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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说!选我的话;你就杀了他;要是你选他的话;我就从外面的崖上跳下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路易的咄咄逼人让杰更是不耐。
“路易;为什么要这么逼我?我是绝对不会对希恩下毒手的。”
从杰的眼中;路易已经看不到往日的爱恋;剩下的只有浓浓的厌烦和不耐。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宁愿看我去……死喽?”路易自嘲地笑笑;他的笑声中净是苍凉和绝望。
“路易;我不是这个意思!”杰加重语气。
要说到对路易的感情;杰自己也觉得很迷茫。长久以来;路易一直和他相依为命;可以说路易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而他从小到大也都宠着路易;爱着路易……路易说他是爱他的;他就相信自己是爱路易的……直到那一天……希恩的出现打破了平静的一切……他的心从来没有跳的那么快过;他的脑中都是希恩的身影;他的泪是那么的美……也是那么的让他心痛……所以……他迷惘了……他开始怀疑;自己对路易到底是爱呢?还只是习惯?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哈哈……”路易仰天大笑;在大笑中;他的泪溢出眼眶;“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吗?我让你看了心烦了?你对我的爱就是这样的吗?很好;很好……”
说完;路易地看了一眼杰还有站在他身后一脸悲戚的希恩。
哀大莫过于心死;他的心在杰选择希恩的那一刻就彻底地碎了……好;既然是你选的……我就成全你!
想到这;路易奔了出去。
一直站在杰身后的希恩觉得路易的神色不太对;他的眼神太过于空洞;整个人就像失去灵魂的空壳;让他的心很是不安。
越想越不对劲的希恩推开他身前的杰;追着路易的身影跑了出去。
杰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路易拼命地向前跑着;对希恩在他后面的大声叫喊则是充耳不闻。
他一路来到了悬崖边上;正想纵身跳下时;却被终于赶上来的希恩用力抱住了他的腰部。
“不要;路易!求求你;不要!”希恩死命地拽着路易;苦苦哀求。
“放开我!快点松手!”路易扭动身体想要甩掉希恩。
“不放;我死也不会放的!”希恩咬紧牙;死也不松手。
路易双目赤红;他一把抓起希恩;让他看着自己;“你不松手对吗?那好;你就陪我一起下去吧!”说着;路易拖着希恩向崖边移动。
“不!不要!”
在杰的怒吼声中;路易带着希恩一起跳下了悬崖……
来迟一步的杰只扯下了希恩身上的一块衣角;慌乱的他低头看向崖底。只见崖低白浪汹涌;怒涛吞噬了一切;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身影。
“快!快派船出去找!所有人都去!快点!都快去!”杰对着跟在他身后跑来的仆人大吼着。
一下子;整个东岛沸腾了。
杰的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看到那一幕时;他的心就像被人活生生地剜出一块似的。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心如刀绞的滋味了;那种心在流血的感觉好痛……好痛啊……
天空中开始飘起蒙蒙细雨;平静的大海开始翻腾;涌起的浪头一个比一大。
坐在船上的杰双手紧抓船沿;他的心彷徨不安。看这天恐怕是暴风雨将至的前兆;恶劣的天气会成为救人的最大阻碍。
天啊;求求你;不要让暴风雨降临……海啊;请你不要吞噬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两人;请您仁慈一点;把他们还给我吧……
杰在心里不停的祷告着;乞求暴风雨不要来临。
可是最终;他的心愿落空了;天越来越暗;雨越下越大;浪也一个接着一个的上;他们的十几艘船都在风雨中飘摇。在远方的大海上;暴风形成旋涡把海水都掀卷起来;一个恐怖的海龙卷正向他们袭来……
在茫茫无边的大海上;希恩双手紧抱早已陷入昏迷的路易。他们在海上已经漂流了一天一夜。
当他们从崖上落下时;路易背后的那个单翼在最危急时刻竟然自己展开了。因为那翼撞在山崖上做了缓冲的作用;所以希恩掉在海里时倒也没受什么伤。不过路易却因单翼流血而陷入昏迷中。
海上的浪头极大;希恩和路易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冲离了东岛。虽然希恩有看见救援的船只;可是他的呼喊根本到达不了他们的耳中。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路易离他们越来越远;却毫无办法。
希恩紧紧搂抱着路易;他的双手在冰冷的海水的浸泡下早已失去了知觉。现在的他完全是凭着一股意念在支持着。
他告诉自己;在他怀中的是他的儿子啊;他苦苦寻觅了25年的儿子啊;虽然他恨自己;可是身为他的父亲;他有责任保护他;就算为他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希恩勉力收了收有点下滑的手;他的眼被雨水冲刷着;看不到任何东西。
无边无际的大海上到处是一片黑暗;希恩不知道他们的前途在哪里;他们获救的希望非常渺茫;可是只要他还活着;他就绝对不放手!
渐渐的;希恩的身体越来越僵硬;麻木感从手臂处慢慢上蔓延到他的整个上半身。
路易的身体在往下滑着;希恩想要抱紧他;无奈他连举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希恩的眼一点点的下搭着;恐怖的睡意向他侵袭而来。
虽然知道不能睡着;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黑暗中;暴怒的海一点点平静下来了;温柔的海像一张巨大的床;让希恩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他的意志抵不过大自然的力量;最终他还是陷入了黑暗的迷沼中……
再次醒来时;希恩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小岛的海岸上。他躺在沙滩上;海水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身躯。
醒来的他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路易呢?
慌乱的希恩急忙抬头四处张望着;忽然他看见在他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
那是……是路易!
激动的他连滚带爬地冲上前;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也是十分虚弱的。
跪倒在路易面前;希恩看到的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他抖抖地伸出右手去探路易的鼻息;这一刻他真的很紧张;就怕路易会有万一。
还好;虽然很弱;可是还是有气的;路易还活着。
放下手;希恩稍稍松了口气。他抬起头;又开始四处张望。
隐约的;希恩看到远处的山崖上好象有些小山洞。
觉得那里应该会比较安全的希恩决定把路易搬到那里去。
希恩吃力的扶起路易;他让路易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一步步向目标走去。
在漫长的步行之后;希恩终于来到了一个山洞前;他扶着路易走进洞里。
洞里的空间不是很大;容纳两人刚刚好。地上也不是很湿;只要铺上些树叶就行了。
希恩把路易放在地上;又在洞附近找了些树叶回来。他把树叶铺在地上后再把路易俯卧放在树叶上。
在安顿好后路易后;希恩开始打量路易身上的伤口。
伤口因为在海水里浸泡时间过长而发白;那个原本应该很美丽洁白的单翼现在染上了点点鲜红。
因为刚才的移动;那原本已经合上的伤口又被撕裂了。赤红的鲜血正在泊泊的流淌着。
希恩撕开伤口附近的衣服;又脱下自己身上仅有的上衣。
他把衬衫丝成一条条的;然后再用布条包扎路易的伤口。
希恩的动作很熟练;这都要归功于他时常会为自己包扎伤口。想到过去的时光;希恩不禁一阵苦笑。
转眼间;路易的伤口就被包扎好了。
在阵阵低吟中;路易的神智恢复了清明。
睁开眼;路易看到的就是黑压压的一片。他的思路还是很混乱; 这里是……
“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路易向声音来源望去;希恩微笑的脸印入他的眼帘。
“是……你……;我没死……吗?”
“是的;你还活着;我们都没死。是你的翅膀救了我们啊。”希恩热切地看着路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是吗?”路易淡淡地回应着;他别过头去;不想再看着希恩。他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刺眼。
在转动身体时;路易碰到了伤口。立即;一阵火燎似的疼痛从伤口处蔓延开来。
剧烈的疼痛让路易忍不住呻吟起来;冷汗布满了他的额头。
“路易;你怎么样?是不是碰到伤口了;要不要紧啊?快让我看看。”希恩脸色一变;赶忙低头察看伤口。
“滚开;不要碰我!”路易大声吼叫着;他不顾伤口疼痛;硬是挥开了希恩关心的手。
紧接着;就见路易倒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他的动作过大导致伤口大面积的撕裂;好不容易止住的鲜血再次染红了布条。
希恩再次上前;这次路易没有阻止;现在的他疼得根本顾不上注意希恩的举动了。
希恩再次帮他包扎伤口;在过程中;路易又一次陷入昏迷。
看着路易;希恩真的很无奈;他的脾气太倔;真不知道像谁。
唉………;希恩长叹。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总不能老是枯坐在这里吧。他必须去找找这岛上有没有淡水;不然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
希恩找了些树叶来放在洞口作掩护。然后;他带着不安的心情踏上了寻找水源的路途。
出乎希恩预料的是;这个小岛真的是很小。他仅用一个小时就走遍了全岛。
在小岛的中央处;希恩很幸运地找到一个小水潭;里面的清水足够他和路易使用了。在水潭边;希恩还发现了一具人类的遗骨;在边上还有一些锅碗之类的东西和两块打火石。
因为心里老是惦记着路易的伤势;希恩在收集了一切可用的东西并盛了些清水后;便匆匆踏上了返程之旅。
回到山洞里;路易还在昏睡中。
希恩用收集来的枯枝试着点火;在失败了十多次后;他终于点燃了树枝;生起了火堆。
希恩把一部分清水放在火上煮沸;等水变温热后在帮路易清洗伤口;然后再包扎好。
大功告成后;希恩发现天已经暗下。肚饿的他吃了几个路上采来的野果充饥;然后便一直守侯在路易的身边。
到了半夜;希恩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路易开始发高烧。
希恩脱下路易那身被汗水浸湿的衣物;他不停地用冷水擦洗着他的身体;希望他的体温能够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叫热的路易又浑身发抖;不断喊冷。
忙了许久的希恩顾不上满身的汗水;他又拼命在火堆里添加树枝;让火势更旺。很快整个山洞就变的像火炉般的炎热。
可是路易还是一个劲的在叫冷。实在没有办法的希恩只有躺在路易的身边;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把他搂在怀里;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路易。
或许是累了;也有可能是太温暖了;希恩在不知不觉中也闭上了眼;很快睡意笼罩在他的身上;随着梦神;希恩进入了甜美的梦境……
路易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希恩紧缩在自己怀中的那个金灿灿的小脑袋。
这时,路易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推开他;可当他的手刚触到希恩时,希恩那带着幸福笑意的睡脸却让他犹豫了一下。
直到此时,路易才感觉到在自己怀中的他与自己是那么的契合;就好象他是为自己所生似的。
路易的手在半空中悬了好久;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把希恩搂得更紧。这是一种路易自己也说不出口的奇妙感觉;想了半天后;路易把它归咎为受伤带来的后遗症。
不愿再多想的他又闭上眼睛;反正还早;就多睡一会儿吧……
再次醒来已是中午;路易睁开眼,刚一低头;就对上了希恩那双略带迷茫的眼。
只见希恩孩子气地揉了揉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希恩完全清醒了。当他的视线与路易的交织在一起时,他的眼顿时瞪大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昨晚你发烧了,一直在叫冷,所以我才……”希恩边小心翼翼的说着,边从路易的怀中移出自己的身体。
“我、我去外面找点吃的,你再睡一会儿吧。”说着,希恩一溜烟地不见了。
独自一人躺在山洞中,路易看了看因希恩的离开而变得空虚的怀抱,他的心中突然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路易用力的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路易你这个笨蛋,你不是一直很恨他的吗?他不仅让你从小到大受尽了苦难,而且还抢走了你最爱的杰。就算他现在对你好,那也是别有用心的,你千万不能上当啊……
路易边在心中警告着自己,边挣扎着坐起身;他试着想挥动自己的单翅;可受伤过重的翅膀根本不听他的指挥;无奈的路易只有再次躺下。
过了好象有半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后;路易终于见到了希恩的归来。
当希恩出现在路易的视线中时,路易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喜悦。
“我回来了。” 希恩的声音有点沮丧,他整个人湿漉漉的,看上去狼狈极了。
“对不起,我没有抓到鱼,只找到点果子,你先吃点充充饥吧。”希恩把自己手上的野果递到路易的面前。
路易看了眼果子,随即他便调转头, “拿开,我不要吃。”
“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这些东西,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就将就一点好不好?等一下我会再去抓鱼的。”希恩哀求着,再次把果子捧到了路易的面前。
路易冷冷地把东西推开, “走开。”
“路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希恩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路易索性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