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后,阿巴泰也没有再去找什么贵女,反而只是亲近一些地位低下的女人,而且更加变本加厉的宠孩子。皇太极对他的这种做法有所微词,他脖子一梗:“奴才的福晋不在府里,孩子们没了娘,奴才这个做爹的不护着他们,还有谁能护着?”皇太极被他闹得头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博洛将母亲风风光光的护送进了敏亲王府,据说,阿巴泰当时就能从床上坐起来了。他的福晋是个性子烈的,一看见他,上来就是一个巴掌,然后抱着他就开始呜呜的哭。阿巴泰就吃这一套,被自家福晋这么一哭一打,感觉浑身都舒坦起来。
阿巴泰在福晋的照料下,恢复得很快。博洛和岳乐对福临简直是感激到了骨子里:虽然这个爹二了点不着调了点,可他毕竟是对他们掏心掏肺的亲爹啊,谁乐意亲爹就这么病死啊!
三月的时候,阿图出嫁了。福临下旨,封她为固伦淑慧长公主,巴林部的色布腾亲自来京迎娶,盛况空前。布木布泰眼红红的看着最宠爱的女儿出嫁,恨不得上前阻止住,留女儿一辈子不嫁。不过她也知道,阿图的年纪不小了,若是再留下去都说不过去。
福临看着姐姐出嫁,恨不得把色布腾揍一顿,小脸紧绷着,努力的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气场。
多尔衮忍不住去逗他:“皇上,这是喜事,怎么都不笑一下?”
福临眼睛一亮:“叔父,朕听说汉人有个习俗,娶妻的时候,女方家人都会给新女婿一个下马威的,好让他不亏待自家的女儿。你说,我让五哥去和色布腾比武,揍他一顿如何?”
多尔衮哭笑不得:“你是皇上,阿图是固伦长公主,又有谁会去欺负她呢。只要你安安稳稳的,阿图就会永远有这个威势。”
也是,不过,不能揍他还真是不甘心啊!福临叹一口气,决定吩咐送阿图公主出嫁的四哥叶布舒暗地里找一下色布腾的茬。
阿图的婚礼后,便是硕塞大婚,接着又是阿娅的婚事,礼部忙得几乎要吐血。硕塞早就被封为多罗承泽郡王,也定下了轻车都尉费扬古的女儿那拉氏为妻,只是因为守孝才拖延至今。
一时间,宫里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沈志祥等人也率部来京,福临在乾清宫里进行了接见。
耿仲明尚可喜等人是鼎鼎大名的,三藩之二,现在的怀顺王以及智顺王,而孔有德名声也不小,现在是恭顺王,未来的定南王。
这几人都是以军功起家的,看着龙椅上粉嫩粉嫩的小皇帝,心里都有些轻视。福临看在眼里,也不恼,反正三藩日后总是要撤的,让敌人先失去警戒之心倒也还不错。只是多尔衮有些生气了,说话行事间便做出时时刻刻以皇帝为首的样子,不想看在几人眼里,倒是摄政王不贪恋权势,忠心为主的正面教材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为了平衡满汉之间的关系,朝廷减免了多地的赋税,倒是平息了不少地方的反清思潮,百姓也开始慢慢的从战火中恢复过来,开始耕种,并希望在这个朝廷的手下能够过上稍微好一点的日子。
就在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的时候,蒙古苏尼特部腾机思、腾机特、吴班代、多尔济思喀布、蟒悟思、额尔密克、石达等人反了。他们各率所部叛变,投奔喀尔喀部的硕雷。多铎临危受命,封为扬威大将军,福临又把还没有休完婚假的硕塞也拉上,让他跟着大军一起出征。
那拉氏自然不舍,含着泪给自家丈夫收拾行李。正在新婚之中,那拉氏又是个温婉的,硕塞对她也有几分感情,便揽过她,刚想说些什么,就听下人来报,让承泽郡王接旨。
宣旨的是小华子,乾清宫的华公公,福临给了一堆的赏赐,甚至还包括皮袄、药材等等细节的东西。硕塞谢恩送走小华子后,看着这一堆东西发呆。
那拉氏不解:“爷,皇上的赏赐有问题吗?”
硕塞摇摇头:“都是极好的。你收起来吧,捡有用的备上。”
——小皇帝长大了啊。硕塞想起过得并不如意的亲生额娘,再想起阿巴泰的福晋被送还之事,心里默默的做了一个选择。
大军出征,粮草的供应自当充足,兵部忙得不行,连带着多尔衮也忙得脚跟打后脑勺,朝廷的一些事情,六部处理不了的,就直接交给了福临。其中,户部的一道折子引起了小皇帝的注意。
八旗兵丁入关后,自然带了自己名下的奴隶们,同时,他们一路征战,俘虏的战俘也有不少。这样一来,大批人涌入北京,京城哪里装得下。八旗又是不事生产的,这些俘虏奴隶便开始动了脑筋逃跑,毕竟,若是逃成功了,隐姓埋名,种种地娶个媳妇儿,不比当人家的奴隶好了许多倍?
于是,顺治二年年底到三年三月,才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逃跑的奴隶已达到几万。这么一来,八旗圈的地也没有人种了,盖个庄子也没有人出苦力了,贵族们直接觉得不方便,提议朝廷下令捉拿逃人。
福临没有跟多尔衮商量,便直接下旨,下令捉拿逃人,查获的逃人鞭打一百,归还原主,若有人举报,当以奖赏。
好像,差强人意,不过也说得过去。反正是些奴隶,逃了就逃了,再捉回来就是,何必弄得兴师动众的麻烦。众人也没有反驳,只有摄政王的脸色有点黑。
“今日皇上所发旨意,大大不妥。”退朝后,多尔衮直接提出了异议,“皇上为何不与我商议?”
福临轻描淡写道:“不就是些奴隶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多尔衮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些奴隶不将主子放在眼里,很应该重罚,而藏匿奴隶的人也要从重治罪,否则剩下的奴隶也要跟着学,会对八旗生计不利。”
“那依照叔父的意思,该如何呢?”
“设立督捕衙门,督捕逃人,惩罚窝主。除去将逃人鞭打归还之外,窝主也该从重治罪,全家处死,家产充公。除此以外,窝主的邻里、甲长、乡约各鞭打一百,流徙蛮荒之地。若不如此,怎能杀一儆百,遏制逃人之风?”
多尔衮义正词严,福临只觉得无理之极。没有人生来是愿意做奴隶的,有了得到自由的机会,那些人为何不逃。如果按照多尔衮的方法,对待窝藏之人的惩罚更重,岂不是又让百姓多了一项兴兵反清的机会。而且,那些已经逃成功的自然会抱团自保,占山为王之类的也不会少。更何况,要这么多奴隶做什么啊,现在是封建社会,不是奴隶社会,让人做事便要给一定的好处,发点月钱之类,要不然谁愿意白干啊。
多尔衮见福临不以为然,有些着急:“皇上,八旗乃国之根本,逃人之事颇为严重。如按照皇上的旨意,窝主没有罪责,根本不能起到威慑作用,逃人依旧,八旗影响颇大,动摇国本那就糟糕了!”
“朕就不信,大清的国本会被几个奴隶给动摇了!”福临毫不让步,“圈了那么多的地大可以雇人去种,不是正有大批百姓失地了吗,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皇上还是在纠结圈地之事吗?”多尔衮站了起来,“八旗劳苦功高,圈地是对他们的奖赏。若是连这个都不允,皇上未免会让有功之人齿冷。”
“朕什么时候亏待过有功之人了?朕只是就事论事。又不舍得出钱,又要让奴隶卖命做事,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这些人是奴隶,主子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要做什么!”
“汉人可不讲究这种主子奴才的一套,他们不也一样把地种起来,把铺子开起来了?”
“又是汉人的一套!皇上,你是满人的皇帝,不是汉人的皇帝!”
“朕是天下人的皇帝!”
两人争吵着,一步不让。多尔衮气急,抓起案上的茶杯,狠狠的往地上摔去。茶杯清脆的破裂声让两个人同时闭了嘴,令人尴尬的沉默在屋里蔓延开来。
“啊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屋里这么冷,小华子,还不加个炭盆?真是的,一个个都不注意自己身子,得了风寒怎么办?”
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布木布泰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尴尬,刚吵得跟斗鸡一般的两人回头看见她,同时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逃人法以及圈地的最后不了了之,都证明了满清想在中原推行奴隶制的失败。但奴隶制度依旧是有残余的,满清基本上就是一种社会形势的倒退。
小皇帝和十四叔的思想有隔阂是肯定的,随着福临的日益长大,这份隔阂也会越来越深。
第四十六章
布木布泰的到来如同一汪清泉;神奇的将两人的火气都浇灭了。福临的理智也回归了大脑;看了看依旧气得脸色铁青的多尔衮;瞄一眼地上摔得粉碎的茶杯尸体,心里快速的过了一遍朝廷上摄政王势力与自己势力的对比;立刻皱起小脸;委屈万分,高声喊道:“额娘,叔父欺负朕!”然后,一头扎进布木布泰的怀抱。
“福临还害臊了呢。”布木布泰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叔父可是为了你好,你啊;被我惯坏了;还不向叔父赔不是!”
布木布泰这么以退为进,多尔衮立刻上钩,他也冷静了下来,道:“和皇上没有关系,是我脾气太过急躁了些。皇上年幼,我应该慢慢教他的。”
福临从布木布泰怀里出来,磨磨蹭蹭的走到多尔衮面前,低下头,背着手,小脚在地上一点一划:“叔父,以后朕也不乱发脾气,你也好好的教朕,好不好?”
“是叔父不好。”多尔衮见福临这副模样,再大的气也烟消云散,忙着开始开展自我批评,“皇上不要怪我了好不好?叔父给你找好玩的物事赔礼。”
布木布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不就是好了吗?真是的,一会儿吵吵闹闹,一会儿又好成这样,福临和他皇阿玛都没有这样。”
不得不说,布木布泰不愧是世上最了解多尔衮的人,每说出一句话都能直击他的内心。福临和皇太极都从来没有这样吵过架,可见在福临心里,自己的地位比皇太极都高?
布木布泰再接再厉:“我小时候啊,也总是去气阿玛,仗着自己得他的喜爱,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这完全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寨桑对布木布泰的喜爱有限得很,她小时候小心翼翼的讨好生父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去气他。不过多尔衮却一下子被这句话打动了:原来天下父子父女之间都是打打闹闹的,皇帝明显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一定是和阿玛一样!
于是,渴望亲情的摄政王大人完全软化了,觉得自己和一个小孩子发脾气实在是不该。既然皇上都下了命令,自己再让他收回,岂不是让人小看了这个孩子?一抬头,他又见到福临孺慕的眼光以及布木布泰多情的眸子,原本就摇摆的立场一下子消失殆尽:“这次就算了。皇上既然下了旨意,就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办。只是下次若有这种事情,皇上还是要先和我商议一番。”
“嗯,”福临很乖的点头,“叔父以后也不可以凶朕哦,更不可以摔朕的杯子!”
“好,叔父赔一整套杯子给你!”多尔衮弯下/身子,将他抱起来,“为了赔罪,叔父带你出宫去玩,可好?”
“额娘也一起去!”福临一回头,看着布木布泰,眼里都是渴望
布木布泰板起脸:“本宫是皇太后。哪里有皇太后出宫的?”
“又没有律法规定,太后不能出宫。”福临伸手去摇多尔衮的脑袋,“叔父也想让额娘一起玩的,对不对?”
终于,在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强烈要求下,布木布泰也答应了,几人换了衣服,又点了些侍卫,坐一架不那么显眼的马车,偷偷的出了宫。
布木布泰还是第一次逛街。她生性稳重,脸上并不显露,但眼里的欢喜和神彩是骗不了人的。带玉儿出来真是对了!多尔衮为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显摆,特意带她去了首饰铺子、古玩铺子、胭脂铺子,凡是她多看了一眼的东西便统统吩咐包起来,价都不讲,一副财大气粗的土豪样。
购物一直是女人的天性,太后也不例外。布木布泰玩得开心,多尔衮又将他们带到酒楼用饭,点的全是他们母子爱吃的菜。福临看在眼里,几乎要捂脸:这种毛头小伙子在心上人面前耍派头的蠢事,一定不是他英明神武的十四叔做出来的,他在做梦,一定是的!
有布木布泰在其中斡旋,叔侄两个很快又如从前一般和睦起来,只是他们都明白,有一些东西,已经在各自的心里扎了根,或许一辈子不会有事,或许很快就会发芽。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