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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过-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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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那个姓李的让她去拍《春宫》照她就去拍,让她吃屎她也吃吗?那吕老爷不是让她去死吗,她怎么知道哭着不死,反把她老子气死了。”大姐还是义愤填膺的说,“不是孔圣人还说‘父叫
  子亡,子不得不亡’吗?她的规矩还是挑着学的吗?”
  汉辰不得不拉了脸说:“以后这种家长里短的事你们少去议论。”
  
  见副官早早的就立在门口提了大哥的行李箱等候,汉威奇怪的问大哥:“哥,你要出远门吗?”
  “总座急电命我去趟西京开会,婷婷那边,你多照应她吧。”大哥说着又犹豫一下,忽然又说:“你去叫婷婷下来,我有话对她说。”
  汉威应了声上楼去叫婷婷来到客厅。
  当了全家人的面,汉辰打开一个绸布包,里面是对色泽温润的玉镯,泛着淡绿色的荧光。
  汉辰对婷婷说:“这是亮儿的母亲临终时,要我转給她未来的儿媳妇的。这是亮儿的外婆在亮儿她娘出嫁时給她戴上的。”,不等汉辰的话说完,婷婷哇的哭了出来,招惹得在场的人都在抹泪。
  
  大哥离开后,汉威才好奇的问玉凝姐刚才吕家太太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是大姐口直心快的当个奇闻怪事讲給汉威说,说这吕小姐嫁过去李家不到半年,就被夫家給休回来了。而且被休了还不算,夫家还拿了她在国外很多不检点的油画和封面照到处宣扬,气得吕老爷家破人亡。如今跑来杨家哭诉求救济。”
  
  汉威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他过年时推拒了吕家这门婚事,吕老爷是个极好脸面的古板的道学先生,就急于要寻个好人家赌这口气。不知道怎么同蔡府太太的表兄李潇云搭扯上关系,身世显赫的蔡府表亲李潇云自丧偶还未再娶,正在寻觅。结果蔡太太露西就做媒去吕家提亲,吕家难得遇到这么位从上海过来又喝过洋墨水的有身份地位的好姑爷,见了李潇云一表人才,乐得屁颠儿的把女儿赶快嫁了。报纸上消息登得很隆重,而且一切手续都是西化的。龙城一提到西方简直就是身份的象征,吕老爷子也欣喜的答应了李潇云把女儿在排场风光的迎亲车队中娶走,三天后就登上了去国外的轮船。
  
  照常理应该是桩不错的姻缘,吕老爷在女儿嫁出后来杨家答谢贺礼时,还得意的夸赞女婿如何的有为,如何的沉稳可靠。大姐凤荣对吕老爷子的看上去是有意炫耀,但实为找补被杨家拒婚所失去的脸面而说的一些过份的话很是不满。不想才半年不到,吕小姐忽然被休回娘家,丈夫登报说是吕小姐作风不检点。
  凤荣大姐说这才是吕家的报应,是吕老爷当年刻薄辞退的一个老妈子,看到主人家一些国外的原版画报上,出现了原本深居简出的吕小姐很多艳照和画像,就捅破了窗户纸。终于消息传到了吕老爷耳朵里,吕老爷跑到上海李家大闹,骂李家家风不正,男盗女娼,反害了她女儿。没想吕老爷这一闹,事情被报纸肆意炒作,愈发不可收拾。吕四小姐在国外放荡无度的证据――一堆不堪入目的照片和下流杂志的封面照四处在大小报刊上张贴,不久吕小姐就被送回国,李潇云直接登报离婚。被休回娘家的吕小姐竟然被吕老爷逼着去上吊自尽,四小姐哭了不肯,就把吕老爷气死了。吕家的祖宅也被族里的长辈充没了,把吕四小姐母女轰出了家门,嫁出去的吕四小姐的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都是嫁鸡随鸡的窝囊主,不敢伸手相助。一时间家破人亡,吕太太走投无路才找了杨汉辰说明真相,求他救助。说女儿完全是被李潇云这个小人蒙骗,才作了人体模特去被照了那些照片上了油画,不知道会被拿去作画报封面。并说那李潇云不是好人,在国外有几房从大陆骗娶去的太太,他李家在上海有势力,做什么都无法无天没人敢管。
  
  “吕老爷不气死才怪,他一向标榜自己门风谨肃,家里虽然没有男丁,但是女儿各个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这不他吕家祖上有三座贞洁牌坊呢,这民国了,没皇帝給赐贞节牌坊了,吕家的女儿倒是会随波逐流的做活~~”
  “大姐!”玉凝制止大姐尖利的话。
  “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大姐还是不依不饶说:“龙官儿就是不听我的话,头回被吕家听风是雨的退了小弟的婚事,我就看他吕家不厚道。还把小弟在西安狎男妓的 那没影的事四处去说,到处宣扬他吕家如何门风谨肃,当场退婚杨家的壮举。这回好了,他吕家真有脸,祖宗都跟了出名。” 
  汉威不由得想到在西安为了香儿的那次误会挨的大哥那顿狠打,怕大哥当时下手那么重也多少有点吕家退婚的因素在里面。 
  见提到汉威的伤心事,小弟低头不语,大姐嘲弄说:“小弟你也别再委屈,回头大姐給你拿几本画报看看解气,啧啧,那吕小姐的风骚,要比唐伯虎的《春宫》都精彩呢。”
  “大姐,小弟还没成家呢,你对他混说这个做什么。还当了亮儿媳妇呢。”玉凝红着脸阻止着,又轰了汉威送婷婷回房去。
  
  居然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汉威真是不懂。但想到那猥琐的李潇云几年前同他的纠葛,汉威就牙根儿痒痒。怎么这种祸害还活的如此的潇洒,如此为所欲为。想想婷婷说的种种黑暗的社会现状,汉威心里不由得难过,不仅是为这些受害的人难过,也为战后的命运难过。
  
  就这个话题,婷婷又开始同他义愤的谈起中国的新文化运动,谈起了社会的变革。婷婷要求一定要见见吕小姐,跟她聊聊,因为吕小姐是封建旧思想的殉道者,是受害者。汉威很为难,他知道虽然大哥出了门,但玉凝姐和大姐肯定不想他再和吕家有任何的牵扯,而且在这种峰尖浪头,避之犹恐不及。但婷婷很是坚决,她说解救所有被旧中国压迫的妇女是她的责任。汉威觉得婷婷同他就不是一个国度的人,婷婷的话居然有很多他都听不懂。
  
  汉威试着对玉凝姐请求说,想带婷婷去龙城四处走走散心。
  玉凝姐面露难色,还没等寻了理由委婉的劝阻他,大姐凤荣却一句话噎了他住嘴:“你一个小叔叔,带了刚守寡的侄媳妇去出去,孤男寡女的,不怕人笑话!”
  汉威哭笑不得,但他又不想婷婷出面来讲,那样少不了会起冲突。就哀求的对玉凝姐说:“婷婷想出去转转,我就带她去亮儿的墓地再看看。”
  玉凝姐这才没再阻拦,由了他去了。
  
  

                           第113
  
  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
  
  真如匆然一场大梦,汉威醒来时忍不住的一阵干咳,玉凝姐已经坐到他床边,端过一碗水递到他嘴边。
  
  “大哥呢?”汉威睁眼不由得四下张望,不见大哥立刻显得慌张起来。
  
  冬季阴冷潮湿的屋子里,那个火红的炭火盆也是杯水车薪的添不了多少暖意。
  “怎么,又做噩梦了?”玉凝姐安慰着他,“在家里呢,别担心,你哥去省厅了,这就回来。你才没睡多久,接了睡吧,嫂子守着你。”
  汉威抿口水,玉凝拂摸了他清瘦的脸颊问:“饿吗?用不用給你弄点吃的?”
  玉凝用绢帕揩着小弟汉威一头的冷汗。
  汉威醒悟过来,他是在家里了,已经从中情局黑衣社那个人间地狱逃了出来,不!应该说,是大哥冒了生命危险单枪匹马救了他出来。
  
  罗嫂蹲在地上拢着火,边抱怨着叨念:“怕这天冷得太快,火都不觉得热。炭都烧得红红的了,就是铁也能熔了,怎么屋里就不觉得暖?”
  呆望着炭火盆跳跃的青红色火焰,一阵惊惧划过汉威的记忆。眼前又是他被那个满嘴大黄牙的周组长推进黑衣社刑房时的景象。
  那红红的炉火,烧的通红的火钳。吊在架子上那一脸惊惧面容扭曲的小伙子,周组长恬然自得的对汉威说:“这不过是做个演练給你杨队长先开开眼。”然后一挥手,一个光了后脊露着一身发达的肌肉、流着臭汗的爪牙,正将火钳在炭火盆中乱刨,飞掠出一串火星。
  “小心点!长的狗眼!”周组长崩起了原本堆笑的脸,训斥那个爪牙打手说,“才做的洋缎袍子,燎出火眼要你赔得当裤子。”
  爪牙赔着笑连称不是,又在周组长眼神的暗示下,接着从火盆中捏出块亮红的木炭,散落着白色灰烬,在汉威眼前晃晃,那灼热的温度离了些距离汉威都感到烫。
  
  吊在刑架上的小伙子惊恐欲爆的目光中,那闪着忽明忽暗的火色的炭就渐渐伸向他的发稍,腋下。随了一阵燎烤猪皮的焦臭味,小伙子不成人声的惊嚎撕心裂肺的回荡在刑房里。
  汉威一阵恶心,那火红的炭,又炫耀般的晃在汉威眼前轻晃。周组长得意的问:“杨队长,想好了吗?大家子弟娇生惯养得细皮嫩肉,怕吃不了这苦吧。”
  
  汉威闭上眼,不去看卧室里那似曾相识的炭火盆,两行清泪落下来。
  “小弟,身上的伤还疼吗?”玉凝姐关切问。
  汉威闭着眼摇摇头,咽下了泪。
  “太太,司令的电话。”小黑子进来通报。
  玉凝应了声起身,吩咐小黑子说:“你就陪陪小爷吧。”,转眼又看到在一旁指挥仆人抬着炭火铜炉的胡伯,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嘲说:“我们的小黑子如今都是营长了,我还总拿他当先时那个孩子使唤。”
  “这就对了,他再大,也是大爷和太太栽培出来的,伺候小爷那是他的造化。”
  小黑子大致听说了汉威的遭遇,也不急了多问他。扶着汉威半坐半倚的闭目养神。
  
  电影般的画面浮现在汉威眼前。
  惊天动地的嚎啕声,那简直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周组长狞笑着对他说:“杨队长,你出身高贵,怕没见过从美利坚买来的这稀罕物,今天就給你开开眼。”
  
  吊挂着的赤身裸体的小伙子身上贴了几根电线,都在软弱的部位。周组长把弄着一个摇棒,象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摆弄一个稀罕的玩具。他的手先是轻轻摇着摇柄,犯人的眼珠子瞪大,嘴大张,唾液长长粘粘的流下。一会儿,周组长手越摇越快,摇大电流,“啪啪”的电花打起,那犯人剧烈抽搐,身子躬起,没有人形的脸扭曲得变形,疯狂乱叫乱喊,那绝望的眼神扫向汉威,乞求的神色如待屠的羔羊。
  周组长兴奋的凑到近前赏玩着自己的杰作,用鞭柄戳起小伙子的下巴,说:“快告诉杨大队长,这电刑舒服不舒服。”
  小伙子哆嗦着牙关,满脸泪水汗水模糊着拼命摇头。
  “不舒服吗?”周组长象逗弄只被他利爪按住等死的老鼠,对手下说:“再来!直到伺候他舒服了。”
  “哎呀!不呀~~舒~~服~~舒服~~”小伙子显然没了理智,哭得没了尊严,“别动,别动,要我干什么都行。”
  “啧啧~这个滋味令人一身难忘,”周组长感叹说:“杨队长总不想亲自去试试吧?”
  
  汉威痛苦的摇着头,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再想那噩梦,但他做不到。
  他记得,当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笑对生死的勇气,一点没被周组长的禽兽酷刑震慑住。
  被脱了衣服吊上刑架的刹那,立在面前的一张熟悉面孔,反比刚才看那小伙子受刑更令他震惊。
  李潇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意洋洋的晃动根狰狞的皮鞭站在他眼前。
  
  “汉威小弟。”李潇云暧昧的叫着:“这是不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呢?”
  李潇云的鞭柄顺了汉威脖颈往下滑,停在汉威小腹间崩起脸严肃说:“这中情局西南社,是何总座钦点的执法机构,进来了,是出不去的。还从没有过人不老实招供的。小弟你刚才看的,才是微微细雨,那霹雷闪电更惊心动魄的,还没让你见识呢。你想不想自己试试呀?”
  说罢,那下贱的手开始沿了汉威的后背乱摸。
  “混蛋!”汉威骂着:“无耻之极!”
  
  “说吧,你在空军任职期间究竟贪污了多少公款? 不老实招供,怕神仙也帮不了你。”周组长在一张八仙桌旁坐下,喝着盖碗茶。
  “这个地方,等你那威风八面的司令大哥找来,怕你不是烂成滩臭泥了,就是早就乖乖招供了。”李潇云点拨着汉威。
  周组长阴笑了说:“李老弟,这个,要快,云先生说了,夜长梦多,要快让他招供。待招了供,你随便怎么处置他。”
  
  “可惜,可惜”李潇云感叹说,“可惜这小模样生得这么好。”
  “你们,这是~~还有王法吗?逼供吗?”汉威愤怒的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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