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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的是先回去给元杰煮些润嗓子的汤,他们两人同居的事情在乐队里早就不是秘密,可以说在这个圈子里他们都没有当成是秘密,因为当初BLOOD。B招主唱的时候,最先看上的是元杰,他的嗓音太契合BLOOD。B的风格了,而同是主唱的濮名名却因为嗓音不合适没有被看好,不过他为了元杰的发展,主动放弃自己的目标,想着元杰的成就相当于他们两个人的成就,因此他倾尽全力的照顾着元杰的生活。
那天濮名名刚到家,外面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他担心元杰回来的时候因为穿的少会感冒,一感冒嗓子就会受到影响,而且每到下雨天,出租车总是很难打,而且他们的车也被濮名名开回家,乐队的人也都早就解散,元杰就更没法回来了。
想到这里濮名名二话没说拿了件元杰的外套就奔下楼,开着车返回到录音棚那里。
录音棚和他们的办公室在同一栋大楼内,濮名名先是去了录音棚,看到里面门锁着,灯也黑着,接着就转身去往办公室的方向。
转动把手发现办公室的门没有锁,元杰一定在里面等着他来接。
毫不犹豫推开门后他才看清状况,办公室内不止元杰一个人,正确的说在办公桌上不止元杰一个人。
BLOOD。B的主创浑身□的仰躺在办公桌上面,腿向两边分到开的不能再开,元杰同样不着寸缕,按着主创的肩站在桌边正在用最快最猛的速度挺动,一边激烈的动作着,嘴里还不停的喊道“宝贝儿,宝贝儿,你太棒了!”
濮名名彻底懵了,“宝贝儿”这个称呼是元杰每次跟他干的时候最常喊出口的,每次到了最动情的时候听着这个称呼,他的心里都觉得被塞得满满的,就像自己真的被他呵护被他放在心里一样。
这个时候听到同样的称呼从同一个人嘴里冒出来,但是确是对着另外一个人的动情的称呼,濮名名觉得特别讽刺,特别滑稽。
那么多年他都以为他在元杰的心里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存在,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但是从那一刻起他才知道,被元杰称呼为“宝贝儿”的并不止他一个人,能走进元杰内心的也不止他一个人,这个称呼,就像是“小姐”一般的概念,被元杰用来称呼所有在他身下的人。
濮名名立刻意识到自己犯贱犯了多少年,他以为他在元杰心里是个宝,没想到在元杰的眼里,他只是一个为他随时随地可以解决需求的方便品。
元杰的劈腿,其实濮名名早就有预感,他没有像个侦探一样去跟踪去侦查去发现蛛丝马迹,是因为他想等元杰自行转变,他相信他们的感情在元杰眼里要比野味儿牢靠的多,而且坚定的多。这种事情只要没有亲眼看到,濮名名就宁愿相信是自己多心。
但是亲眼看到亲眼确认了这件事情,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元杰劈腿的事情着着实实的打着濮名名的脸,而且对象还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平时一起有说有笑,有争论有赞同的同事,大家伙都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关系的同事,背地里竟然干着这样火辣的事情,而且看两人交合的状态,默契的程度,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关系发生了绝对不止一次两次。
同样是老掉牙的情节,濮名名撞到了现场,唯一的反应竟然是关门离开,好像自己是个不速之客,是局外人一样打扰了别人的好事而感到愧疚。
那天濮名名在雨夜里走了整整一晚,就像今天这样的一个雨夜,他一个人默默的走了一整晚,感觉不到累,也感觉不到冷,毛毛细雨淋到头上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B。
接着天亮后,濮名名告别了BLOOD。B,告别了元杰,一个人打包行李再次回到了PLUS ONE,临走的时候元杰没有过多的挽留,这更让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瞎了狗眼。而霍哥看到落魄而归的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地收留了他。
濮名名长叹一口气,伸出双手来使劲的搓着脸,想把这突然跑出来的烦心事儿一并搓走,本来应该高兴的日子,却被这差不多的天气勾起了不该想的东西。
他整整两年都没有在想过这件事情,自从离开元杰后他就强迫自己把这件事情淡忘,遗忘,或者压在心底,总之不会主动想起。也许是今天太过相似的天气,导致自己的心情也开始压抑起来,所以往事才控制不住的往外跑。
濮名名搓了半天脸都没有搓清醒,于是改成使劲儿的拍着自己的脸颊,希望自己能尽快的从莫名其妙的惆怅中缓过劲儿来。
身后响起了汽车喇叭声,濮名名没有搭理,这时他又不太想坐出租车,不太想尽快回家休息,他更想多走走,靠疲累来释放些压抑的心情。
喇叭声坚持不懈的在自己身后响着,濮名名受不了了终于回头,他看到一辆沃尔沃跟在自己身后,他认识这辆车,这是霍哥的车。
汽车在他身边停下,车窗降下来,霍哥果然在里面冲他不停的招手。
3很香很温暖(一)
第三章,
“上来吧我顺路捎你回去。”霍哥从车里喊道。
濮名名还没有缓过那阵低落的劲头来,想自己就这么走一走,散散心,于是冲霍哥摇摇头,“不了霍哥,我自己走走就回去了,你先走吧。”
“看天又要下雨了,这天气不好打车,上来吧,小心你的吉他湿了。”霍哥不遗余力的劝道。
濮名名本来觉得雨中装B挺不错,没事儿了用糟心的回忆虐虐自己,没准还能来点灵感创作一下,可是一听霍哥说别淋着吉他,他就马上打消了自己装B的念头,淋着自己不要紧,吉他可是一点都不能有散失。
虽说这吉他包是防雨的,但是让霍哥一吆喝,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自己跟自己较劲,关吉他什么事儿啊。
濮名名又抬头看看天空,好像确实有点小雨滴又飘了下来,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于是他走过去拉开后座门把硕大的吉他放到后座,自己坐到了副驾,“那就麻烦你了霍哥。”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该好好谢你才是。”霍哥等濮名名坐好,看着他笑了笑,接着一踩油门,车上路了。
路上车不多,但是霍哥开的一点都不快。
“耽误你这么好一次机会,真不知道怎么补偿你才好,毕竟是元杰的最后一场巡回演唱。”霍哥歉疚道。
濮名名摇摇头笑道:“没什么的霍哥,再说豆豆都给我录回来了,在家看一遍也一样。”
今天是元杰这一年巡演的最后一场,濮名名本来打算去现场看来着,结果霍哥这里的安排出了点差错,濮名名原定明天的演唱会,票面印刷时不小心打错了日期,票全都卖光了才有人发现日期是错的,提前了一天,这下子没办法,挨个通知粉丝肯定办不到,于是只能委屈濮名名了。
这种事情一发生,其实濮名名拒绝改期也是可以的,那样的话造成的损失只有霍哥而已。濮名名完全可以要求霍哥通知按原定计划进行新歌的发布演唱会,但是他不愿意那么做,霍哥是他的恩人,是他最破落的时候扶了他一把的人,他宁愿放弃元杰的演唱会也不愿意看到霍哥为了这个事着急上火。
其实元杰的演唱会对濮名名来说也挺重要。这一年的时间里,元杰的BLOOD。B巡演共八场,鸟巢是最后一场。
先前的七场巡演在不同的城市,濮名名都亲自买票去现场听。不过每次买的都不是一千多昂贵的场地票,而是一两百那种最便宜的看台票。
他并不想让元杰知道他每次都去听演唱会,他也不想近距离的看到元杰,他只是想在元杰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支持他的事业,并且默默的看着他的发展,知道他的动向。
这种心情濮名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从一开始的相守,注视着元杰的发展早就成了一种习惯,就算是被背叛也改不掉的习惯。
再也许,他如果不这么做,他就会觉得空虚,没有寄托,没有期盼,容易走上歪路,所以不管是什么,随便抓住一个拿来当寄托,填充自己,而这个随便的东西他就不巧的抓住了元杰,如果当时抓住的不是元杰而是别人,那也有可能他将别人当做寄托。
不过不管怎么说,霍哥由于自己的疏忽导致濮名名没有看到元杰的最后一场巡演,他心里还是愧疚的很,他一路上都想着怎么才能补偿一下濮名名,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濮名名的每次出行都是跟霍哥打了招呼的,所以霍哥十分清楚元杰的最后一场巡演在濮名名的内心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要不,给你们单独租一个录音棚长期使用?”霍哥将车开上四环,雨刷放到最低档,慢慢的刮着飘在窗户上的雨滴,“你们这几年新歌不断地推出,是应该需要一个更方便的地方了,总窝在酒吧后面的小屋子也不是个事儿,现在那个录音棚又太挤,你们一个星期也轮不上几次。”
濮名名没料到霍哥会这么说,他们现在是跟别人一起租着一个录音棚,为了省钱所以合租,但是相对的平均下来使用的时间就非常有限。音乐创作这个东西是随时随地的,想到了就要记下来,试一试那种音效更好。
这样的情况根本不能在居民楼里,会影响到其他人的休息,废弃的工场也不合适,因为现在寸土寸金的城区内,根本就找不到这样的地方,那么唯一能考虑的就是租用录音棚了。
“那怎么好意思霍哥,”濮名名心痒痒,但是占霍哥这个便宜他还还是有些不愿意,“本来出场费你就给的很多了,而且还总帮我们办歌会,还有外出的演出活动,你已经帮我们赚了不少钱了,怎么好意思还让你给租录音棚,等我们能赚更多的时候,到时候我们自己租一个就成。”
霍哥瞥过眼看了一眼濮名名,又转回头去笑了笑道:“你想那么多干嘛,再说我也有的赚啊,你们人气很高,你们出场我就能卖更多酒,歌会门票我也有提成,外出演出我不是照样有提成吗?如果赚不到钱我还费这个精力干嘛,你们有一个方便的地方做创作,我也能跟着继续赚钱不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别想那么多。”
“但是租棚子的费用也是一个不小的开支……”濮名名为难道。要不是介意这个价格,他早就狠狠心掏了腰包租用了。
能有实力自己包一个录音棚的乐队,除了有名的还这没有几个,更有名的,那就是专门为自己建的录音棚了,一般的小乐队,为了体会音效就那么着砸钱的,还真没见过,除非那是烧音乐的而不是靠这个糊口的。
录音棚普通点的一个小时80块,好一点的一两百,要是包月的话一个月最便宜也得两万左右,按照濮名名现在的收入不是租不起,但是要是非要租了,拿其他方面的开支就得紧巴紧巴了,最起码的一点就是没法随时买机票去听元杰的巡演,或者必须要考虑到一个月后的安排提前订折扣票。
霍哥看出来濮名名动心,他知道他就是不愿意占别人便宜那样总委屈自己,于是开解道:“我给你们租一个,也当做是投资,是看好了你们以后的发展才这么做的。你们要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就能创作出来更多更好的歌,这样的话我也能赚更多的钱不是?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所以你不必担心太多钱方面的事情。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足够了。”
说罢霍哥用眼睛余光看着濮名名。
濮名名咬着嘴唇看着前方,脑子里兴奋又认真的想着霍哥的建议。能拥有一个独立的录音棚,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霍哥暗地里心情也不错,刚刚在路边看到濮名名孤独又无助的身影,让他突然有一种想护着他的想法。尽管平时他也很护着这个年轻人,不过那都是以老板护着自己员工的心态,就像刚才濮名名的那种表情,又无助又委屈,让霍哥突然感到有些揪心。也许每个男人都有一种保护弱势的本能,那一刻开始霍哥就感觉他不想放着濮名名继续孤独。
濮名名和元杰的事情他知道,从五年前两人带着乐队进驻PLUS ONE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他们两的关系,而且他们两也从来都没有想过瞒着谁,但是也不会明摆的告诉大家我们两个是一对,我们两个在同居,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大家就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三年前两个人为了事业的发展一起解散了他们当时的乐队,霍哥还特别给他们合了一张影,那张照片就在PLUS ONE的一角挂着,一挂就是三年。
但是两年前濮名名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来了,霍哥没有细问是怎么回事,濮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