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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神话]战神by噗洛-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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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拉从容的围着她脚下的失败者踱步,她突然觉得帕那采娅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神秘。种种一般神做不到的事情,在她身上都有所体现。而且,其中还有几件是事关儿子阿瑞斯的,就更不能放纵姑息。
    实际上,当赫拉一走进健康女神的府邸,就感受到了帕那采娅所图非小。不论是和赫拉本人府邸如出一辙的陈设摆件,还是后花园似曾相识的石榴园,或是无处不在的散发着芳香的花瓣和香灯;这一件一件的悉心造作,完全还原出了阿瑞斯幼年时候的成长的环境。
    直至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阿瑞斯被阿波罗带来这里后能待得住。以她的了解,阿瑞斯即使是不记得了,但是这里似曾相识的情景也是让他倍感舒心的。而当时受伤的阿瑞斯一到,在这个陌生的地界却能无知无觉地安心睡眠,就在于此。
    一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有人暗地里的算计着自己的儿子,还差一点就能事成,赫拉就气愤不已。若非不是阿瑞斯定力惊人,大智若愚,没真上了那贱人的当,还不知道要闹出个什么收场。想到此处,赫拉欣慰极了,倒是深刻的体会到小儿子的成长。
    当然,等神后感叹完了我方的睿智,接下来就是鄙夷敌方的狡诈了。
    “我问你,在你的计划里,阿波罗处在什么位置?你和泰坦巨人又有什么联系?还有这幅盔甲……”赫拉的视线再次落在那巧夺天工的造物上,那光彩夺目的色泽让喜爱宝石的神后流连不舍,“它上面的石榴花魔纹注入的是什么神力?我要知道具体的使用方法。”
    帕那采娅听到一连串的问题,汗毛乍起,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这分明的要她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只要帕那采娅如实的回答了赫拉的问话,恐怕随之迎来的就是她的打杀了。想到如此,她哪里敢说。
    “神后大人,即使是神王不能谅解我,那也是要由神王来做决定的,您无权处置。如同我们共知的法则所示,任何一个神灵的定罪,都是要经过审判的。所以……”
    “哦?”赫拉仔细打量着帕那采娅的脸庞,她嘲讽和鄙夷的语调能令任何一个面对她的人气愤抓狂,“共知的法则?我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的女神怎么看不懂这里面的用意,反而抱期望于虚妄呢?难道我们共知的法则,不应该是宙斯么?我以为大家都知道,在苍穹之下,宙斯就是法则。而在宙斯不在的地方,我赫拉就是法则。”
    她说着,把帕那采娅忽明忽暗的神色当做笑话一样的观看,“够了。我厌烦你了。对你的恶心完全超过了我的好奇心。来吧,我该送你回家了。”
    这时候帕那采娅才算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而相比于凡人,神祗的确是长身不老的。但是对于死亡,凡人的归宿是冥河的另一头;神祗的归处,到至今都是一个谜。
    “不!你不能……”帕那采娅双臂抱胸,下意识的为保护自己和阻隔敌人做着无意义的抵抗;她尖利的手指曲张抓挠,深陷在雪白的脂肉中犹不自知。
    在这样退无可退的绝境下,她还有一样反败为胜,扭转局势的宝物;就是神王情意绵绵又郑重其事交到她手中,亲自为她穿戴上的衣纱;上天入地独此一份的宝衣。
    赫拉白臂高举,殷红色的神力汹涌而出,宛如云烟飘摇而上,轻浮在暗室的房檐上,乌云似的一大片。待她两掌起合,缓缓下移至胸前,那些物质化的力量也随之旋转团缩,凝做结晶,攥在赫拉的手心。
    “哈哈哈,你以为你能私下处置了我?”帕那采娅毫不掩饰的狂笑着,炽热的圣光映照得她面目一涂血红,狰狞可怖,“我告诉你,赫拉。你的丈夫看不上你,他爱我。他把最珍贵的宝物送给了我。只要我有它在手,你就不能伤害我,谁也不能!他给了我……”
    话未说完,被激怒的赫拉已经忍不可忍。她怒喝一声,绑着花枝的白皙手掌暮然爆发出一股与之极不相称的力道,瞬间便捏碎了她掌中流光闪烁的结晶。同一时刻,还在发泄咒骂、信心十足的帕那采娅也周身光芒大作,“砰”得一声巨响,宛若一座炙烤的长嘴细陶瓶,骤然爆裂而散。
    等耀眼的光芒逝去,出现眼前的除了尊贵雍容的赫拉,再没有其他人的踪影了。而帕那采娅的神躯乃至她的灵魂,在这尘世间,犹如一缕飘渺的青烟,都是杳无痕迹了。
    “看来,宙斯什么也没有给你……”赫拉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在圣山上,神祗中间,每一天都要上演着一轮又一轮的闹剧。这边赫拉大快人心的归了家,另一边,刚刚成长为人的埃罗斯便慢腾腾的来到了他和美神昔日的家园,无名小岛上。
    离了阿波罗的当天,埃罗斯就急冲冲跑来了一趟,按他的话讲,是来拯救普绪克脱离母亲的魔爪。而他人一到,就被仆从们告知,美神不久前先他一步归家了。可是回来后,不但没有设计为难普绪克做活,反而下令放她离开,然后进了自己的卧室里不再出来。
    埃罗斯不知道母亲又起了什么意图,也不多问,抱了心心念念的爱人,就向着他为两人打造的爱巢飞去。从此以后,一连好几天,他都是和普绪克做着一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完全仿照着父亲和后妈的相处模式,连天到晚地黏糊在一起。
    刚开始还好,埃罗斯心情美得很。再过几天,他心里有点嘀咕。还来那么几天,他就百爪挠心,坐立不安了。
    “这样不行啊,母亲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了?难道说她同意我们的事了?”埃罗斯挽着情人柔软的腰肢,伤脑筋地说道:“诶,不能够啊。我太了解我母亲了。这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明,她正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不能在等下去了,不然就要被打死了。”
    他满含歉意地在情人头发上落下一吻,把她泛着花香的手指握在胸膛,“我得去看看,普绪克。赶紧把事情办好,我们才能名正言顺的结为夫妻。老实说,我真不能确定阿波罗的办法能管事。还有阿多尼斯的那一件,是放在我自己的前面说呢还是后面?”
    “你要一次全告诉她呀?”栗发的普绪克问道,即便是曾经被美神为难的掉了泪,一听到那位自尊的女神将要受到双重打击,她也忍不住的心悸,替她担心,“太残忍了,埃罗斯。还是分开吧,亲爱的。那是你的母亲,不是我们的敌人啊。”
    “唉,你不懂。我最知道我的母亲。她的心又硬又坚强,不论对谁都狠得出奇。即便是一股脑的说给她我还怕不能打动她呐,还提什么残忍?”埃罗斯看到爱人的表现,心都要拧出泉水来,“我真不明白,你这么善良,她为什么就不喜欢你呢?”

  ☆、第51章 埃罗斯的悔意

埃罗斯迎着日光,万般不情愿的向美神的处所赶路。他只要一想起自己此番的目的,是要当面说服和战胜他的母亲,退缩和回避就要一股脑的涌上来。
    这也没办法,谁让阿佛洛狄忒的权威在埃罗斯漫长的幼年生活中主宰了太久了呢?况且,对阿佛洛狄忒,他也一直是又敬又爱的。可惜,当他眼前一浮现出他的爱人,美丽善良的普绪克时,他对美神的感情就要被腾退,为人让步了。
    埃罗斯到现在也不能完全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让他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不过是要听从母亲的指示,去以弗所陷害那位受人爱戴的公主。
    当年幼的小爱神乘着夜光,静悄悄的飞进了公主的卧房;对着女孩熟睡的侧影,一只白胖的小手伸起,抽出了背后一把金箭中的一支,搭上了弓膛。
    绷紧的弓弦被捏稳,光滑的箭身蹭过虎口,随即就是射出的时机。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他伴生的神器;能够无穷无尽构造出爱情箭的精巧小竹篓,出错了。
    那支不知道带给过埃罗斯多少欢乐,曾经无往不利的爱情箭,莫名的横生出几结尖利的倒刺,在他瞄准着公主的当口,刚好划破了他的手掌。
    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爱情的魔力赋予了埃罗斯爱慕的权利,成长了他的身姿,也归位了他的爱人;那就是以弗所的公主普绪克。
    “唉,为什么我就不能既爱普绪克又爱着您呢?”埃罗斯垂下了他青涩的脸颊,灿烂的金发好似都因此而暗淡,“为什么您总是那么霸道,不能对别人稍加容忍,谅解人的错误呢?如果您能宽厚一点,我就不用这么为难了。还要用一个已死的人来打击你。为了我自己的私心,为了阿波罗的卑鄙,用我背弃的父亲痛苦您。这都要怪您自己呀,母亲。”
    他一路唉声叹气,又因为心里有碍,时走时停;但是,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当埃罗斯收了洁白的鸽子翅膀,来到了母亲和他共有的木屋前,迎面走来了一位赤身光脚的黝黑男人。
    “小主人,您回来了。”他弯下背脊,脑袋深深的垂到了腰线下面,“我是一直在盼着您回家啊。您去看看她吧,我美丽的美神大人。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足足有三天。谁也不见,谁也不理。我为她担心啊。”
    “啊?”埃罗斯嘴巴大张,“还有这事儿。我得去看看。她在哪边的卧室里?”
    埃罗斯自打出生就跟阿佛洛狄忒住在一起,对母亲是再了解不过了;还从没见过如此表现的美神。以往气愤伤心的美神不论是被谁给招惹的,那都不要妄想给放纵掉。事实也总是证明,就没有他母亲治不了的神,报不了的仇。像是关进卧室,不去折磨人,倒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埃罗斯就觉得新奇了。
    他一边向母亲的卧室里走,一边想机会到了;借着母亲的心情不佳,他要用阿多尼斯的旧事来感染她;等到她被曾经甜蜜的旧爱打动,想念起故人的美好并沉浸缅怀时,再突然的告知她,那个死人被杀的真相。他就不信在层层递进的夯基下,加上他母亲深厚浓郁的爱情付出,她还能不动如山,无动于衷。接下来更重要的一步,就是在她心神大乱不能明辨的当口,他再把和普绪克的婚事拿出来提起,那还有什么不成的呢?
    “嘿嘿……”埃罗斯想着,驻步在玫瑰木的门前,握上门把,柔柔一拧。
    “妈妈?妈妈……”他隔着门缝,塞进来一个金脑袋,“您在吗?我回家了看您来了。”
    “奇怪,”埃罗斯呼喊了几遍没听到回话,便自己走进了门。他环视了母亲不大的卧室一圈,果然没见到美神夺目的身影,“不是说三天没有出门么?怎么不在。难不成在骗我?不会是……哦,糟了!”
    埃罗斯飞快的跑回了门前,白嫩的手掌猛然抓住把手,慌忙大力的再次拧动;跟他想象中相反,芳香袭人的木门“吱呀”一声,轻易地打开了。
    “咦?我还以为是要把我骗了关起来呢。”他暗自一哂,挠了挠金灿灿的后脑勺,“那是怎么回事啊?您到底在哪里啊?妈妈,妈妈……”
    他走过中央小桌,取了一个饱满可爱的苹果攥在手中摆弄,身子灵巧的在这些个木制家具里穿过,来到靠着墙面的柔软大床旁,一个跟头翻身而上,陷进了弹荡的鹅毛大毯中。
    “真是……”他抛接着掌中熟透的果实,“我就说妈妈怎么会关着自己,原来是瞎话,骗人的。我妈妈才不会。她只会抓住她的敌人,关住他们,看人家悲惨地哭喊哀求,她在一边大笑。哈哈哈哈,这样笑。哈哈哈……”
    他摇头晃脑地在自己栖身的软坑里折腾,自以为成熟的大人风范一瞬间的消失殆尽;再怎么说,埃罗斯也是被神力骤然拉长了,性格本性之类的不会改变的太夸张。人前的时候是端着架子,体验着成*人的身份,人后嘛,就是只顾着自己高兴了。
    “啊,掉了。我的苹果……”他扑腾的是开心又肆意,胡乱蓬飞的绒毛落了一地,转眼就乐极生悲了,“到哪里了?”
    他顺着苹果滚落的方向,匍匐着冲大床的另一边爬去;伸手一捞,没有摸到。想到搞不好是滚进了床下,埃罗斯哀叹一声,只得连着脑袋也耷拉下去,仔细翻找。没曾想他这头一垂眼一看,正对上了阿佛洛狄忒苍白似鬼的脸庞和一对通红似血的眼眸;死气沉沉的和他对望。
    “啊,妈妈!”埃罗斯惊叫一声,跳下来扶起了平躺着美神,“你怎么了,身上好凉。妈妈……”
    他把她高大的母亲搂在怀里,托起阿佛洛狄忒雪白的脸庞;他发现母亲的眼神并不是注视着他的,不过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她好似把面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又好似什么也没能印进去。还有浸满其中的满目的清水和迷漫而下垂柳一般的泪痕。
    在一刹那,埃罗斯突然察觉到,他的母亲,阿佛洛狄忒;原来是那么娇小脆弱,那么易受伤害。在他本人已然长大的情形下,阿佛洛狄忒再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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