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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过-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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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汉辰费力制止说:“姐夫请回吧。爹爹生前有话,令汉辰兄弟们今生今世侍奉师父他老人家如同生父,有生之时晨昏定省,年迈后养老送终。师父当然进得杨家祠堂,自然也教训得汉辰。只是此刻忠孝不能两全,让师父打吧。打过了,彼此心头都痛快些;打过了,汉辰也就不欠师父什么情债!”
  汉辰的话越说越坚硬,越说越无情,听的汉威都心头紧揪,心想大哥怎么说这种绝情的话,莫不是真中了什么邪魔了。
  
  “打!愣什么呢?”汉辰对呆滞在一旁的汉威骂道。
  顾师父悲愤交加、老泪纵横,跺了脚上前捧了杨大帅的灵位痛哭失声:“老大哥,你睁眼看看,你快看看,这就是你我兄弟费尽心血教养的人中翘楚,禽兽不如呀!”
  说罢,又目眦欲裂的瞪了眼悻悻而去的储忠良对汉威喝道:“打!”
  汉威满脸是泪,想到这几年来自从日寇入关后一一离去的亲人,想想骨肉分离、国将不国,支离破碎的家庭。再看看眼前这是非不明、认贼为友、卖国求荣、忍辱偷生的大哥,咬咬牙,家法板子重重抡下。
  
  “混蛋,你没打过人,还没挨过打吗?” 汉辰坚毅的斥骂,“先时大哥如何打你的,打!狠狠打!” 
  又几板子咬牙抡下,“大哥”汉威又恨又怜“你醒醒!你醒醒呀!”
  
  “这里没什么大哥。”汉辰牙关瑟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只有逆子和严师。打!”
  汉辰坚挺着,身上血迹粘连,气喘吁吁,强抗着家法,却不赎口。不管顾师父和弟弟汉威如何软硬兼施的劝告,如何询问,就是咬了牙坚持说大局已定。
  
  “龙官儿,为师最后问你,”顾夫子绝望而无奈的说:“你,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为师教你的文丞相的《正气歌》,再背来听听。”
  
  汉辰跪伏在地,颤抖了凝重的声音背着“天地有正气,杂然付流形。~~”
  “大点声!”
  汉辰提高声音,背着:“天地有正气,杂然付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顾夫子边听边点头称是:“你还记得,就好,亏你还记得,记得这教训就要一世记得不要做出这等世人不齿的下流行径。”
  汉辰汗颜,咬牙不语。
  “背呀,接着背~~”
  “~~是气所磅礴,凛冽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顾夫子欣慰的点头笑了说:“为师不再强你所难,是为师没教好你,辜负了先大帅的重托信任,误了你一生,罪在为师。”
  “师父~”听了顾夫子的引咎自责,汉辰心酸的泪眼望着顾师父。
  
  “你”,顾夫子迟疑向前,抬起汉辰的头,苦笑了说:“龙官儿呀,师父知你不易,为了维持杨家基业,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年纪轻轻就~~~,可这家业不是这么维持。不怪你,是师父之过,苛责过严,物极必反,教不严,师之惰。师父无颜见先大帅于地下,可总要向先大帅谢罪!你好自为之吧!”无数话语都凝聚成一声发自肺腑的慨然长叹,顾夫子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头向柱子撞去。
  
  一道朔风般掠过,血花脑浆飞溅。
  顾夫子如一座大山般侧晃几下,轰然倒了下去,静夜中一声巨响,树枝乱颤。
  
  “夫子”汉辰惨叫一声,目瞪口呆,“先生”汉威扑过去。
  
  顾夫子已经满脸是血,头颅崩裂,血水长流。顾夫子拉住汉威的手,泪挂眼角,不知是幻觉,还是夫子最后一气,长长的有意无意的哼了声,断了鼻息。
  
  汉辰一身是伤连滚带爬的过来,抱住夫子,被汉威一把推开,夫子死不瞑目。
  
  天灰蒙蒙的开始落泪,龙城夏季的天空就是这么阴雨不断。
  顾夫子就被草葬在了杨家坟地的一个茔冢里。
  葬了顾夫子回家的路上,储忠良感叹的对悲伤难掩的汉辰说:“想不到顾师父个性这么强,也不怪他误会你,毕竟对他来讲,你和老何都是他徒弟,他又哪里体会得到你失去亲姐姐的心痛。”
  
  沉默片刻,见汉辰仰头不语,储忠良又说:“其实,停止战争,让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最好的选择。现在有什么不好,帝国给你发钱发枪,补充兵力。即不用受闲气去仰人鼻息,也可以保全父亲的基业,让先人含笑九泉。”
  储忠良一路喋喋不休的说:“姐夫我不过就是个商人,过去是,现在也是。所谓商人,有钱赚就可以,管他国家姓什么?我昨天可以是日本国的臣民,今天是中国臣民,明天还可以是美国、俄国任何国家的臣民,只要我有钱赚,活得快活。什么疆土之争,那都是政治家、野心家关心的事情。~~你再看看时风举,做得比你精明,这么多年,还不是如鱼得水的游戏在几家之间,同日本帝国保持友好关系。”
  坐在前排副驾驶位子上的汉威听了储忠良的谬论,鼻子里奚落的哼了一声。
  储忠良笑了拍了汉威的肩说:“乖儿,你还小,还不懂这些政治。什么忠君爱国,都是当权者骗了百姓去为了他们效命的。你看看你大哥,对何文厚不忠吗,到头什么下场,妻子离异,姐姐送命,儿子也没了,就连你,都险些遇害。还不就是觉得你大哥的势力对他何文厚有威胁,一再打压。”
  储忠良叹息说:“龙官儿呀,不是姐夫说你,你从小我就看你活得辛苦,活的累。你哪里是给自己活着,是为你爹娘活着,为你小七叔活着,为你弟弟活着。你呀,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汉辰一脸难言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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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儿吗,进来。”汉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对门口喊道。
  脚步声停了,犹豫了一会儿,汉威推门进来。
  “有事?”汉威连“大哥”都吝惜得去喊一声。
  “帮一帮哥倒杯水来。”汉辰吃力说,“大哥头烧起来了。”
  
  “大哥,顾夫子的血还没唤醒你吗?你现在悔悟收手还来得及”汉威没有理会大哥的话,焦虑的质问。
  “水,”汉辰费力咳喘着说,“递我杯水。”
  见汉威愤然原地不动,汉辰竭尽力气骂道:“怎么,大哥养~~你这么大,你为~~大哥倒~~杯水都不肯。”又一阵巨咳。一杯水重重蹲在大哥床桌前,汉辰抖动着手去捧过杯子,费力喝着,一饮而尽。
  
  “十几年,没尝过家法的滋味。”大哥自嘲着吃力说:“还真,~~有~~有些受~~不住。”
  “威儿~~给~~给大哥~~换药。”汉辰咳嗽着指着桌上的药盘,示意汉威帮他换药。
  
  汉威看着大哥羸弱不堪的落魄样,已经没了平日的威风八面,哪里还是昔日那个不怒自威、声名赫赫的龙城杨汉辰。汉威由怜生忿,说:“我去叫胡伯来。”
  心里矛盾的想,他宁愿大哥同小亮儿一样轰轰烈烈的殉国,也比苟且偷生的强。
  
  汉辰看了婉拒为他换药的小弟汉威,无奈的苦笑几声,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汉威走出几步,猛回头不甘心的逼问:“大哥,当日赵孟畹淖郑蟾缍疾蝗煤和В邓信彰墓牵邓簧谭盍肆匠髯樱翘吧笕僦绾谓袢諂~”
  
  看了汉威期盼的眼神,汉辰养了养气力开口说:“满清入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血流成河,苦的是百姓。”汉辰又抿口水,喘息一会儿,暗自慨叹说:“多少年汉人对满清势如水火,到后来不也是削顶盘辫,拱手称臣。是大哥以往太迂腐,岳飞、文天祥不过是留个名声,梁任公不也放弃了复辟,面对现实。强者为王,败者寇,习惯成然,时间是一切,惯了就好。也免除百姓生灵涂炭。你看胡子卿,当年“八一五”,怕也有这个考虑,不能为了成就几个岳飞,就要百姓血流成河,‘一将功成万古枯’的闹出来第二个西京屠城、扬州十日的惨剧。”
  
  “可胡子卿大哥为此付出了一生的自由与幸福的代价去弥补恶名。”汉威争辩着。
  
  兄弟二人正在争辩,储忠良敲门进来。
  “龙官儿,好些吗?”储忠良关切的问:“啊?发烧了。你有旧疾,姐夫这就给你请个大夫好好看看。”
  “姐夫,不妨事,汉辰刚吃下了去热的药,你且坐下说会儿话吧。”
  储忠良应了汉辰的劝,坐到床边的一个凳子上,叹道:“早知道你病得厉害,我就不去应酬了。”
  储忠良说是同几个日本同乡去泰兴楼吃黄龙河鱼生片,边讲述着日本的美食,又兴奋的对讲着在日本神户和北海道如何吃活鱼,讲着各种鱼生的鲜美爽口,许诺日后带汉辰兄弟去吃日本本土的鱼生。
  
  借了几分酒力,玩笑间,储忠良忽然迷蒙着眼直勾勾的凝视了汉威说:“小弟,你要知道,在日本,有种新鲜的鱼生吃法,是吃活人。”
  “日本人什么不吃呀,不新鲜。”汉威小声嘀咕。又看了大哥一眼怒色也不理会。
  
  一脸肥肉的储姐夫仍然不知趣的接了说:“但不是你想的吃人肉,是上等人家招待客人时,把那细皮嫩肉、俊美漂亮的少男少女洗刷干净,剔除体毛,平躺在餐桌上当器皿,然后把那新鲜的鱼生凉凉的、软软的一片片摆放在这些少男少女的身体上,围了他们用筷子夹食。”
  储忠良眯着眼回味着说:“那真是秀色可餐,美味可餐,二美聚全,那美味回味呀。”
  汉威早听人说,小日本鬼子生来的猥琐,专在这种事情上下功夫。若是换了他去吃这种饭,怕看了就恶心得吐得胆汁都出来,亏了鬼子还品得津津有味。
  
  储忠良色迷迷的看了汉威说:“小弟是没尝试过,那用餐着的筷子在盛放食物的身体上翻来夹去,有些人还故意挑弄得,啧啧~~”
  汉威沉下脸,对大哥说了句:“大哥,小弟回房了。”
  储忠良一点也不尴尬的哈哈笑了说:“看,小弟害羞了,他还难为情了。”
  
  

                           第143
  
  见汉威跑掉了,储忠良的目光恋恋不舍的一直尾随了风姿俊逸、步伐矫捷的小弟汉威消失在门口。
  “姐夫,我们的君子协定,你不会忘记吧。”汉辰冷冷的提醒说,言语中含着愠怒。
  储忠良尴尬的回过头,皮笑肉不笑的连连应声说:“这个记得~~~记得~~,明瀚你放心,我不会动小弟。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这个道理我懂。”储忠良自我解嘲的说着。
  
  汉威羞愤的冲回卧室,一把反撞上门,储忠良谈到“吃人肉”的无赖下流言谈令他作呕。
  
  见汉威仍然郁郁不乐的,小黑子逗他说:“小爷,你不会还为那个顾老糊涂的死难过吧,没了他你该开心大笑呀。不然他腾出功夫,不定哪天就该拾掇你了,把当年没打成的板子都找补回来。”
  小黑子边说边笑,汉威气得脸色青紫了去追了狠打了他往门外跑,一开门,储忠良立在门口。
  
  汉威脸色大变,不知道储忠良又是什么时候阴魂不散的立在房门口的。
  “姑~~姑老爷~~”小黑子板住笑恭敬的叫了一句。
  储忠良“嗯”了一声,整整衣襟故作正经的对汉威说:“小弟,你也大了,别总这么耍脸色跟个孩子似的长不大。你哥他有些发烧,你也不去照顾一下。”
  汉威沉了脸不答话,储忠良忽然话锋一转问汉威:“小弟,那日你去老宅祠堂,你知道是谁送顾夫子过来龙城的吗?”
  猛听了姐夫的提问,汉威倒是忽然反应到这个问题,兵荒马乱的,顾夫子难道是单枪匹马的杀来的吗?为什么张继组不送他来,为什么何先生忍心让师父自己来战场这个危险之地。但眼前姐夫忽然问起,汉威猜想日本人一定没安好心,而且那日储姐夫在老宅祠堂出现,俨然就是不请自到的。难不成他也在监视大哥,看来大哥这种心存二心的人到哪里都得不到主子的信任,黑衣社监视他,日本恶人也监视他。汉威奚落的语气说:“顾夫子那脾气,估计听了消息气得七窍生烟,就自己吞吐烟雾过来了,还用谁送。这回倒好,我大哥倒想派人送他出龙城呢,送终了。”
  储忠良诡笑了接了说:“有人见了顾夫子带了两个随从进城的,说是没胡子的那个人眉心有颗显眼的黑痣。”
  “张继组那个人势力得很,别看是大哥的朋友,知道大哥投靠了日本,怕躲都躲不及,肯定不会再送顾夫子来龙城了。姐夫是想抓他吗?”汉威故作糊涂的应付着,脑子里却翻出一个人的影子,小左,左副官,那可是何长官的贴身红人。当年子卿哥还在纵横政坛时,每次去西京就同小左这群侍从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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