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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葳之西琉皇朝iii-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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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亚身上都看不到,他聪明、光彩夺目,而且还有着坚定的意志,绝不是个会受人左右的人。他现在的安分,不会是永远的,等到哪一天他回过头来,剪断所有你操控他的丝线,将你打到角落、端开的时候,你就算后悔也莫及了。」 
  司珐尔表面上越是无动于衷,心头潜藏的饥兽却咆哮而起。 
  回想起这些日子飒亚的表现 
  你一直是这样,拿你的想法强压在我身上,我已经越来越没有自己的主张与想法,便个见色忘本的昏君了。 
  (所以呢?害怕成为昏君,因此要除掉碍眼的我?) 
  我是个比你所想象的还要来得卑怯的懦夫也不一定! 
  (懦夫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是懦夫?先宣称自己卑怯,是想为将来的无耻背叛留下后路,是这样吗?) 
  只是,请你给我一点时间,给它一点时间,人们自然会遗忘。 
  (人们遗忘过后呢?你也要遗忘我吗?一些时间到底是多久?你始终没有告诉我清楚答案!) 
  ……背着我,偷偷去探望了北狄晴绍,以为我不知道吗? 
  在我的面前,和那个仗着血缘就和你亲热不已的小鬼,卿卿我我。 
  大臣们联手起来弹劾我的奏章,也不见你将它们全都烧掉;要更换主宰官的章程倒是碰也不去碰,这些……到底算是什么! 
  (你已经翅膀硬了,可以不再需要我了,是吗?飒亚!) 
  令人火大。这一切都令人火大!而最令他火大的却是他们同样被迫「清心寡欲」,为何飒亚却依然能够无所谓地过下去,没有半点「需要」他的迹象,这也就是说飒亚需要他的程度,远远低于他渴望飒亚的程度,他们之间全靠着他。方面的强求,这段关系才有维系的一日。 
  (这就是你所说的「伴侣」吗?这是你对待「情人」的方式吗?抑或是,飒亚,这只是你口头上的甜美话语,实际上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已经饥饿得受不了了,缺乏你的日子,令我胸口中饥饿的渴兽 不断地刨着、挖着,祈求鲜血淋漓的牲品狂啸苏醒了。 
  「我们是多年好友,司珐尔,难听的话我也不想说,可是不使用的权力只会渐渐地生锈、沉睡,你甘心就这么被人利用完丢掉吗?你以为自己在吸取的蜜汁,也许只是让你失去一切的假甜头而已。」 
  南夷露露起身,靠向司珐尔,蔻指微挑起他的脸说:「和我联手吧?我保证你不会失望的,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就算是那个皇帝,我也可以帮助你永远地将他囚禁在身边,任你高兴怎么玩弄他,都行。 
  「把西琉与南夷结合在一起,把禧沙当成棋子,这是最好的方式。那孩子不像西琉飒亚一样顽劣,他很听话,只要施舍些好处给他,他就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傀儡。我的女儿今年才九岁,一旦和禧沙成亲,两个皇族之间的血脉就切不断了。至于你,当然是摄政公的唯一人选了,把西琉交给你统治,我继位为南夷女皇,世界有一半都在我们手中,要吞并天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南夷露露奉上自己的红唇,贴着他的脸颊说:「给我一个好答复吧,我随时都为你敞开大门。」 
  没有推开送上门的香吻,却也没有接受的意图,司珐尔就像是没有血没有肉的冰冷绝美雕像,高傲的坐着,看着她火红诱人的唇、丰盈饱满、腰肢纤细的身,水蛇般的缠绕着自己。 
  「回吻我,司珐尔,然后说答应与我联手吧。」再次地,南夷露露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 
  于是,他动了动,但不是顺南夷露露的心思去拥抱她,而是伸手将她推开说:「很不凑巧,露露殿下,您似乎误会了些什么。」 
  「嗯?」 
  好整以暇地将自己的衣襟整理好,修长的白指优雅的挥去不存在的灰尘,司珐尔浅笑,由椅子上站起来说:「我确实是个不择手段的畜生。就像妳说的,也不是会甘于被人利用的池中物。不过……」 
  「不许拒绝我,司珐尔,从你进门后就是我的共犯了,我不会让你走出这道门来羞辱我!」 
  听出他即将出口的拒绝,为了制敌机先,南夷露露取出一柄暗藏已久锐利的尖刀,阴险地说:「你要是说出一个「不」字,我马上割破身上的衣物,让你背上意图刺杀我的谋反罪名。」 
  「请便。妳认为我会双手空空、毫无准备地走入陷阱里吗?」 
  他扬起下颚,冰冻的美貌上更添森寒地说:「这儿里里外外都布满我的人手,只要我一声令下随时会有成千上百的兵士涌入,我可以反过来说是妳要对我不利,而我方的证人绝对比妳的多。」 
  伸出一手朝她。「来,把刀子给我,露露殿下,妳不像会动用如此愚蠢点子的女人,妳不会成功的。我可以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啧!」露露将刀子一丢。「这招果然没用。吓唬你比吓唬一只老虎还难。」 
  「我就喜欢妳的干脆与上道。」 
  司珐尔旋即转身,尚未走到门边,就听到露露追过来说:「为什么?我给了你一个大好良机,是笨蛋才会拒绝。你变笨了不成?还是你想告诉我什么笑掉大牙的话,说你是真心爱着那个皇帝?不可能的。这种谎话我绝对不会相信,像你这种男人,绝对不可能懂得爱,也不可能会为爱情而变笨!」 
  「……露露,我今天来,不是全然没有收获的。我要感谢妳,提醒我一件重要的事。的确如妳所言,不使用的权力只会生绣而已。」他背对着她,轻笑着说。「很高兴今夜聊得如此开心,晚安,祝妳有个好梦。」 
  愣愣地看着悄声关上的门,南夷露露奋力地一敲,发泄全身的怒火。 
  「可恶,十几年不见,居然还是这么有格调。一点都不被我撒下的饵所诱惑,你还是那尾永远钓不上来的大鱼,司珐尔。」 
  只是,说他真正什么地方都没有改变吗?南夷露露并不这么想。 
  踱回床畔,她抬起一根水烟枪,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享受着那种腾云驾雾的快感,再长长地吐尽。吸、吐、吸、吐,直到脑中那麻痹般的滋味,令她从司珐尔所带来的冷火中恢复一点思绪后,她才注视着窗外半轮皎月。 
  最后的最后,司珐尔完美无瑕的冷面上,曾出现一丝破绽。 
  当她大骂他绝对不懂爱时,剎那间,美丽的脸庞刚过令人不忍的哀伤。只要那一眼就够了,仅止一眼她就知道司珐尔变了。以前那个冷眼旁观天下,他人生死与我何干,藐视天下,只有野心的男人,变了。 
  能令他显现这样「人性」表情的不是她,露露想到此,胸口就燃烧起无端端的妒火,她多么地嫉妒那个能令司珐尔「识」爱的人,不不光她一人,相信过去曾经企图在司珐尔心中留下一席之地的历任情人们,都一样嫉妒着「他」。 
  「也罢,至少我已经在他心里埋下「疑心」的种子,至于如何发芽,就看以后了。」 
  南夷露露映照着月光的脸庞,浮起微笑。「只要另一颗种子也顺利萌芽的话, 
  我的计划还是会成功的。等着瞧吧,司珐尔,不受色诱也不被利所驱使的你,单枪匹马光靠一个人的力量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就拭目以待了。」 
  *** 
  飒亚为禧沙盖上被。 
  今夜太过仓促,没有时间为禧沙安排他专属的寝宫,因此飒亚特意留他与自己同睡一室。虽然可以再添张床,可是禧沙请求他,想与他一起睡,飒亚未曾体验过被弟弟撒娇的滋味,当然无法拒绝地答应了。 
  「来,闭上眼睛,睡吧。」飒亚吹熄了一盏灯说。 
  「嗯,亚哥哥晚安。」钻进被窝里,爱娇地靠着飒亚的胸膛,禧沙叹息地说。「好暖和喔,亚哥哥的身子。」 
  「傻话,人要是不暖,就是冷冰冰的尸体了。」拍拍他的头,靠上枕头飒亚也准备就寝。 
  「像舅父那时候一样,好冰冷。」 
  「禧沙……」飒亚自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竟忘记 
  可是禧沙在他怀里摇头说:「我知道不是亚哥哥的错。戈歆舅父在临别前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当年母后的事,还有为什么无法回到皇宫的事,他让我知道真正的坏人是谁!」 
  听他义愤填膺的口吻,飒亚眼皮一跳,胸口一缩。 
  「是司珐尔!是他用骯脏的手段逼死了母后,是他为了霸占朝廷,争权夺利,控制亚哥哥。还派出杀手追杀我,这些全都是那坏蛋的不是!亚哥哥是牺牲品,是被他以卑鄙手段霸占的受害者。」翻身而起的禧沙,握紧拳头叫道。 
  「不是这样的!」 
  飒亚也焦急地坐起身,扣着他的双肩说:「听我说,禧沙,宫中的事没有办法那么轻易简单地说是对或错。这我现在跟你解释,恐怕你也不懂,但司珐尔他只是……用的手段也许不对……但他对整个西琉是忠心的,他不曾危害过西琉或我,我也不是什么受害者。」 
  论是非,也许他这个皇帝所犯下的错,还多于司珐尔。 
  无论是斩除异己、巩固政权,这些污秽的工作,本来都该是他一人承担的,但司珐尔却为他做了。是他无能,导致司珐尔扮黑脸,他绝对不能说自己是纯白无辜,而司珐尔便是满身罪孽。 
  无论对与错,他都和司珐尔共罪。这是他们之间的羁绊。 
  「亚哥哥,难道你也赞成他派杀手除去我和戈歆舅父吗!难道你也不要我这个弟弟,认为我有可能会跟你抢皇位吗?你相信那个司珐尔,而不要我这个弟弟吗?他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我才是和你有血缘的亲人,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泫然欲泣的眼眸,抖动着下唇,禧沙难过地控诉着他。飒亚心痛不已地将他抱住。 
  「我怎么会要你的命?我当然不会赞成的。我承认这件事是司珐尔一人的独断独行,可是会令他痛下杀手的理由,是我,都是我的缘故。禧沙,你非要恨的话,就全都恨我这个哥哥吧,我才是你该恨的对象。」 
  「……呜……呜……我……我怎么恨得了哥哥,就算、就算……天塌下来,我都恨不了亚哥哥……我爱亚哥哥……好不容易……我才……可以再度和亚哥哥在一起…,可是我好怕……怕那个人又要拆散我们……」 
  疼惜地为弟弟擦着眼角的泪,飒亚摇头再摇头地说:「不,不会。这次绝对不会。我绝对不让司珐尔再插手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我这次可以很肯定地说,他绝对不能再次伤害你、分离我们了。」 
  「真的吗……呜呜……我可以……相信吗?」 
  「当然可以。这是西琉的皇帝给你的承诺,明天一早,我马上就宣布你为哥哥的继任者,只要立你为东宫太子,就算是司珐尔也不能再将你赶出去了。」 
  飒亚早在宴席上就已经决定好这件事,和两年前不同,他已深谙宫廷的游戏规则。一旦不能公开的秘密被公开,就等于是浮上怡而非承认不可的事,要挽回也不可能。只要禧沙正式成为宫廷成员,司珐尔也就不再能以「讨伐叛党」不利于他。 
  幸好自己尚未有子嗣,立自己的皇弟为接班人,于情、于法制都有前例可循,照理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怕只怕……他,恐怕会大发雷霆,没有与他商量,便做下这决定…… 
  笨蛋!飒亚在心中暗骂自己,要是凡事都得观望司珐尔的脸色,他这皇帝真可以不要干下去了。要学着离开司珐尔,自己去判断情况,并作出抉择,不能再将责任推卸,这也是独立重要的一课,万万不能忘记。 
  「嗯!那我就相信亚哥哥。」 
  破涕而笑的禧沙,抹去眼泪,天真无邪地说:「我好高兴,以后就可以一直留在亚哥哥身边了吧?放心,亚哥哥,我禧沙一定会努力快快长大,好快一点能帮助亚哥哥,这样亚哥哥就不需要司珐尔那坏蛋在身边了。」 
  咦?飒亚心口隐隐被刺了一下。 
  「不是吗?亚哥哥。」禧沙高兴地看着飒亚,却见飒亚面色一黯。 
  不需要……司珐尔…… 
  不必留他在身边…… 
  直到禧沙这么说,飒亚才理解到,自己与司珐尔在这世上,其实没有「必要」在一起的理由。羁绊是无形的,在他人眼中随时都可以切断的,甚至是他一声令下就可以让司珐尔永远消失在身边。 
  那,为何到现在,司珐尔都还在他的身边呢? 
  你是属于我的,飒亚。 
  啊……原来如此……原来没有司珐尔咒语般的话萦绕在耳边,没有他日日夜夜的以那双灰蓝的眸子拘束着,没有他紧紧相随如影的陪伴,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分开了。 
  自己只顾着站稳脚步,居然连最基本的一点都不会想过,君与臣,原先就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联系而已。哪一天司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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