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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后面进来的是一个端着木盆的女孩。
女孩看见鲜血有些害怕,刚想惊呼出声,惠子就打断了她,“今晚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包括我的父亲,记住了吗?”
“是的,惠子小姐。”女孩恢复如初,放下装着热水的木盆,弯腰行了一礼后,就退下了。
看着女孩离开,惠子这才拧了一块湿毛巾朝着安逸尘走来。
“你的眼神真是冰冷,仿佛让我看到了几年前的他。”似乎是轻喃自语,惠子一抹叹息溢出唇边。
宁致远戒备的眼神很冷,和之前的稚嫩不同,惠子恍然之间,真的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安逸尘,那个时候的安逸尘眼神也极其冷漠,装不下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宁致远不是傻子,这个叫做惠子的明显是日本人,他可不会忘了他们被日本人追了一晚上,但听了惠子的话,他明显愣了一下,眼里的戒备褪去,有些吃惊,“你认识逸尘?”
扬了扬湿毛巾,惠子浅浅笑笑,说道:“这里是我居住的地方,而我和逸尘在日本是同学,所以我不会伤害他。他的伤虽然不严重,但是不止血的话也会出事的。”
闻言,他不再挡在安逸尘身前,反而蹑手蹑脚的拿开了自己的衣服,小心的露出了安逸尘腰间的伤。
惠子用毛巾轻轻擦了擦伤口,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松了一口气道:“只是擦破了皮,止了血明天再打一针就没问题了。”
她也是学医的,屋子里止血药也有,拿了一瓶较好的药,她便小心翼翼的倒在伤口上,她的动作很轻没发出任何声响,宁致远也屏着呼吸紧张看着。
“那些人是什么人?”静谧的屋子里,一个不合气氛的淡漠声音响起。
惠子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问话之人,半响后才回道:“日/本人。”
面无表情,安逸尘又问:“和你们日/本香会有什么关系?”
面对如此冷漠的问话,惠子似乎很伤心,眉宇之间立刻笼罩起一层淡淡的哀伤,“我不是你的犯人,我们是朋友,三年了我们又能再次相见,这说明我们缘分匪浅,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
被惠子的质问给震了心神,安逸尘皱着眉侧过头去,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吧。
“我不愿骗你。”惠子满目哀戚,又说道:“他们是日/本香会的人,魔王岭失踪的少女也是他们做的,但是她们都活着,那个死了的女孩是意外……”
惠子缓缓的道出了魔王岭失踪少女的真相。
原来真相都起源于惠子的父亲小雅太郎。
小雅太郎一直痴心于香,他被魔王岭的香文化所吸引,来到桃花镇后,更加难以自拔,但是他们是日/本人,本地人对他们极为抵触。那个时候他迷上了魔王岭姑娘们的体香,日本有自己做体香的方法,可是不知道小雅太郎从什么地方听说了一个方子,说如果加入了带有体香的鲜血,香就会更加惑人。
惠子不认可他的想法,觉得这实在是有些荒谬,沾染了人血的东西,再美丽都带着诡异,但是小雅太郎太过偏执,他安排手下的人带走了一些有身带体香的姑娘,然后给她们的家里砸下一笔钱,就算是买走了她们。
那些钱足够这些女孩子的家里好好过日子了,想到她们只是被买走做工,所以这些家庭大多都选择了缄口不言,而那些不依不饶的,也会被日本人威胁。就这样,巡捕房才会调查不出任何线索。
宁致远张大了嘴,真是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但仔细想想,他又发现了什么,“那那个死去的女孩,被套上和服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姑娘是自己摔死的,她不想成为试验品,想要逃走。摔死之后父亲为了压下这件事,就给她穿上了和服,冒充成日/本人……还毁了容。”惠子说得很坦然,不过她在转眸之间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在担心安逸尘不相信她的话。
安逸尘一直都静静的听着,没有丝毫表情,惠子说完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闭上眼睛不说话。
宁致远站在一旁不太明白安逸尘的意思,而惠子也同样不太清楚。
看了一眼搁置在墙边的立钟,惠子又道:“我先走了,我担心爹会生气。”说着,她起身朝着两人微微鞠躬,就打开了房门。
“你们是不是用义庄的棺材将桃花镇的少女运走?那些被你们带走的少女能放回来吗?”
惠子全身一僵,随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逸尘你还真是聪明。”说完,她轻轻合上了房门。
他说的话和她说的话,宁致远完全不明白,他想要问个清楚,但是看到安逸尘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于是这问题就只得藏在心里。
安逸尘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忽然朝着里面挪了点位置。
宁致远二话不说的就爬了过去,他累了一晚了,也实在是想要休息一下,想他宁家大少爷,总不可能蜷在椅子上面将就一晚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宁致远原本挺困的,但是躺下来又觉得根本睡不着了,瞪着一双眼睛,傻乎乎的盯着屋顶,宁致远颇为挫败,他引以为傲的沾枕头就睡的本事呢?
想到旁边还躺了一个人,他没有不自在,反而只是紧张,生怕自己睡着之后翻来覆去的伤了人。
“逸尘,你睡了没?”
“……伤口疼,还没有。”
安逸尘倒也老实,直接就这么说了一句。宁致远呆了呆,才反应过来,悄声问道:“那……我想问你,你和那个惠子小姐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义庄的秘密?还知道和日本人有关?我们不是什么都没发现吗?”
“巡捕房的人惹不起日本人,发生了今晚的事只希望小雅太郎有所警觉,他绝对不愿在魔王岭臭名昭著,那样他就无法深入研究魔王岭的香。有惠子在,那些女孩的性命应该能保住,希望过一阵子就会放了她们。”
“义庄里隐约有点香女身上的桃花和樱花的气息,加上小意留下的手链,还有那些沾满灰尘,内部却只有几块木板干净得过分的棺材。其一是桃花镇里只有桃花,没有樱花,而日本人最爱樱花。其二是说明有香女在那个地方待过,但义庄那么恐怖,一般的女孩怎么会去?其三就是这干净的棺材,外面脏得无法下手,而里面除了几块破木板就好像被刻意打扫过。”
一个疑惑被解开,但是宁致远还是非常好奇,根本挡不住,他立刻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那些追我们的日本人和日本香会有关系?还有,在义庄,你说的奇偶又是什么意思?”
“惠子之前看见你我就嘱咐下人,大意就是说如果有人问起我们,就说没有发现可疑的。但后来,那些人甚至没有来敲门询问,你说我们在这巷子里待了那么久,偏偏没了踪迹,他们怎么可能忽视这扇这么明显的门。但他们又没来询问,这就说明那些人知道这里绝对不可能出现可疑的人。除了自己人,谁会那么笃定?”
停了下来,安逸尘问道:“你还记得义庄里面有多少口棺材吗?”
“十余口吧。”宁致远不太确定。
安逸尘摇头笑笑,“你错了,一共只有九口,能用的却只有七口,还有两口都已经快破成板子了。桃花镇的人很相信魔王抢亲,这说明他们很迷信。而日本人认为大多的偶数不吉利,除了八。义庄里面的棺材一般都是按照九这个数排列,九是帝王数,古代皇宫里一般的妖邪都入不得。”
“所以当时在义庄看见只有七个棺材能用的时候,我就很奇怪。后来想到了日本人,更觉奇怪,日本人认为七不吉利,因为它的发音同日语的‘死’有点相同,加上日本人比较喜欢八,它们认为八比九小再加上他们喜欢月满则亏的道理。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可能有个棺材在外面没回来。同时,日本人也害怕午夜子时,那个时候阴气重鬼怪多,所以我担心他们会在午夜前回来,才要拉着你们跑。”
宁致远还有点迷糊,不过思绪已经理清了不少,他接道:“你这大部分不都是靠的联想和猜测吗?”
“能使用理智从某些前提产生结论就行了,一切都是未知的,我只能寄托给思维。”闭闭眼,安逸尘有些困了,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连声音都有些含糊,道:“快睡吧,惠子之前点了安神香,只要静下心来就能睡着。”
恩恩了两声,宁致远就闭上眼□□的睡了过去,今夜的经历,他觉得他毕生难忘。
安逸尘这时侧头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一句:问题怎么那么多……喋喋不休的。
【ps:以上纯属瞎编乱造,推理早断,逻辑早死,已死勿念!
艾玛,第一个案子终于完结了,接下来全文将会步入正轨,大概还是走这样的轻松路线,实在是虐不动了= =】
文靖昌
他们那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的中午。
被人追赶得太累不说,加上受了伤流了不少的血,安逸尘在宁致远都醒了之后还睡得迷迷糊糊。惠子给安排了两辆黄包车,趁着没人的时候,将他们送了出去。
宁致远一直担心着安逸尘的伤,看着他安安稳稳的躺在病床后,才可算放心下来,然后猛地想起还有两个女孩在酒馆等着他们。于是来不及收拾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就马不停蹄的去找安乐颜和白翠,把事情真相告诉她们,让她们不要担心。
养伤的日子是无聊的,安逸尘一天到晚只有看看报或者和他现在住的诊所医生聊聊。
桃花镇里没有西医院,只有一间很大的诊所,能住院能治疗,开诊所的医生是一个高鼻梁白皮肤蓝眼睛黑头发的外国人,这外国人叫做乔斯,一口中文倒是说得极其流利。
自从那天晚上的火力交锋过后,整个桃花镇似乎是陷入了惊恐状态,所幸后来巡捕房出面说是帮派斗殴,这才解除了所有人的惊慌。
而宁致远一回家就被关了禁闭,当说是帮派斗殴时,他又被放了出来。
他还有点小得意,他爹宁昊天打死都想不到,他儿子,就是那天晚上斗殴的两个‘帮派’之一。
“逸尘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会有枪?”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喋喋不休的。”
吃过午饭,安逸尘有些困,他刚刚睡着,宁致远就神神叨叨的推推他,非把他弄醒。
“说一说啊。”
这语气里好像还有那么一丝撒娇的意味,吓得安逸尘不轻,从什么时候开始,宁致远竟然这样信任他了?才到宁家,他希望宁家上下都信任他,可现在他却很矛盾,如果宁致远不信任他,或许……
或许那样他报仇会更心安点。
轻轻拍了拍枕头,安逸尘比较随意的靠了上去,淡淡说道:“乱世之中没点防身物怎么行?枪是我在国外买来的。”
这解释非常完美,至少宁致远没有任何怀疑,他又絮叨了几句,就在病床边坐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专心思考事情。
见他这样,安逸尘也没了什么防备之心,上下眼皮打了一会儿架也就睡着了。
瞅着安逸尘睡着了,宁致远才长吁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居然觉得这个说话做事都颇为强硬,脑子也极其精明的家伙居然显露出了一丝羸弱……他明明就只那么靠着枕头,脑袋微微陷下去,脸色有些苍白,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变化吧。
宁致远确定,如果让安逸尘知道自己这么觉得,肯定会说他多半有病。
安乐颜和白翠有些时候也会来医院看看安逸尘,要么带着新采来的鲜花,要么带着才摘下的水果。
其间,惠子也来过几次给削了水果,那水果皮削得极具美感,宁致远看得有些出神,暗道这手艺真不错。
后来惠子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宁少爷怎么天天都在这?当时宁致远立刻板起脸来,一脸严肃的说道逸尘是我兄弟。
惠子笑笑,眼里有点捉摸不透,她父亲调查出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安家和宁家的仇恨。
听着他们谈天,安逸尘面上带笑,脑子空白,心里还有些怅然,这几天,他爹一次都没来看过他,只托乐颜给他带来了一锅鸡汤,不过这还有一大半都进了宁致远的肚子。
伤口结痂得很快,也就这几天的事,便可收拾东西回家了。
那天安逸尘换了身绣有暗纹的深蓝长衫,放下了他平时爱穿的西装。长衫宽松,对他伤的复原有好处,虽只是擦伤,但擦掉了块皮肉,短短几天还长不出来。
宁致远看着他理了半天衣衫上的挂饰都还没理好,忍不住打趣道:“这哪像是什么留洋医生,可像大户少爷了。”
安逸尘没理他,只慢腾腾的继续理胸前的银链挂饰,他这几日可算是懂了什么叫做桃花镇的小霸王。这人霸道起来真是无理取闹,这不能动那不能碰,他前日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