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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尔祈只是睁著眼,冷冷的盯著近在咫尺的脸。在距离眼睛几公分的距离内,那张刚毅中带著一丝童心的俊脸,似乎相当陶醉於其中。
司寇巖岫噙著他的嘴,双目轻闭,温暖如絮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鼻端,融入了他的呼吸,搭在他肩上的手,细细的来回磨娑,厚实的胸膛紧贴在他的怀中,上下起伏,将心跳震入了他的体腔之中。
这不是吻,而是探索。用视觉之外的感官探索,边探索边占有,将所经之地,暗暗的留下经过的痕迹。
司寇巖岫正深入的探索这勾起他极度兴趣的人。
冰冷的男人。
同时,也在探索他自己。
他对傅尔祈有兴趣。。。但,仅只是有兴趣而已?
傅尔祈对他冷得像冰,为什麽他会对这样的人产生如此深刻的执念?甘愿不屈不挠的纠缠?
同样是冰,为什麽他就完全不会想去纠缠西官司马玄度?
这两人之间,有什麽不同点?
他不知道,不过,他迟早会知道。因为解谜,是他最喜欢的娱乐之一。
缓缓睁开眼,只见一双冰冽的瞳眸和他四目相对。
他轻轻将唇移开,而傅尔祈的表情,则和亲吻前一模一样,丝毫未变,彷佛刚才的吻是阵烟,风吹就不见。
『你还真是冷静啊。。。尔祈。』司寇巖岫讶异的惊叹,『我还你为你会惊慌的反抗呢!』
『哼。。。』回应他的是一声轻蔑的冷笑。『沉默是无声的反抗。面对品番低下的恶意戏弄尤为有效。。。』
『那才不是恶意戏弄!』司寇巖岫不知道怎麽著,声音微微高扬,彷佛在急著辩解些什麽。
他承认有部分动机是出於恶作剧,但那只占了一点点。。。
他会吻傅尔祈,有更重要的原因是──
是什麽?
司寇巖岫的思绪顿时打了个结,走到死路。
好像也不全是因为兴趣。。。。
那,是什麽呢?
『嗯哼。』傅尔祈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嗯。。。』司寇巖岫跟著应了声,悄悄的把心里的矛盾扫到角落,『我刚刚的举动有没有惹你生气呀?尔祈?』
『没有。』他冷哼了声,『因为您所有的举动都让我不高兴,我已经习惯了。司寇先生。』
『是吗。』这麽刻苦耐劳?
『是的,』傅尔祈对著司寇巖岫漾起一抹职业性的笑容,『当然,所有的不愉快,都会在事情结束後一并算入帐单之中,所以我也没什麽好抱怨的。』语毕,刷地敛起了笑容,扭开门把,头也不回的踏出。
无聊的男人。。。
他後悔接受司寇巖岫的委托。後悔自己当初一时的短利近视,做错了决择。
殡仪馆的工作,比这轻松一百万倍!他何苦自找麻烦的接下这份任务?!
该死!他八成是被琮熙传染了见钱眼开的毛病!
『砰!』房门被重重甩回,碰得准备追向前的司寇巖岫一鼻子灰。
啧啧。。。司寇巖岫掏了掏被巨响震得微麻的耳朵,脸上不怒反笑,挂著新奇的笑靥。
尔祈。。。你还是有脾气的嘛。。。
刚才的吻,似乎并非对他毫无影响。。。
司寇巖岫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一股莫名的雀跃涌上了他的心。
不过,话说回来。。。
他为什麽会这麽开心呢?他还是不懂。
长腿跨向床垫旁,慵懒自适的倒入厚厚的棉被堆中,柔软温暖的床榻,却勾不起他半分睡意。
双手搭在脑後,眼睛直直的望著米白色的天花板,放松的呼了口气。
反正睡不著,他有一整夜的时间思考。
****
曙光射入厢房,染亮了幽暗。
躺在床垫上的人,猝地睁开眼,双目和晨曦一样炯亮有神。
失策,失常。
司寇巖岫坐起身,舒展了一阵筋骨。
他彻夜未眠,闭目沉思,企图解开自己那陌生的情绪,分析自己的心理,找出反常的原因。
但是闭上眼,浮在脑海里的,全是傅尔祈的身影。
谜越解越结。
他学了很多东西,知道很多道理。但是到头来却发现,最难懂、最难理解的不是高深的知识,而是他自己。
『早安,尔祈。』
司寇巖岫笑著坐在傅家的大圆餐桌旁,一手端著热茶,一手扶著面前那被拾物堆得有如小山一样的碗。而堆出这座山的愚公们,则依然持续著造山运动。
那两个愚公正是傅氏父女。
傅尔祈一下楼,这副令人哭笑不得的画面,活生生的映入眼中。
『早。。。』傅尔祈挑了挑眉,司空见惯似的走向自己的位置,默默的吃起早餐。
不难想像,司寇巖岫这个万人迷,八成在他下楼之前,就靠那张天花乱坠的嘴,收服了他大姐傅尔雅。
『傅小姐是在美国开建筑公司的呀?』
『哎唷,都嫁人生子了还称小姐!叫我方太太就可以了!』傅尔雅乐呵呵的掩嘴轻笑,态度优雅雍容,端著豆浆的手,不自觉的翘起了小指,彷佛身置於豪门的夜宴之中,手中举的是一樽红酒。
傅尔祈不予置评,为自己倒了杯豆浆,静静的啜了起来。
傅尔雅。。。你先生正在美国努力工作呐。。。溜回娘家渡假就算了,还在家里公然和年轻小夥子调情。。。
姐夫知道的话会可是会哭的呢。。。。
『啊呀!真看不出来。。。傅小姐还真是驻颜有方。。。不晓得您是用那个牌子的保养品呢?台盐的胶原蛋白听说相当不错,但是就可见性而言,我个人觉得左旋C的效果比较明显。。。』
『喔喔?司寇先生是从事这方面的行业吗?知道的这麽清楚?!』傅尔雅惊喜赞叹。
嗯哼。。。那还用问吗。。。
傅尔祈老神在在的吃著包子,在心里帮司寇巖岫接下那句他不晓得听了多少次的答案──
『不,只是曾经兴致来潮,稍微研究了一下。。。』司寇巖岫谦虚的浅笑以应。
果然。。。
傅尔祈嘴角微微扬起,带著淡淡的得意。
『司寇先生,您的兴趣真的是非常广泛呢。。。』傅祥纪在一旁附和,并且将话题移向自己的石楠烟斗上,他捧著珍藏的名家烟斗,献宝似的递到对方面前,兴奋满怀的讨论了起来。
他的兴趣当然广泛。。。司寇巖岫根本就是个有著成|人外表的小孩,对万事万物都存有好奇,对每件事情都追根究底,每件东西都格物穷理。
对司寇巖岫而言,生命就是不断的探勘,不断的冒险。。
正好和他相反。
他已经看透了人生。
『我去上课了。』吞下最後一口豆浆,站起身,拎著背袋,跨出座位。
在跨离座位的前一课,手腕再次被一阵熟悉的温度给圈住。
『等一下!』司寇巖岫抓著傅尔祈的手,对著傅家父女,微微一笑,『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接著,转过头,用著无辜的眼神,盯著对方『不知道尔祈方不方便带我到附近的公车站牌,让我搭车回去。。。』
傅尔祈还来不及开口,傅祥纪就豪爽的帮他做了回覆。
『哎!司寇先生客气什麽!直接叫尔祈载你回去不就得了!』
『喔?真的可以?这样似乎太麻烦尔祈了。。。』司寇巖岫看著傅尔祈,嘴角难掩笑意。
『哪会!』傅祥纪开朗一笑,『尔祈啊!司寇先生就交给你了!』
『是。。。』听起来真像是在嫁女儿。。。不过主词和受词颠倒了。傅尔祈在心里咕哝。
『尔祈,如果司寇先生坐不习惯机车的话,就开公司的车去吧!』傅老爹相当慷慨的对著儿子开口,『要选哪台随便你!』
『我并不想开灵车去上课。。。。』要摆阔也不是用这种方式。。。『请往这边,司寇先生。。。』他晃了晃手,企图甩开那箍在他腕上的那只手掌,但是对方却劳劳的抓著,甩也甩不开。
傅尔祈睇了司寇巖岫一眼,对方则还以一记灿烂的笑容。
算了。。。。任他去吧。。。
司寇巖岫揪著傅尔祈的手,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後面,脸上挂著兴致勃勃的笑颜。不晓得是为了能搭便车而兴奋,还是为了傅尔祈没甩开他的手而感到雀跃。。。
『尔祈。。。可不可以开车呀?我想尝试搭灵车的感觉。。。』走到停车场,他盯著那加长型的黑色礼车,露出羡慕的目光。
『你会搭到的。。。总有一天,那辆车会为你而开。。。』傅尔祈戴上安全帽,露齿一笑,『而且是用躺著进去的。期待吧?』
『呃。。。嗯。。。』司寇巖岫乾笑著接过傅尔祈递给他的帽子,乖乖坐上机车後座。
****
正值上班时间,车道拥挤阻塞。污浊的空气和嘈杂的行车声,令人焦躁不悦。
而司寇巖岫却异常的安静,相当识相的坐在後座,静的让傅尔祈以为自己载的是丧礼用的纸扎人。
这家伙又在搞什麽鬼?
红灯的时候,他无意识的往照後镜一看,正巧和镜中的司寇巖岫四目相接。
他轻挑剑眉,毫不避讳的迎向对方的目光。
原来司寇巖岫一直透过镜子盯著他,不发一语的盯著他。
是在观察他吗?
傅尔祈浅笑。
没想到,他也变成了司寇巖岫〃兴致来潮,稍微研究〃的对像呐。。。
绿灯再次亮起,注意力拉回了车道。
『尔祈。。。』沉默已久的後方,终於响起了声音。
『嗯哼?』
『你昨晚睡得怎样?』
『不怎样。』
『喔。。。』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我昨天突然吻你,你生气了?』
『难不成我应该欣然接受?』他冷笑,口气里带著讥讽。
他是不高兴司寇巖岫对他做那样的举动,但是倒也不会气到怒不可遏。
他只把司寇巖岫的吻,当成是一种恶作剧。
在他眼里,司寇巖岫只不过是个幼稚鬼,他才不会对一个幼稚的人发脾气。。。
不过,他的心底却有一丝丝的羡慕司寇巖岫的幼稚。。。
一丝丝,一点点,一些些的佩服司寇巖岫这个人。
『嗯。。。』身後的人低吟了一声,接著又陷入了沉默。
数十分钟後,帝唐集团的大楼出现在面前,傅尔祈将机车停靠在人行道旁。
司寇巖岫缓缓的脱下安全帽,露出一张若有所思的脸,迟迟未将帽子递给傅尔祈。
又怎麽了?『有什麽问题吗?司寇先生。』
『你觉得我很烦吗?尔祈。』他迟疑的开口。
『是的,非常。』简洁有力的回答,几乎是反射性的说出答案。
『喔。。。』他点点头,看起来有点错愕的眨了眨眼,接著皱起眉头,勾起一抹苦笑。
『不过却不讨人厌。』傅尔祈立即接了下句,『烦人是一回事,惹人厌是另一回事。您只是聒噪的让人想一头撞死,但离厌恶还有一段距离。。。』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多嘴多做说明,只是,当他看到司寇巖岫的苦笑,他的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他不想看司寇巖岫露出那种表情。
『真的啊?』苦恼的神色顿时散去,俊逸的脸再次眉飞色舞。
『我要走了。』傅尔祈冷淡的撇过头,将安全帽放入置物箱中。
『。。。尔祈呀,我昨晚没睡呢。。。』司寇巖岫站在原地,浅笑著开口。
『您说过您会认床。。。』盖上车座,坐回座位,握紧龙头。
『不是这个原因。。。』他抓了抓头,不解的蹙眉,『昨天晚上,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呢。。。你知道这是怎麽回事吗?我是不是中邪啦?尔祈?』
『嘎──』
回应他的,是一阵长长的机车疾驶声。随著声音,傅尔祈的身影消逝在车潮之中。
啧啧。。。
司寇巖岫站在原地,搔了搔头。
傅尔祈八成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吧。。。
不在意的耸耸肩,踏著悠閒的步伐,步入帝唐集团之中。
若是他方才追赶上去的话,他会发现,驾著机车的傅尔祈,脸上挂著一抹高深的笑容。。。
帝唐集团二十楼,飘散著一阵阵浓郁的食物香味。这香味,是从位於南角的司寇协理办公室传来的。
『叩叩!』门板响起两阵扣门声,接著打开。
『不管什麽时候来,你的办公室总是让人叹为观止。』司徒暘谷轻拍了手中的资料夹两下,打趣的望著围著群煎培根的司寇巖岫。
『是你啊。。。』抬头望了来者一眼,司寇巖岫继续著手边的工作。『等我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