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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弥补他,只能选择消失。这么说,你能听懂么?”
刘铭锐一手下意识地抓紧咖啡杯柄。
“许诺你听我说,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今天我也不想听你解释……”
“刘铭锐,你总是突然出现,妨碍我的生活我的工作,”许诺打断他的话,面部没有愠色,言辞却毫不客气,“不在以为你帮过我,我就得对你感恩戴德,你为我做的事我一定会报答。可是以后,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这下,刘铭锐所有的话头都被掐灭。
“现在和三年前不一样了,”许诺喝了口咖啡,继续说,“你是警察,前途很光明,而我又是什么东西,你那么想让别人知道你是同性恋么,还是想告诉你的警察同事,你总是和一个MB,或者是一个未来的罪犯纠缠不清……你很白痴啊,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如果老板知道我和警察有私交,我也会有麻烦的你知道么?”
许诺的语速非常快,快到根本不给刘铭锐插话的机会。
语音落下,许诺如同跑了几千米那般有些气喘吁吁。
他一辈子也没和一个人一次性说过那么多说,现在他的脑子是乱的,他只觉得累。
这些,不是这三年里他想和他说的所有话,而是他希望对方能听到的所有话……
剩下的一些,自己去慢慢忘记,就可以了。
“那么,天也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
许诺努力做出优雅的动作,可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端起的咖啡杯,里面的液体,差点被自己洒出。
刘铭锐看得出来了。他想逃走。
于是在许诺埋着头站起来时,一把按住了他的的手。
许诺瞪他,眼睛里满是愤怒。
刘铭锐用他用惯的嗓音轻轻说道:“陪我把咖啡喝完,好么?”
许诺犹豫了很久,终于又缓缓坐了下来——他恨他自己,竟无法拒绝。
刘铭锐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做过山车,刚才许诺的一席话,分明是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现在他勉强把人留下,却找不到该劝服他的话语。
他有些无措,又喝了口冷掉的咖啡。
“许诺,”他咂咂嘴小心翼翼地问,“就不能……回来么?”
“回去哪里?”许诺明知故问。
“我知道你是好人,不会跟着埃洛特做犯法的事,我们警方现在正在和英国合作,你可以加入我们——如果埃洛特拿什么东西威胁你,你可以说出来,我现在是警察了,可以保护你。”刘铭锐一边说,一边观察许诺的脸色,他觉得自己像个对着考官的面试者,每一句话都决定着自己的命运,令人忐忑不安。
“不用,”许诺几乎想也没想就回答,“我是自愿的。”
刘铭锐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失望。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么我先走一步。”
这次许诺没有迟缓,站起身,快步向门口走,刘铭锐箭步子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我送你。”
“别让我觉得你在演做作的言情剧。”
“你晚上看不见路,会不安全。”
“刘铭锐。既然我已经清楚地摆明了立场,那么现在,你应该称职的扮演我的敌人。”
在刘铭锐的又一刻恍神中,许诺挣脱开他,快速消失了踪影。
刘铭锐非常失落,接近凌晨回到住所,满脸都是无奈。
候小胖已经回房睡觉,周奕天坐在沙发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翻阅一本资料。
“还不睡?”刘铬锐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一杯冰水。
“嗯,第一次任务下来了,我正在做一些安排。”周奕天抬起头,“你呢,怎么样。”
“不怎么样。”刘铭锐拿着装冰水的玻璃杯,走到周奕天对面坐下,“我真是个不怎么样的家伙。”
“怎么了?”
“见到他,我就应该把他弄上车,直接拐到这里关起来,而不是学什么绅士,去喝该死的咖啡。”刘铭锐懊丧地抱着头,“我根本搞不定他,一见到他,我就会立马变回以前那个白痴的高中生。”
“被他跑了?”周奕天满不在乎地翻页。
“他还是不肯说实话,”刘铭锐说,“我只是问他,有什么非呆在那里不可的理由,他却对我说翻脸就翻脸……让他向我吐露心事那么维么?”
“别急么,一次次来,再接再厉。”周奕天笑。
“你不知道,”刘铭锐喝一口冰水,“在我们俩最熟悉的时候,他也没把他的复仇计划,吐露给我一个字,我们是朋友,可他压根不相信我,压根不想把事情交给我分担……”
即使他还说他爱我。
刘铭锐把最后一名话咽了下去,脸色十分不好看。
“他可能觉得你帮不了他。”
那时我是不行,可现在我已经是警察了,完全有能力不让他被那群混蛋控制,完全有能力保护他,他特么还是不肯说,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没用?!”刘铭锐难得有点激动。
周奕天放下策划,抬起头说道:“别着急。当时留下的印象,又不是一次两次立刻能改变,而且别把自己想得有多厉害,你也只不过是个实习警嘛,人家有权利怀疑你。”
刘铭锐捧着脑袋不说话了。
周奕天无可奈何地安慰了句:“一步一步慢慢来呗,时间还长的很,朋友这种东西,又不是非现在做不可。”
刘铭锐摇头,在心里说。
不,不可能了。
现在他知道自己来了英国,一定又会和以前一样躲着自己,失去了一次机会,就约等于失去了接近他的所有机会……
想到这里,心里就像被蚂蚁啃噬,难受得要命。
“好了,我跟你说点别的,”周奕天挪到他身边,翻开资料,推推眼镜说道,“来英国的第一个任务,你看看,要不要参加,你自己决定。”
刘铭锐接过资料,上面写得大致是埃洛特家族下一次非法交易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以及出动成员和详细计划。
他忍不住问:“这么详细?哪来的消息?”
“这你就别管,”周奕天说,“我们计划小组,一直有安置在埃洛特家族内部的人。”
这么说,是类似卧底的存在。
听起来,更像香港的警匪片,着实让刘铭锐小小地热血了一把。
“就是这星期三的凌晨。小候已经答应一起出动了,你怎么说?”
“我能过去做什么?”刘铭锐把资料还给周奕天。
“不会做太危险的工作,大概是门卫把手,后勤监控之类。你答应了,我再给你具体安排。
刘铭锐心里咯噔一跳,脱口而出:
“我去。”
反正来英国,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况且去的话,也许能够再见他一面……
或者说,其实他并不希望在现场看到那个人,他私心里,还是希望那个人,与这次交易,毫无瓜葛。
另一方面,回到住处的许诺也感到懊恼。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毫无办法的失控,他想,如果刘铭锐只是来找自己叙叙旧呢?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激烈了,这一点也不好,这说明,就算不闻不问三年,自己依旧太在乎他……
更重要的是,这次失控,让他忘记告诉刘铭锐一件至关要紧的事。
——凯利斯的交易定在周五晚上。
Chapter 84 急中生智的讯号
许诺习惯性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矛盾得厉害,他依旧没有想清楚,自己站到埃洛特夫人那边后,是否还有资格干涉警察的事。
想不到机会来得非常之快,第二天,手机就响了,是凯利斯通知自己,周三凌晨要去码头交货。
这次许诺只要作为埃洛特夫人的保镖跟随而去就够了。
可凯利斯心里打得算盘,他不会不知道。
当天夜晚,凯利斯也出现在约定好的码头,埃洛特夫人不在,随同而至的另一个金发男子大约就是那天他在电话里提到的二哥。
据许诺观察,那个二哥也带来了不少人,有一部分是保镖,另一部分是亲信,不过他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是凯利斯的怀疑对象。
凯利斯这里,除了他自己,也有一大伙人,除了几个人高马大的西方人,剩下的便和他一样是东方人,他认得出,有几个,就是以前在凯罗恩手下做事的。
“接头时间是凌晨三点,”凯利斯站在最中间发号施令,“按布置的就位,船到位后,谁也不许离开岗位。”
许诺的任务就是凯罗恩带来的一群人一起去看守离码头最远的岗亭,那是进入码头的必经之路,有警察来了,必然能第一个发现。
许诺一下子就明白了凯利斯的想法,他要从凯罗恩的手下中挑出几个能够信任的,考验他们与警方的关系,这是最直接的方法——那几个西方人估计是凯利斯派来盯梢的。
——鬼才相信凯利斯会让自己这样体格的家伙做保镖!
许诺无奈地循声跟着那一群人走向岗位,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警督赶去监狱的犯人,总觉得那几个西方人的视线,恶狠狠地钉在自己身上。
他耸耸肩,这个情况下,自己压根没办法通知警方撤退,那个不知名的卧底,今晚可得吃苦头了。
这个岗亭不大,而且四面漏风,房间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靠壁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柜子,看起来非常简陋,塞进去那十来号人,便显得有一点拥挤。
离凯利斯交代的交货时间大概还有一两个小时,走进岗亭,几个西方人就自觉散开,占据了前后两个出口,把剩下的人围在中间,许诺混在人群中,倒也不怕出什么岔子,他只是恰好知道了今晚凯利斯行事的目的,既然帮不了,那只能为那个不知名的卧底默哀。
气氛起先是沉默和尴尬的,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屋内就逐渐热闹起来。
原来是有人竟在柜子里发现了一箱未拆封的红酒。这大概是前几天货船运来,没有通过审核出关,而被在这个岗亭工作的人私自扣留下来的货物,红酒极好,一下子使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变得火热。
凯罗恩找的那些手下,都是大陆上各到各处的混子,不讲体面,也是人来了热,有了酒,自然有了乐趣。他们大喇喇地把一瓶瓶竖在桌子中间,很快便忘记了工作,把红酒当啤酒来喝,趁此机会大吵大嚷地拼酒划拳。
拼酒的时候他们说汉语,几个西方人都听不懂他们所说,表情甚是无奈。
时间一久,也便丧失了警惕,干脆投入到人群中,指手画脚地加入品酒行列。
许诺自然不能幸免,粗俗的拼酒他没有尝试过,但过去做MB的经验,让他对陪酒这个行当了若指掌,没有杯子,他和其他人一样,手拿一瓶红酒,任一个陌生男人搂着肩膀,说道兴头上时喝一口,冷场时又帮着助兴,没过一小时,一瓶红酒就消失了一大半。
然而许诺心里却另有打算。
凯利斯再怎么谨慎,也不回考虑到岗亭里突然多出的酒,降低了所有人的戒心,或许可以趁此机会,找到警察,告诉他们今晚行动有假……
不,那还是太冒险了。他许诺没有必要,未来一个素不相识的卧底,无故付出。
有些男人醉了,冒着酒气的身躯贴了上来,许诺就习惯性地扶住他的腰身,他桃花般的眉眼,在外人的醉眼朦胧中,显得更为魅惑和放荡,借着酒劲,他的身上,似乎也开始散发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
许诺喝完一瓶酒,扔下酒瓶,他的酒量相当好,脸上虽泛红但视线清明,蓝上去面带醉色,心里却犹为清醒,就像身在醉夜的无数个夜晚那般,男人们一被酒精迷惑,就格外喜欢粘着自己,他的身边,一如既往地围绕了多个男人。
许诺不禁犯难,酒量虽好,也不可能把这一屋子的男人都灌醉,况且,那半醉不醒的人,要对自己欲行不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正想着,眼前的男人就醉呼呼地低下头,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一口啃上许诺的锁骨。
许诺脑袋里猛然嗡的一声,下意识地推开男人——做了十多年MB,他还是不习惯被陌生男人无缘无故的亲近。
左边的锁骨上留下了男人深深的吻痕,还沾有男人的唾液,许诺觉得非常恶心。
无奈男人掰着他的肩膀不动,又有几个因酒精而性…欲大涨的男人,一边大声说话一边朝自己那里靠去。
寡不敌众,许诺觉得很头疼。
而正在此刻,他瞧见了漆黑的窗外,闪着点点荧光。
夜盲的人,对夜色中出现的光亮格敏感,他就是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有人接近岗亭。
——警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