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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诚心灼灼的目光注视着;殷梨亭冷静了几分,尴尬地收回了剑。“不是你!那还能是谁?我只晓得他们是到了京城;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范遥欺身搂着他的腰说:“外面闷热;屋里面我叫人放了一盆冰降温,这些家仆虽然忠心;但是武当丢了两个大活人这事若是传出去终归是不好听;等进了屋里再细说吧。”
殷梨亭想要甩开他自己走,但是范遥的功夫不知道比他高上多少,虽然看起来他的手只是随意地搭在殷梨亭的腰上,但实际上,却是把殷梨亭的力气夺了去,殷六侠想不随着他走都不成。
直将他带进屋子,范遥才松开手,由里面把门反锁上。
卧房的床榻旁果真有一个小水晶缸,里面装着满满的冰块,晶莹剔透煞是好看,烛火映在上面跳跃闪动,空气中沁着冰凉,屋子里面比起外面要舒服了不少。
殷梨亭呼了口气,将宝剑放在了桌子上,坐在雕花木凳上发愁。自己到了一杯茶水,压了压燥火,他才问到:“你当真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范遥瞧着面前的这个自己跑来的实诚男人,心里打定主意,明天便背着他,偷偷派人将聘礼用嫁妆的名义送上武当。
摆弄着茶杯,他回答道:“消息倒是有一点点。”
“是什么?快告诉我。”
范遥挪到他身边坐下:“告诉你也成,先让我亲一下。”
殷梨亭微恼着说:“我现在心里急得直冒火,没工夫同你玩笑,你要是不说,我自己出去找去。京城就这么大,我从头到尾挨家挨户搜一遍,总能把人找出来的。”
范遥摇摇头说:“胡闹,那样不但找不到人,还容易把你自己也搭进去。罢了,我告诉你就是,你可不许真的自己出去胡乱找人,京城中藏龙卧虎,我可不想把你弄丢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快说。”
在他的嘴边偷了一个吻,范遥躲过殷梨亭的拳头:“每次亲热你都打我,我脸上挂了彩,心疼的还不是你。——不同你闹了,你先说一下,为什么会怀疑到我头上,这个事情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把找人的线索告诉你的。”
融化的冰塌落,撞到水晶缸壁发出婴儿磨牙般细小的声音。殷梨亭踌躇了一番,娓娓说道:“几个月前青书侄儿突然离开武当,此后就下落不明,一开始大家只以为他是出去游历,但是日子久了就有些担心。后来,七师弟同我们说因为自己的错,青书才前往京城的,既然人没了消息,他就要负起责来,所以他也下了山。”
“再后来,你就下山来找我了?可是你怎么会怀疑我?”
殷梨亭涨红着脸说:“我以为你是诱我前来见你,所以才将我师弟和师侄都扣下了。”
范遥含着笑说:“真的怀疑我的话,那你应该直接带着你那几个师兄一起来的,怎么独自来了?”
殷梨亭讶然地看着他:“我这怀疑若是做了真,哪里还有面目面对师兄他们,若是猜错了,又怎么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事情。所以我根本就没把自己的猜测同师兄他们说,只是留下一封书信告诉他们我来京城寻人,就一个人跑来了。”
范遥促狭地说:“原来是这样!我们的事却是什么事?”
自己同他说话总是会被占便宜,殷梨亭把目光聚集在茶杯上,将话题牵回来说:“你知道的线索是什么?”
范遥坐下来,随意地就说道:“宋青书真是半点消息都不曾听闻,但是你师弟的话可能是在柯召的府上。”
殷梨亭起身的动作太猛,椅子翻到在地:“柯召!那个被七师弟逐出武当的弟子?当年为何将他赶出师门,师弟他总是不肯说,他若是落在那个逆徒手上,定然是遭了不测的。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梨亭做事还是一条线的样子,柯召现在是御史,你身为一介平民,他的宅邸岂是你随便闯的。而且他府上守卫严密,皇上派去那么多高手都探不进去,不知道他准备了多少高手护院,硬闯不得,还是小心些的好。”
“这、这,那你说怎么办?”
“皇上临走之前将此事交与了我,我本打算探到可靠消息之后再去偷偷将人带出来,既然你这么着急,我明日就陪你去他府上探一探。”
“是、是、是,越早越好。可他要放人早就放了,你陪我去的话,若是他不愿放人,岂不是为了我的原因给你在朝廷里多树立了个敌人?”
“若是你肯答应同我在一起,我情愿舍了官职,同你一起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武当清贫,粗茶淡饭的我怕你会不习惯。”
“我早就舍不得让你过武当那种穷日子,送了多少次的东西去,你就是不肯受。当初做明教右使攒了不少的钱,我自己名下还有许多财产都派了别人在打理,再加上皇上给的赏赐,大概让你大手大脚地花上几辈子也不会花完。等皇上回来我就辞官,然后我们去江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临着湖边建一个大宅,一起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自己还什么都没答应,范遥便将辞官后的事都打算好了,再让他说下去,自己可就真的骑虎难下了。殷梨亭连忙止了他的话:“那些事以后再说,你别急着打算。那个,你休息吧,我去城里面找家客栈住,明天再来找你。”
范遥扣着他的手腕不放:“这京城里面你人生地不熟,又是大半夜的,到哪里找客栈去?今晚就在我这儿歇了吧,省得明天来回跑还麻烦。”
殷梨亭挣了一下他的手,没挣开!看样子,他今天是不会放自己离开府邸的。
“那你告诉我客房在哪儿。”
“家仆都睡下了,这会儿子再叫人起来给你收拾出来一个房间也不像话,一晚就跟我睡一张床好了。”
“客房我自己收拾就成,要不我打地铺。一晚上好对付的,往常露宿荒野席地而眠也是常有的事。”
范遥把手覆在殷梨亭的胸膛上,探着他的心跳说:“梨亭怎么慌张成这个样子?莫不成——你是在怕我?”
“哼,我怕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自己睡而已。一起睡就一起睡,都是大男人,能有什么。”
范遥不去戳穿他装出来的强硬,一声不吭地把外裳脱了,等他解开里衣结扣慢慢拉敞衣服的时候,殷梨亭整个人都看呆在那里,脸越涨越红,倏地转过身去,咳了一声道:“穿、穿好衣服!”
范遥偷笑了一声,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睡觉都是脱衣服的,哪有特地把衣服穿上的?”
“总之穿上就是。就算你我都是男人,也不能脱得那么干净。你要是怕热的话,我晚睡一会儿,给你扇扇子。”
“唉,我穿上就是了。想当年你像个傻子似的,整天跟在我身后‘遥儿长,遥儿短的’,我说什么你听什么,现在倒好,变得这么霸道。”
被骗婚的明明是自己,被惦记着屁股的明明也是自己,怎么次次委屈的倒会是他?
“你还睡不睡?不睡,现在就陪我找人去。”
“睡。你先躺下吧,不过可得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你一路赶路身上不定沾了多少灰,会把被褥弄脏。刚刚出去又热出一身汗,我先擦一□上。”范遥眼睛盯着别处说道。
殷梨亭闻闻自己身上,并没有怪味道,沿途也在投宿的店家洗过澡、换过衣服,但范遥洁癖的性子他也知道。“要不,我洗一下吧。包袱里暂时没有干净衣服了,你有没有换的衣服借我?”
范遥越发坚定了要把殷梨亭娶进门的决心,这么容易受骗的性子,不设套他都会主动往里钻,不守在他跟前的话,自己整天都提着颗心。
“那你等一下,我去烧热水给你。”
“用不着热水,我又不是大姑娘家,有冷水就成。”
“路途劳顿,烧个水又不麻烦。呐,这两本书你先看着解闷,我一会儿就回来。”
这屋门里外都能锁,范遥开锁出屋,咔嚓一声,他又从外面将门锁上了。
殷梨亭打开范遥给的书,刚看了一页就连忙把书合上,放在一旁。书上满是颠鸾倒凤的事,脸红得退不下去,范遥这么个天仙似的人,怎么能看这样的书!一定是他拿错了。
等了一会儿,范遥还是没有回来,自己闲来闲去,这屋子里上下左右的扫视了一遍,实在是没有东西可看的了,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两本小书上。
静心细听,外面没有动静,范遥应该不会马上回来吧?殷梨亭犹犹豫豫地又把书打了开。心慌慌地又看了两页他才瞧出门道,这上面写的净是两个男子之间的交合之术。在好奇心的怂恿下,他居然真的看了进去,身上有些发热,不知道和范遥做这种事会不会像书上写的那样——
他刚这么想着,咔嚓,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范遥提着两桶热水走进来,殷梨亭心虚地啪哒一声将书撇在了桌上。
范遥特地往桌子上瞟了一眼,书本的位置果然变化了。背对着殷梨亭,他将热水倒进屏风后的浴桶中,藏住笑容,他问道:“拿给你的书好看吗?我还没有看,是下面人找来给我解闷的。”
听他这么说,趁他还没出来,殷梨亭直接拿起一旁的烛台将两本书点燃了扔在地上。范遥闻见糊味走出来,装作惊讶地问他:“怎么把书烧了?”
殷梨亭把目光洒向一旁,含糊不清地说:“那些书不好,我替你烧了,省得你看。”
这可是自己找出来的精品,不晓得他学去了多少,好在自己将内容都记在脑子里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教给他。
“我拿冰水擦过身上了,你去洗澡吧,更换的衣服都放在了一旁,我在床上等你。”
这话让殷梨亭心神一荡,急急忙忙冲进了浴桶掩饰自己的尴尬。沐浴之后,穿上范遥备下的里衣,范遥只是看起来较为轻妍,其实两个人身量差不多,衣服穿着还算合适。
殷梨亭走到床旁说:“这剑我放在床的中间,你晚上若是敢越界,就别怪我砍你。”
范遥看着他,突然说:“你帮我揉揉身上行不行?今天事情多得很,忙了一天,浑身酸痛。”
“行是行,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揉。”
范遥趴在床上,指指自己的后背说:“你坐在我身上,然后帮我捏捏肩膀,揉揉后背就成了。”
殷梨亭依言坐在他的身上,刚要上手,范遥将自己的亵衣脱了去:“穿着衣服总觉得别扭,你就这么捏吧。”
殷梨亭抖着手放上去,一再告诉自己,身下的这个人是男人。随着他的动作,范遥舒服地发出闷哼声。
“对,就是那儿,再重一些儿,嗯~”
好似娇喘的声音和滑腻的触觉让殷梨亭都有些受不住了,咬牙道:“别叫。”
“叫?我没叫啊。你是不是帮我揉烦了?那别揉了,睡觉吧!”
说完话,他打出剑气将灯都熄掉,然后自顾自地睡去。坐在他身上的殷梨亭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从范遥身上下来,躺在自己的那一半床上,好不容易入睡了。可睡着睡着,突然有一种沉重感压着他,睁眼一瞧,原来是柯召睡觉不老实,一只腿搭在了他的肚子上。光搭着不说,他时不时的还会蹭到自己两腿之间的地方。
这下子,殷梨亭是彻底地睡不着了,刚才在书里面看见的那些东西都跑到了脑子里,不停地转来转去。范遥压得也太是地方,不把他的腿搬开的话,殷梨亭想要自己泄火都不成。稍稍搂着他的腿摩擦了两下,他又觉得太过不知廉耻,停下了动作。引火烧身,殷梨亭宛如陷入冰火两重天中一般,半躺半坐,毫无办法。
重新躺倒,他在心中默念武当静心心法,沉静心思,终于算是睡得着了。睡梦中,他恍惚的记得刚刚似乎看见范遥嘴角带着笑,不太像睡着的样啊······
临近天亮的时候,殷梨亭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猛然惊醒,羞怒交加地对着范遥低吼道:“你是故意的!”
范遥被他吵醒,睡眼朦胧望着他说:“故意什么?”
藕臂玉腕裸哦露在外,半睡半醒,嵌着泪痣的脸带着梦痕含着春意,润着水汽的眼睛半是嗔怪地瞧着自己。殷梨亭心扑通扑通跳着,给他盖了盖被子,低声哄着说:“没事,还早,你睡。”
等他闭上眼睛,殷梨亭这才晓得自己这是做了什么,他心中骂了自己一句不争气,每次一看着范遥,自己就软了心。堵着气背过身去,把被子蒙过了头。自己也不知道是造了多大的孽,碰上这么个魔头。
每一次看到殷梨亭被自己诱惑得迷迷糊糊的,范遥都会心情大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