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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并不意味着自己的失败或者放弃,仅仅只是比现在多等待一点时间而已。比起原本准备在旅团等待三年的时间,也要短得多。他需要魔术师的帮助。他很清楚对方也不会对此食言,因为除了自己的计划以外,他只是对猎物感兴趣,对可以捣乱的事情感兴趣。
只好……暂时放弃。
然后等待……主角踏上魔术师铺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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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虚幻的故乡消失在地平线以后,酷拉皮卡就一直盯着不断向后逃离的山谷不放。
告别这片土地,说真的,舍不得。
在窟卢塔大地上浮动着的窟卢塔幻影总是让自己忘记了真实。
以为、那是“家”。
可是……
“窟卢塔已经不存在了……”
他说的没错。那个抛弃身份的族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真正要承认起来,原来会那么辛苦。
'你知道黑暗奏鸣曲是从哪里诞生的吗?'身边人的一席问话,流动了少年停滞的思绪。
'在哪里……'少年不经意地重复道,'我又怎么会——'然后本来理所当然地回答的话句突然止在了半空,惊讶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投向了库洛洛。
'该不会……'不知道这个猜测的是否正确,但目前来看,彼此想到的大概就是只有一个地方。
没有完全说出口的必要,库洛洛只需用眼神就能够让少年明白,这个问题的重点就是他们现在的目的地——流星街。
罪恶沉淀得太久。以至于犯下的错误已经无法估计,更是无法祢补。
流星街的目的,大概就是那样吧。黑暗奏鸣曲很理所当然地把它们看成是他们向世界复仇的工具。
'愚蠢……'库洛洛没有注意到酷拉皮卡的表情,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什么愚蠢?'
'黑暗奏鸣曲……那样的一份乐谱又能做些什么。'
还比不上决心离开流星街的旅团,简单而且直接。
'又能做些什么……'酷拉皮卡紧了紧拳头,拼命抑压住愤怒说道,'你知不知道它伤害了多少人?他们所承受的痛苦你又知不知道!?'
'例如……你的那个搭档朋友吗?'明明知道那样说会伤害到身边人,可是库洛洛了解从一开始他们两人的目的就根本不同,也没有故意回避的必要。
没有看对方,酷拉皮卡只是闷着气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故意制做平静后,愤怒的情绪终于得到了控制。良久叹了一口气,才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酷拉皮卡的行为的确出乎自己意料,尤其是他能够克制住怒气,尤其是他能够注意到自己故意掩盖的情绪。
相比起来这次自己反而表现得有点幼稚,真是可笑。
库洛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看来是累了。
与对方相处真的会很累,而且比大干一场还要累。脑袋要思考,动作要思考,连心也要思考。
透过玻璃的轻微反射,酷拉皮卡注意到对方的动作,稍稍皱了皱眉。
接过电话以后,总觉得对方的行为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但总是有种感觉,有种觉得他想要独自离开,又或者让自己更恨他的感觉。
为什么……?
仅仅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别把它想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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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雨,
是不是
就可以把永远不能交汇的大地和天空连接起来?
退团只有一死。
这是一直没有列出却彼此默认的规则。
决定加入的人本该没有理由退出。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没有容身之处,而又不被承认的存在。所以谁也没有想过会有背叛者。
本该……没有。
可是,玛奇知道内心一直有种苦苦的痛楚,在侵蚀着自己神经。
自从……把派克的记忆重新记忆的那一刹那开始。
连同她的苦恼,她的选择,她的眼泪……再次重复了一遍。这种侵蚀甚至开始扩散到全身,渐渐动弹不得,呼吸困难。
想救他的心情……彼此都是一样的。想让他离开这种无动于衷,而又无法理解感情的悲剧的心情是一样的。只是派克比他们任何人都要体会得更早,也坦白得更深切。
明白会破坏他一直的想法与信仰,也明白或许会让他难堪。
可是……如果要在旅团与他之间作出选择,也许自己也会与派克走上同一条道路。背叛旅团的道路,背叛他的道路。
尤其是知道了他的答案。那个自己一直不想相信,却又好象理所当然的答案。
他的回答是肯定的,没有更改余地的。
所以……只能这么选择吧?祈求,可以因此而改变一点什么,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什么。
至少……想让他明白。
所以我选择……
离开。
再访流星街
开始有点明白那首歌
独自一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没有翅膀就无法到达的地方
又是那一片灰暗得不能再增添任何色彩的大地。
刚踏进它的边缘就足以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再次看见,似乎也没什么改变。
总觉得很辛苦,看着这片扭曲的大地。不仅仅是因为它的丑恶与堕落,而是因为……觉得那些安乐地生活在“正常”社会的人也有责任,当然,也包括了自己。
随着逐渐的靠近,又是一种反胃的感觉。
再看看身边的那个人,他只是继续走他的路,继续看着前方让人抬不起兴致的流星街,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理所当然的,习惯了。酷拉皮卡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并拼命忍耐着。
路边的人眼光依旧是狡诈的,卑微的,堕落的,也许能用两个字更好的概括——绝望。那种黑暗得看不见任何一缕阳光的绝望,仿佛延伸到灵魂的所有角落。
说过的吧,他说过,他会解放流星街。
一点都没变——怎么回事?
'你在想……流星街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对吧?'库洛洛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处之泰然,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
心里的疑惑被库洛洛一语道破,酷拉皮卡觉得很不是滋味。
'那你知道为什么?'被对方那种总是好象了解一切的语气迷惑,酷拉皮卡跟着库洛洛穿过一条又一条的窄道时,好奇地问道。
'约莫有个底吧,只是来确认一下。'
酷拉皮卡皱了皱眉,无法想象得出有什么人可以在背后操纵一切,除非是一些庞大的组织……
庞大的组织……
十老头……?
不,十老头已死,而且……这力量甚至能够妨碍旅团的行动……
该不会——
'迪昂……?'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浮现,虽然对这个人没有清晰的印象,可是那些黑衣人背后的黑手,库洛洛曾经提起过。
'他只是一个棋子而已。'库洛洛轻轻地摇了摇头,同时否定了酷拉皮卡的猜测。
'棋子?怎么回事?'酷拉皮卡只觉得越来越不解,事情似乎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黑暗奏鸣曲……流星街……迪昂……庞大的组织……
但仅仅只有手上那么一些零碎的线索……实在难以整理出一个合乎逻辑的答案。
'很快你就会明白……'
很快……你就能知道真实。
酷拉皮卡把将要提出的问题吞了下去。库洛洛的回答虽然不能够让自己满意,但也意味着自己早晚也会明白。
踩踏着破碎的小路,在眼前一个又一个糜烂腐败的生命出现了又消失,看着,更让人心寒。沉闷得让人无法提起劲的气氛祢漫了整个天空,觉得好累好累。
'你知道这里不是普通人可以来的地方吧?'看似比较正常的一间房屋门前,两个守卫迎面走了过来。
普通人……
这个词语用得真有点滑稽。
身前的库洛洛已经一声不响地走了过去。酷拉皮卡皱了皱眉,心想着不会又再闹出什么事才好,却又无法理解对方的动机,只好也默默地跟着。
'你……你是……'好象没有自我介绍的必要,守卫马上就认出了眼前的黑衣人,双腿发软地说道。
也难怪。
倒逆的十字。这么明目张胆的打扮与那个魔术师其实不相上下。
更何况库洛洛本来就是从流星街出来的。
没有给予守卫多余的目光,库洛洛只是转个身,示意酷拉皮卡跟上。
在酷拉皮卡看来,这样的小事足以证明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一点点也好,他了解这已经是对方的最大努力。
那个很少会泄露情绪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却会发怒,会忧伤,也会笑。
这只让自己越来越相信。
他……
'真是稀客啊。'陌生人的声音打断了酷拉皮卡的思绪。猛一抬头,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打扮得很普通,于流星街这个环境来说,甚至普通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库洛洛没有搭理对方的招呼,只是冷眼保持着一贯的沉默。
'真是个没意思的家伙。'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似乎早就意料到对方的反应,明白到幻影旅团的团长连装傻的机会也不会留给自己。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库洛洛完全省略了客套话,直接跳入主题。
'……你的意思我不明白。'对方仍然保持着镇静,可是数秒的对视后,他了解幻影旅团团长大概没有多余的耐性去等待自己耍赖。
'好吧,正如您所知道的,评议会对我们施加了压力。您应该也知道,流星街的所有经费,都要由他们来决定,我的处境也很为难啊。再说,“曾经”作为十老头代理人的您,大概也清楚……他们的意志是绝对的。'
一言不发,气氛沉默得让人呼吸困难。
库洛洛依旧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我们走吧,酷拉皮卡。'库洛洛说完,就转过身拉着少年扬长而去。
'你已经……?'
点了点头,库洛洛似乎已经确定了所想要的答案。
离开那房屋一段不远的距离,库洛洛开始放慢了脚步,酷拉皮卡才注意到对方在看着自己。
那双像是能够穿透灵魂的深邃目光,正直勾勾地投进自己翠绿的双眸,仿佛能够迷惑自己的灵魂。
很想要知道这样的眼神所表达的意义……
很想……知道它的完整含义……
库洛洛开始把捕捉着酷拉皮卡目光的双眸移开,轻轻地抬起一抹笑,轻得甚至能够说是温柔。
酷拉皮卡跟随对方视线的转移,思路停顿了数秒,脸上才倏地热了起来——
从离开小屋开始,对方就这样一直握着自己的手!
而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这种感觉的异样。不知不觉,已经把他的碰触视为那样的理所当然。
那样的、熟悉。
趁这样的感情还没完全侵蚀自己的时候,酷拉皮卡迅速地抽回那只被薄薄的温柔紧握着的手。
没有了平时的大声大骂,有的,就只是那种不自然的回避。
那种……不想回应任何期待的躲避。
很害怕……突然变得很害怕。
如果自己只是在演戏,是不是……太认真了一点点?
如果自己这样的感情……真的叫做喜欢。
是不是……太漫长了一点点?
酷拉皮卡迅速收回手的那一刻,库洛洛看到了他的表情。
看到了他稍稍皱起的双眉,看到了他无声的回避。
有种难堪的感觉,让不会表达的笑容开始僵硬了起来,缓慢地收起,最终回归一条冷冷的直线。
从开始到结束……
他都没有忘记自己背负的逆十字。更没有忘记……逆十字所沾满的鲜血与罪恶。
我不寻求救赎,但也无法……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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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把旅团当成了自己的家。那个,被温暖所环绕的名词。
没有想过会有离开的那一天,也没有想过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
“为了追求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回想起来,这句话真的有点好笑。到头来,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都没有找到过。明白的,就只有“追求”的东西,而没有“属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