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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时间有些长,治疗不及时,而且脉象奇特……”先生摸了摸胡子,下了最后诊断。
膝行向前,阿蝉腆着脸:“先生可是再世华佗呐,肯定可以救过来的!”
瞄了眼小弟子狗腿的笑脸笑脸,许浚先生丢下一句“女生外向”就气哼哼的带着窃笑的师兄们出了房门。
阿蝉撅了嘴巴,坐在病人身边,“我带回来的人,我得负责呢。”
苍白的脆弱的病人阿蝉见过太多,病痛不仅折磨人的身体还有意志。面前的这位据推断是中毒,砒霜会导致口中有金属味,咽喉部烧灼感、发干口渴,她凑向前去想闻一闻他的口腔。带钩带弯的唇线,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惹人怜爱,一个男人长着这种嘴巴真是浪费,自言自语的俯下、身,咦?睫毛好密啊,摸一摸没关系吧,阿蝉探手低头,他慢慢的睁开眼,睡美人不要王子的吻也苏醒了……
“你,在干什么?”他声音低沉沙哑,口气并没有奇怪气味,阿蝉又往前凑凑,嗅了嗅,真没有诶,看着他往后仰头挤出来的双下巴,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坐直身子,“你醒来啦,我在山里发现你,这是龟岩先生府上,唤小女阿蝉就好。”
对方有些呆愣的点头,“哦。”他看起来有些尴尬,想到刚才那幕引人误会的画面,阿蝉脸色微红,暗觉可惜,“要不要喝水?我去叫先生来看看……”
……
他说自己叫徐进,因为误食砒霜才成这样,阿蝉对这个答案颇有疑惑,要多缺心眼才能吃下那么多砒霜啊,吃完砒霜你是散步散到深山里的吗?
徐进对此不发一言,笑容有些勉强。先生和徐大人成了忘年交,两人经常在一块探讨宇宙之理,生命奥秘,阿蝉就在一边奉茶侍候,她茶艺出色,茶香袅袅让人迷醉。
一日雪夜先生与阿蝉谈到徐大人不同常人的脉象和超乎常人的恢复力,徐大人轻轻一笑,抬手指向天空,“因为我来自那里啊!”
阿蝉和先生对望了一眼,“耶?”
啊哈哈哈,难道吃砒霜会毁脑子吗?阿蝉心里的小人猛地捶地。
“我来自那颗星星,虽然和这里有所不同,但所有环境几乎一致的那个地方。”顺着徐大人修长的手指,在夜幕的天空,那里有一颗大星,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尤其显眼。
先生的吐槽就正经多了,“看来您还未完全康复啊,心气还是有所不足啊。”
“我,不是这里的人。”看着他眷念的目光,阿蝉莫名的觉得伤感,这种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觉是什么啊,要知道她连亲人叫什么都不知道,莫名的阿蝉就相信他了。但是这种遇人就坦诚说自己来自星星真的好吗?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先生有一点说的很对,徐大人到底开阔了医者的眼界,打破了那习以为常的壁垒。徐大人实非常人,按他所说这里的环境磁场水源一切都令他不适应,这样不能协调融合在自然界里,不能和天地阴阳相沟通,又能存活多久呢?
“在您气数耗尽之前请一定回到故乡。”
看到他受伤时面色苍白会心疼……
看到他思乡时脸色黯淡会心酸……
看到他的挺拔身姿会害羞……
期待着每一次和他的相处……
这些奇妙的情感充斥在阿蝉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让她头脑发晕。以往她羞于提起“爱情”这个字眼,而如今她却觉得自己离它那么近。
“大人,您,有家眷或者喜爱之人吗?”她捏着衣角,手心里汗津津的。
“……有吧,有一个孩子让我很喜欢,即使她已经远去……但会一直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有力,阿蝉恍惚掉下泪来。
徐进眺望着远方,目光悠长,他不是不知道身边的女孩子的心情,只是宜花用死亡在他生命里浓墨重彩的画了一笔之后,一时间万紫千红都淡化为黑白两色,他无心情爱。
胸口那块衣服被揪得皱巴巴的,“是,是吗?我简直想象不出她怎么舍得离开您。”阿蝉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的疼痛,却又觉得被拒绝是那么理所当然,在她眼中,他已是最好,好到这世上她已经想不出有谁能配得上他。
少女的心碎碎了一地,阿蝉擦了擦眼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的,这个人真不懂规矩。
不久之后,徐大人离开了医庐,阿蝉再次预见了双日争辉,神母倒在了祭坛上……
真正的慈悲是不求回报的,一直以来神母给阿蝉帮助却不作要求,正是这样她才不能愧对本心。命运的齿轮在不停地转动着,对她有恩的人正陷在其中,如果不去做些什么,阿蝉想她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辞别先生阿蝉踏上前往汉城府的路。
☆、第10章 医女篇5
初春已经有些许暖意,黄绿的草地斑斑驳驳。阿蝉走了一个多月也没走多远,单身女子很多事都不方便,光是劫财她就遇到了四次,劫色更是不少,虽然阿蝉面貌只是清秀,但是温和柔婉,也有一番魅力,好在她医术小成制作些迷药之类还是不成问题。
就在阿蝉惆怅烦恼时,她再次遇到了离开的徐进。徐大人说汉城是这个国家的中心,他打算去那儿看看。之后两人便结伴上路,徐大人是个好人,一路上对阿蝉颇多照顾,令她十分感激。爱情是天时地利的缘分,早一步迟一步都不可以,阿蝉清楚地知道自己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里。也许时间能慢慢带走他的心伤,长久的陪伴能让他再次打开心房,同时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漫长的生命里无休止的等待一个不确定的答案。知道不等于做到,虽然心里知道徐大人的选择,在他身边阿蝉仍然仍不住幻想。
【破空而来的长矛,刺破身体的金撬套箍,鲜血,眼泪】
阿蝉从睡梦中尖叫着惊醒,越靠近都城梦就越频繁越完整,万剑千刀一夜杀,那是政变!是谋反!当初带自己逃离的叔叔会死在其中吗?
象征皇室身份的玉质帽扣,故意求死被洞穿的腹腑,阿蝉猛地瞪大眼睛:他是那位阳明君!
阿蝉手脚冰凉,理智告诉她要远离这些,权势是多么好的东西,它可以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掌控他人的人生轨迹,太危险了。阿蝉只想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像心中住了一只巧言蛊惑的妖怪,它怂恿着阿蝉做些什么。
“怎么了?”突然出声,她吓得抬头,却发现铺盖边跪坐着徐大人,一脸关心的模样。
看着阀好的门“什,什么时候,进来的?”阿蝉沉浸在睡梦中心有余悸。
徐进似乎误会了什么,低垂着眼睛,“只是听到尖叫,就急着过来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即使阿蝉隐约知道他和普通人不同,听到这样信息丰富的解释,也不禁愣住了,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啊。阿蝉的困倦一扫而空,她细细询问徐大人通晓哪些道术。一个原本不可能的计划在她脑海中形成了……
虽说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徐大人还一再强调自己并不会道术,但可以隔空取物,缩地成寸,连时间都可以停滞,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来自天上?那是星宿是神仙吧。认识到彼此的距离阿蝉彻底熄灭了内心奄奄一息的小火苗,传说中神仙下界历劫,思凡之心会毁了他的一切。
阿蝉啃着指甲再次为难起来,听说神仙还不能插手凡间事物。连续几天被阿蝉孜孜不倦的打量,火辣辣的目光都快把徐进盯成筛子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啊,没事。”一脸‘我很心虚我很焦急我有话要说’的阿蝉继续扒饭。
“你把筷子拿反了……”
……
听闻阿蝉的计划徐进沉吟半晌,他也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帮助过别人,但是结果并不如人意,谁也不是上帝没办法预视到遥远的未来,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有时反而会更加糟糕。
看着徐大人微微失神的眼色,阿蝉有些失望,她很快调节好心情:“我知道让您插手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他们与我有恩,再有可能帮他们一把的情况下,如果我视而不见……我,我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她抿了抿嘴,梨涡浅现:“不是为了别人,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罢了。”
【……谁又能保证以后呢?所以现在问心无愧就好。】
似曾相识的语句让他一愣,徐进略一迟疑,印象中宜花并没有说过这句,可刚刚脑海中确实响起宜花的声音。
看着徐大人意外而迷茫的神色,阿蝉有些忐忑,最终他还是答应出手帮忙,她终于绽出笑脸来。
不久之后神母面带愧色请阿蝉到活人署去照顾一个人。
命运啊,命运,它以摧枯拉朽的气势一路前行着……
☆、第11章 医女篇6
“人类的行事真是奇怪,彼此需要又彼此威胁,此增彼涨……”随着阿蝉收敛起爱慕之心,她和徐进的关系反而更进一步,超越性别带来的尴尬,徐进更多的找她像这样抒发感慨。
“人心那么复杂,人和人的关系又怎么会简单呢?”微微捂嘴,阿蝉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徐进不懂的不以为然,“不过,徐大人,您是去了哪里看书?我怎么不知道汉阳府还有图书馆?”
“在那个最大的院子里,书籍非常齐全呢。”
汉阳府最大的院子?
“……那是皇宫可以吗?!您的胆子怎么那么大!”阿蝉怒火熊熊。
被凶的莫名其妙,徐进眉心微动,似乎有些迷茫:“很危险吗?那里的人都很客气,看到我还行礼呢。”
“……”神仙就是这么牛B。
按照神母指示,阿蝉要照顾的女子名叫月,她远远看过一眼,在游街途中。月穿着粗衣麻服,胸口绣着“淫”字,被四周扔来的垃圾石头狼狈的砸着,她低着头,看不清脸。这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淫、乱宫闱巫女吗?阿蝉看着她的身影一阵恍惚,【黑暗从四周涌起,弯月逐渐饱满,光芒刺透雾霾,阳光大炽】这个女人是命运的切点……
阿蝉静静地在活人署等待着,在皇宫里,月在隐月阁中找到了身为烟雨的记忆。
活人署是一个充斥着绝望的地方,这里收容着传染病患者,流浪汉,贫民以及囚犯,与其说是医疗场所不如说它是流放之地,疾病,呻、吟,无处不在。这里管理宽泛,所以人员有很大自由。
贫民们生不起病,真正的好医生又照料不到活人署,阿蝉忙的恨不得能分出三头六臂。在最忙的时候来了一位衣着鲜亮的男子,到处叫叫嚷嚷让大家分出人手去寻找押解半路失踪的巫女月。忙着调和半夏的阿蝉抬头,真是痴情呢——阳明君!
因为人员自由所以很多时候都人手不足,烫伤,擦伤,跌打损伤,呕吐,腹泻,发烧……阿蝉在短短的一周内几乎就遇到了医书上普遍的病症,她医术又比这些半吊子医生要高明太多,所以常常被病患拦道,一个接一个,即使她有心接近阳明君却完全没有时间。
再次见到月时,她与化名李明阳的阳明君和一帮小孩子玩的开心,阿蝉吁出一口气,这样自由的流放之地还有美男相伴,真不愧是命运青睐的孩子啊,等等,躲在一边偷窥的是,徐大人?
阿蝉立在原地,虽然两人面貌相似,但周身气场不同,那双眼睛太过沉重远不及徐进清澈,她回过头,阳明君已经紧紧地把月按在怀里了……不想看这狗血三角恋一般的情况,阿蝉转身回房,月膝上的伤还需要用药疗养,伤还没好就到处跑,这样的病患真是让人伤不起!
“我听月说,你很照顾她……”傍晚在柳树旁,阳明君堵住了抱着药篓的阿蝉,她打量着这位曾经救过自己的宗室皇亲,他高大俊朗笑起来明朗又帅气,阿蝉想不通他追逐保护着月为何又不告诉她。
少女眼神迷离,阳明君眉头皱的更紧:“……虽然我感激你在众人排斥她的时候照料她,但我这般潇洒倜傥的男人已经心有所属了,不要试图这样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阿蝉:“……”现在的皇亲贵族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在成均馆听课的徐进收到一封包含着浓浓怨气的信件,信中阿蝉告诉他,继忙碌救治病患之外她又多了一项乐趣,那就是专门打扰别人谈恋爱……
对于巫女月,阿蝉还是很佩服她的,她坚强勇敢善良又聪敏,承受了远超于众人的苦难和绝望,在黑夜之中就像是月亮一样散发着温柔的光芒。这样高洁又美丽的人偏偏身份下贱,惹得众人都想在她身上踏上一脚。如果神母告诉她的是全部事实,那么月真是很了不起的人。阿蝉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她只是前来报恩,真正要报答的是神母和阳明君。作为命运中轴的月,在二人的生命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
阿蝉医术高超为人又谦和温柔,在活人署很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