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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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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踢死你个老东西。”李衡抬腿一脚蹬在巩青大腿上,一把抢过小礼盒,眨了眨眼,“不是小手雷?”
  “我倒是想买,一炮弹把你轰了,你告诉我到哪里买。”
  “我早就知道你想换个年轻的,年轻的你架得住吗,人家一晚上要三次,你只剩爬著喊救命的力气了,不是什麽小虫子?”
  “你以为我是你呀,几十岁的人了还玩那种三岁孩子的东西。”
  
  李衡拿著盒子颠过来倒过去,“怎麽连点标识都没有,地滩上的?你要敢拿那些垃圾东西糊弄我,我就把这东西从你後面塞进去再用强力胶给你粘住,憋死你。”
  巩青懒得理他了,看到桌子上还剩有毛豆,伸手拿过来几个,拔了一个还没扔进嘴里,李衡长手一伸打掉了。“还吃呀?不准吃,倒酒。”
  
  巩青听话的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李衡一杯,李衡拿著酒看了半天,又把酒杯子放在小礼盒前面对著照,红色的酒,红色的礼盒,喜庆的让人绚目。
  “我觉的我会哭,老班,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哭。”
  
  巩青抬了抬眼,这四年来李衡很少叫他‘老班’,就如以前李衡很少叫他巩青一样。
  
  最早李衡流里流气的叫他‘班主’没那个‘任’,那时候,李衡刚进大学,他刚当辅导员带班主任。接著,李衡叫他‘老班’,李衡毕业了开始读研,李衡不再是他的学生;再接著,李衡叫他‘巩老师’ 他结婚了,李衡出国了。再後来,李衡叫他‘巩主任’,他们成了同事,而他成了李衡的直接领导。现在,李衡叫他‘巩青,老东西,darling,屁蛋,臭猪,死不要脸的………………’他们在一起。
  这过程长的没法数。
  
  巩青笑了笑拿著高脚杯子碰了碰李衡手里的杯子,“整点。”
  李衡原本都绷不住的脸‘扑哧’一下笑了,“端著红酒说‘整点’就好比麦当娜唱河北梆子,文化错位了,行,整点就整点,我随意,你干了。”
  
  李衡轻轻抿了一口把酒杯放下了,伸著两根指头对著盒子敲打了半天,猛的一下打开了。
  看著盒子里那个亮闪闪不算大的东西,李衡挑了挑眉,然後就默不作声地看著。似乎那上面有多少花多少内容看不完似的看著。
  
  好半天李衡也没回头还是保持著那个姿式对巩青说。“帮我戴起来。” 
  巩青走过去从那个盒子里把那个漂亮的钻石耳钉取出来,看著李衡的左耳,那上面打了五个耳洞,四个都在耳廓上,那上面带了四个小小的耳针,巩青把那四个小心的取下来,把这个耳钉带在耳垂上那个只穿了一截细线的耳洞上。
  
  李衡伸手抓著巩青还没放下的手拉过来贴在脸上,“其实我特想流下两滴鳄鱼的眼泪来表示我的兴奋,喜悦,激动和伤感,可我真的没那能力了。干嚎我又不愿意,情绪想表达又表达不到位,巩青,我很幸福。”
  
  李衡转过脸来,‘啪’的对著巩青亲了一口,大声吼了起来,“1克拉呀1克拉,他奶奶的我发财了,明天我就要用这个把苏桦眼睛闪晕了去,我让他再在我面前得瑟。”
  说完随即飘逸地冲进了卫生间,门‘!’的一声关上了。
  
  巩青看著那扇闭的紧紧的门呆了一分锺不到,站起来收拾桌子,洗碗抹桌子,等地都拖完了,李衡也没出来。
  进了卧室把身上衬衫脱掉领带卸掉,找了身蓝格子的家居服换上,巩青拉开抽屉从一个小盒子里取了一把钥匙走到卫生间门口用钥匙开了门。
  
  浴室里一屋子的烟,李衡靠著浴盆坐在地上。巩青走过去把李衡嘴里的烟拿出来放在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在马桶里用水把烟头弄灭扔废纸篓里,然後挨著李衡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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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4

    给大夥换换胃口,今天更葱白,喜欢虐一点的就扎进来吧,奸笑啊奸笑~~
  
  
    “又抽,呛不呛?”巩青把门边的一个防水垫拉过来,抽起李衡让他垫在屁股下面。
    李衡看了巩青一眼,然後趴在巩青的腿上。“每次我趴你腿上,都觉得特舒服,我还记得第一次趴你腿上是在学校的老图书馆後面的石凳子上,我趴一次,你推开我一次,我那天发烧了,头特重就想找个地方趴著,你非要送我去医院,後来,你记得後来怎麽了?”
    巩青揉了揉李衡的头发又拍了拍他的背,“後来你说你喜欢我,扑过来要亲我,我吓得扔下你就跑了,找了两个男同学把你送进了医院。”
  
    “那是我六岁之後第一次哭。打著吊瓶看著那里面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掉,我的眼泪也一滴一滴往下掉,其实我真没想到我敢说出喜欢你,可能人一生病,脆弱感一旦番倍胆子也跟著番倍了。”
    巩青笑了,“我怎麽觉得你的胆子一向很大,想什麽做什麽不是你的一贯风格吗,有什麽是你不敢的。”
    “切。”李衡哼了一声,“相比较我後面做的过火的,反倒是第一次说出喜欢更让我不敢开口。老班,你还记得陈敏吗?”
  
    “怎麽了?和她旧情复燃了?”
    “屁,我们俩一张床上睡了一个月,就碰了一下她的嘴,她非要鼓动我去看男科,说她都光了我还软著我绝对不正常,她後来才知道就是因为她光著我才没法硬,前两天在MSN上碰上了,她正和她老公闹离婚呢,她老公在外面胡搞让她知道了,她是一不哭二不闹,把离婚协议书往她老公怀里一拍,扭屁股带著孩子走人了,酷吧,他老公直接软了,开著车满大街找人快找疯了,她倒好在宾馆和我网聊聊得我差点误了课,对了,她还问候你呢。”
  
    巩青一把把李衡拉起来,拽著脸就揉了起来,“你这思维还挺发散的,我是坐著飞机也追不上。”
    李衡一下得意了,抱著巩青啃了一口说,“那是,本少爷是谁,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你还在你们那疙瘩山屯子里坐著牛车胡扎势呢。”
    “放屁,你这个小骚蹄子。”
    “小个屁,我都三十六了,从今往後你要再提个小字,我就当你挖苦我。”
    “行,老臭B的。”
    “我操你!你才老臭B的。”
  
    “咱们谁操谁。”巩青拽著李衡嘴就凑上去了,“今天不是四周年吗,咱们得大庆。”
    李衡眼睛一下亮了,推著巩青的嘴,“大庆不阅兵吗?我的枪准备好了。”
    “那还不亮出来,要过主席台了。”
    李衡奸笑一下‘唰’地扯下裤子,把下身一晃“首长好。”又‘唰’的提了回去。“看到了?现在阅兵结束了。”
    “看到个屁,就看到一个小鬼子歪头耷脑得了癫痫,内裤呢,又没穿?”
  
    巩青伸手去扯李衡的裤子,李衡一扭身躲开了,“谁说我没穿。”把裤子往下拉了拉,露出腰上一截用红线编织的细绳,再往下拉了拉,绳子的穗穗刚好垂到了那个刚刚透了口气的东西上,“这就是我的内裤,我妈妈以前老说本命年就得穿红内裤,你看我这个怎麽样?” 
  
    巩青看著那个支在自己眼前端头还顶了一些小细穗的东西一下绷不住劲了,“棒极了,你简直太有才了,一根线的内裤完全可以申请专利。”不待说完把李衡一翻身压在墙面上,扯下自己的裤子就顶了上去。
    “呜………………”李衡吃痛反手打了巩青一下,“猪啊你,不是说大庆吗,就这麽个大庆法啊,不得熏熏香调调情,你这样洗都不洗一下臭轰轰就往里进大庆个屁个大庆。” 
  
    巩青亲吻了一下李衡的脖颈,哧哧笑了,“谁叫你太勾人,再说了你不老说我是农民,农民办事什麽都不讲究,讲究的就是找到机会就上,像你脱个衣服就要半小时,农民地里早都荒芜了。”巩青说著挺著腰向前送了几下,李衡耐不住了嘴里哼哼开来。“停会儿行不,我还有好多项目没进行呢,这一做完累了就没精神干别的了。”
  
    巩青做的起劲怎麽肯停,动作越发的快了起来,“我停不了了,现在让我停,这不是要我的命吗?等会儿我打起精神陪你干别的好不好,先让我爽一下。”
    “不行,不行,快起来。”
    “听话,别动啊!”
    李衡著急推巩青推不开,脑子也不知怎麽短路了一脱口冒出来一句,“老班,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吗?”
  
    第一次,巩青一下僵住了。身上的热度瞬间被抽走了,巩青缓缓从李衡身体里退出来。
    李衡一回过脸来看到巩青像霜打了的样子一下慌了,转过来捧著巩青的脸不停地亲著,“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要提的,你也知道,我经常说话不过脑子,就是刚才咱俩的那个样子………………呸!呸!呸!,不是咱俩的那个样子,就是今儿我受刺激了,觉得我人老珠黄了,脑子也跟著锈逗了,觉得那样有点好笑,不!不!不!不是好笑,就是………………”
    “阿衡。”巩青一下推开李衡不停往他脸上贴过来的脸。
  
    李衡又凑了上来,“对不起,对不起,当初说好了不说的,你别生气行不行,啊?”
    “阿衡。”巩青用力地扯住了李衡的胳膊,一抬手扣住了李衡的下巴,看著李衡眼睛里的慌乱依然,巩青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
    他太了解李衡了,认识了李衡17年了,以前哪里看的到李衡对他服软过,再绝的事情他眉头皱都不皱就做了,绝得让人真想一榔头把他那身小骨头敲碎了,可这两年,尤其是最近这一年,李衡对别人依然是飞扬跋扈,对自己却像是筋抽掉了一样,现在只是一句话,就让他软成了这样。
  
    巩青伸手捏了捏李衡的鼻子,尽量放缓了声音,“傻瓜,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从头到尾该说对不起的人也只有我一个,你没对不起我。”
  
    李衡看了巩青好半天眼皮慢慢搭拉下来,又低著头站了好一会儿,才往前一靠头俯在了巩青的肩上,“老班,不知为什麽我胆子越来越小了,老班。今天我心情特差,不是因为看到那几条皱纹,不是因为我人老珠黄,就是今天不知道为什麽开始怀旧了,也许这是人老了的一个标志,也许是因为昨天见到几个老朋友,他们五年的关系说散也就散了,今儿坐地上我把咱俩这十几年的每一年都想了一遍,越想越心慌,你要不想过了,还可以回头,你老婆虽然再婚了,可你还有儿子,你儿子那麽崇拜你,可我有什麽,我妈压根不见我,除了她,我真没别人了,死了连找个抱骨灰盒的人都找不到,一整天就坐家里想七想八的,一糊涂就扯到那件破事上去了………………我就想啊,当初要不那样做咱们会是个什麽情景。”
  
    会是个什麽情景。巩青不用想也知道,再好能好过现在,再差能差过过去吗。
    不过那第一次巩青真的不敢去想,整整一年他没做过好梦,甚至那一年时间他还进出了男科医院,第一次让他阳痿了整整一年,这说出去肯定是一个笑话,让人笑掉一口大牙的笑话,同时又是一个多麽残酷的笑话。
  
    那是什麽时候呢,巩青努力地向前想,哪一年,哪一天,他真的记不起来了,时间长得没法细算,但这些对於他不是重要的,而那件事的影响才是至关重要的。
    到底是什麽时候?
    应该在李衡大三说出喜欢他之後,也在李衡一下子理了个光头之後,那时候李衡二十二大四,他二十六,在读博士。
  
    那时候李衡咬著牙说他就是弯的,而他也咬著牙说他直的像射线,永远不会弯。
    那时候刘德华正深情地唱著忘情水。
    那时候路上跑著很少的私家车,一碗面只要三元钱。
    那时候说同居是要糟人白眼的,很多获了奖的电影是不允许看的。
  
    巩青终於想起来了,那时候是1995年的秋天,纯洁的葱兰朝开夕合。
    那天李衡突然冲进了他的宿舍说了一句话。“我和人做了。”







葱白……5

  “做什麽了?”巩青放下手里正写的论文有点不耐烦的盯著李衡的光头。
  他真不知道李衡为了保持头上不长硬茬子,几天刮一次,他自己不嫌烦,他看的也烦了。还有这光头给他惹来多少麻烦,光给系主任求情就求了三回,愣说是因为病才不得不剃的光头,他可到好,光头就光头什麽天了还不带一顶帽子,看的所有老师咬牙切齿。
  
  “又做什麽了,不做小贩改做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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