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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早已经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一直都在迟疑着,没有做出反抗的举动,只因为看到了对方近在咫尺的睫毛湿润了一片,感觉到对方禁锢住他的力道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令人心生绝望。
不……不能继续下去……
在松阳开始挣扎的时候,高杉突然猛地用力压倒了他,他支撑着地面的手肘被迫滑开,然后后背磕到了坚硬的榻榻米。在上方压制住他的男人眼神沉黯地看了他一会儿,垂下头开始舔吻他微微凌乱了的和服衣襟下的锁骨。
“……晋……晋助!”
松阳一惊,再次开始挣扎。这一次他用了全力,结结实实地击中对方的腹部。只听高杉一声闷哼,然后从他身上翻身下去,坐在一边按住腹部低低地喘I息着。
松阳迅速翻身坐起,正在慌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时,眼角瞥见高杉腹部缠着绷带,而此时,绷带上正渗出点点的血迹。
“……你受了伤?”松阳心里一疼,没来得及管刚才发生的事,用力拉开高杉捂住腹部的手,细细观察一会儿抬起眸子,“是谁伤的你?”
“……假发。”高杉垂着头边低低地喘I息着边回答,“红樱那件事的时候,他砍了我一刀。”
松阳一怔。
高杉像是偷偷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然后咬着牙痛苦地弯下身去。松阳赶紧起身去翻找医药箱,一边找一边安慰他:“抱歉,我下手太重了……先忍一忍,我马上给你重新包扎。”
给高杉腹部的伤口包扎时,松阳发现他的伤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可以看得出来桂是控制了力度的。想到这里,松阳稍稍有点安心了。动作麻利地给高杉包扎好以后,他轻声问:“还疼不疼?”
“……还是很疼。”高杉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清咳了一声回答道。
“……”松阳发愁地看着没有止痛药的医药箱。
“老师,我该走了……”高杉边说边艰难地站起身,松阳赶紧起身扶住他,“以后再来看你。”
“要记得当心你的伤口啊,晋助。”
直到戴着斗笠、穿着紫底金蝶浴衣的男人身影消失在夜雾中,松阳才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他在心里回忆了一下高杉的伤口深度和痊愈程度,怔了一会儿,抄起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四十一
“松阳,你有心事?”
“嗯?”松阳从书上抬起头,看向坐在门边的登势婆婆,“不……只是在看书罢了。”
登势婆婆眯起眼抿嘴忍住了一抹笑意,长长地吐出一口烟,说:“你一个上午都没翻过页。”
登势婆婆听说在酒馆里挂几把乐器会提升整个酒馆的档次,于是一大早就到松阳店里选购。她要求颇多,眼光又挑剔,一直选到了中午都没选好一把。松阳看了看外面有些炽烈的阳光,决定把登势婆婆留下来吃午饭。
“呀咧呀咧,说说看吧。”登势婆婆在桌子上磕磕烟斗,“我倒是很好奇呢,像你这种早熟的小鬼会有什么心事。”
还在叫他小鬼……松阳无奈地抬起眼对她笑了笑,低声说:“只是在想学生的一些事罢了……”
他的语调本来很轻描淡写,但是登势婆婆一个激动就把烟杆戳进了嘴巴里。她费力地把烟杆拔了出来,瞪大一双写满八卦的眼睛惊异道:“天然卷终于出手了?!”
“……诶?”
“‘诶’是什么意思……”登势婆婆攥着烟杆猛吸几口烟,可以看得出她正在进行激烈的思考,“难道不是天然卷?松阳你有几个学生?”
“……”松阳支着下巴认真地想了一下,“二十几个?”
“……不,你不用那么认真想的……”登势婆婆有点无力地垂下头把烟斗放在桌子上,“来吧,说说你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想学生的事吧。”
松阳屈起手指抵着唇想了一会儿,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突然就被自己的学生吻了这样的事,不是随便就能跟别人说的。最后他还是收拾了一下桌子上散乱的书,弯出温和的笑容:“我现在去做午饭。登势婆婆你想吃什么?”
登势婆婆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庭院里传来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了。松阳反应很快地把坐在门边的登势婆婆拉到身后,然后就看见和室的门被“哐”一声踹开。
“真选组!例行检查!!”
随着一声大喝,穿着黑色制服的队员呼啦就涌了进来,武士刀出鞘的声音响成了一片,明晃晃地把室内照得一片雪白。带头的是叼着一根烟一身笔挺制服的土方十四郎,他对着手下做了个手势,然后队员们就径直绕过松阳,提着刀走进内室里去了。
松阳护着登势婆婆,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土方在和室里转了两圈,转过头看向松阳:“高杉晋助在哪里?”
“我说,你把门都踹烂了闯进别人家里,如果有证据也就算了,没有证据的话可是会被告到死的哟。”登势婆婆平静地抽着烟道。
土方盯了松阳一会儿,回头道:“山崎。”
“是。”站在他身后的山崎应了一声,上前递给他一部手机。
土方“啪嗒”一声打开手机,送到松阳眼前。
“证据。”
照片虽然模糊了一些,但还是可以辨认出在昏暗的路灯下站着的两个人。穿着紫底金蝶浴衣的男人正要把斗笠戴上,似乎正一手拿着斗笠一手捂着腹部。浅色长发的男人露出半张温和地笑着的侧脸,正抄着手跟对方说着什么。
松阳微微蹙了一下眉。
土方“啪”地合上手机,冷淡地说了声“带走”,就领着一群队员要朝门外走去。
“咚——”
“啊好痛!!”土方抱着撞上了炮口的脑袋跳脚,对着站在门外扛着加农炮一脸无辜的冲田咆哮:“去死啊混小子!!你是故意站在我后面的吗混蛋!!”
“不是的哟土方先生,是你的脑袋自己吸住了我的加农炮。快把脑袋塞进来吧土方先生,等我扣动扳机的时候就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
“等你扣动扳机的时候我的脑袋就会被轰掉吧你这个混蛋!!你自己把头塞进加农炮然后扣动扳机吧!!”
“是……”
一声巨响过后,松阳的店被轰掉了一半。土方灰头土脸地从废墟里爬出来,踉踉跄跄地拔出刀扭曲着脸走向冲田:“果然又在瞄准我啊……我看我还是现在就砍掉你算了。”
冲田收起了加农炮,对着松阳眨巴了一会儿眼睛,然后回头对土方说:“这位可是旦那的【哔——】对象哦,动了他的话旦那会跟真选组拼命的。”
“嘁,明明是该拉进牢里的重大嫌疑人,谁管他是谁的【哔——】对象……”土方淡淡吐出一口烟圈,片刻之后默默地回过头看向冲田:“喂,那个【哔——】是什么……”
松阳放下护着登势婆婆的手臂,轻轻叹了口气,抬起眸子看向土方:“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但是如果你们的证据不足以将我扣押的话,请放我回来,然后赔我的门和房子。”
冲田听他这样说,从怀里掏了一对手铐出来:“那么,抱歉了。要怪就怪土方先生吧,记得出来以后要砍死他噢。”
“你现在就去死吧混小子。”土方吐着烟圈淡淡说。
“去死吧土方先生。快去死。”冲田无辜状睁大着眼睛说。
“……”土方爆青筋。
松阳跟着土方上警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登势婆婆站在他被轰塌了一半的房子前,神色淡淡地对他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于是他勾起嘴角,任由冲田给自己戴上手铐,低下身钻进了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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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冲田和土方还有一群甲乙丙丁进了真选组,拐过前面的和室木屋,他们走进了后面的房间。房间非常阴暗隐匿,木制的地板一踩上去就“嘎吱”一响,整间屋子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咦……真是个审讯的好地方。”松阳戴着手铐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声音愉悦地说。
“……你也就现在能这么淡定了。”土方拉开一张椅子,在桌子对面坐下,然后把刀“哐”地扔到桌子上,“坐下。”
松阳微笑着对他亮了亮手上的手铐。
“……”土方沉默着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起身过来帮他把桌子这边的椅子拉开了。
“谢谢。”
土方敲了敲桌子,似乎想要问什么但是看上去又像是被刚刚自己拉椅子的举动打断了似的,嘴角眼角抽搐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咳。关于你跟高杉晋助有私下来往的物证,你有什么好说的?”
“诶?什么物证?”
“……”土方爆青筋,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就是山崎用手机拍下来的那张照片……”
“好像是没什么好说的。”松阳微笑道。
“……”土方放在桌子上的手一动,似乎下一瞬就要抓起刀把他砍了似的,但他还是忍住了,“所以现在就是在让你说……”
“明明是你问‘有什么好说的’吧。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嗯。”
“……混蛋你是想死吗。想尝尝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的严刑逼供吗。”
松阳敛了笑容,不解状歪头:“其实我到了这里这么久,还是没有弄明白阁下到底想知道什么。”
土方点着了一根烟,一边揉着额角一边淡淡地说:“高杉晋助跟你是什么关系?”
“乐器行老板和想购买三味线的客人的关系。”
土方盯了他一会儿,突然换了话题:“你叫吉田松阳?”
松阳笑容淡淡:“那是我的别名。其实在下的本名是叫吉田松松。”
“……”土方半张脸都打上了阴影。他缓慢地抓起桌子上的刀,“唰”地拔出刀,刀尖直指松阳。
松阳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听说,攘夷时期极富盛名的白夜叉、狂乱贵公子、鬼总督都出于同一师门下,他们的老师似乎就叫这个名字。”
“好像是。”松阳把目光落到刀尖上,沉吟道:“但是我听说他已经死了。”
“是啊。”土方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但是我听说他是个有浅色长发、绿色眼睛,喜欢穿素色和服的男人。”
“是啊。但是我听说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会有浅色长发、绿色眼睛,喜欢穿素色和服呢。”
“是啊。但是我亲眼见过他的画像。被收录在真选组‘攘夷前期死刑犯’的档案里。”
“是啊。所以回到开始,我听说他已经死了。”
“……”土方一边的嘴角用力地抽了几下,连带着刀尖一起抖了抖。
“土方先生?”
“……”
松阳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戴着手铐的手放在桌子上,声音温和地说:“土方先生,你手里只有一张我送高杉先生出门的照片,你觉得可以说明什么呢?虽然我知道他是通缉犯,但是做生意的就是要连乞丐的钱都不放过——唔,是这样说的对吧——才能生意兴隆。而且我也没有窝藏他吧?最多只是跟他谈了谈三味线的价钱罢了。”
“……从来没听过那种谚语……”土方憋了半天以后才吐出这样一句话。
“所以,我的门和房子?”
“……高杉晋助那种地位的攘夷志士,来买三味线为什么不差遣手下?”
“请去问他。”
四十二
土方默了默,别过头叫进两个真选组的队员:“你们把他带走,暂时扣押起来。”
松阳很乖顺地站起身,跟着两个队员走了。转过拐角的时候,他瞥到土方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唉。又要坐牢了。”他微笑着自言自语道。
“……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你的表情敢再欢乐一点么。”队员甲小声地吐槽,打开一个厢房的门让他进去。
他探头看了看房内,站在门边不动:“没有椅子。”
“……喂喂搞清楚状况啊!没听说过被扣押的嫌疑犯还问警察要椅子的啊混蛋!”
“环境好差……”
“……啰嗦什么快给我进去啊!”
正爆着一脸青筋大吼大叫的队员甲蓦地失声了,整个人僵立在那里。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向松阳的方向倒下来,后脑勺上插I着一根洞爷湖。
“喂喂~这是在干嘛?”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从真选组门口传来,“你们这群税金小偷终于不满足于仅仅搜刮民脂了,开始绑架平民问家人要赎金了吗?”
松阳有点惊讶地回过头去,正好跟穿着病号服、身上还缠满了绷带的银时对上目光。银时放下挠着卷毛的手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把插在队员甲脑袋上的洞爷湖拔I出来架到肩膀上,然后站在松阳身前对着纷纷拔刀的真选组队员们挖鼻子。
“不关我的事哦旦那,要怪就怪土方先生。”冲田站在包围着他们的队员外面,把眼罩拉上去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