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瘪瘪嘴,宁致远说:“可我就只想得出来这个。”
他也想要换一个,可又想不到送什么东西好,以前送的那些东西都是随随便便在外面买的。前阵子他闲聊的时候问安逸尘,安逸尘就说送东西不在名贵,在于心意。要是自己做个什么东西,那自然是心意,可时间来不及,所以宁致远筛选了不少法子,只剩下了想办法调一款香这个主意。
“要不我把我的那个寿星老给你得了。”
宁佩珊给宁昊天准备的礼物是一副绣图,月前便已绣好裱起。
“不行!那是你的东西!”宁致远挺在意的。
宁佩珊摇摇头,无语至极,之前是谁逼着她调香的?就算调出来了,那也是她做的,而不是他做的。
现在捕房的办事能力真是越来越低,需要检验的东西送上去了这么长时日,结果,近十天,还没有任何消息,案子也就这么悬而未决。
安逸尘气也没辙,往上面打了数次报告,无奈上方一个劲的快了快了,依旧没有消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探长,除了会破案,其他的什么也不会,他人微言轻,更没有本事去改变什么,也就只有生生闷气。
身边所幸还有一个宁少爷,这人好像不会累,总是有很多花样和问题,还会讲很冷很冷的故事。
要说这宁致远背上的伤也是好得七七八八,只还剩了些看似消不了的疤痕。
好好的身上多了这些不该有痕迹,在一个医者眼里看来还是觉得挺可惜,于是安逸尘说要配点去痕膏。
当即宁致远严词拒绝,去痕膏这种东西只有女人才喜欢用!他是一大老爷们,身上留有伤疤才更能显示出他的英雄气概。
对小霸王这怪异的英雄论,安逸尘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说宁家的人的确是与众不同。
恶的恶到极致,头脑简单的也简单到极致。
当他来到宁家的时候,第一次发现宁致远居然没有在屋里乖乖等他,这个反常让他愣了一愣,好像有点不习惯。
阿班还在,阿班有些战战兢兢的引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后背有点凉。
走到宁佩珊的屋前,他二人都看到宁致远兄妹在激动的说着什么。
听了他们的话,安逸尘笑着插了一句说:“宁老爷这个年纪的人容易忘性大,调一款提神醒脑的香,可以用上麝香、冰片、苏合香、安息香、薄荷和蜜甜香中的隽品香鸢尾花油等等。”
他话音刚落,宁佩珊就惊呼起来,“安大哥似乎也很了解香!”
“少时看了一点关于这个的书。”安逸尘摇首,谦虚的说道:“谈不上了解。”
“逸尘!你会调香吗?”宁致远觉得他抓住了一个救星,果断的拉住人袖子。
安逸尘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只含糊的嗯啊两声,“很多年前调过一次。”
“那快跟我来!”
宁致远大概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拽进安逸尘的手腕就拖着他走进了宁佩珊的闺房。安逸尘被他这一举动给惊得不轻,忙甩开他手,严肃道:“致远,不要胡闹,佩珊小姐尚未出阁,我一个陌生男子怎可进入此地!”
闻言,宁致远一脸不耐烦的道:“你算哪门子的陌生?你是我们家的私人医生,不是从东洋那边回来的吗?怎么还守这些清规戒律真当自己是道士还是和尚啊?”
宁佩珊白了他一眼,阿班不知该作何表示,垂着头不说话。只有安逸尘笑了笑。当时宁佩珊就觉得挺无力的,看来整个宁家,也就只有安医生才会对哥哥的胡言乱语有所表示。
踏进宁佩珊的闺房,安逸尘的身体还是有些僵硬。
散发着淡淡熏香的女子闺房。
不过这地上却堆着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块大块的香料,各种气味的精油、五颜六色的色素,还有不少鲜花和干花。
“调一款简单的香用不了这么多杂乱的东西,先将各种材料归类,致远把你要装香的东西给我看看。”安逸尘弯腰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宁佩珊和她的小丫坏以及阿班也跟着归纳整理。
宁致远不太明白他的用意,只好忙着把放在桌上的檀木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鼻烟壶。
看见鼻烟壶的那一瞬间,其余三人不得不佩服宁致远的脑子。
触了触这鼻烟壶,安逸尘又问道:“府中可有奇楠、玫瑰油和檀香油?”所谓奇楠,是沉香中的一种,是极品沉香中的极品,古代称作琼脂,具有提神,镇静的作用,其香味高雅尊贵,入药效果极好。玫瑰油和檀香油则是香精油的一种。
宁致远很少看这类书籍,提起这些香料,他还有些云里雾里,倒是宁佩珊点头道:“有的,我们宁家本就和香密切相关,奇楠虽名贵,但哥哥抱来的这堆东西里面好像就有这三样东西。”
安逸尘闻言就开始翻找起来,不知是该说宁致远天赋高,还是说他运气好,他抱来的这些东西中果真有不少好东西。
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香料,散发着它们特有的气息,安逸尘一个一个的触摸过去,它们的手感并不好,凹凸不平,和一般的枯树木材相差无几,可偏偏它们身上带着神秘的香气……是那么的吸引人。拿起一小块墨绿色像树皮的香料,他看了看,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惊奇,“这是莺歌绿?”
宁佩珊闻言睁大眼,仔细观察着这小块东西,也不由惊叹出声,“安大哥眼睛果然厉害!这的确是莺歌绿,想不到哥哥收藏里的宝贝真不少!”顿了顿,她笑了起来,“幸好爹不知道哥哥把莺歌绿也给当做了一般的货色。”
这莺歌绿也是奇楠的一种,是奇楠中的极品,昂贵至极,想必偌大的魔王岭里,也就只有宁文两家才会有这东西,或许现在还可以加一个日本香会。
(不懂香,全是瞎编乱造,请轻拍。)
调香
宁佩珊的屋里就摆放着不少所需的简单器具,再加上宁致远误打误撞带来的许多材料,可谓是一切准备就绪。
看着摆放在面前的各种东西,原本还颇有自信的安逸尘觉得心瞬间空了,他第一次调香还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如今已□□年,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碰香,实在是手生得紧。
“怎么了?”看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宁佩珊和宁致远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安逸尘叹了一声,看着面前诸多东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颇有些紧张的道:“我已有□□年光阴未触碰香,怕是已不会调了。”
调香这事,有天赋的是一回事,付出的努力又是一回事,偏偏这二者又缺一不可。
宁佩珊有些不信,虽说医生精通的应是医理,可安医生眼光极为独到,不至于很会,但也绝对不是不会,况且她这个哥哥很听安医生的话,听阿班所言,似乎是听一便是一,想必就算随便调调他哥都能觉得不错。
“安大哥切莫谦虚,总之试一试也好。”
宁致远忙跟着点头附和。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安逸尘活动活动指骨,眼底流动着笑意和紧张,提起调香他倒的确是很有兴趣,这么多年未调香,也不知道会调出个什么东西来,他……有些期待。
屏住呼吸,安逸尘全神贯注,神色间露出的光芒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他要调的是混合香,主体为香精油,副体就是这些材料。
“一款香水,不光香水要有特色,就连承载它的瓶子都要有特色……”目光落到那个鼻烟壶上面,安逸尘停顿几秒才又说道:“鼻烟壶的确很有特色,不过毕竟是没有香瓶来得华贵,所以还是换一个吧。”
他这话说得很中肯,宁致远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
“那致远你去找个香水瓶来,要淡黄色水晶瓶。”
“恩,好!”
他两人一句一句的,颇有默契,惊得倒是一旁的宁佩珊,她觉得自己嘴巴都有些合不上了。
她这个哥哥,从小就倔,做了一个决定,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爹为此没少生气,也没少家法处置,偏偏他还是那个样子,甚至变本加厉。如今居然听话了不少,果然是多个朋友就不一样吗?
后来她也想不了那么多,转而专注的看着安逸尘调香。
安逸尘的方法挺简单的,他先把好几种香精油兑在一起,分成三份,还把好些香料给研磨成了粉末,然后倒进这三份香精油里,每一份的数量和内容都不同。
宁佩珊全神贯注的看着,每一步她都瞧得仔细,她调香并不在行,大多时候也就是玩玩,宁昊天有意让她学,可学到现在也没有太大成效,便顺其自然了。
酒精灯一点起,一股香味就飘了出来,安逸尘忙着盖上三个香瓶盖子,但还是有丝丝缕缕的香气逸散而出。
“我爹有本制香的书,上面说现在这种情况,大概再加热十分钟就可。”努力回想安秋声身上那本香家香谱中所写的一些东西,安逸尘觉得他这调香的本事,相比多年前,大概是真精进了不少。
拿着宁致远翻箱倒柜找来的淡黄水晶香瓶,他又将它分别在那三份点着酒精灯的香精油里泡了泡,然后快速的拿出来放在一旁等其自然晾干。
看到他这一步,宁佩珊笑出声来,“品茗之时就要用茶洗杯,想不到安大哥调香时,竟用香洗瓶。”
安逸尘摇着头笑笑,说:“一窍不通,也就试了试。”
宁致远对于调香这些步骤什么的并不熟悉,他只顾得上不停的吸鼻子,此刻屋里应是满满的香气,可他这鼻子没好,什么都闻不着。
话说他觉得前两天好像闻着臭豆腐的气味了,难道是错觉?
看着怀表上的指针指向某一处,安逸尘猛地合上表盖,时间到了。
宁佩珊帮忙揭开三个盖子,仿佛肉眼可见,香气逸散,闭上眼深吸一口,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通畅。
“现在可以装瓶了吗?”宁致远忙着把自己找到的那个水晶瓶举起来。
安逸尘小心翼翼的将三个瓶子里的香精油各取表面一层汇入另外一个稍大点的玻璃杯中,轻晃了晃,又拿了些香料剁剁碎碎一克两克的往里面加。
“还不行,有些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明天下午我有急事需办,劳烦佩珊小姐明日在这个时候装瓶,取这个瓶子香精油的三分之二即可,剩下的就可以不要了。”
宁佩珊点点头,见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也帮着打下手,宁致远下意识的伸手也想要帮忙,可拿起一块香料,他看着这不知是沉香还是檀香的东西,呆愣着不知该如何下手。
扑哧一声,宁佩珊笑出声来,她哥哥这个不知所措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
“笑什么笑?我又不是不认识,只是饿了,懂吗?饿花眼了!”宁致远脸一板,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就嚷道:“阿班阿贵你们去给我买街上王婶的炸蜜饼!”
阿班无奈的应了一声,放弃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调香,转而非常不情愿的走出门,扯开嗓门喊道:“阿贵!少爷让你去给他买周婶的炸蜜饼!”
阿贵姓夏名阿贵,年少时家穷,卖身葬父时被宁昊天买了回来,说是给自己儿子买个玩伴,阿贵平时从不多言多语,做事认真卖力,府里任何人要买东西都是让他跑腿。
“知道了!少爷!”
阿贵回了一嗓子,就忙着跑出府了。
周婶蜜饼里的料加了不少花蜜,也是桃花镇一大特色小吃,宁家兄妹可谓是从小吃着长大的,没多久阿贵满头大汗的买了回来,宁致远一拿过来,立刻拆开纸袋。
“逸尘吃不?”
“不了,谢谢。”
得到这个回答之后,他就坐到一旁安静的吃了起来,宁佩珊见他一副吃独食的样子,顿时气了,虚晃一手,抢过纸袋,从中抓了几大块。
“宁佩珊,你说你还有点姑娘的样子吗?以后还嫁的出去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填肚子的东西被抢走,宁致远只觉得胸口的怒气快要形成一片乌云。
“不劳你操心!”宁佩珊做了一个鬼脸,故作一脸平淡风轻,她倒是有情投意合的对象,但宁文两家闹成这样,她要嫁出去实在是难。
他们兄妹打打闹闹的,阿班和阿贵还有两个宁佩珊的侍女都乖乖站在门上。
安逸尘唇角含笑,对他们的举动轻笑着摇摇头,在下人们眼里就像一个兄长看着顽皮的弟弟妹妹那样。只是在所有人没注意到的时候,他拿起一个玻璃瓶,掩着半张脸,此刻低垂的睫毛不再有温度,黑如点漆的眸子里充满了肃杀和冷酷。
倘若若欢尚在,他与她自然也该是这般兄妹友爱。
可宁昊天做下的一桩桩一件件伤天害理之事,断了他一切念头。
如果妹妹和娘亲没有死,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像宁致远这样:父亲威严不失慈爱,妹妹精灵不失娇憨。至少他不会像现在这般,没有家人朋友,就像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可世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