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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急快马,到灵远山把花神兴给我叫回来!”
“是。”看到红色的这一幕,风也苍白了脸色,随即快速的走了。
“长绢,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所有人陪葬,包括我自己!”龙乘君咬牙道,埋首在长绢的发间,失声怒喊。
接下来的几天,龙乘君不知怎麽度过的了。
花神兴的到来,使得整个宫中的气氛更加凝重。
没人知道迎接的是何许人,但是在这个时期,任何一点波澜,对於连续数月紧张的人们,都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席卷他们全部的神经。
安静的为长绢把了脉,花神兴药了摇头,随即斜眼瞥了龙乘君一眼,“你是怎麽对他的?我不记得曾允许过你,将我细心调理过的徒儿折腾成这个样子!你想留给我的只是一具尸体?”
“要不是你父皇让我治好他的寒症,你以为我会帮你吗?既然不想珍惜他,又何必当初不惜一切得到他?”花神兴俊朗的外表,此时因为怒火而扭曲。
龙乘君无奈道:“怎麽会不珍惜?”
“哼,”花神兴冷冷一笑,“如果你的珍惜只是如此的话,我劝你趁早杀了他,干脆就此随他自生自灭。”
龙乘君的怒火,竟一下子无处可发。毕竟这个人,是曾经救了长绢的人,若不是他,长绢早就死於寒病的後遗症。
花神兴看了看龙乘君,知道他心里也很难受,不禁放软了语气:“乘君,你与你父皇不同,他可以放弃江山,因为他从出生就拥有了它。你不会放弃吧?”
龙乘君不语。
“我会把长绢救醒,然後,一切随你了。”花神兴无奈的要了摇头,走出大殿。
守在长绢身边,龙乘君的脑中,萦绕不去的是花神兴的话。
放弃江山?不可能。即使在这个时候,龙乘君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当年纪小小的他,却要为了得到本该属於他却被活生生夺走的一切,拼命的向命运抗争时,他就决心视这江山如生命了。“长绢,醒来,告诉我你爱这宫中的生活,你不会离开我。”
长绢无语。
“你看,我终於拥有了江山,拥有了你。”
长绢无泪。
“在宫中相守一生,不好麽?”
。。。。。。
长绢的眼,慢慢的,跳动,睁开。
龙乘君兴奋的握紧他的手:“长绢!”
“为什麽?”长绢却没有看他,直直的盯著天花板,眼睛没有焦距,然後再次闭上,“为什麽要我回来。。。”
任凭龙乘君怎样呼唤,长绢都不再回答。
他没有睡,更没有死,但却比睡更无知觉,比死更难耐。
风中飘来了清新的空气,不属於这宫中。
温柔的,新鲜的,安心的,如刚出生一般平和的。
“风,是你吗?”长绢终究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龙乘君身後悄悄走进来的风。
长绢笑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长绢的眼中没有龙乘君,只有风。
长绢的眼中没有皇宫,只有江南故乡。
一切如过眼烟云,即使是爱,也因为没有了所有的见证,就和不曾存在没有区别。
爱过他的人,因他而死。他曾爱过的人,一一消亡。
这世上,究竟还有何值得留恋?
长绢叹了口气:“风,外面,已经是秋天了麽?”
“是,香山红了。”
长绢含笑的,再次闭上了眼睛。
龙乘君手中的纤纤手臂,再次冰冷。
──死亡──
龙乘君的脑中,直觉的显现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长绢,长绢。。。
吞泪告别。
“长绢,我放你走。”
长绢的眼睛瞬间睁开,脉搏再次跳动。
──生命──
“永远不要回来,你,和风。”
藤蔓纠缠的爱,终究不是同根的树。
一个死了,另一个就是孤单。
不能同生,不能同死。
也许离开是个错误,
若是可以,他也想不离不弃。
但身不由己。
即使他身在何方,终究逃不出他的江山。
又何必逃?
这清风都是他的。
被他的清风拂面,就像亲昵的无数个夜晚。
梦中缠绵,梦中缱绻。
一生一世的爱。
生生世世的情。
斗转星移,
丝毫不会流逝的爱情。
江上小舟顺流而下。
一纤瘦男子身著月白色长衣立於船头,手里拿著跟随他多年的,磨光的棕色木琴,琴的另一端立在船板上,支撑著男子。
“为何不再弹了?”身後有一人走出船舱,微笑问道,显得无比宠溺。
长绢摇摇头,任风吹拂散落的头发。
风起袖舞,长绢只遥望水天相接处,却没有注意到他身後的男人,飞舞的袖中有一只黑色曼陀罗依旧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