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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你死……杨碧文,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恶魔一样的年轻男人,抱著他走进浴缸,用力擦洗他的全身,恶狠狠说著残酷的威胁。
他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摆布。
「我只有你,只有你!你到底想怎麽样?」莫名其妙的怒吼。
林先生,请停一停,演戏剧目到点了,玩具和狗也需要休息。
玩具真的很累,需要休息。
杨碧文浮在温暖的水中,耸拉下眼皮。
10 兄弟对峙
林卓轩去找卓航是两天之後。
「混帐,你是说,老师失踪了?」卓航不相信地咆哮,「怎麽可能?你这变态不是安排了一群保镖看守他?」如果不是这样,他早把老师偷出来了。
看林卓轩抿嘴不说话,卓航不禁冷笑,「我知道了!你是不想我再去找老师,所以特地跑来示威,对不对?操,老师是你的私人物品啊?小心我告你非法监禁!」
林卓轩像标枪一样站得笔直,目光投向窗外,面无表情。
「几年不见,你还是一副猪脑,说不通。杨碧文在我喝的水里投了安眠药,整个别墅的人,都被他弄睡著过去。」
林卓轩想,自己真养了一群饭桶,竟集体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迷倒睡了一上午。
如果颜珈亭派来暗杀他的人趁机找上门,後果不堪设想。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暗自防备身边所有人,饮用的东西都有专人试用,没想到最後栽在杨碧文手里。
「你到底又对老师做了什麽?把他逼得要逃跑?你这无耻混蛋!」卓航滑动轮椅冲到他面前,拿起拐杖狠狠打过来,吼道,「他一直喜欢你!五年来从没忘记过你!在梦里都喊著你的名字!你这个人渣、人渣!我就知道你不会好好待他的,我就知道!」卓航吼著吼著,眼角慢慢变得通红。
腿脚不便的卓航,哪是他的对手,林卓轩轻松夺过拐杖,一把扔出窗外,回头淡淡道:「你真的很喜欢他?」看不出情绪的脸,像在问著与他毫无关联的事。
失了拐杖正生闷气的卓航微怔,脱口而出,「当然喜欢!」
「可惜了,他是我的。」林卓轩靠著窗,抱臂居高临下看著卓航,用叫人心底发寒的冰冷语调重复,「死了也是我的。」
「你的?你的玩具和狗吧!」卓航扬起脸,厉声质问他,「为什麽不珍惜?为什麽不珍惜!」
「闭上你的嘴!」他突然爆发,指著卓航冷冷道,「给我听清楚,全世界唯独你林卓航,没有资格教训我。」
双眼血红的两兄弟,四目对峙了半天,卓航率先咬牙道,「我用妈妈的亡灵起誓,如果老师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妈妈?」林卓轩嗤之以鼻,「妈妈不是你背著她,坠下楼梯掉进火海死掉的?」他轻蔑冷笑,满意地看到卓航的脸,瞬间变得刷白,神色内疚。
他得胜般松了松领带,垂眼:「我知道了,总之杨碧文没来找过你。这样我放心了。」
「你放心了?」卓航回神,额角青筋暴跳,顺手拿起旁边的电视遥控、茶杯、烟灰缸一件件往他身上扔,「你这个人渣,你让老师一个人去哪里?去哪里?他还在生著病!」
林卓轩没有避闪,茶杯和遥控器都落空摔在地上,烟灰缸砸过来,却恰好狠狠击中额角,伤了皮肉。
卓航还在疯狂地抓过周围小物件,不断扔过来。
林卓轩的脸终於怒火难掩,他微眯起眼,目光一寒,冲过去抓住卓航的双手用力一扯,慢慢道,「你给我搞清楚,把杨碧文害成这样的是你!他要有事,我也绝饶不了你。」
「你说什麽屁话?」卓航挣脱,反手打过来。
林卓轩再次捉住卓航的手,一字一顿森然道,「如果不是为了你的腿,他会去试药?我亲爱的,永远无辜的卓航,让我告诉你,医生说杨碧文的双眼随时可能失明,如果不尽快找到他,他就会瞎!现在你懂了吧?」他愤怒地轰然一甩,卓航的轮椅转了个圈,撞向了墙角。
「你说……什麽?」
差点摔个底朝天的卓航,好容易扶住墙,惊讶的嘴里快塞进一个鸡蛋。
「你永远都是这麽天真可耻!」林卓轩掸掸衣袖,不屑冷笑,「你捧在手心里的杨老师,为了筹钱给你的腿做手术,和医疗机构签下卖身契约,参加了几种新药的试验。我没心情给你普及医学知识,找不到他,乔拓再护著你,你也得死!」
他掏出一张支票,写下一串数字,「林卓航,认清事实,你一无是处,没资格和杨碧文在一起。」说著,将支票递给卓航,「离开乔拓,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沦为朋友在外面暖床的工具。」
卓航错愕地看著那张支票,声音抖了起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杨碧文来找你,你必须通知我。除非你想看著他瞎掉。」林卓轩将支票塞入卓航手中。
「这算什麽?去你妈的支票!」卓航突然暴燥地将支票撕个粉碎,甩到他脸上,「五年前,你怎麽不拿支票去救爸爸?他是为你出国才贪污村里卖地的钱!」
林卓轩眼底升起一抹悲悯,声音不带感情,「爸爸也死了,我前两天刚去看过他,当晚,他就在监狱里用电线绞断了脖子,他是真的爱著妈妈。你的腿还没复原,乔拓劝我不要告诉你,但周末是爸爸的葬礼,爸爸大概会希望你能来。」
「不可能……不可能!」卓航想扑过来抓住他,却摔在了地上。
「林卓航,亏欠过我们林家的人,我会一个一个让他们後悔。请你放亮眼晴,看清楚,看明白……你身边的人!不错,我林卓轩绝情无义,愧对父母,可走到今天,我不希望你和杨碧文之中任何人有事。这样的话,我以後不会再说。」
门「砰」一声被甩上了,听著林卓轩远去的脚步,倒在地上的卓航像做了场恶梦,他重重掐著自己的胳膊。
他想哭,眼中无泪;
他想叫,却发不出声音。
身边的人……身边的人……老师……爸爸……乔拓?
爸爸!爸爸也死了?!老师!老师!
11 海角天涯逃不过
「叔……叔,吃糖。」
甜甜的童声响在耳旁,一只小手伸过来,把一颗糖放入他手心。
「阿木自己吃,叔叔不喜欢吃糖。」他反握住小孩触感柔软的小手,把糖还给了他。
「喔……」
阿木从他膝头爬下来,追著一只鸡跑远了。
「阿木,你小心点,跑慢点。」
他眼晴看不见,却能听见母鸡被阿木追的咕咕乱叫,不禁僵著身体,担心阿木摔跤。
「喔,杨叔叔,爸爸回来了!」
阿木拍著小手又一阵小跑,他竖起耳朵去听,果然听到付姜的脚步声。
「今天还好吗?眼晴有没有疼过?」
付姜大概手里提了一条鱼,带了草叶的腥气,很快飘进他鼻子里。
「我没事啦。付姜……」他微显局促地红了脸,侧了侧身「你看,能不能给我找一份事做?」
等了半天,也不见付姜回答,他不禁有些急了,「我知道,现在眼晴都模糊成这样,相当於一个瞎子,也做不了什麽事,但……我还是想试一试。总不能……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付姜只是靠卖鱼为生的小摊贩,虽然两人是多年的旧相识,可这些年来,付姜也一直过的不好,自己又怎麽能一直好吃懒做,拖累朋友。
「碧文,你别急。」付姜把鱼放进水桶,「刚才我只是在想,要找份怎样的工作给你。想了半天,就只有推拿了,可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担心,这是需要体力的工作……」毕竟是做过老师的人,推拿这种工作,不只身体吃不消,多少心理落差也太大。
「没关系啦,我都休养这麽长时间了。可,做这个要先缴学费吧?」他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吱吱呜呜说,「那……又要向你借钱了。」
「学费不成问题,你不用担心。一起孤儿院出来的,还跟我客气什麽。」
幸好,并没有和付姜失去联络。杨碧文松了口气,感激地想,自己还有这一个朋友。
就这样,他被付姜送到了镇上有名的推拿馆,成为了一名初级推拿技师。刚开始时,只是学一些基本手势和穴位练习都累得他够呛,但凭著一股毅力,杨碧文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人活著就要吃饭,他不能永远依靠朋友。
虽然真正开始上班以後,这项工作总能折腾到他手抽筋的地步,休息天甚至疼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但有份收入,他便感到十分庆幸了。
还能这样平静的活著,没有死去,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
这天杨碧文休假,和付姜、阿木坐著正在吃晚饭,阿木突然指著电视屏幕喊:「爸爸,叔叔在电视里面!叔叔在电视里面!」
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吓得杨碧文手一抖,差点把饭碗打翻。
付姜也吃了一惊,把电视声音调大,问他:「碧文,这个东星电影集团股份持有人,他认识你吗?他找你干什麽?」
电视里主持人不断重复播报著寻人启示『杨碧文,男……』等等讯息,以及什麽『请与东星电影集团股份持有人林卓轩先生联络』。
「碧文,你怎麽了?」
「啊……?」他动了半天嘴唇,终於说出一句,「我、我也不知道。」
「要不要我打电话帮你联络他?悬赏金这麽高!」一向稳重的付姜也激动起来,凑过来说,「你的照片都上电视了,明天去推拿馆,肯定有很多客人会好奇点你。」
「照、照片,上……上电视了?」
「对,是一张背景有花和别墅的照片。白色的花,你穿著米色毛衣,看起来很高档的别墅。难道是合成照片?」付姜自言自语道,「这位林先生愿意花这麽多钱找你,也许是你没见过面的亲人,也说不定……」
白色的花,米色毛衣?春末的时候,在别墅……他不记得有拍过这样的照片。可为什麽还是不肯放过他?
心中一阵酸涩和害怕,他打断付姜:「付……姜,麻烦你,给我找个地方避避好吗?最好是乡下。」
「啊?乡下?碧文,你不会是?」付姜终於觉察出了什麽。
「我……我就是,从他身边逃出来的。」
「什麽?就是这个人害你变成这样?」桌子轰了一下,付姜腾地站起来,沈默看了微弓著背,露出凄苦神色的好友片刻,走过去关了电视。
「碧文,你等我一下。」付姜抱起被他吓了一跳的阿木,急步朝隔壁邻居家走去。
杨碧文呆呆坐著,眼底发热,一阵刺痛。他知道现在不跟付姜说清楚,也没办法了,只希望不会连累到好友。
不想再被捉回去羞辱了。他当初想到过死,可最後还是活了下来。
想通之後,就觉得一切没什麽过不去了,活下来就好。还可以感受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还可以抱抱小阿木,和付姜说说话。就算……心早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但不再为其他人惩罚自己,也是後来才慢慢想通的事。
他只是想像个普通人那样,平平淡淡地活下去而已。
付姜把阿木托付给邻居後,果然马上回来了。
「你是说,是他把你弄成这样的?」付姜气得脸都青了。
两个多月前的一天,付姜正准备出去卖鱼,却接到许久没见面的好友杨碧文的电话,请他务必去码头接他。等付姜赶到码头,才发现坐在人流里的好友,不仅瘦的不成人形,而且神情恍惚,一副生了重病,虚弱到随时会倒地的样子。
紧接著,当天晚上杨碧文就发起高烧,连续几晚都惊魂不定喊著『不要』、『别过来』之类的梦话。知道好友和黎默过往的他,还以为黎默又回来骚扰好友了。特意打电话去监狱确认,才知道根本不是,等好友白天意识清醒时,他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好友却一个字都不愿意提及。
他隐约看出好友似乎存有轻生的念头,只能几天都没出门卖鱼,时刻守在好友身边。结果,没过多久,又发现好友的眼晴看东西越来越模糊。
他想带好友去看医生,却被好友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