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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二]容我醉时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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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芒中灵力强盛,沈夜靠得太近,势必要被伤到。匆忙之下向后一矮身,松开禁锢他的手,链剑在手中一闪,蜿蜒而上,刺向初七的面门。
  叮…………
  不知何时拐回来的忘川与链剑一撞,暴涨的剑气将两人都轰得后退几步,初七口中刀诀一起,忘川旋转而回,直直刺向他!
  刀尖在他喉间停住,一层浅浅的气罩阻挡着刀尖继续前进,初七低喝一声,气罩破裂,忘川自他面前竖起,初七握住刀柄,看了受到法阵破裂灵力反噬的沈夜一眼,一闪身便没了踪影。
  沈夜在原地为自己疗伤,金芒缠绕周身,片刻后化作星星点点的光点消散开去。
  他站起来,看着初七消失的方向,勾起一抹笑:“又让你跑了,呵,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眼中兴味十足,哪里有半分被伤到的愤怒?
  隔了许久,确认不会再被追上的初七停下来,回头看了眼还在喧闹的树林,取下脸上面具,面无表情。
  转身欲走,却发现腰间不太对劲……低头一看,右腰带上系着一条长绳,长绳上穿着一枚青白色的椭圆石头,浅蓝色的流苏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月光下,青白色的石头表面闪过几层浅色的流光。
  初七愣住,这不是沈夜身上那枚石头挂件吗?他什么时候……
  初七想起方才沈夜贴身靠着他施加禁锢结界的时候,沈夜好像按着自己的腰胯?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将这东西给自己系上了吗?
  不过……初七疑惑,他把这东西给自己做什么?
  他拿起看了看,犹豫片刻,不知是否该扔掉。想了想……还是随它挂着了。

  第二十四章

  沈夜折返,打斗已经结束,然而华月、风琊、夏夷则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夏夷则最重,华月次之,风琊最轻,小曦则躲在一棵树后,躲过一劫。
  沈夜抱着小曦走过去,皱着眉头问:“你们怎么样?要不要紧?”
  三人都在为自己疗伤,夏夷则暂停下来,他的脸色极差,想来自己疗伤已经没多大作用了:“这一次他们的攻势很猛,看来是下了狠手,我猜长安现在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他们不会如此激进,像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一样。”
  沈夜将小曦交给刚刚疗伤完毕的华月,走过去查看夏夷则的伤势,道:“你法术高强,为何身体如此之差?”
  夏夷则看他欲为自己疗伤,便道:“在下自小体质羸弱,被我师傅清和真人带去太华山修炼养身,多年来虽功力大进,然而体质却未有太多改善,平日还好,穿着厚实些的衣服便无甚大事,若是受了伤,总是要比一般人要难受些。”
  “难为你这些年潜心修炼了。”沈夜看得出,夏夷则的体质能修炼到如今这身手绝非易事,想必平日刻苦勤奋。“我帮你看看。”
  夏夷则这段时间早已见识到沈夜本人的强大修为,便不再推辞:“如此,多谢沈先生了。”
  沈夜为夏夷则疗伤,华月却让风琊暂时看着小曦,她暂时消失。
  风琊知道她是去打探消息,低下头看了眼小曦,又不知该跟她说什么,只好闭嘴。
  过了一会儿,沈夜为夏夷则疗伤完毕,叮嘱他几句,便看到华月急急走回来,面色凝重。
  沈夜暗道不好,问道:“怎么了?”
  华月看了一眼夏夷则,见沈夜没有表示,便说:“瞳来消息了,流月城生变,沧溟城主病情恶化,魔气开始扩散了。”
  “什么?!”风琊一惊,“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受到魔气侵蚀的族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吗?”
  小曦也急了:“华月姐姐,你说什么?沧溟姐姐她……她怎么了?”
  华月摸着她脑袋,没有说话。
  小曦连忙看向沈夜:“哥哥?”
  沈夜按着额头,沉思片刻,问:“瞳还说了什么?”
  “城中有人蠢蠢欲动,想打开法阵禁锢,将受到魔气侵蚀的城众放出来。瞳现在执掌神殿,却发现数位祭司行迹可疑,有人试图接近矩木。”华月顿了顿,神色有些冷,“他怀疑神殿中有内奸。”
  华月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眼风琊。
  风琊依旧面无表情。
  “这个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沈夜语气一转,问道,“雩风那边什么情况?”
  华月一愣:“瞳没有提。”
  “哼,看来还是老样子。”沈夜说了一句,却不再继续说下去。
  华月疑惑:“你怀疑是雩风?”
  “再说吧。”沈夜淡淡道,却没有否认。
  华月看了看风琊,后者还是那副样子,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
  小曦拉了拉沈夜的袖子,脸上一片担忧:“哥哥,沧溟姐姐她现在很危险吗?”
  “嗯,所以我们要快点赶去长安了。”沈夜抬起头转向夏夷则,“夏公子,情势危急,你我二人恐怕都要面临一场大变,不如通力合作?”
  夏夷则面色肃然:“正有此意。”
  空旷的大殿里红色的毯子铺满了地面,华贵的红木家具和名贵瓷器错落摆放,大殿深处是一席宽大的卧榻,榻前的案几上摆着各色瓜果点心。
  此时榻上斜倚着一个男子,旁边的侍女半跪着伺候他吃着葡萄。
  有人在外通报:“太子殿下,有人来报。”
  “宣。”
  一位黑衣人进殿,跪下通报:“禀太子殿下,前去刺杀三皇子的死士们都被杀了,三皇子与沈夜一行人即将到达长安。”
  “你说什么?!”太子刷地站起,推开一旁服侍的侍女,眼神阴狠,“你们那么多死士,居然连几个人都收拾不了,本王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黑衣人伏地磕头:“太子殿下息怒,沈夜几天委实太过厉害,我们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知为何他们竟然与三皇子联手,我们数次偷袭都被他们合力斩破……”
  “住口!”太子踢翻了面前的案几,瓜果点心碗碟被子都落了一地,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不绝于耳,在空旷的大殿回响,惊得殿内其他人都噤若寒蝉,只听得到太子暴怒的喘息。
  一句悠然而沙哑的声音从殿后阴影中传出:“沈夜的能耐,岂是你手下这些没用的东西奈何得了的?”
  殿中一静,太子眉头一皱,朝黑衣人和侍女挥手:“你们都出去。”
  “是。”两人连忙告退,不敢停留。
  待大门合上,太子瞪向那片阴影:“砺罂,你口口声声说可以帮本座夺得帝位,现在我三弟已经快到长安,你怎么说?”
  “我早就说过你那些死士不中用,他们那点儿本事在沈夜他们面前,简直是雕虫小技。”砺罂冷哼一声,很是不屑,“你想夺得帝位,杀了你三弟又如何?你老子若是追究起来,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哼,目光短浅。”
  太子额角冒青筋,这个砺罂狂妄自大,嚣张无礼,他好几次都想杀了这人,却碍于这人邪门的魔气和深沉的心机,不敢妄动。此刻也只能忍着火气,问他:“那你又让本王不停刺杀他们,牺牲了这么多手下!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这些人若是留下,还能帮本王做些其他事情!”
  “可笑,若是没有这些人拖延时间,太子殿下你哪儿来的时间布置长安城的陷阱?”砺罂幽幽一笑,“他们来了长安又如何?天罗地网,就怕他们不来!”
  想起自己在长安的布置,太子也没那么气愤了。
  砺罂说得对,现在,长安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父王病危,整天昏迷不醒,朝中大事都暂时由他来主持批复,二皇子的势力已经被他拔出,剩下三弟李焱……哼,一个自幼远离宫廷朝堂在太华山修道的皇子能成什么气候?就算他武功高强又如何?朝堂之争可不是靠身手的!
  巧的是圣元帝病危时三弟正在西域,若是在太华山,只怕自己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布置周全。
  想到这些,他便放下心来。
  他忽然想起一事:“对了,那个初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然说沈夜强大无比,又为何派初七去刺杀他?我看他也不怎么样嘛,至今都没伤到沈夜一根毫毛。”
  “总比你那些有去无回的死士强。”砺罂冷笑一声,“他虽杀不了沈夜,沈夜也杀不了他。这个人只要还活着,沈夜就不得不忌惮。必要时,这个初七,可以成为我们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杀他个措手不及!倒是太子殿下你……”
  太子面色一僵:“本王怎么了?”
  “哼,我派初七去杀沈夜,你为何下令让他对付你三弟?”
  太子不是笨蛋,他当然看得出初七比他手下那些死士强了许多,他对砺罂与沈夜的纠葛毫无兴趣,只想早点杀了夏夷则,既然沈夜和夏夷则在一起,为何不干脆借初七的手杀了夏夷则?他只是没想到沈夜竟然三番两次打断,实在可恶!
  此时被砺罂质问,他有些厌恶,却不得不解释:“不过是随口吩咐了一声,他不也没完成任务吗?”
  砺罂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知道自己不宜逼得太紧,便说:“既然他们马上要到长安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便可以实施了,太子殿下,这一次,可要小心行事了。”
  “还要你说。”太子哼笑,阴狠毒辣的眼神让他的脸有些扭曲,“李焱,本王可是等你很久了。”

  第二十五章

  长安遥遥在望,夏夷则却忽然问沈夜:“沈先生,其实在下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还望阁下解惑。”
  “哦?你说。”
  “流月城遥踞北疆,位于中原西北外万里之遥,而在下第一次与诸位相见,却是在中原西部边城,阁下莫非是从西域绕道过去的?”
  “正是。”沈夜点点头,“夏公子是想问,我为何不从北疆直接赶往长安,而是要绕一个大圈子?”
  夏夷则微笑:“请阁下赐教。”
  “我似乎从未跟夏公子提过我为何前往中原吧?”沈夜问了一句,却没等他回答,继续说,“我流月城遥踞北疆,虽得上天眷顾,寿命比一般人要长一些,身为神农后裔,亦长于法术,然而北疆气候恶劣,流月城族人稀少,少为外人所知,与中原西域突厥相比,族人虽坚韧勤劳却碍于外界环境恶劣而日渐式微。”
  夏夷则听着,大概可以猜到流月城的状况。
  北疆向来寒冷贫瘠,不若中原物产丰富,在北疆生活的民族对中原来说颇为神秘。
  传说北疆有一支神秘的民族,乃神农后裔,族长多为女子,族中设有神殿祭坛,祭司们懂得许多上古秘法,族人勤劳善良,勇猛坚韧,为其他各族所忌。难道沈夜他们就是……?
  “几个月前,流月城突遭心魔入侵,族中数位民众受魔气侵袭,心智丧失,浑浑噩噩中伤害同族亲友。后来魔气扩散,城主沧溟施力救治,却被心魔暗算,魔气反噬,陷入昏迷。流月城大乱,我身为流月城大祭司,与诸位祭司花费数日合力将受到魔气侵蚀的城民禁锢,暂时控制了魔气的扩散,然而心魔砺罂却趁乱逃跑,远遁中原。”
  “心魔砺罂?”夏夷则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隐隐察觉到这个人不容小觑。
  “事实上,夏公子也领教过他的厉害。”沈夜看着他,“还记得上次在井水中下的毒吗?”
  夏夷则脸色一变,这件事是他的死穴,想一次就恨一次,不由咬牙道:“难道也是他做的?”
  “不,下毒之事应该不是他做的,不过那毒……”沈夜笑了笑,有些冷,“还记得大夫说过,那些毒药的毒性都明白,却不知如何将毒性全部解开么?其实,若只是那些草药的毒性,大夫未必不能解开,难就难在,那毒药里不仅仅只有毒。”
  夏夷则问:“怎么说?”
  “我有一属下长于毒医蛊虫,我借用谢衣的偃甲鸟将一筒有毒的井水带给他,他研究之后告诉我,那毒中有砺罂的魔气。故而中毒的人会昏聩迷失,神志不清。”沈夜道,“恐怕我要找的砺罂,和三殿下的仇人……很熟啊。”
  “……”夏夷则面色凝重,他原以为太子不过耍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宫中那些手段他自有办法应对,没想到竟然还有强力外援助阵!听沈夜所言,这个砺罂可是相当难对付。他以手扶额,沉吟片刻,道,“阁下是为了追查砺罂才绕道西域?”
  华月解释道:“砺罂从流月城逃出后去了西域,我们一路追过去却发现他已改道中原,不得已,只能换了衣服,从边城一路追查。只是没想到……砺罂竟然会与太子联手,我们实在太低估他了。”
  夏夷则看清形势,道:“太子与心魔联手,恐怕现下长安已经处处是他们的眼线,我们只要一入长安,势必会遭到全力打击。”
  沈夜点点头:“我们在路上拖了许久,想必他们早已布局完毕,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了。”
  两人一同沉默下来。
  太子有朝中势力相助,砺罂有魔气加持,两人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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