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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没错。完全正确。
傅尔祈讲的话,全都打中他内心深处,从来没有一个人这麽了解他,他觉得自己的心彷佛久旱逢甘霖,湿漉漉的濡染成一滩软泥。『你把我解构的支离破碎,把我的魂牵走了呐。。。』
他的魂,他的心,现在全都牵离,系在傅尔祈这个人的身上。
『不是我牵,是你自己飘来纠缠。』
『那,你喜欢我吗?』他急切的开口。
傅尔祈偏头想了一下,感情的事,他不敢妄下断语,『不讨厌。』给了个有转圜馀地,有遐想空间的答案。
『啧,嘴真硬。。。』
寒冷的夜风袭来,他缩涩了一阵。也让他再次意识到,他现在所处的环境。
这是他第一次真诚的告白,虽然过程一整个奇怪。他的心同时因恐惧和欣喜而悸动,月光、树影、墓碑、坟丘,看起来既惊悚,却又染上了点浪漫的色彩。
非常刺激,相当前卫,十分特别。
他喜欢。
司寇巖岫盯著傅尔祈,脸上的笑带有千万柔情。
『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麽吗?』他朝傅尔祈缓缓靠近,因为他发现,批著月光的傅尔祈,看起来好妖媚、好勾人,水灵灵的双眼,倒映著银白色的光辉。
『知道。』单纯的人连眼睛都会说话,『你的眼睛告诉了我答案。』
『喔?』
傅尔祈举起表,瞄了一眼,『还剩五分钟。。。要的话请把握时机。。。』
『啊?』不会吧,真的看的出来?
傅尔祈微笑,『那当然。』说完,一手搭上司寇巖岫的肩,一手将对方脸上那碍事的亮桃色火纹眼镜摘下,将自己的嘴贴上那因愣愕而微张的唇上。
他没吻过人,只能仿照司寇巖岫吻他的模式亲吻。他学司寇巖岫上次吻他的方法,啮著他的唇,舔著他的嘴,品尝著那带著麝香的雄性气味,双手环上对方的背,隔著绒质外套,感受著宽广的肩,线条刚健的肩胛骨。
司寇巖岫回过神,笑望著怀里的人。
生嫩的家伙。。。
他闭上眼,享受著傅尔祈生涩的吻。
话说,他已经很久没遇过这样纯情的亲吻方式了呢。。。
傅尔祈舔吻了片刻,突然停下动作。
怎麽了?没了?
司寇巖岫正准备睁开眼,但是另一波更深,更狂的吻却再次侵入了他的唇。
傅尔祈将舌钻入了司寇巖岫的口腔中,挑弄著对方的舌头,轻咬著他嘴唇内侧,舌尖骚刮著他的上颚,并且用力的吸吮他的唾沫。
傅尔祈并不是要停止,而是厌腻了那隔靴搔氧似的亲吻方式。他要依著自己的方法,去吻司寇巖岫,用自己的方法,占有司寇巖岫。
远方的寒犬,再次高吠,彷佛在为这精彩的煽情演出喝采。
唔。。。
这。。。这是怎麽回事?
他从来没遇过这麽特别的吻?傅尔祈的吻太过独特,和以往接触过的完全不同。自成一格,史无前例。
简直。。。简直要把他吞噬一样。
猝地,一道力量将他往反方向推去,难分难舍的两张嘴赫然分开,湿溽的唇与唇间,拉出了一丝晶莹的细线。
『时间到。』傅尔祈用袖子擦了擦嘴,转过身,准备召魂的工作。
司寇巖岫站在原地,呆愣著,寒风呼呼吹过,好像在笑他的蠢。
那有人这样结束的。。。收尾收得真烂。。。
他悻悻然的哼了两声,在心里暗忖。
果然是新手,不懂得起承转合。
『喂,这是你的初吻吗?』司寇巖岫很好奇。
『是。』傅尔祈站在四方符纸中央,手中握著法器,准备关亡仪式。
『那你怎麽。。。怎麽会这麽。。。高段的吻技?』
傅尔祈转过头,咧嘴一笑,应了对方当年苏轼回答梅尧臣的那句话:『想当然尔。』
接著,转回头,双手在法器上打了个结印,口中低喃著咒语。
四个角落的符纸迸射出四道光柱,位於中央的傅尔祈,则全身被包罩在一团|乳白色的光晕之中。四周的气流开始绕著白光回转,成为一股旋风。
司寇巖岫站在一旁,专注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议的景像。
真像是科幻片的拍摄现场。。。
要是等会儿外公出现了,他要说些什麽?
话说回来,他连祭祀用的鲜花素果都没带,似乎有点失礼。。。
外公,应该不会介意吧?
眼角往商平澜的碑前瞥了一圈,当他的目光扫向摆放祭品的台子时,猛地觉得似乎有某些地方不对劲。
他将目光转回低矮的平台,但是却并无异状。
嗯哼?
是他的错觉吗?
『轰刷!』
一阵刺耳的破空声抓回了他的注意。
四道光柱顿时收回,白色的光晕像是被吸入漩涡的水一样,灌入地面,消失不见。站在中央的傅尔祈,身子用力一震,彷佛被人从後方殴了一记,双膝一曲,朝地面跪落。
『尔祈!』司寇巖岫大步向前,在傅尔祈跪下之前,支撑住他的身子。『怎麽了?没事吧?』
傅尔祈撑著身体,嘴里大口的喘著气,眉头紧蹙,眼神凝重。
『有人下咒封住商平澜的魂。。。』他努力的调整呼吸。
『什麽?』这麽复杂?
还有更复杂的。。。『商平澜的死因,可能不是病逝。。。』傅尔祈沉默了一会儿,沉重的开口,『而是咒杀。』
7
山风不知何时停止呼啸,叶片的磨擦声忽然消失,远方的狗子,似乎也感觉到这股不寻常的凝重,识时的闭上嘴,不再狂吠,只是低浅的发出阵阵呜咽。
骇人的死寂再次弥漫。
『咒。。。杀?』
司寇巖岫重覆著傅尔祈的话。
咒杀,他只在平面媒体里见过这个词,现在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有点超现实的感觉,
『是。。。』傅尔祈沉思了一会儿,『你外公生前和什麽人有过节?』会下这麽狠毒的咒,必定为宿怨甚深的仇家所为。。。
『呃嗯。。。』司寇巖岫苦恼的抓了抓头,『你这样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呢。。。』
和他外公有过节的人,多到可以列成一本名册,名册里头还必须附有索引。
商平澜可是黑道组织鏐觞的统领啊。。。。
『嗯。』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傅尔祈轻咳了两声,化解自己的尴尬。『不管如何,我们必须再到商府一趟。』被咒杀而死的人,居住之处通常会有下咒的痕迹。
傅尔祈拾起法器,将残破的符纸撕下。
『走吧。』
他回首望了商平澜的墓一眼,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丧礼时拜托他公布遗产只是个藉口。。。。找出下咒者才是您真正的目的,对吧?
算准了他怕事的心态,刻意用无关紧要的事来当引子。。。
搞不好,连司寇巖岫在一旁偷听的时候,也早就被商平澜发现。算准了这好奇心重的外孙,必定会对他这个通灵者产生兴趣。
真是个老狐狸。。。
『喔,对了。』跟在傅尔祈身後的司寇巖岫,突然灵光一闪的击掌。
『怎麽了?』
『虽然不知道托人下咒的仇家是谁,但是下咒的人。。。我可能知道。。。』
『嗯哼?』
『可能是我同事的小冤家那边的人做的。。。』
一个月前单枪匹马闯进唐门,操著比傅尔祈还夸张的咒术,带走司徒暘谷的那个人。
东官的天使,殷睿洹。
***
『司徒暘谷!』
东官的办公室被用力推开,颀长的人影倏地奔至了偌大的办公桌前。
『咖啡在茶水间,杂志在茶几下,厕所在右边。。。』司徒暘谷头也不抬,盯著电脑,习以为常的开口。
『我不是来打混的!』啧!他可不是只会摸鱼的閒人。。。
『喔?』依旧直视著电脑,『那麽,抱枕和羊毛毯放在沙发旁的柜子里。请别打呼磨牙,否则我会叫清扫的大娘把你拿去资源回收。。。』
『我也不是来睡觉的!』搞什麽!瞧不起人啊!『我有正事要问你。』
『嗯哼?』司徒暘谷老神在在的轻敲著键盘,『请说。』
『我想问你殷睿洹的事。』
敲击键盘的声音猝然停止,司徒暘谷凛冽的目光随即朝他扫射而来。
『你想做什麽?』他冷冷的微笑,笑里带著浓厚的威胁意味。
『呃!』防卫心真重。。。『我想请教殷先生一些。。。有关逆五星的事。。。』司寇巖岫礼貌谦恭的小心开口,深怕一不小心引起面前这个大醋桶的误会,到时候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你问这干嘛?』司徒暘谷挑眉,『该不会是想跳槽吧?逆五星不收笨蛋。。。』
『我外公可能是被咒杀死的。』他自动跳过那刺耳的嘲讽,继续开口,『我猜想是逆五星的人做的,想知道委托者是谁。。。』
司徒暘谷盯著对方片刻,没好气的嗤了一声,将目光转移回电脑。
『你拜托我也没用,逆五星的工作内容是机密,不可以对外人泄露,就算是我也问不出来。』
『这样啊。。。』他有点失望的叹了口气。
『虽然不能问,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外公的咒,不是逆五星下的。』
『为什麽?』
『逆五星里现在一团混乱,最近正忙著安内,没时间外接委托。。。』
洹和韩炜被派去收拾潜逃的妖,当家的主子癸朔只接大任务,剩下的两个人,一个的工作是占梦,另一个则在出任务的时候断了消息,下落不明。。。
嗯哼,他大概猜的出那位下落不明的仁兄现在在哪里。因为,当初就是他一手设计,将对方诱入陷阱里。
谁教你要对洹动手动脚的呢?淫魔王萨枢诔。。。
『这样啊。。。』唔。。。没想到惟一知道的讯息,竟然是错误的。
司寇巖岫略微沮丧的转身,准备离去。
『你和那位葬仪小弟发展的怎样呀?』萤幕後方的司徒暘谷突然丢出一句,止住了司寇巖岫的脚步。
『嗯?怎麽突然问这个?』
『因为你看起来容光焕发,满面春意。』司徒暘谷将椅子滑离开电脑,移到桌面前,一手支头,奸笑著调侃,『怎样,弄到手了?进行到哪里?你们该不会把殓房当卧房,在往生者面前上演激|情的戏码吧?』
『你在胡说什麽!』他只是把墓园当公园,在墓碑的环绕下,宣示爱的诺言。。
『你不是喜欢他吗?』司徒暘谷讪笑两声,『怎样,对方知道了?』
『呃嗯。。。』司寇巖岫略微羞赧的撇过头,随便应了两声。
『啧啧。。。』看来这家伙是真的动了真情。以往和别的女人勾搭上,总是大言不惭的跑来像他吹嘘,故作玩世不恭、风流倜傥,其实是为了掩饰心里的空虚。
司寇巖岫是个单纯的人,只是不容易看穿。世人总是被他飘乎不定,狂荡不羁的作风给蒙蔽。
被盯得受不了,司寇巖岫不自在的开口,『好啦,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他和尔祈约好了下午在商府见面呢。。。
好想快点看到尔祈啊。。。
『你喜欢他,那他呢?』司徒暘谷移回电脑萤幕前,对著司寇巖岫的背影无心一问,『他对你的感觉是什麽?』
走到门边的司寇巖岫,停顿了一下,彷佛被击重要害。
『不知道。。。』低声的呢喃了声,接著推门离去。
傅尔祈只说不讨厌,但是这个答案既笼统又含糊。
不讨厌和喜欢。。。。差了很远的一段距离呐。。。
想著想著,心情不知不觉的又郁闷了起来。
天色有点阴,冷气团带来的不只冷气,也将悬浮在远方大地上的尘埃一并带了过来。空中灰茫茫的一片,将光线折射掉不少。
傅尔祈站在校门口,脸色和空气一样糟,彷佛所有的尘土都聚集到他的皎白的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泥粉。
『这什麽?』他冷眼看著司寇巖岫,喑哑的开口,不好的记忆使他的语调不自觉的变低。
『车啊。』司寇巖岫笑咪咪的靠在豔红色的车门上,长指抚了抚车顶的流线,『我最爱的小红。你上次搭过的,忘了?』
『我宁可忘了。』他皱了皱眉,显然不太苟同司寇巖岫命名的品味。
『为什麽开车?』
『当然是要去商府呀!』司寇巖岫笑著说明,『我查过了,这边没有公车可以直达商府,离商府最近的公车站,下了车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