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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心脏的跳动开始加速。
“很轻松。”画面里的人再次开口。
回答!回答啊!继续说话!!让我确认一下,让我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你!?
雷刚!说话啊!!!
“嗯,把人……”
终于……开口了。
张章的眼角瞪得几乎撕裂。
“快走!炸弹!”突然传出一声大吼。
画面停顿了半秒,扭转,狂奔!
“轰隆!”一声巨响!
屏幕天翻地覆!
“啊!”
骤然掀起的气流模糊了一切,惨烈的嚎叫声乍然响起。
“呃……呼哧……呼哧……”
“哗啦啦!”
咖啡杯掉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褐色的液体流淌了一地,碎裂的玻璃一角上悬挂的水珠摇晃着,盈满,坠落,砸在了地上。
“呼哧……呼哧……”屏幕里什么都看不见,黑暗降临,只有声音,呼吸的声音,越来越弱……
张章的嘴唇抖了抖,眨了眨眼。
“呼……呼哧……”
视线开始摇摆,不断降低的声音在脑袋里最纤细的神经上跳跃,弹起,落下,再弹起,再落下,周而复始。
“这……”沙哑艰涩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像是从异次元传出,眼前的一切飞舞了起来,不断的旋转,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什么……”努力的汇聚视线,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模糊的,扭曲。
“呼……呼……”
最后的声音高高弹起,落下……
神经噶然而断。
程兵一把抱住了张章,急急大吼,“晕了?晕了!快,扶住啊!”
“怎么晕了?来人来人!”
“快!!”
“搬哪儿去?放平!!对就放在地上!”
“医生!快去把医生叫过来!!”
……
他被封在了冰里,然后沉下了海底,不断的下沉,不断的下沉,视线被剥夺,听觉被剥夺,心脏被侵蚀,僵硬的身体一点点被冰冷渗透。
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听见。
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能想。
什么……
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疯狂的敲击着冰面,撕心裂肺的吼叫!
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我不要!我要出去!
求求你……放我出去……
透明的冰块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时间停止……
多久了?
这样叫了多久了?
好累……
环顾四周。
原来,是个方方正正的棺材。
……
“他的精神压力很大。”
“我知道。”程兵点头,面色很差,目光再次落在手里的精神报告上。
强迫症,2级。
精神分裂症,3级。
恐惧症,1级。
“他的情况很严重?”程兵抬头看向心理医生,“半年前他的精神分裂还在1级,恐惧症并没有出现。”
心理医生无奈点头,目光隐隐带着几分不赞同,“这半年他应该经历了不少高压力的事情吧,患者四个月前曾经复吸过毒品,强制戒断会对精神照成非常大的伤害,通常需要半年乃至一年的时间恢复,你们不该强迫他马上恢复工作。”
程兵抿紧了嘴角,没有说话,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愿意,但是章四少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尤其是与黑可可联系上后,更是提高了数倍价值。
心理医生继续说道,“其实他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现在这个社会的竞争机制很高,导致精神压力不断堆积,部分普通人都有1~2级的精神隐患,只要给出适当的调理时间就可以恢复。”
程兵苦笑了起来,“你知道的,我们对心理和精神的状态要求的很高,他已经达到了警戒线。”
“所以我提议让他接受心理治疗。”
“这个……我必须要再安排。”
“强迫症是你们的职业需要,我可以不管,但是精神分裂这个隐患……”心理医生低头翻看了一下手里的诊断资料,“他的工作环境很复杂,长期从事两个乃至三个以上的身份,这些虚拟出来的人格很有可能会阻扰主体思想的判断,你上次和我说过,他在封闭了23个小时后,曾经出现了躁狂情绪,还有,他未经本人同意便盗取了对方的精子,以胁迫的方式以达到最终的目的。”心理医生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程兵,“这些,都可以确认,另外一个人格已经出现了误导现象。”
章四少。
程兵手指敲击着桌面,一时无语。
这确实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长期扮演一个角色,而且是完全与众不同的角色,这样独特华丽的人格很容易去吸引张章去效仿。
每年张章回国述职的时候都会进行一次为期三周的心理治疗,主要目的就是消除章四少的存在,所以这六年来张章做事或许依旧夸张于正常人,但是却在掌控范围内。
但是‘金新月’一行,突然出现的毒瘾波折以及来自黑可可的威胁,让他下意识的开始退缩,并借用章四少来支撑掌控自己,当然……雷刚的出现和离开也有必然的原因,所以精神分裂才会在短期内上升了两级。
当生命、自尊、工作和爱情同时遭受到威胁,就连程兵都可以确认,只有章四少才可以扛过这些。
毕竟,张章是个人,正常的人,会哭、会笑、会闹,章四少是虚拟出来的,强大、冷静、坚强,取舍之间,强的越强,弱的越弱。
“他为什么会昏厥?”程兵看向医生。
72、崩溃的心理防线
“他为什么会昏厥?”程兵看向医生。
心理医生解释道,“心理问题太多,过大的压力让他虽然努力保持表面上的平和,但是内部已经濒临崩溃,录像的结尾击溃了他的最后心理防线。”
“这是你安排的。”程兵有些烦躁的敲着桌面,瞪着心理医生,“是你提议让我们这么做的。”
“我希望他哭,哭是减压的最好办法。”
“但是他没哭!他晕了!”
“是,问题比我想的要严重。”心理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他的心理状态累积了这么多负面情绪,而且一直没有得到彻底的清理,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但是从心理学角度而言,越是这种情况,他越会保护好自己,要突破这个防线不容易,所以我才这么建议。”
程兵没有说话,继续瞪他。
“这些负面情绪的数量远超我的想象,所以才会在崩溃的一瞬间失去意识,进行一种下意识的逃避,我打个比方吧,就像……”
“行了,我知道。”程兵摆了摆手,“给我个准确时间,需要多久?”
“半年,最好是一年。”
“半年!?太长了!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特殊。”
“我知道。”心理医生点头,“从我的角度出发,如果要彻底治疗,必须要半年以上,但是基础治疗只要12周就够了。”
程兵点头,三个月,这个时间他倒是可以接受,虽然上面会有些微词,但是应该没有突破他们的底线。
毕竟,张章的稳定才是根本。
心理医生看了眼时间,“我为他注射了助眠药物,应该还会昏睡一天,你可以和我详细说一下你的想法。”
“我是外行,他就交给你了,他精神分裂状态应该可以减缓吧?”
“时间和他的配合都很重要。”
程兵沉默了一会,手指在诊断报告上划拉了一下,抬头,“这个恐惧症是什么意思?封闭空间恐惧?还是什么?”
心理医生沉默,整理语句,然后说道,“恐惧症和精神分裂通常都会捆绑在一起,或者说就是因为恐惧症的产生,才会推动另外一个人格的加速成长。”
“能找出原因吗?”
“我可以试下。”
“嗯。”程兵笑了笑,站起身,“陈医生,他就交给你了。”
心理医生笑了一起下,起身握住程兵的手,然后转身离开。
程兵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眼底黯然,带着几分担忧和心疼。
张章就像他的孩子,他从负责张邦文的时候就断断续续的关注张章,直至张章成为特工,不断的成长、强大,他也跟着欣慰不已,隐隐骄傲。
但是,没想到,在他疏忽的时候,张章竟然承受了这么大的伤害。
这一个个的心理诊断就像是一块块千斤重的巨石般压在了他的胸口上,喘不过气来。
国安局……
黑可可……
雷刚……
不知道谁才是诱因,谁才是解铃人。
*
“很轻松。”林峰笑嘻嘻的说。
“嗯,把人松开吧,还押着做什么?”雷刚把步枪架在肘部,开始脱手套。
“行啊!刚子,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你就把我撂倒了。”门口传来筒子的声音,筒子揉着手腕走了进来。
雷刚笑了笑,把头盔取了下来,然后关闭了摄像功能。
“痛……下手真狠,”筒子扭着脖子痛呼,“下次轮到我们,你就求着吧,别撞上我。”
“下次的演习可不一定是封闭空间战了,指不定是什么山地作战,您慢慢跑嘞。”简亮嘿嘿的笑,搭上了筒子的脖子,“哪儿疼啊?我给你揉揉。”
“又不是你下的手。”筒子一双眼看向雷刚,“来,刚子,给哥揉揉,肯定肿了。”
雷刚失笑,却没有过去,而是看向林峰,“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林峰笑眯着眼,拍了拍胸口,“没事儿,活蹦乱跳,好得不能再好。”
“刚子,过来!”在客厅里扮演劫匪的侯晓龙招手,雷刚走了过去,“楼上不是有四个人吗?怎么就安排了三个人过去?俩人那屋的是谁?”
吉珠嘎玛举手,“我!”
侯晓龙冷冷看他,“你已经阵亡!”
“怎么可能?”吉珠嘎玛叫了起来!
申沉掏出手枪晃了晃,“抱着枪睡滴,你进来的时候枪口对的可不是我哦。”
“瞎说!”吉珠嘎玛大吼,“我用的步枪,一扫一片!你没机会开枪!”
“你是抓捕,又不是击杀,我有足够时间给你一枪……呃,不过我和大白应该也倒在了你的怒火下面,同归于尽。”
吉珠嘎玛抽了抽嘴角,不说话了。
雷刚点头,阵亡一个战友,战损比2:1,这是失误。
恐怖分子的疯狂他曾经亲身体验过,确实是会抱着一起死的那种。
如今回想起来,在安排行动部署的时候,自己似乎刻意弱化了其中一个人,就像……他和张章。
雷刚微微蹙眉,胸口再次闷堵,他压着翻涌的思绪,淡声开口,“走吧。”
面对普通犯罪分子和恐怖分子处理的方法绝不一样,这是他的失误。
侯晓龙看了眼时间,差8分钟12点,“谭头儿叫我们今天夜里就在这里休息。”
“我们呢?”雷刚问。
侯晓龙耸肩,“不知道,可能要分开吧,不知道明天又有什么安排。”
雷刚扭头,“小峰,你和谭头儿联系一下。”
“哦。”林峰点头,走到了一边。
“对了,你说这时候把我们拉到西藏是不是有什么事?听说武警和重庆的驻军昨天拉了很多过来。”一旁的筒子问向简亮。
简亮有些惊讶,“怎么?西藏这边又出事儿了?”
“应该是吧,大动作,不然我们两队也不会同时出现在基地以外的地方。”
“我们可是一周前就确定要进藏训练的,我还以为你们也……”
“今天上午接到的紧急通知,让我们过来,一直又没有具体任务安排,这不就被谭头儿叫来和你们练练。”
简亮低头卸下步枪上的弹夹,看了一眼,面色微变,“真子弹!?谭头儿也够狠的了,要是不小心走了火,这可是手足相残啊!”
“怎么?我们都没怕呢?你怕什么?”
“死的一了百了,活的惦念一辈子,更惨。”简亮耸耷着肩,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
筒子失笑,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粘了一手的油彩,“行了!这不相信你们吗?摆这么一张脸?”
“刚哥!”林峰的声音插进来,“谭头儿让我们撤离,再回山上去。”
“连夜!?”简亮脸色一变,垮了下来,“要命啊~!”
雷刚对侯晓龙点了一下头,“走了。”率先出了门。
侯晓龙看着2队的人一脸丧气的跟着出去,笑了起来。
要说狠心,谁都没有谭头儿狠心,但是要比体谅,谭头儿却是最了解他们的,只是却分的清清楚楚,生活上体贴,训练上严厉,所有人都明白,谭头儿这么练他们,就是为他们多争取一份战场上活下来的机会。
一时不舒坦是必然,却没有人会往心里去。
雷刚领着人回到车上,开了一个小时,把车交还给山脚下的后勤人员,接着又开始爬山。
等上到山上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一帮又疲又累的小伙子们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