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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颇为不放心地盯住他多看了几眼。
叶隼不得不使劲点头,“明白。”
两人这才达成一致从草丛里站起来。
“好,一、二……三!”东方的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石头就已经朝着三楼的一扇玻璃窗飞了过去,同样的,叶隼手里的石头也顷刻化作一条抛物线,冲向三楼的另外一扇玻璃窗。
啪嚓!
玻璃被击碎的两声几乎同时响起,两人拔腿就跑,头也不回地从宿舍楼下头的小樟树林里钻了出去,缩着身子贴着墙,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往前跑。一路上,闪转腾挪,专捡灯光幽暗的小道钻,躲过好几拨巡逻小分队,才回到了他们的宿舍楼附近。
东方有晞气喘呼呼地停下来,哈了口气:“娘的,好些年没做过这种事了!这他娘的过瘾!”
然后抬眼,去看叶隼的脸色。
只见叶隼也在忽悠悠喘气,两侧的嘴角都一致的往上,高高翘起,满口的白牙恨不能都要笑出来了,脸颊还泛着兴奋的红光。
“真是稀奇啊……”东方蓦然就觉得好笑,“你从小一直想做却没做成的事,就是这个?”
叶隼大笑着点头,捂着肚子,估计是笑岔气了,“对,我五岁的时候就想……要是能打破了一次首长家里的玻璃,该有……多……多刺激……”
东方微微一惊,他从未见过叶隼笑的这么开心,连上牙龈都露出来了,好大一片粉红粉红的牙肉!
这孩子明明二十二了,咋就这么显嫩!
“你小时候没打破过左右邻居家的玻璃么?”东方心说这老叶的教育方式也太苛刻了,瞧把这孩子憋得,从小到大最想干的事居然是扔块石头砸窗户?!不过,砸首长的窗户,这的胆子确实也够大的……不是一般的孩子。噗,跟他小时候的愿望如出一辙……但不一样的是,他在六岁时就已经把这件事给干成了!
当时砸的是哪位大首长的窗户来着?东方有晞摸鼻子,好像忘记了。
叶隼痛快地舒了口气,直起腰来对着东方勾起原本有些凉薄的唇角,“……谢谢。”
“得了!这点小屁事……”东方先前还以为他会提出什么出格的条件呢,不过是砸块玻璃而已,他过去经常干。若不是经验老到,今天也不会这么容易砸了首长宿舍楼的窗户,还没被人追上来发现。
“不过,首长宿舍楼里不一定住的就是首长,他们大部分时间不在,会把房间让给器重的下属住。”东方提醒他。
叶隼自然明白这点,抻开手臂笑了笑:“无所谓,只要他们知道自己的窗户被人砸了,呵……光是想想他们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
东方也被他感染的牵起一波波的笑纹,“搞了半天,你也天生长了反骨……但是,你小太能忍了,找个你爸不在的时候干坏事不就成了?”叶隼非常敬重他父亲,从小打到的服从性都很强,但男孩子难免调皮捣蛋,能像他这么有克制力的,还真是第一次遇上。
“嗯,是那么想过……”叶隼边说,边和东方往宿舍楼走,“不过,在我长到10岁以前,老爸的情绪一直都非常紧张,一方面他怕一松劲我就会学坏,一方面还怕我小时候玩多了将来无法成才,所以每次他出任务的时候,就会把家里的监控打开……”
“什么?”东方有晞的眉头拧出一个疙瘩,该死的老叶啊,怎么没告诉过他这一茬!这可是他的不对,怎么能监视自己的儿子呢!
叶隼的口气却是轻描淡写,“所以即使他不在,我也不敢捣乱,很多事想做却始终没做,最多是幻想一下,或者死死忍住,忍着忍住就不那么想干了……只有这一件事,我到现在还没死心罢了。”
东方听着听着,就觉着他今天的话比平时多了点,看来是勾起了童年的回忆,便幽幽然叹了口气:“你也别怪他,你老爸只有你一个,因为太过在乎,所以行为才有些过激了……”
“嗯,我知道。”叶隼一脸的了然状,“我妈死的早,所以他背负的压力很大,每天盯着我比盯着他的兵还严肃,总担心我的将来……不由自主地就会表现的特别严厉。我看得到他心里的焦虑,其实他这些年过的一直都不开心,所以我尽可能的听话,不想让他知道……他儿子其实和很多人一样,叛逆过,也荒唐过……”
“噢?说来听听!”东方挺有些好奇,“荒唐的叶隼是什么样的,我还真没见过。”
31、东方的选择
“噢?说来听听!”东方挺有些好奇;“荒唐的叶隼是什么样的;我还真没见过。”
叶隼耸耸肩膀;讪笑道:“都说了很多事只想过却没做过;荒唐也只是在心里荒唐过那么一两年;还没有找到机会尝试……”
东方一张脸同情地看着他;“得,你以后跟着我混……保管让你把过去没敢荒唐的全都给荒唐了!”男子汉大丈夫性子太隐忍了不好;憋屈!就因为人生在世匆匆几十年;才应该在有限的自由范围内肆意做一些想做的事,不留下遗憾;人生得意须尽欢么!
“嗯……”叶隼抱着胳膊打量他;“貌似你是我们的教官;竟然提议要带着我一块荒唐?”
东方一撇嘴,抬腿踢他的屁股,“狗日的,你个小犊子试探我试探的还不够啊?老子告诉你,除了不威胁国家安全,不违法犯罪,这世上还真没剩下什么我不敢做的……”东方有晞,任性而不羁,这是蒋老爷子异常中肯的评语。
叶隼站开几步,远远地看过去,发现东方的笑容在他眼里与之前所见的,有了些略微不同的味道。他可以把它们称之为温暖,也可以当做是长辈对于晚辈的一种纵容,但他更想将它们想象成两人成熟男人之间的相互认可与惺惺相惜……
然而,有一个事实他从来不曾否认过,他距离真正的东方有晞,还有很长的一段差距。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东方眼里,只是个单纯的晚辈,下属,还是……已经具有了更有意义的另一重身份。
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追赶他,超越他……良久,叶隼在空气中对他伸出一只拳头,“那好,我们说定了。”
东方便也笑着伸出一只拳头,与他的轻轻一碰。
……
自诩为没什么不敢做的东方上校,当看到叶隼一本正经把行李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样样地往衣柜里码放时,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他不是不清楚隔壁那个鸠占鹊巢的何狡玩了什么滑头,也不是不清楚这行李包肯定是何狡帮叶隼整理的。但是他不明白,叶隼是处于什么心理,居然默认了何狡的行为,一声不吭就搬着行李,堂而皇之就住了进来。
这并不是他唯一的选择,就算其他房间也都被何狡坏心眼地搞臭了,但周一、陈坎坎还有端穆尔的房间也可以住,为什么叶隼不去?
东方有晞把中药包丢进微波炉加热时,就假装不经意地问:“你为什么非要住我这里?”
叶隼用他独具凉意的声线回答:“隔壁到隔壁,近……”那意思是,他要是住在其他人那里,还得背着行李包下楼。
“你就这么懒?!”东方有晞有点想把被窝里霸头轰过去咬他。
“跟着你,还能开小灶……”他转头,指了指桌子上的一锅子枸杞鸽子汤。
东方有晞郁卒地闭了闭眼,把中药包咬开咕噜噜喝完了,随即走到桌子前,捧起鸽子汤,皱起眉头扬起脖子,也咕噜噜地全部喝光了。擦了擦嘴,端起砂锅给他看,“以后我吃的东西,都没你的份儿!”
他娘的,堂堂一上校,还赶不走一只伪装成吃货的飞禽?!
不料叶隼勾起唇角,对他赞赏地点了下头,“不错,老米说了,你今晚喝了鸽子汤,他明早多给做我三笼小汤包。”
东方有晞顿时有些傻眼,在房间里转悠半天奔进厕所去了,边放水边吐糟:“格老子的,他娘的老米忒不厚道了,什么时候背着我把他给收买了?!”
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赶叶隼出门的理由,只好便秘一般接受了叶隼侵入他地盘的举动,气哼哼地在床上翻滚了几遍,才压着霸头寻找到一点心里平衡,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他一出门就看到笑的格外骚包的何狡,挑起眉梢,给了他一记凶狠的白眼。
何狡笑嘻嘻地无视了他的恨意,打报告说:“上校,根据我的最新统计,我,叶隼还有端穆尔相继完成了你布置下来的个人训练计划,现在只剩陈坎坎一个人了!他强烈要求我代他对您发出挑衅,他要和您比赛——投掷匕首!”
东方有晞似笑非笑地摸了会儿下巴,“匕首?他说,要跟我比投掷匕首?”
叶隼身上挂着仨粘人的毛团子也出来了,听到这话,也是一阵惊讶,但面上露出了一丝丝的期待。陈坎坎是搏击高手,使用军用匕首能给他的近战肉搏提供很强大的杀伤力。而且单论体格,东方看上去和陈坎坎不是一个级别的。何况,最近东方的身体状况不怎么好,昨晚上,他又咳嗽了三次,起夜了三次。
但看东方的表情,这人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怎么会选择这个项目?你干嘛不建议他换一个。”
何狡盯着他的眼仁瞧了半晌,眯起眼睛笑:“上校,这就不用了吧,他好不容易下决心和您比这个的,大不了输了再换,年轻人总要受点打击才能变得聪明,再说了,他脑神经比较粗,输得起输得起!”如果是端穆尔那种一根筋,倒有可能栽在一个项目上不知道变通,陈坎坎么,虽然有点选择性困难,但好在非常听得进别人的意见,对别人的看法也更在意一些。
东方一龇牙,“那成吧,时间就定在下午,等文化课上完了,就在操场上随便比一比得了。靶子什么的,你们看着办,我都无所谓……”俨然是一副不看在眼里的样子,但这种眼神上飘,嘴唇要抖不抖的表情,似乎还可以理解为——他在掩饰些什么。
日常训练还是继续,东方有晞从叶隼手里接过三只小虎崽,踱着步子上蒋未明那儿去了。余犇给他弄了个临时办公室,暖气开着,进口的皮革沙发坐着,很有些首长的架子。一进门,他就冲着办公桌后的人吹了声口哨,“不错啊,这待遇让我有了一种你长了个金屁股的错觉,啧啧啧……”
转悠转悠,发现桌子上有一把吊着白玉坠子的檀香木扇,一咧嘴,“余犇这老小子真不老实的,瞧这马屁拍的……估计现在全军区都知道我嫂子爱好古董这口了。”
蒋未明头疼地站起来,把扇子从他手里抽走,刚要开口反驳,被他伸手一拦,“哥,你可得小心注意着了,改天上门送礼的人要是都端着猩红的宝物盒子,你一定要看仔细了!什么价值上万的和田宝玉,私底下从拍卖行里陶腾出来的文物,千万不能收……那被查出来了可麻烦。”
“怎么,你今天精神头不错啊是吧?”蒋未明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瞅他一坐在就被虎崽们给缠的死死的,只好自己弯腰给他沏茶,递到他手上。
“嗯,最近感觉还行。”东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左手一扬,把扬起脑袋好奇探过来的二愣拍了下去,“去,好好趴着!”
蒋未明端详了片刻,觉得他脸色确实难得的红润了一点,眉头才松下来,“如果有可能,我还是不想让你去。你这病……一个星期必须透析三次,打不得折扣。偏偏你只要一出门就撒了把子,忙起来昏天黑地哪里还记得要去医院,你让这一大家子人怎么放心?”
东方有晞低头揉搓着霸头的耳朵,声音放的低了些,“那你别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
“别让他们知道?谁?!就你和我,能瞒得住哪个?爷爷那头压根不用我去说,他自个儿就能知道,爸和妈那儿,我可招架不住……还有你嫂子,我们小妹,哪一个我都得罪不起!”蒋未明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是个什么情况。现在你在我们家,那是比熊猫还珍稀的国宝级动物!”
自从东方渺无音讯地消失了三年再回到家,一家人个个都把他看的很紧,唯恐再出点什么乱子,到时候大家想撒火都找不到人,全得疯。
东方有晞闷着脑壳沉默了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着蒋未明的一双眼,用平静而又异常坚定的语调说道:“哥,你是知道我的……别说现在这个病治愈的希望很低,就算我明天两腿一蹬要进火葬场,想做什么我还是会继续做。这个任务如果不棘手,你不至于跑到余犇这里来,他这两年虽然升的快,但那是在几场大的演习上出了风头才得着的机会,实战经验呢?你可别给我计算那些零碎的没出过什么事故的护航任务,维和部队他也带过队,但是……说到有些方面,不是我大言不惭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他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