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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碧玉,宁昊天不复以往的沉着霸气,反而多了些沧桑。
“素云……”幽幽半响,他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我对不起你。”
一子一女,原本应是幸福的一家四口,却被他的固执亲手打破了。素云代嫁也是逼不得己,结果他认为是她贪恋香家小姐的名声,香雪吟不爱他,他便抓了安秋声,以为那样香雪吟就会嫁给他。他忘了,如果那时香雪吟真的愿意嫁给他,那素云呢?素云又该怎么办?
她是他儿女的娘,他要如何对待她?
一个疯狂念头,他逼死了香雪吟还有素云。
“爹!你在吗?”敲敲书房门,宁致远出声问道。
“进来。什么事?”
敛去眼底沧桑,宁昊天恢复到了以往。
“爹,你看!这是我给你的寿礼。”
宁致远像献宝一样把揣在自己怀里的小盒子拿了出来。这个盒子一拿出来就有一股淡雅的清香味,很舒服。
宁昊天正想问这是个什么东西,就见宁致远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取出了里面之物。
东西一拿出来,宁昊天就认真了不少,这瓶香的质量很好,或许气味有些杂乱,但是香气的持久和醒脑,并不亚于他们宁家炼香工厂三等调香师的作品。
宁家炼香工厂调香师分为一二三等,一等最厉害。
“这是谁做的?”宁昊天不是傻子,这东西虽是宁致远拿出来的,但是绝不可能是宁致远做的。
宁致远眸光一闪,干巴巴笑笑,“是安医生做的。”
安逸尘?宁昊天眼神一动,看不出看不出,安逸尘这个人竟是如此深藏不露,近来有天赋之人也着实不少,前阵子闻香招亲里冒出个姑娘天赋异禀,嗅觉惊人,如今连一个闻惯药物气味的医生也有如此实力……
果然日后桃花镇将是年轻人的天下。
香水放在桌上,宁昊天观看一番,这瓶子并无特别之处,大概就是宁致远收集的,拧开瓶盖,香气散了出来,提神醒脑,看样子加了不少的薄荷,除了这点,其他的比例都还不错,算是一款还不错的香。
宁昊天合上盖子,旁敲侧击道:“想不到安医生调香的本事也不错,他学了多少年?”
“□□年吧。”宁致远努力思索着。
□□年的光阴,宁昊天并不奇怪,制香炼香大多是一辈子的时间,一辈子都在学这些,毕竟香学博大,绝对没有精通之人。
“他说他□□年没碰这些东西了,听他那口气,大概也就学了个把月吧。”
在宁昊天心中,能和他宁家工厂调香师媲美的,绝对是学了好些年的人物,这只学了个把月,还是多年没碰了,这可能吗?
他疑惑道:“是不是安医生谦虚了?”
“可能吧。”宁致远也不确定了。
宁昊天捻着胡须,呢喃道:“难道他有本极好的香谱?”一般只学这么短时日,还隔了那么久才调香的,宁昊天不会觉得这是天赋,天赋这种东西太少见了,他更相信是因为一本极好香谱的存在。香谱中记载着配料和手法,记下这些东西,再熟练一下手法,就能调出香来。
贺寿
把礼物送给父亲后,宁致远就悄悄退了出去。
今天宁府人太多,早上是张灯结彩,中午是宴请宾客,然后是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看堂会。最后吹吹打打一整天就过去了。
宁致远不喜欢这样的热闹。这让他觉得自己越发的可有可无,和一些同年纪的人又没话可说,大概也就只能混迹于人群中,或者同一些小孩子吃吃喝喝。
“哥,安医生今天不来吗?”寻了一僻静之位,宁佩珊捧着一把瓜子,开始嗑个起来。
宁致远没精打采的啊了一声。
宁佩珊一惊,“还真的不来啊?按理说安医生和哥哥关系那么好,今日是爹爹的寿辰,怎么说也是该来的嘛。”
“我怎么知道?要是真来了,我也不至于这么无聊,好歹能找个说话的啊。”见宁佩珊吃得有劲,宁致远也抓了一把瓜子,还将不少茶点摆在身前,他早上没吃饭,现在这般是感觉到饿意了。
看着面前这堆积如小山的糕点,宁佩珊白了他一眼,吃吃吃,撑死。
他们好歹也是兄妹,偏偏这做哥哥的除非要事平时连话都懒得跟妹妹说。
这安医生再好,也不是亲人啊,哪怕拜了把子都没有亲缘关系,这外人之间,自然是有疏离间隙,怎么偏偏她这哥哥不懂得。
“对了,哥,你说今天文家会来吗?”
望着外面,人来人往,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提着礼物眉开眼笑的,也不知道掺合了多少虚情假意,对于这些宁家兄妹也没兴趣理会。
宁佩珊心底是又紧张又期待,特害怕宁致远和宁昊天看出什么东西来。
宁致远以为自己是听岔了什么,嘴里含着的斑块桂花糕差点掉在地上。他一脸纳闷的道:“文家来不来,关我什么事?不来更好,来了碍眼!”
宁佩珊也无话可说,对于宁家人来说,的确是文家不来更好,只是……她真的好想见到文世轩啊。
自年初正月庙会一别后,如今都半年了,期间最多只托丫鬟小厮传递所写的书信,未曾见上一面,时日一长,想念不淡反浓,越发得控制不住。
府里太忙,作为园艺总管的安乐颜反而无事可干,系着围裙,她无聊的拿着剪子修修剪剪着花圃,走过几株花草身前时,她却不敢碰。听说这几株鲜花是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宁老爷很喜欢,都是有专人来照料,至于她,虽然是顶着园艺总管的名头,但实则就是个除杂草的。
长长的叹了一声,安乐颜垂头丧气的瞪着剪刀,再瞪也瞪不出个花儿来。
她是宁家花田的人,与花草相伴是很正常的事,可这整天整天的也实在是折磨人,闹得连学香的时间都少了很多,但也没法,这年头,最不该欠的就是人情债,偏偏她就欠了宁致远的。
“哎,那边的!”从厨房里钻出一少年,手里提着三四个食盒,左右一顾,正好瞧见无所事事的安乐颜,顿时见到了救星。
把手中的一个食盒直接放到她手里,少年就说:“把这端给少爷,这是少爷要的。”
安乐颜指指自己,一脸不确定,“啊?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在这里最闲。”
厨房里人来人往就快要烧起来,此情此景实在是不可谓不忙。吐吐舌头,安乐颜忙着接过食盒,拍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会把东西交到少爷手里的。”
在宁府里左拐右拐,可算是到了前院,也就是诸多宾客所在的地方,此刻距离开宴不过半个时辰,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快来了。
在场的都是魔王岭有名的人物,就连魔王岭以外的也来了不少。
她一眼看到得就是青头帮的帮主,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体型高大健硕,戴着礼帽,气势逼人。
想到之前差点被青头帮打死的事,安乐颜立刻半遮着脸,小心的找着宁家兄妹。
“宁少爷,这是你要的东西,厨房做好了。”低着头,安乐颜小心翼翼的把食盒举在宁致远面前,防备着那边的青头帮诸人。
三层的食盒打开,宁佩珊看到的是一盘又一盘的枣泥酥饼和眉毛酥,忍不住说道:“这么多,你是准备把自己撑死吗?”就算再饿,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宁致远检查了一下就重新把盘子放回食盒,解释道:“这是爹特意请绿波廊餐厅的师傅做的,味道可纯正了,外面一般的杂牌货怎能比?是我要拿去送人的。”
送人?宁佩珊心里有了个答案,不过也不敢确定。
难道哥哥在外面有喜欢的人了?连吃的东西都不忘记给她带?既如此,为什么他不让那个女孩来宁府呢?哪怕装作朋友也可以啊,还是她想多了?
坐在车上,安逸尘打开怀表,看着上面的秒针分针,一分一秒的过去,指针微微颤着,一下又一下跳动,就好像人的呼吸和脉搏,在平静的环境下很有规律。
汽车一刹,到了。
安逸尘提着早已备好的礼包下了车,这是马局长早早为他备好的,主要他是新人,又太过年轻,加上是从上面下来的,这多多少少都得照顾着点。
站在宁府大门,安逸尘习惯性的一改之前冷淡漠然,挂在脸上的那表情是又亲切又温和,熟识他的马局长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由得多看几眼,这人不是一向不爱笑的吗?
宁府门口的小厮一看是马局长来了,立刻就有专人过来引进府门,这宁府的小厮极其聪明,一边做着引路人,一边还有人去知会宁昊天。
自古民不与官斗,哪怕来的只是一个小巡捕,也要以礼相待,至于这位马局长还是自家老爷多年的好友,更是不能拂了面子,得有眼力见。
为人处世,有些事考验的就只是察言观色。
安逸尘虽然面上是和善的笑容,但还是保持着沉默。周围宁家小厮见到他除了少数有些奇怪之外,其他的倒也没表现出什么来。他在宁府给宁致远治病的时日也不短了,只是一直来去都悄无声息的,现在的宁府不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从进门,到入座,也不过半盏茶功夫。
宁昊天就满脸堆着笑意拱手走了过来,马局长见他过来,也露出了老友相见的激动,笑道:“宁老爷!”
“马局长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宁昊天说。
马局长闻言,哈哈大笑,“哪里哪里,宁老爷实在是太客气,谁不知道炼香大王宁昊天的名头?宁老爷能请我等来,实在是给了面子!”
他二人互相谦虚寒暄起来。
旁边的人也都附和几句,大概再说了几句,马局长就开始介绍人了,按照长幼顺序,自然不会第一个介绍安逸尘,但……偏偏宁昊天看见了他。
“这位!”宁昊天一惊。
马局长早就知道宁昊天会大大的吃惊一把,不过宁昊天这完全不敢置信的样子,还是让他小小的得意了。
“安逸尘,安探长。桃花镇新任探长,之前因为一起案子一直在暗访。”马局长乐淘淘的看向宁昊天,眉头微挑,“宁老爷也不陌生吧,安探长年轻有为,医术过人,听说与令郎也是莫逆之交啊。”
宁昊天眼中精光划过,掩去惊色,呵呵笑道:“这是自然!早就听闻新任探长年轻有为,只是一直无缘一见,如今终于得见,却不想早已见过。”
“宁老爷客气,逸尘不敢当。”
开宴
有些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好,马局长等人刚一进宁府,就看到了。
看着跟在马局长身后的安逸尘,宁致远觉得自己好像还没睡醒,耳边被人放了一通响炮,然后懵了。
“安!安大哥?”首先惊呼出声的不是他,而是一旁掩着面,害怕被青头帮众人发现的安乐颜,这下子她也顾不得掩面了,只知道盯着那边的几人出神。
听着马局长用并未压制分毫的声音介绍着安逸尘。
安,安探长?桃花镇的新任探长?
宁佩珊的下巴也快掉了。
“这,安医生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安探长?还是我们桃花镇的?”
宁致远猛地一拍桌子,“好家伙,敢情一直都瞒着我们呢!”他有些生气,可这气又是无名之气。
安逸尘到底是做什么的和宁家和任何人都无关,况且他们这几个也一直都以为他就是个医生,宁致远还想过,可能安逸尘给他治好鼻子后,就会在桃花镇开个诊所什么的,只是到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点都不了解安逸尘,甚至连他是不是医生都不知道。
安乐颜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同宁致远一样,她也有点小小的难过。
视为兄长的人,原来她对他丝毫不了解。
马局长刚刚落座,文家文靖昌就携爱子文世轩和夫人白颂娴也来了。
面对宿敌世仇,宁昊天文靖昌二人面上却祥和得简直像多年未见的老友,寒暄个没完没了,语句里也没有夹枪带棒,倒真是稀奇,周围人心下都在猜测,莫非……两位今日是转性了?
就连宁昊天也有点意外,文靖昌是不是有事相求?或者有什么目的?
对于文靖昌的反常,安逸尘也说不上什么,他只觉得文家三人的视线似乎放在他身上过于多了些。
院子里,最正方是搭建的戏台,戏台前面一共摆了三大桌宴,一桌直对戏台,其余两桌分别在侧。
正桌自然是宁昊天、马局长、文靖昌等人,左侧所坐之人的身份就是仅次于正桌的,右侧所坐的则大多为女眷,各家的太太姨奶奶之类的。
宁昊天所坐之位为主位,周围是各位人物。
看看位置,安逸尘是难得的真紧张,被安排在正桌之上的都是魔王岭的人物,他年轻归年轻,但摆在平面上的身份却是和这些中年人老年人平辈。问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