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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大少爷对自己感情的事怎么可能是玩玩?
不能这么干等着,再等下去媳妇都跟人跑了。宁致远急着要下床,结果刚踩着地走了两步就哎哟叫唤起来。
“爹啊,你还真是下了狠手。”揉着后背,他痛得脸都扭曲了。
……
安逸尘病了,还着了凉,惠子给他煎了药,喝下后人才稍微有了点精神,但和往日比起来,从眼里都透着淡漠。
“上海码头那边多久才能传来消息?”
“大概五天之内。”惠子回道。
“宁府佛堂里,准备就绪了吗?”
“只待消息一到,立刻就有人去放。”
安逸尘没了问题可问,就看向掌心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
茶杯碎片划破的地方已经上好了药,伤不严重,几日便能好。
红唇微启,惠子本想要好好劝劝他,可这话涌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呢?怕是说得越多越让人难受。
日本香会从安秋声手里拿到了关于魔王岭四大香镇不少香堂的各种资料。
这里所指的香堂不是佛教、道教或其他会门念经供奉神佛的地方,而是一些这些炼香大户招收徒众的地方,准确说来,是一个炼香家族的象征。
安秋声恨宁家、恨文家,同样的,他对当年执意把香雪吟嫁给宁昊天的香家也没好感。
日本香会的目的他早已洞悉,装作不知就是为了报复这三家罢了。
他本是香雪吟的师弟,香家家主香海农就是他的师父,魔王岭四大香镇有四大香堂,其中还有不少小的香堂,但他最了解的便是这香家香堂。
看着手里捏着的关于四大香镇的各种资料,小雅太郎仰天大笑,“属于我日本香会的天下快来了!”他立刻展开行动,准备开始兼并魔王岭四大香镇的香堂。
香堂是象征,只要得到了魔王岭全部的香堂,就可兵不血刃的拿下魔王岭。
……
宁昊天已经开始着手操办自己儿子的婚事了。
对于安乐颜,他不算喜欢,门不当户不对的,还好这姑娘各处还不错,做事麻利,人也机灵,调香天赋极高,想来想去,门第这个差别他也可以暂且不提。
他是一个把面子看得极为重要,他不允许任何人将那晚发生的事说出去,所以连带着宁致远、安乐颜彻底是被困在宁府内,宁佩珊的出行都变得极为不便。
“天啊!娘啊!怎么办,宁老爷要让我嫁给他儿子,可我不喜欢他儿子啊!”安乐颜向老天抱怨几句,唯一想到能帮她的人就是白颂娴了,可她又被困在这里,怎么去见白颂娴?
愁,愁悬眉上,愁得茶不思饭不想。
“爹实在是太顽固了,都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真希望那天有人抢亲。”宁致远放下手中一本封皮粉色的书,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安乐颜顺手抓起边上的一个茶杯砸了过去,怒道:“抢你个大头鬼!”
忙天荒地的接住杯子,放下它后,宁致远送了个大白眼,“又没有说来抢你,我说的是来抢我这个新郎。”
“哥,不要做梦了好吗?”宁佩珊好心提醒道:“大白天的,别说梦话。”
“去去去!”宁致远恨不得把这两个人从自己房里扫出去。
转瞬间,起风了。
凛冽的寒风刮起来,宁府内的几棵梧桐树,枯黄了叶,不断地飘落,像金色蝶,在风中飞舞,颇有蝶恋花之感。
宁致远穿得厚厚的,围着围巾,站在树下,仍由肩上发上沾着树叶,这飘落的树叶就像他凋零的爱情,他也想文艺一把,像能把悲伤心情写出来、唱出来的那些文人一样出口成章,可他这心情一难受,别说是自写诗歌,他没有砸东西都是好的。
啐了一口,他狠狠踢向硬邦邦的梧桐树,那架势真是恨不得能把树踢断。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老福向来稳重,如此惊慌,定是出了大事,宁昊天心被吊起,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们出到海外的香在上海码头被捕房查出其中夹带有鸦片!”老福深吸两口气又道:“最近各大租界都在开展禁烟行动,我们的货全部被扣押了!”
“什么?”宁昊天踉跄着后退,震惊袭上心头,面上的表情僵住,“这怎么可能?我宁昊天的东西怎么会和鸦片沾上关系?”
“不知道!老爷,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边信誓旦旦的说就是我们的货,怕是还会顺藤摸瓜,来府里搜查!”老福对于此事也不太清楚,他太清楚宁昊天的品性,这事大有来头,若不是有人栽赃嫁祸便是上面弄错了。
何谓余地
听仆从说府里出事了,宁致远带着宁佩珊和安乐颜急急来到前院。
他爹和府里福伯,以及香坊里的几位长辈都在激烈的说着什么,他爹的脸上是满满的震惊。
他还没靠近他爹,就听得仆从急匆匆跑来报信,“老爷!捕房来人了,说要搜府。”
仆从这厢刚把话说完,不过眨眼,就见身着黑色警服的桃花镇巡捕冲了进来,他们人人背着□□,面色冷肃,这样子让宁府下人惧怕瑟缩。
安乐颜看不下去,忍不住愤愤道:“喂!你们这些人有没有礼貌?就这么冲进别人家里算什么啊?”
结果那些人只看她一眼,就移开视线,完全无视。
“据我所知,不管是警察署还是巡捕房,去搜查别人府宅时都得拿出搜查令,你们有吗?”念着这些人都是安逸尘的手下,宁致远忍住气,照常询问了句。
可这些人还是爱理不理的。
宁致远气得无言,双手叉在腰上,恨不得不顾安逸尘情面,大骂几句这些个不开眼的家伙。
无意的一抬首,他见着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小武等人,嘴角上扬,宁致远正要走过去,却见小武不停的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往后面看。
足下一顿,宁致远眼里划过一抹惊讶,走得近了,他就看到这几人后面的那人。
深色系衣物,冰冷的表情,竟是安逸尘。
见是安逸尘来了,宁昊天忙走上前,不解问道:“安探长,不知你这是何意?”
“还需要我说吗?宁老爷做了什么,自己应该最心知肚明吧。”轻笑一声,转而表情迅速淡漠下来,安逸尘漫不经心的扫了眼众人,抬步朝着正堂走去。
众人静默不语,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宁致远不由自主的张大嘴,惊诧、难以置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的神经就好像乱麻,一团糟。
宁昊天被他的态度也惊得不轻,不过他毕竟也是经历过风浪的,就一瞬,便立刻追了过去,怒道:“安逸尘,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可不可以到你的佛堂去拜拜?”
被拦在正堂门口,安逸尘也不生气,双手插在裤兜里,平和一笑,嘴角的弧度却变得越发冷酷。
阿班看着这个和记忆中温文尔雅的安探长,犹如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人,只觉得自己认错人了,这绝对不是同一个人,他一定是在幻境之中。
不光他这般,其他凡是见过安逸尘的人,此刻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这人,当真是那个在我们府里住了好长一阵子的安探长吗?
宁昊天心中大致已经了然,这人态度的剧变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一定还有什么在背后。
姿态强横的穿过正堂,安逸尘朝着佛堂走去。
腿脚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宁致远拖着沉重的步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宁昊天身旁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再次面对安逸尘的。这个人容貌未变,声音未变,短短几日,他的语气行为却变了,变到不敢谈相识。
“不知道这个密室里面有什么珍宝?”掀起佛堂正中的那块地毯,安逸尘看着那块微突起的木板,踩上去跺了两下,笑得狠绝,“让我们见识见识。”
“你想干什么?”看见他踩的地方,老福心里不安扩大,想要推开安逸尘。
眸里闪过一丝不耐,安逸尘冷喝道:“让开!”寒芒杀意一起,老福被逼得艰难咽下唾沫,后退一步。
“慢着!”宁昊天话里含了点深意,出言道:“安逸尘,凡事还要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余地?宁老爷,您还好意思说凡事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吗?”安逸尘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如果宁昊天知道凡事留点余地的话,他当年又为何要逼死香雪吟?是他自己做事从不留余地,竟还有脸说别人!
被他眼里的恨意激得一个冷颤,宁昊天心里越发觉得事有不对。
“安逸尘,你想要怎么样?你是来报复我的吗?你听我解释好不——”
“宁少爷说笑了,安逸尘不过是公事公办,何谈报复与你?”立刻打断宁致远的话,安逸尘秀气的脸掠过森森寒意。
安乐颜是在场这么多人里面,除了宁致远,与安逸尘接触最多的人,今天她受得惊也不小,从心底来说,她相信安逸尘不会变,一定是事有蹊跷。
见宁致远握紧拳头,冲动得想要走过去,她便立刻拉住宁致远,忙着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打开木板,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这里摆着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数个圆球,它们全部被黄色油纸包着,打开黄色油纸,才能看到这东西原貌,黑乎乎就像煤球。
弯腰拿起一个,安逸尘放在鼻下闻了闻,“黑色,有陈旧尿味。”
“鸦片!”发出惊呼的是跟在安逸尘身后的小武。
说宁家存着鸦片,无人相信,宁老爷为人虽霸道,可正直,做的生意只和香有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沾染这罪恶之源——鸦片。
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宁老爷,这可怎么办呢?鸦片啊,没想到你竟把鸦片藏在佛堂密室里,啧啧啧。”安逸尘眉头一挑,笑得讽刺。
佛堂里藏着害人不浅的鸦片,的确是怎么看怎么都讽刺。
宁昊天愕然的瞪眼道:“不,不可能!这绝不是我宁家的东西!”
宁致远记得很清楚,宁家佛堂密室下放着的只是些金条,如今变成鸦片,傻子都知道出了事,有人刻意为之。
把那箱东西搬出来,还有几张纸从箱底飘了下来。
安逸尘仿佛是见到了什么吃惊的东西,忙着弯腰捡起飘到地上的香谱,扫了两眼,顿时笑了,“哎,蝶恋花的香谱,看来即使宁老爷你不承认也没用了,这东西都在这里,还跑得掉吗?”说着,他环顾着周围,抬了抬头,吩咐道:“来人,给我继续搜。”
蝶恋花的香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宁昊天已经木然呆立。
老福抬指,怒视他而道:“不行!你们不能胡乱搜!”
安逸尘冷笑,抖抖外套,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慢条斯理的打开,他两指捏起,在身前缓缓晃过,众人都默然了。
搜查令。
三个大字,白底黑字,刺目得很。
短短时间,宁府被这些人搜遍,也没找到其他的鸦片。对此,安逸尘也没有恼怒,日本香会那边只把东西塞在了密室这里,至于其他地方他们没提,安秋声也没问,他觉得这么早整垮宁家实在是达不到报仇的目的,要慢慢来,一点一滴弄垮宁家。
很快的收了工,安逸尘屹立在宁府门口,腰背笔直宛如青松,回过头,看了一眼烫金门匾和即将关上的宁府大门,以及宁府内那些熟识的面孔,他淡淡道:“留下八人,六人守在前门,两人守去后门。从今天开始,事关宁府,任何人出入都得受到严格检查,若出了什么事,拿你们是问。”
他身后立刻就有八人走了出来,其中六人站在宁府大门口,两人立即去了后门。
“走。”转了身去,安逸尘原本秀气的容貌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绝情。
带来的人除了留下的,其余大部分都跟着安逸尘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有吊在末尾的小武走走停停,不住的往后张望,不知是不是希望宁府快要闭上的大门停下来。
门终究还是闭上了。
夜微凉
心中酸楚咕嘟咕嘟的冒着泡,酸涩涌进眼底。
宁致远看着宁府的那道大门,一时慌了神,口里一边不断喊着不能关不能关,一边朝着府门口跑去。
宁佩珊循着他的身影望过去,看见他脚下一崴,跪倒在府门前,顿时这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哥!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她知道,安逸尘的突变是最让人受打击的,她这个哥哥之前还惦记着要去找人,结果这人来了,却如此可怖。
“致远,安逸尘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闹矛盾了?”
左思右想,宁昊天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从宁致远这里询问,毕竟他们接触得多,应该会知道一点。
“我,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