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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庆幸墓道里光线不够亮,我吸了吸鼻子,想稳住,可是那个“对不起”还是带上了明显的哭腔。黑眼镜在一边很不给面子地嗤笑了一声,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过我手里的绷带,帮闷油瓶把衣服脱下来之后,一边查看伤口一边不停“啧啧啧”道:“小三爷,你这口牙真好,用的什么牌子的牙膏?给推荐推荐?”我压根没心情跟他扯皮,眼巴巴看着他帮闷油瓶包扎,根本没脸靠近。闷油瓶感觉到我的视线,抬起头来对着我的方向定了一会,说了句“没事”,就没再开口。
没事没事没事,每次都是这两个字!你他娘没事老子有事!老子宁愿被诅咒拖死也不想把你害死!——一股无名火蹿了上来,我差一点就把话吼出来了,好在小花及时用力拍了我后背一下,我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差点失控。“你大概是中邪了。”小花看我脸色好了很多,才跟我说起刚才的情况:我们四个人沿着墓道走得好好的,可是到一半的时候我的状态看起来有点像喝醉了酒,离我最近的闷油瓶立刻就发现情况不对,可是不管他怎么叫我都没用,然后我还在原地打起转来,就好像,迷失了方向一样。我就像得了失魂症一样,眼看就往墙上撞过去,闷油瓶只好伸手拉住我,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一来反而让我情况更严重,接下来的情况大致就像上面说到的,我把他们当成了是前两次幻境里看到的人影,对闷油瓶不止动手还动了口。。。。。。
麒麟血有驱邪作用,所以我刚刚喝下了闷油瓶的血才能恢复过来。想到这里,我又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可是我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虽然意识恢复了,我还是觉得身体里有股躁动的情绪。我想大概,离我们目的地不远了。我往墓道的另一头看去,看着看着,就感觉那一端的黑暗好像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灰蒙蒙的色彩,就像被罩上了一层灰雾,但是确实像是被点起了灯。我以为是我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那雾气还是在。小花跟我面对面站着,看到我这动作之后也转过去。“那是什么?”小花轻声说。黑眼镜已经帮闷油瓶包扎好了,两个人站了起来也往墓道出口方向看过去。无疑,所有人都能看到。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那股烟雾就在原地没有动,像是围绕着一个中心缠绕旋转着。这墓道我们走了有一段时间,感觉上要到尽头可能还需要一段距离,可是这会儿这墓道是自己缩短了?这墓里的墓道还是自动扶梯式的?
雾气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不过这样的距离看不清。靠近了一点之后,雾气好像变得淡了一些。这雾气给人的感觉像是活的,就好像是一个向导,不过引领我们走的这条路和观光旅游的路线是完全搭不上边就对了。不知道这墓道尽头又会出来什么东西。
我们前面的视野渐渐亮了起来,没多久就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上。我之所以不说这里是墓室,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哪个墓室里面是垒了这么数十个坟堆的。如果我看到的只是这么数十个小土堆就算了,可问题是这些个土堆的上头都立着属于自己的木块——我们俗称的墓碑。不过墓主是处于什么目的在自己的墓里设置了这么一块地方?难不成他的本意是盖一座公墓吗?我想凑上去看清楚,被闷油瓶拉住了。显然,阅斗无数的闷油瓶也没有碰到过这种状况。
“这墓主是做慈善事业的,收容无主孤魂?”黑眼镜还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这一路下来他看起来似乎一直是游刃有余的样子。“什么意思?”小花瞥了他一眼。“你看。”黑眼镜往一个土堆上的墓碑上指过去,小花眯着眼看了好一阵,不冷不热地对黑眼镜道:“给你取绰号的那人才是真正的瞎子吧。”黑眼镜耸了耸肩。我也努力了半天才看到他们指的是什么,那些墓碑上面什么都没有。因为墓碑是木制的,破损得很厉害,破损的程度也是参差不齐,但是不管破损的多厉害,如果刻过字总会留下痕迹,而这些墓碑的表面是真的光滑得厉害。
是谁在这里立了这些无字墓碑?又是为什么在这里立这些碑?我觉得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东西有太多我们平时的经验都解释不通的东西了,这个岛从一开始就不按逻辑办事。眼前的土堆看上去很稀疏,可是事实上都很密集,我们想要穿过去必然会触碰到其中一个,而这次视线所及的距离似乎都是这样大大小小的土堆。干等着不会有结果,我们商量之后决定远距离试探。我们几个人全部退回到墓道里,由闷油瓶指挥黑眼镜站在墓道口用枪射击可能有问题的几个点。
几次之后,果然听到机关开启的声音。“咔咔”几声之后,我只觉得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从那些土堆下面“唰”的一下子都蹿到半空。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清一色穿着白衣的白骨。长年的腐蚀,尸骨上面的血肉都已经一点不剩了,可是那些衣服却像是崭新的一样,白得晃眼。每具尸体的身上都挂着很多丝线,像是木偶戏里的木偶。这墓室的顶好像高得出奇但是不管我怎么抬头都没办法看到那些线的尽头。接着,这些白骨开始旋转起来,乍看下居然像在跳舞。“嗯。”我转过头去,看到黑眼镜摸着下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见我看他,他也不掩饰,道:“之前看到那些活人盏我就想到了,以前在一些书上看到过一种连环阵法,这最后一关,叫‘坟舞’。”
☆、营救
“坟舞”?我看了看眼前的情况——还真是形象的名称。“阵法大体上分为攻防两种,没有折中也没有综合,而这个阵,其实和大部分的阵法差不多,用意就是想困死阵中的人。”黑眼镜装模作样扶了扶墨镜,自觉做起解说。“不过还好我们现在没有在阵内。”我庆幸道。“不对。”闷油瓶突然没头没脑蹦出这么一句,干脆利落地否定了我的想法。我下意识转过头去瞪他,可脸转到一半,就看到正前方的数十具白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单纯的转动,而是以一种固定频率上下浮动着。乍一看似乎是乱舞章法,但是如果定下神来看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其实这种晃动很有规律,甚至可以说是节奏。
“这才是真正的‘坟舞’。”闷油瓶的语气让我一下子充满了危机感。什么叫“真正的”?这阵法还有前奏?突然间,所有人都不出声了,我觉得自己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死命盯紧了眼前的白骨群。这些白骨就这样在半空翻飞着,这下子看起来,还真的是在跳舞,而且居然还能看出舞姿来,真不知道设计阵法的人是用了什么手法。
看着看着,视线里充斥着晃动的白色,我觉得脑袋莫名地胀痛起来,刚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再往前面看,那些白骨居然无声无息地朝我们靠近了一大段。近距离看这些东西绝对一点美感都没有。阴森森的白骨套着白布晃动着,真是说不出的诡异。“这是怎么回事?”我往边上跳了一步闪开往我这边贴过来的白骨,背靠着闷油瓶问。“外即内,内即外。”闷油瓶沉着声音说道:“这个阵法根本无所谓内外。”他还没说完,我就感觉眼前白色一晃,一群白骨硬生生把我们隔了开来,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层层叠高约6、7米的高度,围着我绕成圈高速旋转起来。要按电影里演的那样,接下来这些白骨是不是会集体自爆,然后我就死无全尸——我也惊讶自己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地胡思乱想(事后我才明白当时完全是诅咒促发我本能地认定了同类。。。。。。)。
闷油瓶他们好像在外面叫我的名字,可是这些白骨就像形成了一个密封的空间,我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回音。四周的白骨旋转着形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墙,完全没有办法接近,我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乖乖等着闷油瓶他们来接我。不过就我一个人被困在这里面吗?外面的人会不会跟我是一样的处境?想到这里我有定不住了,试着突破白骨墙,可是不出所料,还没完全碰到,就感觉指尖通过了一道电流,我连忙把手收回来。我知道物体在空气里运动达到一定速度之后跟空气里的尘埃粒子摩擦会产生电流,这种电流的轻重程度不一,但是一个不小是可能出人命的。
我想开口,一吸气就觉得有电流从口腔直接进来,喉管瞬间产生被灼烧的剧痛,这样一下子我连叫喊都免了。我捂着嘴拼命忍住想咳嗽的冲动,这下如果咳嗽,可能喉管就不只是灼烧感那么简单了。那股电流好像顺着我的食道进入到身体里还能不停到处乱窜。我弓着腰,像当年胃痛的时候一样死命用拳头顶住腹部疼痛的部位,确实是起了一点效果。电流在身体里蹿了一阵之后似乎被消耗了,渐渐弱了下去。只是这一下对我的伤害绝对不能算小,电流感是停止了,但是身体疼痛感还是在身体内部持续着。我料想在这里面是不能大量摄取空气里的成分的。我维持着身体和白骨墙的墙壁保持一段距离的状态,克制着呼吸的频率,思考着逃出去的方法。本来以为只要安安分分应该没什么危险,怎么也料不到,我忘了黑眼镜讲过的,阵法只有攻防两种,既然这个阵法具有攻击性,那么它就属于前面那种,入了阵我就不可能安全出去——这么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又是一股电流直击我背后,沿着脊骨一下子冲上我的头顶。眼前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我是被晃醒的——更确切地说是被吊在半空中晃醒的。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白蒙蒙的,我缓了会儿才发现自己从头到脚都被裹在白布里,那种感觉真心和舒服沾不上边。努力探出头,我看到身边已经没有白骨墙了。但是并不是我退出了“坟舞”阵,反而,如果我没有想错,我现在成了这个阵的一部分!我现在呈现双手被缠住吊在半空的状态,双手承受了全身的重量并且持续保持同样姿势,已经接近麻木了。我往下看了看。脚底离地面约10米,这种高度在没有任何防范措施不死也会半残。不到不得已我不想妄动,否则摔下去之后就真的彻底变成累赘了。
这时候我才有机会看清楚那些扯着白骨的“线”竟都是拧成承认拇指粗的蛛丝,而且这些蛛丝上还泛着诡异的光泽,相较于蛋白质成分更像是金属。没有人能跟我保证这些蛛丝的强度,虽然它能扯着那些白骨做高速螺旋运动,但并不代表它能承受我的重量做同样的运动。离心力这种东西的作用下,很容易死人的。
我一边被牵扯着,从上往下看寻找他们三个人的身影。意识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清晰,只有嗓子因为刚才的电击疼得厉害,连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我要怎么让他们发现我?在我想到方法前,闷油瓶他们闯进了我的视线,而且看起来,他们情况也很不好。
黑眼镜和闷油瓶在前面就受过伤,我不知道在我被关进那道白骨墙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身上的衣服都颇得不成型了,而现在他们三个人并排站着,身边散落白茫茫的一片,目测是被打碎的白骨。我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才明白之前困住我的白骨墙并不是散开了,而是我在昏迷的情况下被移了位。
隔得有点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大致看到他们开始讨论什么。小花的情绪好像很激动,正对着闷油瓶说着什么。黑眼镜也是格外的凝重。而闷油瓶,只是一贯的沉默,只是即使隔了这么远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压抑。闷油瓶从头到尾什么都不说,只任凭小花越来越激动,看那架势,就算下一秒他们立刻动起手来我都不会觉得意外。只是他们的谈话内容到底是什么,我完全没有头绪。小花对着闷油瓶说了很多的样子,黑眼镜好像只在开头说了一句话,而闷油瓶也只对那句话产生了反应,从那之后黑眼镜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俨然成了另一个闷油瓶,只是安静地站在小花边上。他们的对话突然断掉了,小花整个人脱了力一样,只是摇着头。远远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让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小花停止了说话之后,闷油瓶还是没有做出特别的反应,只是停顿了很久,然后他把身上的包脱下,随手扔到了地上。接着,我看着他扯□上那件不成形的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的布条绕在两只手上,拔出鸣鸿刀,转身面朝向那道白骨墙。从我的角度看来,他是背对着我的。闷油瓶□着上身,即使受了再多的伤依然挺着笔直的背,身上的伤痕或新或旧,他都从来没有在意过。闷油瓶就那么提着刀,一步一步向前面走去,不带一丝犹豫——这样的场景我到底看了多少次了?
闷油瓶越来越靠近那个高速旋转的高压电体。根本不用动脑去想,我几乎立刻就猜到他想干什么。拼命摇头才想到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