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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心哪里能随意取出,还要割下几片来,不说亚相身为皇叔,就算他是普通人,也不能取人之心,若是这样我宁愿死了,咳咳,王后,求,求你,不能,咳。”玉容这话听着实在骇人,黄妃哪里还躺得住,挣扎着被侍女扶起身,皮包骨头的手抓住苏妲己的胳膊,费力的摇头说道。
黄贾氏听完也是惊恐万分,只是连大王都信那人,想必该是真的有本事,一边是黄家的前程富贵;一边是恶了朝中与亚相交好之人,恐对黄飞虎行事有碍,黄贾氏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没来的阻止,玉容就将话都说了出来,苏后叹气出声,闭眼一瞬间,再睁开眼睛,里面已是满满泪光,看着黄妃时眼中清楚的闪过一丝嫉妒,后又敛目掩盖起来,但话中还是能听出些微异样,道:“本宫也劝过大王,这心哪里是能随意取的,但他却只以为我不愿你好,在寿仙宫大发脾气,如此本宫哪里还敢多说。唉,你们只看到我张扬炫耀的一面,却又怎么知道若我不借些事情立威,宫里哪里会有如今的平静,谁不愿有个好名声,可我本就是因着大王择美入宫,还不带我做些什么,就被扣上了祸水的名头,那些宫人和先王后如何待我,黄妃你也该都看在眼里,我只是想活着而已。”
苏后看着黄妃无奈的轻叹,好似不愿看到旁人眼中的怜悯,匆匆说出几句嘱咐的话,就带着侍女离开。
留下殿内听了此番话,各有心思的人,黄贾氏如今也是心乱如麻,实在不知再说些什么,见着黄妃面露倦容,天色也已近日中,没再多坐坐也起身告退离开。
王瑶跟在身后步履匆匆,赶回府的路上柳婆婆与她,也是被叫到车厢内坐着,一路颠簸快马加鞭的回到黄府,可就是黄贾氏这般着急,到了府上就忙寻人去找黄飞虎回来,可与他前后脚到府上的,还有亚相被逼剖腹取心,在殿上咒骂苏后之事。
黄飞虎听了此事,就手提宝剑就要入宫斩杀妖妇,却被黄贾氏伸臂拦下,眼中含泪求说道:“老爷不能去,芸儿还等那心救命。”
“蠢妇休得胡言,这心又怎会是药引,你可是也着了那妖妇的道,快些滚开,不然休要怪我不念夫妻之情。”听黄贾氏如此蠢话,黄飞虎气得额头青筋暴突,横剑伸臂挡在贤妻身前,威胁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亲,不要大意的留言啊!二更完
☆、汉子买菜有木有
话说黄飞虎被家奴叫回家中,途中曾遇见面如金纸,神情恍惚不理人的亚相比干,只因家奴在旁催促提醒,只命家将黄明、周纪,在后小心跟着护送亚相归家。
而黄飞虎赶回家中,还不等听黄贾氏说话,家将龙环就传话给正房丫鬟,让其传给亚相之事给黄飞虎知晓,但不等他想要赶紧前去查看,就被黄贾氏拦下,说出这番胡言。
黄贾氏出身文臣贾家,嫁给武将黄飞虎,原本并非她所愿,只是自小被悉心教导,知晓这婚嫁之事,原就由不得做儿女的挑剔,能做的只有做好主母,让家宅安宁夫妻和睦,她自然就能过上舒心的日子。
嫁来黄家后,贾氏也确实这么做,况且家中并无婆母,使其初嫁来就得了管家的权,家中唯一的小姑黄芸,也是性子直爽却分得清轻重的人,两人相处更是融洽非常,虽也有故意讨好,借黄芸让黄家中人喜欢,但黄贾氏这么多年,对黄家也算是尽心尽力。
可抬头看着黄飞虎,抬剑对她冷面威胁的样子,心还是被狠狠刺伤,只是想想她所生的三子,黄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黄贾氏微微抬起下巴,毫不畏惧的直视,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人,面色沉静,道:“老爷,你若现在出府,就先杀了我,踩着我的尸身出去,今日我入宫去看黄妃娘娘,才知晓她得的并非小病,若不是她未入宫前,我也曾照料过她些年月,定认不出消瘦好似老妪的,会是小我五岁有余的芸儿。”
黄飞虎虽在战事上有勇有谋,但平日为人处事,却是爱憎分明,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还不如其妹黄妃,心性良善颇具正义感,但却知晓分寸,知晓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事不可违。
人之本性如此,黄家人自是因此更是喜爱黄芸,一边是好友亚相比干,一边是自幼疼爱的妹妹黄妃,黄飞虎恶狠狠瞪着黄贾氏的眼中血丝密布,手中的利剑也因为紧握的力道,发出阵阵“咯吱”惨叫声。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才听见黄飞虎强忍着心中怒火,自紧咬的齿间吐出字来,道:“将,入,宫,后,的,事,仔,细,道,来。”
听见黄飞虎能听得进去话,屋内众人暗地里都轻吐口气,黄贾氏自然也不敢多耽搁,只留下跟她入宫的柳婆婆和落梅,就将入宫后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与黄飞虎听。
而黄府黄飞虎夫妻说话的时候,另一边割腹取心的比干,一路神情恍惚,只坐在马背上由着老马识途,不知不觉竟走到城中街市中,此时近日中在此买卖的人已不多,却有一身形壮硕的汉子,憋红了一张脸叫卖身前之物,惹得往来之人频频看他,使其身前框内之物,也只剩下拿在手上,不多的小把,喊道:“无心菜,好吃又可做清热解毒之用的无心菜,只剩下这最后一把,走过路过别错过,无心菜,卖无心菜。”
本对周围之事好无所觉的比干,不知为何在骑马行至菜摊前时,竟勒马停了下来,泛黄苍白的脸上,只一双眼睛还显得有几分精神,看着那买菜的汉子,问道:“怎么是无心菜?”
汉子见比干身上所穿颇为贵气,不似是出门买菜的妇人或管家,想是对菜无知才会有此一问,憨厚一笑回道:“这菜与别的不同,确实无心故此叫无心菜。”
听完汉子所言,比干好似魔愣了一般,复又变回那恍惚的样子,喃喃自语,“无心菜,无心可活,若是人无心又待如何?”
汉子见比干神神叨叨,想又是那迂腐文人,对着个小事也能念叨不休,看着手上因着日中晒人,已经有些恹恹的空心菜,好似不愿其扰了他生意,语气略带上些不耐烦,道:“你这老者真是唠叨,人无心当然就死了。”
只见那汉子话音一落,不带比干张口复言,大叫一声,就只手按着内里成空的胸口,跌下马来,不过眨眼间地上就晕开一片血红。
而一路跟着的黄明、周纪,见着忽变的情形,快跑上前去试亚相鼻息和侧颈跳动,只叹息的收回手,猛的想起那农家汉子,抬头去找只看到那藤萝筐,和里面扔下的小把无心菜。
在亚相府中等待的姜尚,看着翘头几案上大凶卦象,忙伸手掐指细算,嘴中小声念叨几句,再停下来时,抬眼看着孟氏,起身面色沉重悲痛,对其拱手施礼后,道:“嫂夫人,姜尚无能,我所施符咒被人破解,亚相如今,已是身死。”
孟氏听到夫君已死,悲痛捂脸低泣,依偎在她身旁的其子魏子德,虽年近八岁稚龄,却懂了不少事,见母亲悲伤痛哭,心中虽猜到了什么,但还是身处弱小的臂膀,环抱住孟氏轻拍其背的安慰,只是他不知自己的脸上,早就已经布满泪水。
姜尚见着母子俩这般可怜,叹惜亚相才学性情难得,想起西岐民风朴实,若劝人前去,他也能照顾一二,逐开口道:“嫂夫人,事已至此,你却还有幼儿要照料,还请珍重节哀。纣王昏庸暴戾,这朝歌也不得安宁,唯恐他生出斩草除根的念头,还望嫂夫人能尽早离开,姜尚如今在西岐做宰相,若您还未想要去何处,不若先到西岐稍作安顿,在另想后事,如何?”
孟氏并非无知妇孺,自然知晓姜尚所猜却有可能,只是未能见着夫君尸身,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事,低头看了眼哭的可怜的幼儿,想起比干进宫前的叮嘱,只起身拘礼恳求,道:“仙师,您既与我夫早前相熟,不知可否为妇人寻回家夫尸身,若不能见其好生安葬,我心中实在难安。”
姜尚听此言,并未觉得此事难做,掐指一算比干尸身何处,再抬头就对孟氏浅笑一点头,道:“亚相尸身不过片刻,就会有人送回府上,嫂夫人无需再担心,只是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夫人能早早收拾离开为好。”
知道夫君尸身即归,孟氏心中虽难掩悲痛,却还是强忍下,带着幼儿施礼告退,命府上丫鬟婆子前来,分了些许钱银让其离开,只留下三五忠心之人,忙收拾值钱能用的东西,装入木箱之中,不甚方便带出之物,就命人先一步离开出去城外,只等带了比干尸身,再行出城与众人会合。
亚相府人心惶惶之际,黄府景春院之中,黄贾氏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与夫君细听,却不想黄飞虎听完之后,抬手就甩了她一个巴掌,柳婆婆和落梅见了,忙上前扶住差些摔倒的人。
只是两人刚把人扶稳站住,黄飞虎却并未如此算了,一双粗糙有力的双手,将上前搀扶的柳婆婆和落梅用力推开,伸手掐住黄贾氏的下颚,边说话手边下移颈脖上,眉头紧皱的轻摇头看她,一脸不可思议,道:“这明白就是那妖妇,想要拖黄家下水的计策,亚相何等身份才学,如今朝堂上的片刻安宁,就因有他不辞辛劳的一一劝说,不说妹妹所患之病,是否能用亚相之心医治好,就算是也宁舍芸儿,却也不能动亚相丝毫。而你竟因心中私念,令黄家落得如今前进无门后退无路的地步,真真是要生生逼死我等。如此我不若先掐死这蠢妇,再进宫去杀了那妖妇,这样到了地下总也能与祖宗有个交代。”
说着黄飞虎还轻划脖颈的手,猛地收紧竟就要掐死黄贾氏,柳婆婆本就年老,被推的这一下子,让其根本起不来身,只惊呼求道:“老爷,不要,夫人也是为黄家想,咱们刚从王宫出来,就命家奴去寻你,片刻也未曾耽误,谁知就这会子的工夫,大王已逼着亚相剖腹取心,就算没有夫人阻拦,将军你赶去也已是来不及了,夫人啊,老婆子跪下求您了,求老爷饶命。”
王瑶虽知晓让黄飞虎将人掐死才好,正巧也少了再算计,可在看到黄贾氏被掐的泛青时,人就再也忍不住的上前,伸手去掰黄飞虎的手指,见着不止掰不开,还让其手上越发用力。见着黄贾氏舌头已经身处些许,王瑶再也顾不得什么,低头就张嘴狠狠的咬上他手面虎口与食指凹处,这下王瑶可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只听耳边一声怒吼,人就被狠狠甩到了木门之上。
“唔”王瑶背后剧痛,头也晕晕乎乎,模糊间看到一人进了屋内,颤声说话,好似提到亚相、黄妃、死、血等字,等其真回过神来,她们三人还各自躺在那儿,柳婆婆边喊人进来,边爬到黄贾氏身边,就去用力摇晃人。
而远在轩辕坟的王爸,好似感觉到什么,自石床上起身,快步来到洞口,挥手打开禁制,等看清洞外的情形,吃惊的睁大眼睛,有些日子没出去洞外,越发白皙的脸上,满满都是吃惊讶异,道:“怎么是你,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敢不敢多留点言啊,还有求长评啊,求长评,呵呵!
☆、众妖出岛为那般
章接上回,话说青狐借洞外阵法,察觉有人前来洞外,出去一看竟见着是熟人。
“怎么会是你,你们?”青狐看到来人,一脸惊喜,道。
“怎么不能是咱们呢?”来人看到青狐眼中的喜悦,心情颇好的戏言道。
王爸看着说话那人吊儿郎当的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月余未见来人的嘴皮子越发溜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伸手做请让众人进洞再说。
众人刚一落座,就见一少女惨白着脸,切切弱弱的眼中含泪,端着茶盘一路抖着来到正堂圆桌旁,看到这洞中竟有外人,来人的眼睛都不停在少女与王爸间来回看,就是少女递上来的茶,被抖的还剩下半口,众人也都没说出责备的话。
王爸见着掌心大小的茶碗,七人面前皆有,未看那女子一眼,就无声挥手命那少女退下,见到人去到的副洞,将厚重的垂帘放下,两人最先按耐不住满心好奇,一左一右将王爸夹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戏弄笑说道。
“在岛上总是一副儒雅情淡模样的青狐师叔,才出岛月余就按耐不住寂寞,这若是让岛上对你心生思慕的仙子们知晓,不定会驾云前来将那丫头死个粉碎。”左边面如蓝靛,赤发獠牙的妖仙,好不遮掩声音,还似是唯恐垂帘后的女子听不见,用着震耳的声音吆喝说道。
“余元说的是,岛上众仙子对你可是颇为上心,咱们得师尊应允出岛前,岛上仙女没少嘱咐定要来看你,东西也带了不少出来,对了,说到自岛上带出来的东西,怎么来这么阵子,还未见着玉儿那小丫头,金灵、龟灵、无当圣母,还有岛上的一众仙子,可是让咱们带了不少东西给她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