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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我弟根本机器人,他每天什麽时候会做什麽事都固定得很。现在回去遇到他的机率超级高的,遇不到的话明天早上出门也一定堵得到他。」
听着凌天的描述,陶君平几乎可以描绘得出那个人的样子,感觉上似乎一点点都没有变。
但真的要见这人,他却又怕了起来,跟见妈妈竟然有几分相似的心情。他又想见又怕被认出。
不,怎麽会被认出呢?他变得太多了。不可能的。他对自己说上许多次,平稳自己的心跳,让自己仍然像平日那样跟凌天你一言我一语,有来有往,直到真的见到那个人。
那个人真的跟他想像的一模一样。不,比他想像的还要好。外表跟凌天很相似,但是,气质跟凌天不太一样。那人感觉就是相对古板,看起来比凌天严肃许多,眉头深锁的样子,几乎就是小时候管秩序时板着脸的放大版。
难以诉说那是什麽,像是不过一个心跳的瞬间,他已置身有着滚烫细沙的沙滩上,赤脚裸足,烫得令他发晕。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只是看着眼前久违的男人,他身躯彷佛瞬间染上高烧,蒸腾着高温。
他眨了眨眼,不太明白自己究竟陷入了什麽之中。活到现在,他还没有过这种让他陌生的感觉。
镇定。他要自己镇定。随後他听见那个人双眸发亮,唤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几乎不能相信,那人竟然在见他第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他认得我。那一刻,他像是被夏日清凉的浪花亲吻着脚踝,一阵舒适的冰凉。
但下个片刻,浪花卷成巨大的海啸,飞快地把他吞没。
陶君平。你以为他认得的是谁。他认得的是连上善。而你早就已经不是连上善了。那种天真的笑容、那种纯净洁白的时刻,你早就没有了。
他让自己跟凌天很亲密,扯唇笑得更欢,很快地打破凌云的幻觉。看着凌云有些不能相信的脸,他在内心暗暗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拉你下水。其实我真的要打破的幻觉,不是你的,而是我自己的。
那天晚上,凌天的确依言,没对陶君平做什麽,明明就在客房里的陶君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没有去开凌天的门。他需要宣泄。一个疯狂的抚摸或一个残暴的插入,什麽都好。
什麽能让他脑海里不要再有凌云的影子的方式都好。那个会固执到会发光的凌云。那个一点点都没有变的凌云。
那不是爱。我对他的那种感情不是爱。陶君平捏紧了枕头,想说服自己。那时候的自己还是小学生,能懂什麽。是後来的那些黑暗迫使他更想记忆那些光明灿烂,所以才把那种对故人的情谊渲染得更浓。
如今看来才会被错认为爱情。
我不爱他。陶君平把枕头捏得更紧,全身冒出汗,却不知那汗到底是热的还是冷的。我不爱他。
他对自己说了无数次,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说不定我是思念我家床铺的气味。他这样告诉自己,记忆起的却是年少时他们一起打球的那种汗水气味,还有方才经过凌云身边时,凌云散出来的气息,明明他就跟凌天贴在一起,为什麽他会可笑地记忆着凌云的气味。
也许他是思念什麽气味。他翻下床,抓起包包,抓起一小瓶可以助眠的按摩油就往胸口抹,才又爬上床,明明那种安定支持的气味包围着他,照理来说他应该就能一夜好眠,他却相反地更加清醒难眠。
凌云占据了他所有的思考。他绝望地发现两腿中间那着躁热的骚动。他没有幻想过谁。从没有。
就算那些被逼迫从来就只有肉欲的日子里他也没有渴望过「人」。他是那样臣服於性,却没有渴望过人。
但如今他渴望凌云。渴望那个对他这种类型的人深痛恶痛的凌云。停止。陶君平。他这麽喊着自己。可是凌云的抚摸好像滑了下来、凌云的亲吻……他无法克制地发颤。
「呜……」他掩住脸。他亵渎了凌云。他竟然如此亵渎凌云。但他无法制止自己。脑里盈满的全是凌云的气味,就这样紧密地裹着他。
我是恶魔。我一定是。他终於再难克制地握住了那个坚挺的器官,套弄了起来,射得自己一手黏浊。他应该要想睡了,却愈发清醒他,身体明明发泄过了,某个部位却更为空虚,像在叫嚣着什麽。他再度翻下床,进了浴室清洗,却洗得更久。
脑里还是都盘倨着那个身影。不可以。你不能再想。他这麽告诉自己,手反而在那刻就着水或其他什麽的湿润伸了进去。
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他想要把手退出。凌云却在他眼前瞪着他。像是说着,你怎麽会那麽淫荡。
你好淫荡。真是只狗啊。
这种话他明明听过无数次,早就习以为常。但是配上凌云的严肃的目光和鄙视的语气,有什麽液体从他眼睛里掉出来,他明明觉得耻辱,觉得不应该,身体却愈来愈热。
他果然是条狗。就算那麽多年後还是不能脱离那种烙印。
你怎麽会以为他有可能甜蜜地碰触你。那里,就是那里。你怎麽会以为他有可能缠绵地亲吻你。再快一点,很快就可以解脱。你怎麽会以为他可能温柔地进入你。到了,终於到了。
陶君平,醒醒吧。光是你现在在做的事,就够让他唾弃你、无视你。他发着抖,却不完全是又射了一次的缘故,他只是不停地颤着,要自己再度转开莲蓬头,让那些喷洒而出的温热水柱让他有一种他不冷的错觉,并带走他那从来都太多馀的眼泪。
☆、愿君平安 03
「我弟喜欢你。」凌天一副你看我真的猜对了吧的表情。
陶君平敛眉轻笑。「那是你弟涉世未深,头脑不清楚,看多了他就知道他误会了。」
陶君平知道凌天说的没错。凌云的确喜欢他,他对男人的目光太了解,不只看得出来,他甚至偷偷地为此雀跃过。
他喜欢我。那样的凌云竟然会喜欢我。明明我那天就是偎在他哥哥的怀里,他还是喜欢上我。
点蜡烛。他开心地想要点根蜡烛庆祝,他点燃了一根火柴,明明已经做得太熟练,他却差点被烫到。
看清楚。他点燃了那根蜡烛。陶君平你看清楚。既然是你喜欢的亮光,你就该趁着光亮看得更清楚,凌云是什麽样的人、你又是什麽样的人。你怎麽配得上他。凌云是容不下污秽的那种人,你全身上下又有哪里是洁白的?
他对自己这麽说,说了不晓得多少次。
悲哀的是,每次在酒吧遇到凌云,他还是几乎都想要走向那个眼神毫无笑意、严肃的凌云,想跟他说,把我带走,随便你要去哪里都好。但他最终做的就只是让自己被别的男人抱住。他让别的男人吻他,让自己被别的男人搂出酒吧,一次次地要自己忘掉凌云。
被别的男人压着,他却好像看到凌云。欢愉又罪恶。出入自己的明明是别的男人的性器,他却难以克制地想着是凌云正在他体内肆虐。不。他幻想的凌云该是更巨大、更灼热……
像是从来就只有凌云能将他填满。
他不知道该怎麽掩饰这种心虚,只知道他几乎每次看见凌云就喉咙一阵乾渴,满含着情欲还有更多让他疼痛的东西,从左胸口疯狂涌上。他逼自己离凌云愈远愈好,跟别的男人离开,一次又一次。
不这样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麽事情。他太想亲近、太渴望。
我不该去祈求我不配得到的。他如此告诫着自己,一遍遍。
可是每次只要看到凌云的眼睛,只要被那双执着的眼看着,他就无比软弱。只能凭藉着别的男人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离凌云越远越好。
但他却没有办法要自己别再去酒吧──明明这才是不要再看到凌云最好的方式。
他管不住自己的脚,说不定他真的管不住的是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它们全都在渴望着凌云的碰触,哪怕一丝丝一些些都好。
他就这样不停地拉扯,不惜撕裂自我。不能去、不要靠近……多少句他劝过自己的话语都抵不过他彷佛与生俱来飞蛾般的趋光性,终於那天,他进了酒吧,放眼望去没有半个位置,除了凌云那桌。
转身。立刻离开。他被扯得碎裂。脑里有着声音命令着他快回家,但另外一股强烈的欲望却要他走向凌云。
他觉得昏眩,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或笑了,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麽,他只记得他看向凌云的眼睛,那双眼湛黑到彷若有光,他意识全跌了进去,等他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已在凌云这桌要到了一个位置。
他刚刚有笑吗?会不会太丑?在凌云眼中的他到底是什麽样子?他好在意,在意到局促不安,只能用笑伪装。还好他够会演戏。这麽多年来,他早就已经太会演戏了。
他看到很多人请凌云酒。那是凌云该得的。凌云是如此迷人,这麽多人喜欢凌云是应该的。但他又不想要那麽多人喜欢凌云。他明明不该嫉妒,但他内心强烈地发着酸。
那些人分明没有一个人比他了解凌云、没有一个人比他冀望凌云……
若他没有那些过去,他大可以扫掉那些酒杯,说这个男人是我的,你们全部都不许碰,甚至他说不定根本不需要在这里。
然而那些漆黑的岁月是他无论如何都洗刷不去的。他早就失去了那种甜蜜地谈着恋爱的资格,甚至连有这种占有的心思都不应该。
他边跟凌云说着话,边反省着自己,双眸还是若有似无地看着那些送上酒的男人。
他有过太多黑暗的过去让他身处这里,对恶意极为敏锐。他看到有人请凌云酒,却扔了什麽东西进酒里。
那是什麽光用看的他不会知道,但他确定那不该是凌云喝的东西。那绝对不是什麽好东西,他不要凌云不舒服,也不能容许凌云被别人怎麽样。
别拿它。他在内心喊着。凌云,别拿那杯酒,这桌上明明那麽多杯酒都是别人要请你的。
当凌云拿了那杯酒,他险些要叫出声。但长久以来的他经历的那些让他知道没有什麽比冷静更能度过这样的时刻,笑笑地,他抢了凌云那杯酒,并且不要凌云发现什麽蹊跷。
我再也不吃药。在喝下酒之前他脑海里突然浮现这句话。是啊。他过往不晓得吃了多少的药,那些药让他昏迷让他灼热让他连自己是谁都不太认识。他不吃药,他明明发誓过的。
但他却只是勾着唇笑着凝视凌云,看着凌云那双像是会发光的眼眸,喝下酒。
才不是为谁牺牲那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哈哈哈。他只是被逼到临界。赌一个可以碰触或被凌云碰触的机会。只是这样而已。凌云不需要知道更不需要道谢,一点点都不用。
他安静地听着歌,药效袭了上来,许久没有再遭遇,却熟悉得像是那些日子从来未曾远离。他的身体已经记忆起这些。
那歌唱的是什麽?他像是听到,又像什麽也没听到。身体愈来愈热,眼前每个人都成了凌云,明明他吃过太多药,知道要如何抵抗,明白如何多撑一秒,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分辨哪个是真的。
真的假的都无所谓了。只要他能在梦里拥有凌云就好。而这场太美好的梦,他不想醒来。
干我。凌云干我。
看,凌云在吻他。那吻如此炽热,他根本不想离开。但又好像换过一个怀抱,那些话语他听不清。但凌云一定是紧拥着他了。否则他怎麽会觉得这麽炽热,热得直想要叫抱着他的这个人在这里就剥了他的衣服,上了他?
不能等。耳边好像有人一直在说些什麽。可是他只想要凌云缠绵的亲吻,只想要凌云灼热的抚摸,只想要凌云发涨的性器狠狠地插进他的体内,一遍遍地疯狂冲撞……
他吻了下去,再也不想要让凌云离开他。更确切地说,或许是,再也不想离开凌云。
*
第二天陶君平一起来,察觉自己身体有多酸痛,这才慢慢地回忆起昨夜的事。凌云。真的是凌云。是梦却也不是梦。
我吃了那药,换来这样的机会。值得了。他没有一丁点地後悔,甚至因此而默默感谢。他握紧棉被,指节纠得白里泛红。努力地想把昨夜的记忆刻在脑海里,都不要忘。
他是怎麽吻着凌云,凌云又是如何回吻。他是如何渴求着凌云,凌云又是如何回应他……关於这些,他全部不想忘记。
虽然我吃了药,但凌云碰了我。凌云真的碰了我。怎麽会呢。凌云选择触碰我,而不是把我丢给凌天。
他知道凌云喜欢他,他当然知道。但是他是这样的放荡,他竭尽所能地让凌云看到他是一个多麽重视欲望的人了。他以为那纠察队般的凌云绝不会碰触他,但凌云碰了,虽然是他勾引的,但凌云没推开他,没将他锁在房间里让他睡上一觉。
而且那後面的几次,凌云更大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