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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庄严的灵堂前上演了全武行的戏码。不知道是哪两家的亲戚,谈著谈著发现肢体语言的沟通效果较口述语言来得佳,便你来我往的〃沟通〃了起来。商执竞在维持场面的时候,也挨了几拳。场面看起来相当热闹。
真难看。。。
司寇巖岫双手环胸,像是在看戏一样,漠然的望著眼前混乱的场景。
比八卦杂志还精彩。
他同情的瞥了灵堂上的照片一眼,感慨低叹。
太可悲。
如果外公当年不把妈妈赶出家门的话,今天灵堂前,至少还有一个人会为他真心哭泣。
『碰!』一阵响亮的重物落地声,伴随著一个被殴飞的人传来。
喔!漂亮的右勾拳。看不出来这拳是出自於一名大娘之手。
司寇巖岫轻蔑的浅笑。
片刻,他看腻了同样的场面不断上演。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室内充满湿气,混著灵堂前香炉散出的烟,令人感到不舒服。
出去透透气吧。。。再待下去他会窒息。
静静的离开过份热闹的大厅,步向屋外的小园。
外头的冷清和里头的热络成反比。
被雨洗刷过,户外的空气带著一股清新,为寒冬更添一分凛冽。
天黑了,一场丧礼,消磨了他一下午的时间。
搞了半天,他还是没吃到喜来登便当。
漾起自嘲一笑,延著屋檐閒逛。
倏地,一阵细小的对话声抓住了他的注意。
是谁和他一样这麽有閒情雅性?司寇巖岫好奇的朝声源走去。
断断续续的交谈声,随著脚步逐渐增强。虽说是对话,但是听起来却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没办法。。。』
『。。。你的时间和我的能力都有限。。。』
转过墙角,司寇巖岫发现在後门的角落,有个人站在那儿,背对著自己,与人交谈。
那人谈话的对象,是一团散著幽光的模糊身影。
他不动声色,静静的站在墙的转角,小心翼翼的窥伺。
背对自己的男子,穿著深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和殡仪馆来的工作人员穿的是同一款。高佻的身影,挺拔的背,显示出对方是个年轻人。
而那团幽蓝色的光,虽然模糊,但勉强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形。蓝光像是投射在水波上的倒影一样,忽明忽暗,而且有渐暗的趋势。
那啥?
司寇巖岫的好奇心像是被摇摆过的汽水,盖子一扭开就不顾重力的往上飞溅。
难道是外星人?
自小受科学薰染的司寇巖岫,兴奋的想起了罗斯威尔事件,以及童年时另他印象深刻的那部有关男童的第三类接触温馨郝莱屋电影。
『。。。我只是个路过的葬仪师。。。』
『虽然感到惋惜,但是我不想干预您的家务事。。。况且,这不在本公司的营业项目里。』
司寇巖岫细细的聆听,仔细的观察那位男子的一举一动。他目前正处於极度兴奋的状态,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感,体内像是有数百只羚羊在跑,彷佛连呼吸都会喷出一团羊毛。
这场丧礼总算有点参与的价值了。
真刺激。。。不晓得会不会有飞碟降临。。。
静静的盯著男子的背影,司寇巖岫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
『。。。商老爷,您这未免强人所难。。。』
嗯。。。很有磁性的声音。低沉中带有点慵懒的气息。
『说实话,帮助你一点利益都没有。。。本公司只收现金不收冥纸。。。。』
嗯,不卑不亢,静气平腔,但是却带有种无庸置疑的高傲。
慢著,商老爷?冥纸?
猛然钻入耳中的词汇,让司寇巖岫敏感的警觉。
那个人是在和谁讲话?
将头更加探出,只见幽光淡到剩下一抹篮晕,晃动的速度比之前更加猛烈,就向被狂风吹动的旗帜一般。
『好吧。。。』男子无耐的叹了口气,『我只负责帮你把它拿出来,剩下的就看那些人要怎麽办了。。。』
幽蓝色的微光猝然剧烈一闪,接著消失。
『真是的。。。还没售完就得做售後服务。。。』男子嘴中念念有词,看起来有点不耐烦的转过身,准备朝厅堂的方向走去。
此时,司寇巖岫才正眼看见那人的脸。
他原本猜测是个成年人,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看起来二十岁初头的年轻人。
而且是个俊秀的年轻男子,白净的脸上画了两道微耸的剑眉,不笑的嘴,冷默的眼,整个人散发著冷淡,超然的气质。
男子朝走道靠近,司寇巖岫敢紧缩入遮阳伞亭的後方,等到对方走远之後,才悄悄跟上。
他追根究柢的好奇心依旧如涌泉般绵绵不绝,除了好奇事情接下来的发展,他更好奇这位神秘男子的身份。
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开始骚动,血液开始奔流。
这是司寇巖岫对某事产生极高的兴趣时特有的徵兆。
步入大厅,灵堂前依旧是乱轰轰的一片,争吵的主题已经从〃谁该继承遗产〃,变成〃谁能分得最多遗产〃。似乎有点进展,但是进展的相当缓慢。
人呢?
司寇巖岫扫视了一周纷乱的大厅,不见那位人身影。
他去哪儿了?
斜眼瞄见站在门口的葬仪社员工,司寇巖岫趋步向前,准备询问。
『请问。。。你们的员工里,有没有一个。。。。』
『轰!』
砸东西的巨响打断了他的问话,回首一望,只见诸侯割距的战国,不知何时,已画分成两方,演变成楚汉相争。
这麽快就达成共识?
司寇巖岫挑眉。
『鏐觞不是家族企业,应该要传给副主。』
『好,那麽老爷在东南亚的那些公司全都归我们。』
『凭什麽!那些钱我们也有份!』
『你们和老爷非亲非故,没有血缘关系,凭什麽分他的遗产!』
『你们和老爷有血缘关系又怎样!没有遗嘱,那些钱还不是不能随便动!』
『哼!你们还敢讲,要是有遗嘱,现在还轮得到尔辈这票杂碎在这里喳呼?!』
『喔,所以说,只要找到遗嘱就好了,是吧。』一阵慵懒的声音插入了火爆的场面,冷漠的音调迅速控制了火苗。
是他!
司寇巖岫朝声源一望,只见那位穿著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出现在通往二楼的阶梯上,一手手肘搭著楼梯栏杆,另一只手则拿了一个薄薄的信封。
『你是谁?』不客气的质疑声响起,无礼的眼光同时朝楼梯上集中。
『路过的葬仪师,之前帮老爷化过妆。』
『别人的家务事你插什麽嘴!』
『你以为我自愿插嘴淌这滩混水吗?』他冷冷的开口,『林律师是那位?』
『喔,是我。』一个头顶微秃,看起来相当狼狈的中年男子,踉踉跄跄的从两方人马的中央走出。
他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律师,『辛苦你了,把这封信念一念就可以下班了。』
『这什麽?』
『商老爷的遗嘱。』
『什麽?!』底下一片哗然,『你怎麽会有?!』
『我在商老爷房间收水铺的时候看到它放在书柜里。』他冷哼了一声,『快看看信里写些什麽吧,不是急著分遗产吗?』
众人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一涌而上,将林律师团团围住,要他公布内容。
司寇巖岫始终站在门边,观望著这一切的转变。
当男子走向门边时,他伸手拉住对方的袖子。
『有事吗?』对方略微讶异的挑眉,淡淡的询问。
『那张遗嘱。。。。真的是从书柜里拿出来的?』司寇巖岫微笑著询问。
『是。你若是怀疑遗嘱的真实信,可以自己去前面看。』
『那份遗嘱是真是假我没兴趣。。。』他奸笑著抓了抓下巴,『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麽有办法把上锁的书柜打开。。。』
男子愣了愣,不悦的皱起眉。
『我猜,你根本就没开书柜。。。』
『嗯哼?』他环起胸,挑衅的浅笑,『还有呢?』
『我猜,遗嘱是放在更隐密的地方。放在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司寇巖岫停顿了一会儿,『是刚才那个人影告诉你遗嘱的位置对吧?』
男子轻笑一声,『原来你都看到了啊。。。』难怪他刚才一直觉得背後有两道视线盯著他。。。
『是啊。』司寇巖岫没想到对方会爽快承认,有点错愕,『那团人影到底是什麽东西?』
『那团东西是丧礼的主角。』他勾起嘴,嘲讽似的浅笑,『也你的外祖父,商平澜。』
司寇巖岫诧然,对这发生在眼前,超乎常理的事实感到惊愕。
他崇尚科学,对於超自然的事,总是企图以客观科学的角度去诠释。
他相信有外星人,却不相信鬼魂的存在。因为,比起鬼魂,外星人这种东西实际又科学多了。
『你会通灵?』
『嗯哼,是的。』家族传承,不想会也不行。
『你是谁?』
『府上顾来的葬礼师。』他世故的从怀中抽出一张名片,『傅园礼仪公司,傅尔祈。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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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仪师?』这麽年轻?这是所谓的年少有成?
司寇巖岫接过那角落印有莲花的名片,还来不及细看,厅堂中央爆发出一阵惊愕刺耳的哗然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怎麽会这样?!』
『这个遗嘱太奇怪了!!』
『不可思议!』
众人交头接耳,不可置信的摇头。
『但是,仔细想想,这样其实颇公平的。。。』鏐觞的干部脑子转得快,已经发觉出这份遗嘱对於他们有利之处,纷纷露出狡诈的笑容。
『这样的话就不用在这边吵了,大家公平竞争。』
『凭什麽你们可以分得所有得财产!』
『遗嘱上写说谁先找到那只怀表谁就有资格接受遗产,不服气的话你们就想办法比我们早找到,到时候谁也没话说!』
『好!到时候你们这些狗杂碎别再来觊觎商家的财产!』
『好!到时候你们这些猪猡也别在那里死不要脸的硬抢!』
什麽什麽?!
司寇巖岫一脸诧然,眼睁睁的看著这些不知道什麽时候达成什麽共识,双目彷佛是找到人生目标而炯炯有神的人们,纷纷朝门口涌来,准备迈出这晦暗死闷的空间,奔向无限光明的世界。
『让开啦!』
挡在门边的司寇巖岫被推了一把,重心不稳的向旁边倒。
糟糕!
当他已准备好折服在地心引力的淫威之下,与花岗岩地面做第一次亲密接触时,两只瘦长而冰冷的东西从腋下穿过,勾圈住他的肩,让他免於砸落的危机。
『呃嗯?』他下意识的往肩头抚去,摸到两只冰冷而又苍白的手掌。
好冰!怎麽会这麽冰!
手掌缓缓的从肩头滑下,向後收起。司寇巖岫往回望,只见傅尔祈漾著嘲弄的笑容,看著涌出门外,赶著离开的人。
『真像是面前悬了个胡萝卜的马。。。』可悲又可笑。
司寇巖岫盯著傅尔祈,想说些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些什麽。
『巖岫。』商执竞匆匆走向司寇巖岫。『你没事吧?』
『嗯,没事。』他微笑,『对了,刚刚的遗嘱里,写了些什麽?』
『你没在听?』商执竞微愕。
『我没听清楚。』随口扯了个理由,『到底是怎麽了?』
『老爷的遗嘱里写了分配遗产的方法。。。』商执竞苦笑,『简单来说就是,谁有办法找到他那个镌琢了金杯纹路的怀表,谁就是遗产的继承人。。。』
『啥?!』太随便了吧!
『所以说。。。』商执竞拍了拍司寇巖岫的肩,开朗一笑,『你也有机会成为商家的继续人喔!』
『我并不想要。。。』他对商家的遗产一点兴趣都没有。
商执竞浅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语毕,转身,走向律师,低声商讨一些细节问题。
司寇巖岫将目光转回傅尔祈,对方的表情始终没变,彷佛早就知道遗嘱的内容似的。
当然,他一点都不怀疑是他外祖父亲口告诉对方的可能性。
傅尔祈望著凌乱的大厅,以及被撞得有点歪的灵堂,嗤笑出声,摇头叹息。
可悲啊。。。主子做人失德,养出这堆做人失败的亲属。
『你。。。』司寇巖岫出声,拉住傅尔祈的注意。
『嗯哼?』
『你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