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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麽会事?你们对我儿子做过什麽?」邵毓咆哮,脸色变得很可怕。
「我们什麽都没做!」长发男子惊得尖叫。
「冷静点!」安泰暴喝一声,让二人都静下来。这才仔细一想,犹豫地说:「我们只是跟邦邦打电动和给他吃点零食。难道是零食出了问题吗?」
「那些汽水果仁我也有吃啊。」长发男子大叫。
「果仁?有花生麽?邦邦对花生过敏的!」邵毓浑身一震。众人也是一惊,大家也依稀记得果仁混了小许花生米。
「快给我叫救护车啊!」抱著儿子发冷的身子,邵毓又惊又怕,不由得流下泪来。
肌肉男马上打电话,安泰一咬牙。
「跑两条街就有医院,不要等了!」上前抱浑身抽搐的孩子,男人转身飞奔。三人也跟著上前。
这时,天上忽然下起滂沱大雨。
邵毓本就因紧张害怕而发冷的身体,更加冻得有置身冰天雪地。
「小心,别滑倒。」安泰百忙中腾出一只手来照顾他。
汨汨的体温经由相连的手传到发冷的身躯,邵毓看著男人浑身湿透的身形,徬徨无助的心灵彷佛忽然找到一个可以栖息的角落。
◆◇◆tt◆◇◆tt◆◇◆
将爱儿交到医生手中,身为父亲的男子几近虚脱。
由食物引起的感敏症情况非同小可,极端的例子甚至有儿童因此丧命。邵毓不由得害怕得发抖。
「不会有事的。」替失神的男子办妥了手续,缴交了住院费用,安泰坐到他身边,犹豫地,默默地借出有力的手,轻轻握著邵毓的冷凉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啊。我不该胡乱给邦邦东西吃的。」闯祸的男子早已哭得双眼通红。他的情人在一旁心疼地抱著他。
「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知道邦邦对什麽过敏。」这时的邵毓已经冷静下来,虽然心痛,但也不致疯狂地迁怒他人。
「可是……毕竟是我给他吃的……是我的责任啊。」长发男子哆嗦著说。
「不,这是我的责任,身为父亲,我没照顾好孩子。是我不对啊!假如邦邦有个什麽都是我害的!」邵毓掩面痛哭,在一旁的安泰连忙紧紧抱著他抖震的身子。
「你们回去吧,我们守在这儿就够了。」安泰示意肌肉男强行把他内疚的情人走,自己则负责照顾伤心的父亲。
二人离开去,急症室门外只剩下一对相拥的身形。
安泰待邵毓好好的哭了一会,发泄够了,才拿了毛巾替他擦拭,再强迫他吃东西。
「你儿子在里面奋斗,身为父亲,你也要坚强。」男人强势地说。
「……」邵毓怔怔地看著他。
「难道你想在这时候倒下来吗?」强硬的目光。
「谢谢……」邵毓接过三文治,咬了一口,飞快地拭去快要掉下来的泪水。
安泰体贴地别过面,假装看不见那双可怜的红眼睛。
「谢谢你……安泰……」是邵毓悦耳的声音,文秀的男子轻轻地说:「若不是有你的帮助,我和邦邦早已经露宿街头了,还有今次也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帮我,我却不知好歹,把自己不幸和所犯下的错都怪到你身上,还冤枉了你。……对不起。」
说著,邵毓垂头,苍白的脸泛起一抹红。
「别这样说。」安泰咽下口水,喉结上下移动,「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
「安泰……」邵毓抬起泪光盈然的眼睛,低声说:「我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麽?」
「什麽事?你说。」无论是什麽,安泰已决定答应下来。
「可以把你的手借我握一下麽?我好害怕,邦邦是早产儿,生下来时已差点夭折了,後来身体也不好,我真的好怕,怕邦邦他今次……」邵毓哆嗦著说。
「不!别瞎想!」安泰心疼,连忙紧紧抱著他。
「跟我说点什麽吧,什麽也好,别让我脑子空下来胡思乱想。」邵毓闭上眼睛。
「这个……」有点木纳的男人呆了几秒,说道:「我朋友那里我已经打电话解释过,虽然你心急之下把文件弄得一团糟,又不声不响地跑掉,但他会谅解的。」
「对不起……」邵毓苦笑,轻轻离开男人的怀抱,歉意地躬身说:「我真没用,连累你也丢面了。就算你的朋友不介怀,我也无颜再去上班了。」
「呃……对不起,我不是要打击你的意思。我只想说工作方面的事不用担心。」到安泰苦笑了,黝黑的脸皮泛著暗红。
「我明白的。」邵毓浅浅一笑。
安泰心中陡地一,忽然轻声说道:「我这人啊,最不懂说话了。不如……你来说吧。」
「我来说?」愕然。
「嗯。」男人点点头,淳厚的声音低声说:「无论是什麽也好,请告诉我……你的故事吧,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邵毓讶异,淡色的唇瓣微微张开。
半晌,寂寞的眼睛泛起温柔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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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花絮:
小毓:太过了!BT作者!你要把我儿子怎样啊!(急)
LCY:汗……这、这也是剧情需要。(U_U)
小毓:去你的剧情需要!
(众:就是就是,虐待儿童是违法的!
LCY:这、这…。。。是为了打破你和安安的僵局啊。难道你不想得到幸福吗?
小毓:(脸红)这、这……无论是怎样也不危及我儿子的命啊!我不管了,要是邦邦有个什麽,我非宰了你不可!
HOME SWEET HOME 第四章(下)
「我……出身良好的家庭,爸爸是律师,妈妈是会计师,我有一个哥哥,他比我年长七岁。父母对我们兄弟的期望很大,他们希望由大哥承继爸爸的律师事务所,我则成为会计师,兄弟二人都能娶名门的淑女为妻,最好在三十岁前结婚,三十五岁前生两个孩子让他们抱孙子,小孩子最理想是一子一女。我的哥哥是父母心目中完美无缺的孩子。他努力上进资质上乘,对事业充满了理想,很年轻便成为大律师,已且是很出色的那种。他去年结婚了,也的确娶了好人家的小姐,听说最近有了身孕,再过几个月之後我就要当叔叔了,假如他们承认我的话……」邵毓清冷的声音在急症室外柔柔飘扬。
「而我嘛……自小我的性格有点散漫,资质跟大哥也差远了。而且其实我并不喜欢念书,对数学也没多大的兴趣,但为了不违抗父母,我也依著他们期望而努力,考进名校做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我是个很懦弱的人,如果没有意外,我也许会依著父母的期望,过完一生,娶好人家的小姐,生两个小孩……虽然我是一个同性恋。」声音低下去。
安泰见他沉默,便轻声问道:「你很便早知道自己的性向了?」有些人并不,即使少年时已对某些同性抱有特殊好感,也不会意识这是同性恋。有些要等长大後,甚至跟女人谈过恋爱,有了足够的人生经验,才能完全了解自己真正的需要。也有些人是在成年後,因著某些个人因素而改变性向的。
「十五岁便知道了。」邵毓笑了,表情有点得色地说:「再出身名校的模范男生也是男生啊,课馀总会夥同淘伴看看A片,翻翻色情书的。」
安泰也笑了,无法想像文秀而书卷气十足的邵毓也会做出这种事。
「第一次看是在同学家中,乘大人不在的时候……」邵毓继续说,但神情黯淡下来,「那是一出很露骨的欧美电影,个个同学看著都忍不住大呼小叫脸红耳赤,十分钟不到便争相到洗手间解决,我也不例外……可是跟其他人不同,令我有反应的……是片中的金发碧眼的男主角……安泰,你可以猜想到当时我的心情有多震惊吗?」
安泰点头。震惊、迷惘、徬徨、不知所措、对自我产生怀疑,这些种种相信每个同志也经历过。尤其是在十五岁的年纪,什麽也知道些,却又并非完全了解。心志未坚,容易受别人影响,也没足够的能力控制自己的命运,是个尴尬的年龄。
「我很害怕,觉得自己不正常。不敢跟家里说,也不敢跟朋友说,个性渐渐变得自闭。那时的我什麽地方都不肯,也跟家人朋友疏远,只管自己一个人躲在家里埋头读书,但没想到成绩反而突飞猛进,成为了全校第一名,父母和师长知道了还高兴得不了,认为我终於长大思想成熟了……可是接下来的一年……」扬起自嘲的笑容,邵毓以手支著额头,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
「学校来了个代课老师……他是体育科的老师,刚从大学毕业,为人很亲切。不知怎地每次见到他,我的心都跳得很利害,放学後总是身不由己去找他……」
「你爱上他了?」安泰酸溜溜地问。
「嗯。」点头,邵毓伤心地说:「本来我是死也不敢告白的,但当我知道他学期末就会结束代课,永远离开学校,我就忍不住……」
「难道他拒绝你?」安泰脸露怒容。
「他觉得我有病,是不正常的。他想帮我,於是把这事报告校长,也跑去跟我父母详谈。」邵毓苦笑。那阵子的风波,父母兄长的责难,同学侧目,他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没被迫疯还真是一个奇迹。
「那笨蛋!」安泰气煞。
「我不怪他,他只是个很年轻,初出社会的热血老师吧。他想帮助学生,却没仔细想过这样做会带来什麽後果。」邵毓淡淡一笑,把他的故事说下去,「结果你应该可以猜到,学校是待不下去了,母亲看见我就哭,父兄把我痛打了一顿。那段日子我被关起来,每天不断心理辅导,功课由家庭教师上门替我温习。我……我觉得很辛苦,也看见家人很辛苦……於是我想,与其大家也辛苦,不如我一人来辛苦吧。我假装同性恋只是少年时期一时的迷惘,我积极考上大学,热衷社交生活,参加学校所有舞会,甚至嚐试交女朋友……」
「就是邦邦的妈妈?」安泰忽然感到不是滋味。
「我跟好几个女孩交往过,但也没进一步,直至遇到美娜。我跟美娜是在大学舞会里认识的。她是朋友的朋友带来的女孩,很出名的天才芭蕾舞少女,拿过不少奖牌,母亲也是著名的芭蕾舞蹈家,是个典型的天之骄女。男生们都争著请她跳舞,为了融入群体,我也凑热闹去了。」邵毓唏嘘地说:「不知为什麽,美娜答应了我邀请,我们跳舞聊天。可是聊下来,我才知道美娜并不喜欢芭蕾舞,是她母亲在自幼迫她练习的。她厌倦每天不停的跳,讨厌站在台上,一点也不希望成为芭蕾舞巨星,她的心愿是拥有美满的家庭,和乖巧的孩子。那时的我已经很讨厌把自己扮成另一个人,另一个父母喜欢的邵毓。正值叛逆期的我,在美娜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我看到她就好像看到自己一样亲切。」
「你们交往了?」安泰低声问。
「我们上床了。」邵毓石破天惊地说:「美娜想做点反叛的事,而我在想,假如是这个女孩的话,也许我可以。於是我们……可惜,那是一个很糟糕的晚上,我几经努力,终於勉勉强强地完成了。但我已经痛苦地知道,我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任何女人的理想丈夫了。」
「那为什麽……」安泰露出困惑的表情。那邦邦是怎麽来的呢?难道这麽一次就中宝了??
「事後我向美娜道歉,也说出了自己是同性恋的事。美娜很惊讶,但那时她是个天真开明的女孩,所以很快便原谅我了。我们天亮之後分手,原也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见了。但没想到两个月後,美娜和她的母亲找上门来。」
「真的一次就……?」安泰瞠目结舌。应该说邵毓幸运还是不幸呢。
「嗯。」邵毓微红著脸:「美娜怀孕了,被她母亲发现了之後痛打了一顿。许妈妈不肯让女儿未婚生子,也不赞成美娜早婚。对她来说,女儿是一辈子的希望,她花了半生栽培,是为了女儿能承继衣钵,成为出色的芭蕾舞蹈家,她绝对不允许一个未成形的胚胎毁了女儿一生。同样,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让她女儿怀孕的混蛋。许妈妈找到我父母,要求一大笔赔偿费,否则便要告我诱拐她女儿。我爸妈听见简直气疯了,同性恋风波平息有多久?那麽快便搞大人家女儿的肚子?我这不孝子简直丢光了一家人的脸。」
「……」安泰无言,他也被吓倒了。不知道对於为人父母的来说,到底是养一个同性恋儿子不幸,还是一个没节操,到处搞大女人肚子的儿子更糟糕些。
「我记得我被父亲打得趴下来。」邵毓抚著脸颊,彷佛到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