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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得令人发指。于是我说:这不伦不类的也太傻B了吧,并且忍不住站起来摇摇晃
晃走路打横,将肩膀往左一歪往右一歪,模仿地道的哈林区口音唱两句正宗的:
“PUSSY CAN BE FUCKED!PUSSY CAN BE FU
CKED!”
翔子那边乐得哈哈的。
翔子运气还是很不错,延期签证批下来了。只是他没有表现出对此次成功的兴
奋劲儿,倒是晚上在床上很兴奋,原来翔子是用另一种形式表示内心的喜悦。
刘正,老鲁还要印度帅哥都劝我先搞到钱再说,未来找工作变数非常大,运气
好怎么也能找到,运气不好怎么也不行。当然大家一致都认为跟帝克干活比较烦,
他年轻,进取心强,对学生要求多。我做出决定,转到帝克那里。一是因为他答应
我每月发1100块钱,二是我要避免到中餐馆打工。
对于第二点,我当时就有比较深刻的反思。别看本人睡在地下室,可以大言不
惭地在富人的垃圾里拣好东西,但我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也是挺牛B的人。穷学生
虽说在经济上处于社会底层,但这个身份代表着希望,意味着他们终究要进入主流,
中产阶级以上。所以说一个有前途有希望有学问有知识的青年能不流落到真正的社
会底层就尽量不流落。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认识,我就越来越心疼翔子。我甚至有一种感觉:他如今在
这里苦撑着,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翔子那天回来得比平时早。我并没有留意他有什么反常之处,他看了两眼电视,
又喝啤酒,又翻看杂志,似乎一直就没闲着。
“我想买台电脑,在家里也能上网玩了。”我对翔子说。
“有什么好玩儿的!”翔子对他不了解的东西总是表现得很淡漠,掩饰他的弱
点。
“等买了我教你,没准儿你比我还上瘾。”
翔子不屑一笑。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翔子开口:“我跟你说,今天马克拉老方凯文,我们一起
去‘A国领事馆’了。”翔子脸上带着掩示不住的躁动。
我瞪着戴晓翔没有说话。A国领事馆我早有耳闻,画家们,老鲁刘正都说起过
那地方,在法拉盛一个A国社区不起眼的两层楼里。
“真长见识……”翔子一定还陶醉在刚刚经历的场景里,对我冷淡的反应没太
留神。
“有什么好玩儿的?”我点上烟,终于开口说第一句话。
“管理还挺严格,价格也分得特别细,二十分钟,四十分钟都不一样……”
“你真干了?”我打断他问第二句话。
翔子笑了,微微摇头。我能看出来,他头摇得很不实在,而且笑容里看不出任
何英俊、帅、阳光之类的特征,给我感觉恶了叭心的。
“干就干了吧。”我笑了,说出第三句话。
“真没有!”翔子的表情在我看来比较坚定,我立刻就相信了他。
“反正他妈的小心点,报纸上不是说纽约有三十几万HIV携带者,每一百还
是多少人里就有七个……”第四句话。
“我操,那些鸡很小心,身上都垫着那个PAPER TOWEL,这也真太
过分了……”
我没说出第五句话。我的感觉是血往脑子上涌,又找不到放血的地方,就那么
一直涌,如果我年龄再大点,肯定就“脑溢血”了。
我不理会满嘴胡喷的戴晓翔,灭了烟头,也懒得刷牙,干脆直接上床睡觉。
我躺在被子里一段时间以后,感觉到翔子隔着被子从我背后黏呼呼赖叽叽贴上
我。我装睡觉没理他。翔子放开我,听声音应该是在脱衣服,果然很快,他用力拽
被子,钻进我的被窝,又一次抱住我。
翔子那已经硬梆梆的玩意儿噌我,然后亲吻我软塌塌的宝贝。我再次立刻相信
丫真的没做,丫就是好奇。我也会好奇,如果有人拉我去没准儿我也会去。而且为
了怕浪费钱财,真做也说不定,或者就为了好奇干他一炮。
于是我转过身,把在我身上乱啃的翔子掀到一旁,问:“你丫笨呢,跑那种地
方去了还不干,你怎么给人钱?”
“哎哟,那钱就算接济她们了。”翔子说着眼睛又亮了:“真他妈不行。那女
的穿着衣服还行,可不会说中文。她一脱衣服往床一躺,腿一岔开……我一想……
我操,等她往身上铺纸,哎哟我这恶心的……”
“到这份儿你他妈就走了?”我不信翔子说的。
“操……”戴晓翔笑了,脸色泛着发骚的红润:“弄她呀……”
等戴晓翔描述过细节,我躺到一边对他说:“咱俩以后分开睡,我怕脏。来美
国一趟,别屁没捞着,还弄个艾滋病回去。”我不明白戴晓翔这么毫无顾忌地同我
叙述他嫖妓的细节,他这是缺心少肺呢还是就这么天真无邪?他把我们的关系当什
么?我真糊涂了。
过了一会儿,翔子又偎到我怀里,我本能地将他推开。他侧过身,两腿夹住我,
双臂试图抱我。我一狠心,将他的腿踹开,将他胳膊推开。当翔子再次缠上我,并
在我耳边低声说:“我就是跟马克他们凑热闹,我是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了。”时,
我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次推开他,就回答:“下次我去,我也凑热闹。”
“别去,真是特别恶心。”翔子紧紧地依偎着我,回答。
第二天早上,比我喜欢睡懒觉的戴晓翔很早起来,他刷了昨天的碗筷,做了锅
米粥,还煎了四个荷包蛋。
在往学校去的路上,我在想真该和翔子谈些什么,比如相互有个要求,或者承
诺个……什么什么的。我是个很少将承诺说出口的人,因为对于我,说了就一定要
做到,所以我最不喜欢承诺。我也不看重别人对我的承诺,只看他们的实际行动。
比如对赵敏,我能够做到娶她为妻子并终生不离不弃,但我完全没有把握说我
今生只她一个女人,更不愿意一辈子只同一个女人上床,所以年少的我老实又二五
零地说了“正宫娘娘的位置永远是你的”。都说女人是用来“哄、骗”的,我只做
到一半,那么赵敏离开我,也是我咎由自取。
但和翔子这一次,我愿意对他承诺,并且太渴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承诺。但这精
神层面上铁哥们儿般的,挚友式的,而实质就是他妈的肉体关系让我最终没将这些
话说出口。
三十九
虽然戴晓翔不承认,但我依然觉得他等延期的签证并且准备考托福这些事让他
上火,所以他闹牙。起先是下面某颗牙疼,翔子就使劲吃止痛片含凉水,后来他告
诉我他后面长新牙了,巨疼。
我逗他说:你怎么还没有发育完全呢。
翔子让我从学校里顺回一个尖细的钳子,然后他张大嘴巴对我,我用钳子试图
帮他拔牙。很遗憾,本人不是学医的,别看长得挺勇敢的样,却下不了狠手,特别
是翔子一叫唤,再看看已经满嘴的血水,我手都颤抖了。
我打听中国城里有很多牙医,收费也便宜,但人家告诉我那些人用过的器具不
一定清洗,据说因为看牙而感染上艾滋病的个案已经发生过了。于是我决定买一个
学校里的牙科保险,保的内容有限,保费还贼贵。
我告诉翔子拿着保险卡就说你叫高肖华,并且填写我的社会安全号码签我的名。翔
子很坦然地说他知道,他上大学前一直用他爸的名字看病。虽然很多事情都是一样
的撒谎做假,但这件事上,翔子明显是个惯犯。初犯和惯犯的心态确实不同。
翔子看病20%的费用要患者自己付,所以当诊所的账单寄给我时,我悄悄地
写了支票。王芳说我计较给“别人”花的那些钱,她说得对。但我想即便有一天我
非常没风度地对翔子掰扯这些事情,别的不敢奢望,至少戴晓翔绝不会骂我是个小
气又没素质的中国男人。
而事实证明,翔子就是翔子,不是王芳或者其他什么人。当他的牙疼问题解决
后,有一天晚上我们开玩笑,他把我压在沙发上,一只手还揪着我的头发,看着我
的脸,突然说:“我一想你有一天对别人就象对我似的,真不甘心。”他的表情里
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那咱们俩就这么一辈子……我也没机会对别人了。”我虽然先愣了愣,但转
动脑筋立刻跟进。
似乎翔子也愣了片刻,然后他微微一笑。
“你不愿意?”我盯着翔子问。
翔子又一笑,应该算尴尬的笑容。
“不愿意算了,赶明儿我找个愿意的天天这么对‘它’。”我不知道该写男他
还是女她,因为当时同翔子讲话时根本没考虑这个问题。
“找去找去。”翔子笑着回答,却比刚才尴尬的笑容都不如,以我对他的了解
他已经不乐意了。
我没再去激他,而是将放在翔子后背的手又摩挲着,我们沉默了一段时间。我
说:“我在《华夏文摘》上看到了一篇小说,是个在加拿大陪读后来一直打工的哥
们儿写的。写得真不错。他讲在加拿大北边的一个人烟稀少小镇里遇见一对开餐馆
包馄饨的中国人,是年轻人。男的原来也是读学位的,那女的是他嫂子,还是
他哥想尽办法把他老婆送到他弟弟那里托他照顾……”我给翔子讲一个当时令我感
触许久的不重要的细节。
翔子听得很认真,只是我说到这里时,他笑了:“这也太不地道了,搞小姨子
还差不多。”
“后来他俩都不读书了,过去的朋友尤其是家里人也不能来往,干脆过起了隐
居生活”我希望翔子跟上我讲故事的思路。
“这俩人不地道。”翔子依旧按照他的方式思考。
“咱俩干脆学他们,我也不念这没用书了,学个计算机,将来随便哪儿找个工
作,也不用跟现在的同学朋友来往,咱们看看美国哪个小镇好,我也开个小店你来
画画,那日子多惬意……”我的这番话不算深思熟虑,但也不是信口开河,确切的
说是憧憬未来的理想生活。
翔子还是微笑:“不开店,就搞创作。我现在真是手痒,很多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