仙仙虽然武功不俞,可是大街上那么多路人里只有他肯挺身而出帮那小五,这才是真正的侠义之风,你不要看轻了他。”
这番话说的我开始脸红,原来我……有他说的那么好哦!听了心里这个甜啊!于是感激地对着他看啊看啊看。
江植水却没有看我,只是望着门外园景,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般,语气低沉了几分:“人人都说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哪里知道,很多东西我们只是在自欺欺人,从小苦练武功想要长大一举成名的所谓江湖侠客不知凡几,但是武功练好了,却把其他东西都丢掉了,这样的人生,值得你我去过?”
好,这话正中我心!让我对他的好感立时飙升。
他回过神来,对着我有些歉意地笑笑,“有感而发而已,见笑了。”
“哪里哪里,你说的绝对正确,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两眼大心!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今日见你上去救那乞儿,感到如此震动的原因,不瞒你说,其实我比你先看到的,可是却……没有上去。”江植水对我尴尬一笑:“后来,你在那里大骂路人都是没有同情心的铁磅头……我才发现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他看了我,叹道:“仙仙,你骂的好,如果今天不是听到你这么一骂,提醒了我一些已经忘记的东西,我……”
这个,我……不是……唉……真是……惭愧啊!
“你怎么没有同情心,你不是把我和小五都捡回来了吗?”我羞得嚅嗫着说。
他也笑起来,好看的眼里顿时一片光彩,“今日既然这般相遇,就是有缘,如果你不嫌弃,咱们交个朋友如何?”说完了期待地看着我。
热泪盈眶啊!得此一友,夫复何求!“当然好,这也正是我心里想的。”我激动地回答。
“仙仙,你现在住哪里?”
“今日刚到杭州,找客栈住吧。”
“找什么客栈啊,住这里不就得了?”说话的居然是坐在一边的兰冰,刚才他一语不发,现在到邀请我住下来。
“正是我想说的,到给你抢了去。”江植水无奈地对着兰冰一笑。
“这个……不太好吧。”我再不拘小节可也不想让别人觉得我白吃白喝占人便宜。
“有什么不太好的?又不是女人,扭扭捏捏做什么?叫你住你就住,植水这里房子多到发霉,求之不得多点人过来住呢。”兰冰不削道,抬手又扔了一颗葡萄入口。
“好吧,那我就住下了。”给他说的我再不同意就真成娘们了似的。
“仙仙你在杭州期间要到什么地方去玩去看的,尽管和我说,我带你去。”真诚的邀请,让我心里一暖,感激地看他,心里长叹,我怎么老是运气这么好!
“哦,对了,有一事忘了和你说,刚才我问过小五的意思了,看看他愿不愿意留在庄里帮佣,他高兴地同意下来,你以后不用再担心他被别人欺负,留在我这里,没有外人敢欺负他的。”
一庄之主就是一庄之主,我只能塞给小五一点碎银子,他却能给小五一个安身之所。唉,就这一点上我是不如他。心里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这小子因祸得福,你就看着办吧。”这话说小五呢,不过想想自己好象也是因为这个“祸”才得以认识江植水,不由心中开始傻笑起来。
我还以为我住的地方仍是刚才洗澡的那排厢房,可张伯却将我带到了这个独立门户的小院落,走进去一看,院里种满了木槿花,当中一个小小池塘,花瓣随风而飘,数点落在塘里,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而院里一座三层楼房的小阁静静坐落,阁前一块扁,上书“舒心”二字。
我尴尬地回过头,看着张伯道:“这个……给我住……好象太好了一点。”
张伯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身子骨硬朗的很,整个人看上去瘦小精悍,留了两撮小胡,他听了我的话,摸了一边的胡子笑道:“庄主吩咐了,公子不要客气,尽管住在这里就是。”
说完一推门,让我进去,我走进去一看,只见内里画栋雕梁,布置得很是精致。我在清风堡时,虽然是少主,可也没住的那么好过。现在看了反而不习惯起来。
张伯看我面有难色,便问:“公子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这就叫人改进。”
“没有,没有。”我赶忙摆手。
“那公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不敢当,不敢当,张伯你叫我仙仙就好了,不要叫我公子,听了心下别扭。”
“这怎么成?您是庄主贵客,下面的人不能没了规矩。”
唉,规矩规矩,什么都是规矩。
“那我以后就叫您仙公子吧。”
仙公子?我哭笑不得。听起来还真是怪啊!
“仙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
“那仙公子休息着,我先下去了。”
我想了想,再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叫住他,不好意思地说:“麻烦你,……再帮我准备一桶洗澡水,可以吗?”
第七章
有钱人家除了喜欢把屋子熏得香喷喷之外,还特别喜欢做的一件事,便是喝茶——早一杯晚一杯,来人一杯等人也一杯。
此刻我就坐在客厅里和江植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托了个杯子喝茶。我低头看了自己手中这个白玉镶金杯一眼,再闻闻那清淡的茶香,闭了眼呼的一口下去,如果不是烫的我舌头发麻,其实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儿感觉还真不错。
“你在笑什么?”江植水的声音传来。
“我有在笑吗?”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有啊,从你托起这杯茶开始,你就在笑。”
“我只是想起以前三师兄说的一句话。”我放下杯子。
江植水一挑眉毛,等我开口。
“他说只有江南地方那些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才会闲来无事,酒足饭饱之后人手一壶茶,笃悠悠地从早喝到晚。”
听了这话,江植水两边的眉毛都挑了起来:“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就像那种公子哥儿?”
“也……不是啦。”我搔搔头,“感觉不太一样。”
就在刚才,我看着他涤器烫盏,注汤敬茶,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但是他的脸在茶香缭绕间却让我觉得有一丝神秘,一种高贵,好象他人虽在我面前坐着,可是心却在遥远的地方一样。
“当然感觉不一样。”
这话不是江植水说的,自然也不可能是我说的。我一回头,只见我左手边的那个原本空着的椅子上,现在居然坐着一个人。这话就是他说的。
“哇……!”我吓的一声大叫,身上汗毛直竖,指着那张桃花脸大吼“你哪里来的……你?”
那个人居然是……兰冰。
他那对褐色眼瞳此刻正促狭地对我笑着,伸手把我指着他的手指压下,“在你说那个什么公子哥儿的时候我就坐在这里了,是你自己傻,到现在都没发觉。”
我听了顿时惊得一身冷汗。虽然现在我走上江湖才认识到自己的武功是多么的……不值一提,可是不代表我一点武功底子也没有。这个兰冰居然能无声无息的进来就这样在我旁边坐了,而我却根本没有察觉,他的轻功已经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吗?
“今天怎么那么晚才来?帮里有事?”江植水问兰冰。
“还不是洪老七的事,不过不打紧,我已经处理了。”兰冰起身走过去从茶盘里取了一杯又回来坐了。皓腕微抬,先抿一口,品了一下,才慢悠悠地小口小口啜着。
原来……这茶是要这样喝的,那我刚才那番牛饮……我不太好意思地转头偷眼去看江植水,没想到他也正好视线迎过来,就这样给他逮个正着,惊了我一跳,下意识就别过头去,但一想,这样不是反而显的自己心虚?
于是只好没话找话说:“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帮?”
“兰冰是侠义帮的帮主。”解释的江植水。
侠义帮?这是什么帮?不过听这名字我猜准是白道上的帮派。
“什么时候你在植水这儿住腻了,就般到我帮里来吧,我那里好玩的可多了。”兰冰一拍我的脑袋,好象我是个贪玩的小孩子一般。末了又加了一句:“就在隔壁,很近的。”
我想起今早从舒心阁三楼望出去,看到洛河山庄东边的那一片房舍,原来就是兰冰住的地方啊。
忽然我扑哧一笑,引的他莫名其妙地看我:“你笑什么?”
我是觉得他们两个还真滑稽,你瞧——洛河山庄,多么诗情画意的名字,庄主却是象江植水这样男人中的男人;而兰冰这般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却是“侠义帮”的帮主,名号起的是很大气,却和他的人不衬——我看这两个人换一换还差不多。
但是我再傻也知道这话不能当着兰冰的面说,否则我的脸只怕又要遭他荼毒。
于是只好急中生智,“我只是在想你刚才说的那句‘当然感觉不一样’”。
“算你还有点见识,植水泡的茶曾经让武当派的掌门都接不住,你小子……”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