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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么想,许诺还是扭扭拧拧地被刘铭锐拉扯进了输液室,按在打针台上,和一群五六岁哭着喊着妈妈的小朋友一起。
刘铭锐按着许诺的手臂,笑眯眯地冲着他的耳垂轻声说:“别怕啊,不疼的~”
许诺恶狠狠地瞪着这一脸奸笑的人,行啊,这人笑话自己呢,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趁护士背过身准备输液时,他快速脱离刘铭锐的掌控,狠狠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混蛋,让你乱说话。
刘铭锐还没开口,就响起了护士的声音:“诶诶诶,你怎么这样啊,这么大人还怕打针就算了,别人劝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是就是,”刘铭锐趁机添油加醋,“打针有什么好怕的,还没你打我的疼呢,咱别怕啊~”
许诺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发作,脸红一阵白一阵,气得咬牙切齿。
这打针对他而言还真是个不小的折磨,许诺手上本来是没多少肉,可奈何血管细得找不到,那个护士打了三次,手背都青了,才把针稳稳当当固定下来。
“去你妈的刘铭锐,装什么好人,瞧瞧都是你干得好事!”
从输液台上下来,许诺迫不及待地狠狠踹了刘铭锐一脚,挥舞着扎了针的右手,横眉竖眼风度不再,刘铭锐笑呵呵地听着他骂,一手拎着吊瓶,一手提着药,身上背着两个人的包,带着许诺找空位,许诺右手动得厉害了,就说上一句:
“好了别乱动,小心针头脱出,再吃苦头。”
许诺讨了个没趣,深呼吸了两下,白了刘铭锐一眼。
刘铭锐一点也不生气,盯到一个空位置,乐颠颠地跑着过去,从大包里取出一个软垫放在座位上,才招呼许诺过来坐下。
看着刘铭锐讨好般的表情,许诺感到莫名其妙,火气又蹭蹭上涨:
“姓刘的,你受虐癖么?”
“我不是怕你坐着凉么,”刘铭锐眨巴着眼睛说,“有垫子的椅子你还嫌弃,你才是受虐癖吧?!”
许诺气得差点没背过气来,得得得,爱坐不坐,他青白着脸,一屁股坐了下去。
十多年没被人伺候过了,看着刘铭锐跑进跑出端茶送水,他别扭得混身痒痒。
刘铭锐正帮他调整输液速度时,许诺忍无可忍地叫住了他。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是MB啊?”
“我知道啊?”刘铭锐低头看他,表情很无辜。
“你就没什么感觉么?”许诺又问。
“什么感觉?”
“我每天要和不同的男人上床,这里,这里,这里,都被男人亲过,那么多年,干过我的男人已经数也数不清——”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刘铭锐面不改色地打断了他的话。
许诺瞪着刘铭锐,满眼质疑,刘铭锐倒是很自然地打点好一切,在他身边坐下来,又很神奇地从包里取出一块小毯子,裹住了许诺因为输液而变凉的手。
一不小心的触碰,传达了手心的温暖。
许诺看着这个心甘情愿忙上忙下的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有病吧?”
“我那么对你,你就这么评价我?”刘铭锐仰起头,玩笑似的问。
许诺挑起眉毛,上上下下审视了刘铭锐一边,想了很久,才说:
“刘铭锐,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刘铭锐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又是惊讶又是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在我面前病了,我把你照顾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呸,放屁,许诺斜着眼睛看他。
他是谁,他是醉夜头牌MB,早就经历过无数男人,吴烬也好,凯罗恩也好,会像模做样地关心自己的,不就因为他们倾心于自己的长相,以及床上功夫。
如果不是这样,那这人肯定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于是他懒洋洋地半倚在椅子上,故意抛出一个很魅惑的眼神。
“怎么,没有迷上我?”
可大出他的意料,刘铭锐居然扑哧一下笑了,笑得特别无奈:“许诺,你的脑子啊,除了上床,做…爱,勾引别人,你还有没有别的?”
许诺很尴尬,收起了刚刚那副诱惑的姿态,别过脸问:“那就是你看不上我咯?”
刘铭锐摇摇头:“你很好,你和其他MB不一样,这我知道。他们是自甘堕落,而你是迫于无奈。”
许诺把脸转得更过去了一点。
“我不是看不上你,而是爱情这种东西,不是说来就来,我帮助你,也可以不因为爱情。”
刘铭锐说得很认真,信誓旦旦,满脸严肃。
许诺却阵脚全乱,想嗤之以鼻。
“别和我谈爱情,我是个MB。”
MB只懂激情,只懂419,只懂身体上享受的欢乐和无奈,早就与爱情隔绝。
这人肉麻,无聊,纸上谈兵,根本不知道世事的黑暗,却还喜欢讲大段大段的道理。
他得出结论了,刘铭锐就是那个神经病。
“行了,咱不谈这个,”刘铭锐打断他,“想不想喝水?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出去买点?”
“不想。”
许诺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他慵懒,困倦,懒得说话,漂亮的丹凤眼里有一丝漫不经心的神情,轻巧而勾人。
“累了么,冷不冷?”
“你给我按摩吧。”许诺干脆把输液的手伸到他面前,一动不动僵持那么久,手臂都麻了,有送上门的保姆,不用白不用。
刘铭锐也丝毫没有怨言,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膝盖上,不轻不重地揉捏起了小臂。
这种感觉很舒服,许诺昏昏欲睡,一边想着。
这刘铭锐真是个白痴,他上辈子欠自己的吧,肯定是这样。
想着想着,突然有脚步声越来越逼近,一个黑色身影逐渐覆盖住自己视线。
Chapter 20 回眸一视成永恒 (3267字)
许诺身体猛然一震,瞬间清醒过来,睁大眼睛。
很快,他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笑容,这是属于夜晚的,若隐若现的,魅惑的笑容。
“吴烬。”
他这么笑着,叫出男人的名字。
吴烬站在许诺面前,表情闪烁不定,身上散发着阴沉的气息,让许诺放在刘铭锐膝盖上的胳膊,不自觉地缩了回去。
“N。”吴烬说,“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表情。”
许诺仰着头,翘起二郎腿说道:“还是老板教我,该怎么讨好客人的。”
吴烬低低地笑了起来:“好,很好,输液室play,有进步。”
许诺被他笑得很不舒服,这种感觉毛骨悚然,似曾相识。
吴烬的视线挪向了刘铭锐,轻笑了一下说:“你就是昨天那个人吧。我们店里的头牌,感觉怎么样?”
刘铭锐动了动唇角,无言以对。
“怎么,他没让你尽兴么?”吴烬说,“没提供你满意的服务,真是抱歉,N今晚就跟我回去吧,昨天的钱,我会照常退还给你的。”
吴烬的语气虽然客气,但声音充满了暴戾和不满,像一个临近爆发边缘的兽,刘铭锐从来没有和这样的人接触过,心里难免有一点恐慌。
他咽了口唾沫,说道:“许诺和别的MB不一样,他不是自愿做MB的,你放了他吧,他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吴烬的脸色更阴沉了一点。
而许诺可以说是完全大惊失色,姓刘的疯子这唱得又是哪出?他真应该提前告诉那疯子,就是吴烬把自己带进醉夜,逼着他还债,他肯放了自己?做梦吧。
果然,吴烬低沉的声音说道:“先生,除非你自己出钱把他赎出去,否则,你没有资格插手我们店里的事。”
刘铭锐噤了声。
输液室的气压一下子变得,有种窒息之感。
“喂,让你背过了让你摸过了,你也该差不多了吧,”许诺打破了沉默,“今晚我要回去,让吴烬把剩下来的钱还给你。”
“许——?”
“叫我November。”
许诺撇开视线。
好吧,虽然刘疯子太罗嗦太老妈子,可这么说起来,真有一点舍不得。
毕竟那是十几年来,唯一一个不怀任何目的,对自己好的人。
身处黑暗之人,能有那么一瞬间,看见星星点点的萤火,就应该学会感恩。
不能奢望太久,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
其中之一,就是吴烬。
“老板,”许诺换上一副媚笑,一张脸妖娆而又冰冷,像一张雕刻上去的面具,“你干脆等我到输液结束吧,一起回去,叙叙旧。”
围绕在吴烬身边的低气压,这才稍微散开了点,他点点头,坐到了许诺另一边。
“许……”
“叫我November。”
“行,”刘铭锐无奈地改口,“走得时候,记得把药带上,生病了要记得请假休息,药要分门别类地放好,身体不舒服时记得吃,没病没灾的就别乱吃,安眠药什么的,更不要……”
“行了老妈子,别说了,我的服务结束了,你可以走了。”在吴烬发作前,许诺掐断了刘铭锐的话。
这人给了自己那么多温暖和安慰,这么打发掉,真的好么?
算了,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够相遇,便是恩慈。
刘铭锐欲言又止,然后留下了许诺的包,和刚配好的药,点头告辞。
他离开的身影,高大挺拔,毫无留恋,如同一棵遮风避雨的树。
许诺仰着下巴目送他离开,目光中,有讽刺,有无奈,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恋恋不舍。
就那样吧,在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前离开,没有失望,没有后悔,挺好的。
刘铭锐一走,吴烬的手就迅速揽上了许诺的肩膀。
“你把名字告诉他了?”开口第一句话,就充满了质疑和杀气。
许诺点头:“怎么,你不愿意?”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
“那就别用这种要杀人的表情看着我。”
“N,你看上他了?”吴烬反问。
许诺一楞,然后轻轻笑了出来:“看上他?我高攀不起。”
吴烬松了口气,把他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我刚刚坐在那里看你们两个。你们居然在打闹说笑,N,我不知道你还能有那么丰富的表情,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忘记了,”许诺垂下眼睑,“那个人是神经病,别理他。”
吴烬脸上写满质疑,却没有往下问,而是垂下头,惩罚般的咬住许诺的嘴唇。
“你对着别人笑了,我要惩罚你。”
许诺任他吻住自己,没有回应,没有拒绝。
吴烬得到了允许,更加贪婪地深入。
“N,你是我的人。”
从一开始便是。
*
夜幕微降,吴烬带着许诺回到了醉夜,他没让许诺坐台,而是直接把他带到了楼上的客房,从始至终,许诺都没有说话,眼角略带千回百转的笑意,唇角却是下垂,冷冷清清,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N,今天晚上,做我的人。”吴烬指示。
许诺什么也没说,而是坐在大床上,慢吞吞地脱下了上身的衣服。
这是一种默许,吴烬的笑意终于传上眉梢,来不及去沐浴,就单膝搁上床,迫不及待地扶着许诺的后脑吻了上去。
这是一种习惯性的占有欲。
从刚遇见许诺开始便拥有。
*
吴烬第一次遇见许诺,是在许诺十一岁那年。
那年,吴烬的醉夜才刚刚起步,没有现在那么大的规模,更没有现在那么优秀的MB团队。
那年许诺是孤儿院年龄最大,又是最漂亮的孩子,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就在那一天,吴烬公司生意不佳,心情烦躁,开车出门兜风时,不想偏巧拐到偏僻的孤儿院门口,车子便没了油,他正心烦意乱,无意中便看到了孤儿院中这茕茕孑立的少年的一瞥。
惊艳。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两个字。
他从不知道,一个年龄那么小的孩子,可以与惊艳两个字挂钩。
夏日的下午,一个眉目艳丽表情清淡的,五官还未完全长开的漂亮男孩,投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以及这一瞬间的侧目,也许,没人能够不动心。
从那时候起,他的心就像被人撩拨了一下,乱了,彻底的乱了。
只要想象到那个孩子长大之后迷人的样子,他便能悸动不已。
所以那时的他,想也没想,便下了车,去孤儿院院长办公室,给少年办领养程序。
他从少年身上看到了少年的未来,醉夜的未来,以及他自己的未来。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