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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佩普……”
“我感觉到，他和我一样。”阿佩普低垂了眼眸，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某种受伤的小动物。“我有你，可他没有。”
兰斯特轻轻地抚摸着怀里的男孩儿，试图安慰他。阿佩普很少哭，但他也很少像托尔一样微笑，他是个安静的孩子，有时候你很容易就忽视了他，但他又很固执，可以在原地等上很久很久。
“所以，不要送走，好吗？兰斯。”阿佩普仰起小脸看着对方，略显苍白的肤色和墨色的眼睛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阿佩普，我们都会爱他的。”像是一种保证，而男孩儿听到了露出一个微笑。容易满足的孩子，敏感的孩子，兰斯特觉得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不得不离开阿佩普，一定会非常非常难过的。
于是中午的时候，在吃饭之前，复联幼儿园再一次召开了会议。
“他说的没错，我刚刚做了检查，这孩子的确不普通，他身体里似乎遭受过一种辐射，他是个变种人，虽然目前还不清楚有什么能力，但和普通的孩子是不一样的。”贾维斯用一种遗憾的神情说着，那餐桌上的小豆丁正翘着小脚在喝牛奶，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孩子们都沉默了下来，特别是托尼。他之所以不想收留这个婴儿，就是希望他能够有一个健康的家庭，有爸爸和妈妈，或许以后还会有一只可爱的小狗，哦好吧，他受不了婴儿的吵闹也是一个原因，但现在很明显，托尼·史塔克没办法把一个大部分人不会接受的小婴儿送出去。
“如果我们有一个妈妈的话，我想史瑞克他可以留下来。”托尼最终开口说道。
“拜托，托尼，别把这么恐怖的名字给露西。”科林不赞同地说道。
兰斯特捏了捏这两个小家伙的脸蛋，说：“首先，托尼，一个贝比不应该叫这样的名字，他长得可爱极了。接着，科林，露西是个女孩儿的名字，他是个男孩儿，和你一样。最后，他拥有自己的名字，布鲁斯·班纳，这是最适合的名字。哦，托尔，别试图再给他取像食物一样的名字了，鸡腿尤其不适合，不管你多喜欢它们。”
托尔抿了抿嘴唇，低头冲着自家弟弟的耳朵边咕哝着什么，类似于鸡腿明明很不错的话语，绿眼睛的小豆丁眨巴着眼睛安静的倾听着，由着他的兄长在自己的脑子里灌输一些蠢话，因为他过一会儿会自动清理好这些垃圾的。
“我们当中谁比较像妈妈呢？”科林一边说着一边转着眼睛，最后所有人都把视线停留在了兰斯特身上，
“我觉得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是一位纯粹的男性。”兰斯特干巴巴地说着，众人都摇了摇头。所以，在这一顿午饭过后，复联幼儿园有了一个新的成员，年纪最小的布鲁斯，洛基终于不是最小的了，为此绿眼睛小豆丁觉得很高兴。
虽然有了新成员大家都很高兴，但兰斯特却觉得更头痛了，这帮小鬼似乎没搞清楚布鲁斯是个婴儿，而婴儿不是玩具。
“托尼，把你的扳手拿远点儿，布鲁斯会放在嘴巴里咬的！”
“科林，不用再给布鲁斯冲牛奶了，今天的量已经够了！”
“托尔，鸡腿别塞到布鲁斯的嘴巴里，他会噎死的！”
“洛基，别再戳布鲁斯的脸蛋，去玩你的小兔子，或者去找托尔！”
“阿佩普，不要再去研究布鲁斯了，他真的没有尾巴！”
“贾维斯！别再纵容托尼了！”
一天又一天，兰斯特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度过的。晚上躺在大床上，兰斯特闭眼喃喃道：“我真的需要一个伙伴，能够管好他们的。”这群混蛋小鬼因为一个婴儿而变得非常兴奋，他们的破坏力完全不是正常小孩儿的样子，兰斯特抱着枕头开始在床上打滚，最后□□一声变成了暹罗猫的样子，把自己埋进了尾巴里面。至少晚上让他好好睡一会儿。
而这会儿本来应该睡觉的小豆丁们都睁开了眼睛，一个个的从房间里溜出来，打着赤脚踩在厚实绵软的地毯上。托尼走在最前面，不时地做着“跟上我”的手势。
他们去了贾维斯的房间，成功的把布鲁斯“偷”了出来，虽然贾维斯在他们离开后就睁开了眼睛，不过他只是笑了一下，又转过身子睡过去了。托尼·史塔克真的能够骗过他的管家贾维斯吗？答案是不能。
“婴儿真是有趣。”托尼把布鲁斯放在自己的大床上，这里戳戳那里捏捏感叹道。这种绵软的小家伙甚至比他最喜欢的机械还要有趣，因为他们并不需要什么装置就能运作，而且总是给人惊喜。
“布鲁斯才是这样的，别的婴儿可没有这么乖。”科林笑着说道，戳了戳布鲁斯的脸蛋。小家伙被闹醒了一点都不会不高兴，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咯咯的笑着，似乎被“偷”出来的过程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我真不理解兰斯特老师为什么不许我们亲近布鲁斯，他就像是小狗狗一样。”托尔咕哝着。
“如果你不总是试图用鸡腿谋杀他的话，我想兰斯特老师会愿意让我们多跟他玩一会儿的。”托尼咧嘴说着。
“托尔才不会。”洛基瞪着对方为自己的兄长进行辩护。但他不知道这个习惯其实在他小的时候托尔就有了，只是那会儿芙蕾嘉总是会及时的保护好洛基，这才没有让洛基对鸡腿留下阴影。
“好吧，绿宝石，我们永远不会争论有关你哥哥智商的这一部分。”托尼敷衍地说道，当然是小声地说着，只让洛基听到了。绿眼睛的小豆丁瞪着对方，偷偷地踹了他一脚，他才不是绿宝石，那听起来像个女孩子。
“托尔，不许给布鲁斯亲亲。”洛基及时拉住兄长的领子，撅着嘴巴说道。
金发的小男孩儿咧嘴笑了一下，转过身子抱着自家弟弟的脑袋直接啃了一口，绿眼睛的小豆丁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去挠布鲁斯的痒痒，逗得小家伙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们不觉得作为一个婴儿，布鲁斯似乎太有精力了吗？”托尼双手抱臂皱眉说道。
“有点儿，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不是个普通的小宝宝。”科林点了点头，跟阿佩普一起戳了戳贝比手背上的肉涡涡。
“好吧，我只是怕他会长不高。”托尼有些纠结，他觉得长不高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可是你说晚上会无聊，所以把布鲁斯从贾维斯那里‘偷’出来的。”洛基眨了眨眼睛奶声奶气地说着，一脸无辜的样子让托尼很想在对方白白嫩嫩的脸蛋上咬一口，当然只是想想，他可不会真的去咬一下，不然托尔一定和他没完。
“我困了。”洛基打了个哈欠，绿眼睛里有些泪水，他窝在托尔怀里，看起来马上就能睡着了。
“我也是。”科林也揉了揉眼睛。哈欠像是会传染一样，每个人都开始犯困，床上的小贝比也是，手指捏了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觉得我们需要把布鲁斯还回去。”托尼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地说道，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的豆丁都睡着了。
“好吧，也许明天。”大眼睛的托尼咕哝了一声，拽了一角被子卷着自己也睡着了。感谢上帝，托尼·史塔克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大床和被子。
一个小时候，黑头发的男孩儿睁开了眼睛，冷汗从他的额角上滑下来。
“兰斯……”他低低的叫着，从床上跌落了下来。
☆、第四十四章
兰斯特在梦中猛然惊醒了过来，有一瞬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那个奇怪的梦依旧困扰着他。那是寒冷和温暖交织的地带，有人的声音，轻柔的，愤怒的，冷漠的，而他似乎变成了小小的一团，好像谁都能伤害他。
“兰斯……”微弱的声音在呼唤他，兰斯特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几乎是光着脚跑下床的。他循着声音到了托尼的房间，还没进去就看到门口趴在地上的阿佩普，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在地板上汇聚成了一小滩了，那原本应该是腿的地方现在又变成了尾巴的样子。
“阿佩普。”他喊了一声，把阿佩普抱了起来。声音惊动了几个孩子，托尼·史塔克揉了揉眼睛，趴在床上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一切。
“蛇……”他喃喃地说着，却似乎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句子，只能保持那个呆滞的动作。科林替托尼把下巴合拢了一下，他看起来并不怎么吃惊，就好像他原本就知道这一切一样，不过洛基确定那只是因为除了运动以外，科林顿·巴顿这个中庭人的反射弧会比别人多转几圈。
“我想你们现在需要帮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的贾维斯皱眉说道，他眼底讶异的神色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诚的建议。
“我想是的，我也不确定阿佩普怎么会突然这样。”兰斯特紧张地回答道，按理说阿佩普现在身体已经稳定多了，这种突然变成蛇尾的样子还是第一次出现。
“做个‘常规检查’吧。”贾维斯给出了自己的简易，“常规检查”四个字稍稍咬了点重音。
兰斯特应了一声，同意了。检查过程并没有用掉很久的时间，感谢史塔克集团有着强大的科研团队，感谢他们身边有一个万能的贾维斯。
“我很遗憾，并没有检查到阿佩普有什么不一样，除了温度比普通人高一点，其他的几乎一切正常，而这个正常在这种情况下恰恰是不正常的存在。”贾维斯拧了拧眉毛，视线落在男孩儿黑色的蛇尾上，那里正在扭动着，虽然冰块让他好受一些了，但似乎并不能根治。
“别感到抱歉，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
“兰斯特老师，我觉得你需要带着阿佩普去找我们的父亲！万能的奥丁总是会有办法的！”托尔拉着对方的袖子喊道，洛基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当然，只是同意前半部分，因为托尔非常自然的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奥丁？你是说北欧神话中的奥丁？”托尼·史塔克似乎总是喜欢将他的聪明才智用在任何地方，并且绝对不像普通人一样思考，比如托尔口中的父亲奥丁只是个有着白胡子的有钱的农场主。
“当然！除了这个还有谁能被叫做奥丁！”托尔用骄傲的语气说着自己的父亲，洛基想要否认的小脑袋展现了一个僵硬的动作。
“哇哦，这很酷！”托尼·史塔克接受现实的本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强大方式在成长着，他不会相信一个人连续七天都吃巧克力会喷鼻血，但他会相信托尔和洛基这对兄弟是从外星球来的，或者说从神话中来的。
“那么奥丁真的是独眼……”
“好了，我觉得我们现在的重点是阿佩普。”科林一把捂住托尼的嘴巴，禁止他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即使他心里也有一点点好奇，但科林顿·巴顿毕竟已经不是两三岁的男孩子了，他能更加成熟的面对问题，并且阻止他的猪队友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问题。
托尼奋力挣扎出来，瞪着对方说：“你刚刚上厕所洗手了吗？”
“我洗了。”
“那就好。”
“可我刚刚抓了一只蟑螂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还没来得及洗手。”科林望了望自己的手心，慢吞吞地说道。
托尼：“……我要杀了你！”
“少爷，你们别闹了。”贾维斯按了按眉心，突然觉得也许少爷太过活泼了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兰斯特老师，你想好了吗？”洛基仰着小脸问道，被透明薄膜保护的阿佩普正在细细的呼吸着，白的就像已经融入了冰块里面一样，只有黑色的长发更加漆黑如夜。
“我带阿佩普去找奥丁。”兰斯特思索了一会儿做出了决定。他转头看向贾维斯，说：“这些事情等我回来再和你们说，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说到最后兰斯特笑了一下，揉了揉金发男孩儿的头发。神界的大王子或许可以叫做史上第一猪队友。
“我会照顾好他们的。”贾维斯应了一声，顺便推了推眼睛，低头看向除了自家少爷之外的小豆丁们，“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对吧？”
洛基眼泪汪汪，为什么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托尔歪了歪头，“鸡腿还会有吧？”科林打了个哈欠，视线依旧定在阿佩普身上，而托尼，他已经完全忽视了贾维斯，走到兰斯特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仰头说：“如果需要帮助，就快点回来，毕竟托尼·史塔克可是个天才，不比奥丁差。”
“我会的。”兰斯特为大眼睛小豆丁贴心的话语而露出了小脸，弯腰亲了亲对方的额头，后者第一次脸红了，踢了踢脚尖说：“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阿佩普能好好的我也高兴。”
“他会好起来的，谢谢你，小托尼。”
“是托尼啦！”大眼睛的男孩儿不满地说道。
“好吧，小托尼。”兰斯特继续逗着对方，后者重重地跺了跺脚开始满屋子乱跑发泄他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