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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夫人是谁?罗德岛林多斯港湾是什么地方?希腊又是哪里?”
虞妙戈空洞的目光投向远方,“我所说的你只管记住,因为有些事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M夫人,她是杀手组织的头目,海遥曾是她的杀手之一。罗德岛林多斯港湾是希腊的一个地方,她和阿积准备在那里成亲。”
项羽想起雨夜中海遥悲伤欲绝喊的那一句:你还记得罗德岛林多斯港湾旁边的小教堂吗?原来这个地方是他们约定成亲的地方,他的心忽然不可抑制地疼起来,那时候的她就像现在的他一样吧?一样的绝望,一样的无助。
第十五章 跨越千年,情难舍(8)
虞妙戈冷冷看项羽一眼,她知道他很难受,知道他心里很疼,可是,她心里更疼。
两人沉默好一阵子,项羽才再次开口:“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虞妙戈笑容凄苦,“她和阿积共同待过的地方有很多,在意大利罗马,他们在一起半个月,那期间,他们出海、看电影、逛街,只要是海遥想做的,阿积都陪她做。去埃及开罗时,海遥抢在阿积前面到达,执行完刺杀任务后,她和阿积租了间民居,她和他像寻常夫妻似的生活了六天。还有,阿积陪海遥去了两趟香港,第一次是因为海遥很怀念旺角的老婆饼,第二次是因为阿积的生日”
项羽默默地听着,这些地名他都没有听过,他们做的事他也不是很理解,可是,他却不想再追问虞妙戈,什么是电影,什么是老婆饼,现在,他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那个男人怎么可以拥有海遥这么多记忆。
虞妙戈说了一阵子后收回目光,盯着项羽的眼睛,“假若有一天姐姐发现你并不是阿积,你想过后果吗?”
项羽目光坚定,“我会让她尽快爱上我。”
虞妙戈深深望一眼项羽,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两人身影交错的瞬间,项羽一把拉回她,目光灼灼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说:“苏瑞到底是谁?”
虞妙戈脚下一软,“她说了什么?”
项羽眼疾手快拉回她,盯着她的眼睛,“不要问她说了什么。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和你,和海遥,和那个阿积到底有什么关系?”
虞妙戈的脸瞬间苍白,她嘴巴张了几张,却没说出什么来。
项羽看虞妙戈如此神色,越发证实了自己内心的怀疑,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落寞之色,“海遥之所以会与那个男人分离,完全是因为苏瑞的出现。也许,阿积的死就跟这个叫苏瑞的女人有关”
虞妙戈的情绪在突然间失控,她大声阻止项羽继续说下去,“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些人。我根本不认识阿积,也不认识苏瑞,海遥的事跟我无关,请不要再问我与她有关的一切。将军心里若还有妙戈,妙戈就留在将军身边,若将军心里已没有妙戈,就送我回颜集吧。”
项羽扳住虞妙戈的肩膀,直视着她的双眼,想看到她的内心深处。虞妙戈却根本不看他,她用力挣脱他的钳制,不辨方向向前奔跑。
项羽追上去,从后面揽住她,“妙戈,苏瑞跟你有关吗?”
虞妙戈失声痛哭,却并不回答。
项羽声音慢慢变得柔和,“你曾希望我叫你苏瑞,现在能告诉我原因吗?”
虞妙戈的身子簌簌而抖,口中更是语无伦次喃喃重复,“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项羽的下巴放在虞妙戈左肩上,“妙戈,这个世间若还有一个女人最爱我,那这个人肯定是你。”
虞妙戈突然间安静了,她微微仰起头,右脸颊挨着他的左脸颊,“她是最爱阿积的人。”
项羽轻轻一叹,“苏瑞就是你?”
虞妙戈身子轻颤起来,她转过身凝视着他的眼睛,“自出生起,到跟了将军,这期间我从未出虞府一步。你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颜集查探,若不信任虞府的人,可以去问其他乡民,他们虽然没见过我,可听到过我的琴声。在颜集,我的琴声没有人可以模仿,你可以问他们,我的琴声可曾间断过一日。”
项羽静静盯着虞妙戈的眼睛,“真的无关吗?”
虞妙戈的泪再度成串而落,“你不相信我?”
项羽漠然收回目光,“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第十五章 跨越千年,情难舍(9)
虞妙戈望着眼前项羽的背影,只觉心里冷飕飕的。
海遥早早地起了床,走出房门后才发现东方天际被橘黄的光晕笼罩,看来天已放晴,她忍不住迎着天际的朝霞举起双臂欢呼一声。
刚刚步出房间的项羽凝视着海遥欢快的背影,眉眼间尽是绵绵深情。
自跟着大军东奔西走,海遥已许久没有看过日出日落。此时,一轮滚圆的红日自云海中冉冉升起,如火一般燃烧着半边天际,她没有觉察到身后有人,她已被这瑰丽的景色震撼了。
项羽陪着海遥默默站了很久,然后走到她身侧,伸臂把她揽在怀里,“若你喜欢,我会陪你看每一天的日出。”
海遥看一眼项羽,只觉喉咙发涩,若是他们初次相逢后听到这句话她欣喜无限,可是,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去了。后天晚上她就会离开这里,会回到刘邦身边。她明白,有的事一旦错过就会永远错过,感情也是如此,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的错过。那个雨夜,阿积已经错过了她。而如今,只能是永远错过了。她已不可能割舍掉刘邦,也没有办法再与阿积回到从前。她已不是以前的她,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了。
项羽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要这么看我,你的这种目光让我觉得你随时就会离我而去。”
海遥拿掉项羽的手,朝他粲然一笑,“我昨晚画了两幅画,要不要看看?”
项羽被她的笑容乱了心神,他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去,“画的什么?”
海遥又是一笑,“先说好,看了不允许笑话我。”
项羽深情一笑,“只要是你画的,我都会喜欢。”
海遥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快速走到桌边,笑指着桌中央的画,“还成吗?”
左边的那幅画中的男子年纪三十出头,看起来稳重成熟,而右边那幅中的少年却豪爽不羁,不过,眉眼倒是一模一样,项羽忍住心头高兴,“你喜欢哪边的我?”
海遥不自然地指着左边的画像,“这是我们初见时的你,那时候我误杀了你的老师,你冷冷盯着我。”
项羽笑容略僵,他指向右面的那幅,“那这幅呢?”
海遥轻轻叹了口气,“在颜集,我盼望了三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我不敢相信是真的。我伸出手,想仔仔细细抚摸着眼前那张脸。当时,我忘记自己容貌变了,也忘记周围的其他人,我只想确认到底是不是你。”再次想起那个夜晚,她的眼角仍然有些湿润,心绪也依然起伏不平。
项羽捧起她的脸,静静凝望了会,轻柔地为她拭去眼角滑落的晶莹泪珠,然后拿起那两幅画,整整齐齐折好后放入袖兜里,“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诸多委屈。以后再也不会了。”
海遥忽然想起一事,“阿积,你历史学得怎么样?”
项羽愣了一愣,“问这些做什么?”
海遥叹了口气,“来到这么个鬼地方,既没有网络也没有图书馆,我想知道秦之后是哪个朝代,开国皇帝又是谁。”
项羽掩饰住心头慌乱,含笑说:“既来之则安之,无须操这些心。”
海遥不愿意了,扯住他的袖子耍赖,“说说嘛,说说嘛。”
项羽拿起海遥的斗篷为她穿上,“好了,别闹了,趁着天放晴我领你出去转转。”
海遥依然扯着项羽的袖子,两个人姿势别扭地走出房门,出了院子。
虞妙戈呆呆望着远去的两个人,黑眸里氤氲着浓浓的哀伤。站了许久,直到眼前没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她才木然转身,失魂落魄地深一脚浅一脚朝前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走到哪算哪。
阳光明媚,地上的雪刺得人睁不开眼。茫然间,她不知道自己走出了村子。
日落了,月升了。
月暗了,天亮了。
她继续走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直到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近,“虞姬,终于找到你了。”
虞妙戈看着来人,半晌后才说:“季布,你来干什么?”
季布满脸担忧,“两天不见你的人影,我子期很担心,我们只好分头找。幸好找到了,我们回去吧。”
虞妙戈望望四周后问:“将军在忙什么?”
季布飞快地看她一眼,“将军和范军师正议军事。”
虞妙戈点点头后不再开口。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她所住的院子时,季布匆匆说:“我赶紧告诉子期一声,省得他着急。”
虞妙戈恍惚一笑,“季布,谢谢你。”
季布头一低,脚步匆匆离去了。
虞妙戈脸上的茫然慢慢褪去,双眸透出冰凉的寒意。他居然问她“真的无关吗”,她违背自己的意愿对他说了他想知道的一切,他却问她“真的无关吗”,多么可笑,多么悲哀。这样忍辱负重值得吗?这样委曲求全值得吗?
死一般的寂静中,虞妙戈望向海遥所住的院子,恨声说:“程海遥,这一次你还能侥幸不死吗?我苏瑞得不到的东西,你程海遥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阿积,他只能是我的。”
第十六章 猜忌尽头,冷绝自伤(1)
月影西斜,整个村子静寂一片。
海遥再一次走到院子门口向东方张望,却见那条通往军营的小径上仍然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一个人影。她忍住心头焦虑,侧头再问院门边的侍卫,“你刚才亲眼见到将军了?”
侍卫小心地陪着笑,“将军亲口告诉末将,他二更时分必定回来。”
海遥点点头后返回房中,她心情颇为复杂,既想顺利离开这里,又想与阿积见最后一面。矛盾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隐约间,远处传来几声更响。海遥骤然回神,最后看一眼案榻一角的鲜花,毫不犹豫走向房门。与紫末相约的时间已到,她片刻也不能多留。
迈出门槛,她长长吁出一口气。阿积,再见!
从此之后,他是他,她是她!她与他将彻底成为陌路!
从此之后,她的世界再也没有阿积!她只是刘邦的夫人,永远都不会再发生改变!
海遥心里空荡荡的,但却不觉得后悔。感情上她从来不拖拉。
“程海遥!”一个黑影从檐廊下飘然而落,蹭着海遥身子左侧掠进房间。
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法,海遥感觉一下子回到了现代。她难掩心头震惊,霍然转身望向黑巾蒙面的来人,“苏瑞?”
来人纤臂轻抬。受限于药物,身形并不灵活的海遥避无可避,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条黑色纱带卷进房门。
黑衣人静静盯着海遥,“程海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再一次相见。”
海遥自声音中听出来人身份,她不敢相信虞妙戈就是苏瑞,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和苏瑞会以另外一张面孔再度相见。太过震惊,太过意外,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拽虞妙戈脸上的面纱。
虞妙戈任由海遥拽下面纱,她美丽的双眸里迸发的全是疯狂的恨意,“程海遥,刘邦不好吗?为什么要跟我抢?”
海遥强迫自己快速镇定下来,“苏瑞,项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虞妙戈并不愿意让海遥说完,她边落泪边不断摇头,“程海遥,我们俩心里都明白,我们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否则,我们俩永世都不得安宁。”
海遥心里惧意顿起,她见识过苏瑞的疯狂,她不想重蹈覆辙,不想再被这个疯狂的女人摆布。后退中,她的背已贴在房门上。
虞妙戈一把拉回海遥,冷眸逼视着她,“程海遥,他根本不是阿积,为什么还要跟我争。”
“没有跟你争。”
“程海遥,你必须死。”
“苏瑞。”海遥刻意提高声调,希望院外的侍卫听到。
虞妙戈阴沉一笑,手腕轻翻。随着她的动作,海遥转过身子。虞妙戈五指分开,重重抓向海遥的后背。
海遥脑中顿时昏沉起来。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虞妙戈对她一再下手的原因。
远处传来人踩积雪的‘咯吱’声。虞妙戈听得出来,那是项羽的脚步声,她恨恨扯回纱带,海遥的身子在空中翻转几圈后重重摔在地上。
从海遥遇袭的那天开始,项羽一次也没有离开过海遥的房间。海遥的药由他亲自煎熬,海遥吃的流食,喝的水他都用银针检验,然后才给她喝。他十分痛恨自己,如果及时解了她身上限制武勇的药,凭她的身手,岂会让人一击而中。
海遥身上的伤痕在脊椎骨上,那是五个力道极大的手指印。这种伤痕项羽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一年,楚怀王带走虞妙戈的那个晚上,楚怀王的贴身随侍就是被人抓断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