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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罗岳回答,高梨就俯身凑到原轩理耳边,柔声说:“轩理姐姐,辛苦了,现在你可以安心休息了,等你醒来时,我一定已经亲手把那个犯人抓进监狱了,所以,放心吧。”
原轩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搭在床单上的手终于松懈下来。
出了医院的高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些日子天天泡在医院,浑身都是消毒水味呢。”
罗岳没有回应,满脑子都是那个嫌疑犯。
纵使罗岳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出那个人是谁。
他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高梨待在一起,如果是他见过的人,高梨也一定见过。
他从没有跟原轩理私下见过面,平时都是工作上的来往,偶尔组里出去聚餐,高梨和姚容一定都在场。
根本不可能存在他见过,原轩理见过,高梨却没见过的情况。
——到底是谁?
“小岳?”高梨凑到罗岳面前,认真地打量着他,“放轻松,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反正我很快就会查出来的。”
罗岳看着高梨惨白的脸,还有脸上的黑眼圈,叹了口气:“你先去休息。”
“不,”高梨笑了笑,“我要先去见傅金。”
高梨总是这样,在收集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就立即展开搜查,仿佛生怕嫌疑人凭空消失。而且他身体好像是铁打的,罗岳经常怀疑就算高梨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罗岳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便随他一起去了傅氏私立医院。他不可能放心让高梨一个人去见傅金。
这是他们第一次与傅金正式交锋。
俊朗的五官搭配上洁净的白大褂,使得傅金看上去就像个拯救苍生的白衣天使。
罗岳亮出自己的警员证:“傅院长,我们是来了解前阵子在你们医院跳楼自杀的那位女警官的情况的。”
傅金脸上始终带着礼貌的微笑:“你们想了解什么?”
“了解你们是如何控制她的意识的。”高梨漫不经心的开口。
傅金眉头一挑,他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来应付警察的盘问,却没想到面前那个看似随意的男人一开口就用了“你们”。
不是“你”。
而是“你们”。
“恕我愚钝,不明白这位警官在说什么。”傅金轻笑。
“抱歉,他只是开个玩笑。”罗岳黑着脸扯了下高梨的胳膊,暗示他不要太过高调,以免打草惊蛇,余光瞥见走廊尽头一个躲在楼道旁探头向他们张望的小女孩。
虽然隔得很远,但他依然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跟花实很像的身影。
罗岳下意识追了上去,可当他奔到走廊尽头,女孩已经不见了。
眼花了吗?
罗岳怔愣地呆立在原地,掏出皮夹,打开,注视着夹层里的照片。
十二岁的自己跟十岁的花实正依偎在一起,冲镜头灿烂地笑。
刚刚那个女孩,跟照片里的花实太像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个女孩右眼上的绷带。
应该只是一个来住院的、跟花实长得很像的陌生小女孩。罗岳在心里告诉自己。
十二年过去了,花实现在一定已经长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怎么可能还会是十岁的模样呢?
罗岳自嘲地笑了笑,合上皮夹,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事前一天晚上原轩理跟自己握手言和时说过的话。
——“刚刚你在警局摆阔翻钱包的时候,我注意到你的钱包内侧夹着一张照片,是一个小男孩跟一个小女孩的合照,小男孩应该就是你小时候,小女孩呢?你妹妹?”
他见过的。
原轩理见过的。
高梨没有见过的。
还有那条最重要的线索。
——眼睛。
像是忽然意识到了某个毛骨竦然的真相,罗岳的脑袋嗡的一声响,踉跄了几步,手心冒出层层冷汗。
“小岳,你看见什么了,跑得这么快?”跟过来的高梨不满地撅嘴,“把我一个人丢在傅金面前,不怕我被那个魔头吃了吗?”
“没什么。”罗岳收起皮夹,平静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我自己的理解班门弄斧的套用了摩斯电码,有错请指出,跪谢OTZ
☆、三只小猪
“傅金,”花实端坐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认真地注视着办公桌前低头批阅文件的傅金,“你想做总统吗?”
傅金头也不抬地说:“没兴趣。”
“你这叫没志向。”花实不满地撅嘴,“难道你甘愿只做一个小小私立医院的院长?”
傅金没有吭声。
“君临天下的滋味可是很爽的哦。”花实双手撑着下巴,“你的头脑加上我的能力,轻轻松松就能坐上总统的位置,谁也别想扳倒我们。”
“我说了,没兴趣。”傅金皱起眉,“而且,我好像早就警告过你工作期间不要打扰我。”
花实跳下沙发,走到门边时侧头望向傅金:“为什么不生气?”
“什么?”傅金放下手上的文件,抬头与花实直视,一脸与往常无异的淡漠。
我伤害了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小童,你为什么不生气?
为什么不冲我发火?为什么不大声呵斥我?为什么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或是怨恨?
“没什么。”花实咧嘴一笑,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去哪儿玩呢。
医院的每一处角落几乎都转遍了,一草一木都烂熟于心。
当花实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病房门口。
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见了半躺在病床上的小童。右眼包了一层又一层纱布,手上还挂着吊针,似乎睡着了。灵晓并没有守在床边。
花实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放慢脚步来到病床边,眼神柔和地注视着那张眉头紧皱的稚嫩脸庞。
“傅金好像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在乎你跟你妈妈呢。”花实伸手轻触小童挂着吊水的手背,“真可怜。”
小童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花实收回手,后退两步,转身打算离开,手腕却被轻轻拉住,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还算数吗?”
花实一震,转头对上小童的目光,稚嫩清澈的眼眸正直直地注视着她,嘴角微微弯起,努力扯出一个笑脸,指指自己包着纱布的右眼,小声说:“我现在变成跟你一样的人了,将来长大可以娶你了吗?”
仿佛有根针,直直刺进了花实的心脏。
但随之而来的感觉并不是痛。
而是带着暖意的痒。
花实伸手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感受着自己有力的心跳。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进来,表情严肃的说:“小童,该吃药了。”
小童撅起嘴:“我不要吃药!好苦!”
“必须吃。”医生脸上带着不耐烦,“张嘴。”
喂病人吃药的工作本应是护士干的,就因为这个小皇帝是院长的熟人,所以必须要医生亲自上阵,这让他很不服气。
“我来喂他吧。”花实在一旁轻声说。
医生立即如获大释的把药递向花实,并且好奇地瞄了她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听见面前这个跟小童一样右眼包着绷带的女孩用带着命令式的语气说:“跳支三只小猪给我们看看吧。”
身体顿时像被控制了,不由自主地边唱着三只小猪边跳起了幼稚可笑的舞蹈。
小童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情不自禁地大笑。
花实将药丸递到小童嘴边,也跟着笑:“现在开心了?可以吃药了吗?”
小童顺从地张嘴吃下药,满脸都是甜甜地笑意。
拎着一袋零食的灵晓站在病房门口,目睹着眼前这一幕,心底升起刺骨的寒意。
从小童受伤那天起,她就起了疑心。
小童跟花实第一次见面时,小童曾口无遮拦的说她是独眼龙,如今小童自己也变成了独眼龙,怎么想都是花实在报复。
可是花实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在自己不动手的情况下逼迫小童将手指戳进自己的眼眶呢?
无论自己怎么苦口婆心循循善诱的询问,小童都不肯说出实情,反复强调是自己贪玩才弄伤眼睛的。分明是在包庇花实。
在亲眼目睹了医生在花实的命令下不由自主跳起舞来之后,灵晓终于明白了。
那个女孩,并不是哑巴。
傅金骗了她。
为什么要骗她?
因为,那个女孩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特异功能。
她可以任意控制旁人的意识,比如莫名把手指戳向自己眼眶的小童,比如莫名跳起三只小猪的男医生。
可是,为什么,小童要包庇她呢?
难道小童的意识还在受她的控制吗?
“花实,小童吃完药要休息,我们去外面走走,不要打扰他好吗?”等医生跳完舞离开后,灵晓才走进病房,冲花实微笑。
小童撅起嘴:“妈妈,你不准骂花实。”
“妈妈怎么会骂花实呢?”灵晓温柔地摸摸小童的头。
花实没有吭声,任灵晓走过来牵住自己的手,把自己带出了病房。
一走出病房,灵晓就迅速甩开花实的手,犹如避瘟神般,面无表情的说:“请不要再接近小童了。”
花实依然没有说话。
“你跟其他孩子不一样。”灵晓声音发颤,“你是……”
“怪物,对吗?”花实漫不经心地开口。
灵晓一怔,手心冒出冷汗:“你果然可以控制旁人的意识吧?”
花实脸上的笑容让灵晓毛骨悚然,她倒退两步,抖着手掏出兜里的手机,想要报警。
“你觉得报警有用吗?”花实嘲讽地叹了口气,“只要我一句话,整个警局的人都会听我指挥,任我摆布。”
“傅金知道吗?”灵晓语气绝望。
“你知道的,傅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傅金也知道。”花实一步一步靠近灵晓,将灵晓逼至墙角,“怎么样?被爱人背叛的感觉如何?”
“在明知道我是一个怪物的情况下,还放任我接近你跟小童,在我伤害了小童之后,仍然不动声色。这样的男人,你还愿意呆在他身边吗?一定迫不及待想要逃离他吧?”
灵晓紧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花实,说:“你真的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吗?”
没想到对方会问这种问题,花实不禁哑然。
灵晓修长姣好的身材近在眼前,美好的胸部形状昭示她这个年龄段特有的魅力。
如果自己的身体像正常人一样生长,现在或许会比面前的灵晓还要修长丰满吧。
花实低头打量自己干瘪矮小的身体,下意识攥紧拳头。
灵晓蹲下身,与花实平视:“爱一个人,就是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依然爱着他。即使傅金杀了人,那也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会毫不犹豫的帮他处理尸体。我相信他,绝不是故意伤害我跟小童的。在你出现之前,我就认识傅金了,在我被丈夫背叛,最绝望难过的时候,是他守在我身边,陪我熬过了难关,我绝对比你更加了解他。该离开的人,是你才对。”
只剩下空荡荡眼窝的右眼仿佛被灼烧般,突然痛得不行,花实死死捂住眼睛,失去重心的跪坐在地上。
小童,我原本打算放过你妈妈的。
只要她远远地离开傅金,不要再呆在他身边。
我原本,不想再伤害你的。
☆、燃烧的白天鹅
与灵晓初识那年,傅金18岁,刚刚踏进X大校门的他,在参加迎接新生典礼时,看见了作为学生代表在台上演奏钢琴曲的灵晓。
那时的灵晓是大四幼师系有名的系花,在毕业前夕,她一袭洁白无瑕的长裙,坐在钢琴前为新生们弹了一曲《天鹅》。
傅金坐在观众席上,入神地凝视着台上犹如天鹅般圣洁高贵的学姐。
仿佛注意到了傅金的目光,灵晓纤细的手指轻触琴键,微微转头,很准确的找到了台下傅金的位置,与他四目相对,温柔一笑。
那是傅金此生见过的最温暖最美丽的微笑。
想触碰她。
想得到她。
想占有她。
但在这之前,要让自己变强。
只有强者才配得到圣洁高贵的白天鹅。
然而当傅金以优异的成绩大学毕业,在傅氏私立医院担任外科医生,通过种种途径找到灵晓时,却发现她早已嫁做人妇,还育有一子。
灵晓像所有家庭主妇一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熟练的织着毛衣,身旁是坐在沙堆里玩玩具的小童。
那双洁白纤细的手,已经不再触碰琴键,而是沾上了柴米油盐。
他来迟了。
傅金自嘲一笑,倒退几步,转身准备离开灵晓的世界。
灵晓却在这时放下手上的毛衣,起身叫住了他:“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记得他。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她居然记得他。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