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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演着什么的电视画面射出幽蓝的光，照在警察哥哥狰狞的脸上，很有点日本恐怖片里的效果。
“你是不是听了我妈的话以为我真的想找个女人？我告诉你，你要敢跟我妈似的把我往女人怀里推，我就直接掐死你然后再自杀，就算到阴曹地府也要跟你纠缠不清。”
凯子其实根本没用力，顶多也就是为了增加点威慑效果做做样子罢了。
季男轻松的把凯子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拉下来：“你瞎想什么呢？你要敢跟女人在一起，我才要先毒死你再自杀，然后追到阎王爷那去告你不忠，让你下辈子变个雌雄同体的带状沙鱼自攻自受！”
警察哥哥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媳妇，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狠呢？都雌雄同体了才让我做条鱼？
那我还不如当个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男人的人妖呢！好歹还是个人。”
“我觉得那样更惨，喜欢女人的不能接受你下半身，喜欢男人的不能接受你上半身，还不如带状沙鱼自攻自受呢！”季男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警察哥哥斜藐着季小哥。
见好就收吧，小季同志忙摆手表示不开玩笑了，问黎凯驰累不累，累了就早点睡觉。
天天躺在床上，就算树懒也睡饱了。警察哥哥非强迫季男躺在他旁边，两个大男人挤医院的病床上其实挺够受的。尤其季男，违逆不得警察哥哥的意思，又怕压到他伤口，只能侧身乖乖的枕在凯子没受伤的胳膊上。
“你要睡不着，我们就说点正经事吧。”季男的手搭在警察哥哥的小腹上，感受着他呼吸时腹部有规律的起伏。那种感觉，挺踏实的。
把舒爸爸的意思对警察哥哥做了转达，季男安静的等着黎凯驰的回答。
电视光线的朦胧中，警察哥哥沉默了。
良久，穿过季男颈下的手臂用力拥挤他，只能平躺着的警察哥哥将头轻轻靠过来些，抵上了季男的额头。
“真的不介意我和别的女人有一个孩子吗？即使是用代孕的方式……”
“等我们老了以后，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叫我们爷爷不是也很好吗？”季男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轻柔的憧憬，凯子的孩子，应该会和凯子长的很像吧。
“让我再想想吧！”黎凯驰只是觉得，这对季男来说，应该是不公平的吧！
“如果有个孩子，对阿姨那边是不是也算有个交代？”季男真的很担心有朝一日和凯子的关系再也瞒不下去的时候，黎妈妈那边会怎么样……
警察哥哥只是把季男拥的更紧，新年的气氛仿佛在这个话题中远走，彼此的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
“凯子，如果你不是从心里面讨厌小孩子，而是顾虑我的感受不愿意接受这个提议，那我想明确的告诉你，我很喜欢小孩的。”季男说的是真心话。
“那不如，媳妇你也要一个孩子吧！”找一个代孕母亲或是找两个代孕母亲对自己的父亲来说应该没什么太大差别，如果季男也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让他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孩子呢？
“傻瓜，孩子又不是小猫小狗，高兴了就养一只。孩子生出来就要对他的人生负责任，怎么能随便头脑一热说生就生呢？再说连你都是我的，你的孩子还不算我的孩子么？”手移到了警察哥哥的腰间，季男稍稍用力，把他的所有物搂的更紧了一些。
这话，让警察哥哥的心头一暖。
伴着远处一整夜几乎没有间断过的鞭炮声，两个人相偎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季男刚照顾黎凯驰洗漱完，舒定邦就在司机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
司机把舒定邦带给儿子的东西放下，简单了问候了一句黎凯驰就下楼回车里去等了。
“爸，你不用每次来都拿这么多补品，你看我这都堆得没地方放了。”黎凯驰估计要把这些全吃完，他得胖的被媳妇彻底嫌弃了。
“吃不了拿回去慢慢吃。你受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很伤元气的，一定要好好补补才行。”警察哥哥当天胸腔积血近800cc，失血至少在1000cc以上。“我今天特意叫人炖了冬虫草鸡汤，你和小季都喝点。”
季男打开保温桶，给黎凯驰倒了些鸡汤出来。冬虫夏草正宜肺气虚之症，润肺、止咳、提高免疫力，冬虫草鸡汤本来也是肺调养的食谱。昨天程医生也跟季男说过，本来季男今天也想去取点钱给凯子买来煲汤补身呢。
哪知一向不怎么挑食的警察哥哥却有些厌弃的不想喝：“这种虫子不像虫子草不像草的东西感觉真恶心，顶级的虫草一斤就十万不止，炒的比黄金都贵。”
“行啦！你就趁热喝吧，现在什么炒的不贵？从楼市到农产品的生姜大蒜，总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囤积居奇，炒热了赚取不义之财，你要这么忧国忧民还真忧不过来。”季男这么一说，警察哥哥果然乖乖的把汤给喝了。
舒定邦在心底摇头苦笑了一下，以小见大，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很多事情上，他这个做父亲的拿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对季男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对了爸，好几天没看到宸远了，刚住院时他照顾了我两三天，那时候还不太能说话，也没机会亲口跟他道声谢。”看见舒定邦，黎凯驰这才想起来自从亚男第一次来医院后，一直再没有看见过舒宸远。
“哦，宸远前几天匆匆忙忙回家拿了趟护照，说心情不好出国去散散心，他妈妈怎么拦都拦不住，这一走就没了个音信。倒是有位江先生，打过几次电话找他。宸远这孩子从小性子就孤僻，我还说看他跟你很合得来，今天顺便来问问你他跟你联系过没有呢？”
“没有啊，他自从那天一走就没再来过了。”不过黎凯驰想，江承熠如果到处找他的话，十有八九是这两个人又闹别扭了，舒宸远嫌烦找地方躲清静去了。
“凯驰，养好伤来公司帮爸爸吧！宸远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爸爸年纪大了，一个人管理企业很辛苦。”舒爸爸总能把话题转到这个问题上。
黎凯驰看了季男一眼，后者对他点点头。
“伯父，关于工作和孩子的事情，我都跟凯子商量过了。”季男又转头看了看黎凯驰，很放松的一笑：“凯子愿意接受您的安排，具体怎么操作您们父子俩慢慢商量吧，我回家换下衣服，下午再过来。”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季男自问舒爸爸对自己算是不错了，毕竟好有家长能那么开明的接受儿子的同性伴侣。再加上舒爸爸的提议对凯子也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自己把铺垫过渡的使命完成，剩下的事情就让他们父子去商量吧。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舒爸爸忙要给司机打电话。
“不用了伯父，我打车很方便的，免得耽误您用车。”季男不等舒定邦拨通电话就先拒绝了。
下了楼来，季男坐进计程车就先给亚男打了电话，妹妹现在是他的内线，安插在黎妈妈身边以便随时可以了解她的最新动向。
亚男在电话里说她也正在回家的路上，黎妈妈今明两天的日程安排很满。亲戚朋友什么的要互相拜年，明天好像一个叫小冉的外甥女要带男朋友回家，黎妈妈这个做姨妈的应妹妹之邀也要去帮忙把把关。估计等忙完能到医院看警察哥哥至少也要明天下午了，季小妹笑着逗哥哥说他和警察哥哥可以多过一天的二人世界。
“连你也拿你老哥寻开心了。”季男叹了口气：“想吃什么？我直接去买了再回家。”
别人家过年之前都先大包小包的采购年货，季家两兄妹倒好，围着警察哥哥忙的团团转。今天都大年初一了，才想起来家里空空如也。
“随便什么都好，跟哥哥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跟哥哥在一起吃的饭就是最好吃的团圆饭啊！”季小妹虽然是从心里面跟季男亲近的，但这种有人情味的话却很少说。这大年初一当新年礼物友情馈赠了，把季男感动的眼泪差点下来。
去了附近的水产市场，季男给妹妹买了条鲈鱼，亚男很喜欢吃他做的清蒸鲈鱼。想起程医生说冰糖雪耳红枣羹有润肺止咳，补气强身的功效，季男又给凯子买齐了食材，准备晚上做好了给凯子带过去。
凯子已经跟亚男一样，成为季男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43
第 43 章 。。。
43、
根据《公务员法》第八十一条的规定，未满国家规定的最低服务年限的公职人员不能辞职。这个最低服务年限为五年，目前凯子已经做了四年半的警察。其实舒定邦如果跟凯子局里的政治处打声招呼，现在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凯子还想站好最后一班岗，舒爸爸也就只好再等半年了。
想走的意思已经提前跟老所长说了出来，老所长倒是挺理解的。警察这个工作实际上压力很大，像他们在基层派出所的还好，至于再上面……老所长今年提干的事情又吹了，苦笑着拍了拍凯子的肩膀，说走了也好，这内部的高压线啊……老所长不再往下说了，不过黎凯驰都懂。他四年多换了三个地方，该看透的也都看透了，想当初刚穿上这身警服的时候，他也曾是有过一腔热血满腹豪情的好警察苗子。
这是警察哥哥伤好后第一天上班，下班第一件事就是给季男打电话，问他媳妇在哪儿呢！
“我还在店里，要不你顺便先买了菜再来接我吧。”
小雅要考研不在店里打工了，季男这里人手明显短缺。今明两天都是黄道吉日，结婚的人很多。今天一早季男和小戴起了个大早装饰了两辆婚车，这明天五点半还有一辆婚车已经预定了，他得提前准备一下东西。
“成，那你想吃什么？”警察哥哥答应的非常爽快。
“买点牛肉，买只乌鸡，再买点橙子和奶酪，其他的你想吃什么看着买吧！”
“媳妇你这是又学的什么新菜啊？”警察哥哥觉得这些食材哪也不挨哪，这要炖一块儿口感可够奇特的。
“你照买就是了。”这几样当然不能放一起做，季男只是为了警察哥哥的后代再做准备，要多让警察哥哥吃这种菜。补锌补钙，或是增加维生素C、D的摄取量都是为了可以更顺利的制造出一个更健康的小小凯子。
大约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买好菜来接媳妇的黎警官把车停在了花店门口。
“能走了吗媳妇？”
“好了。”季男关了灯拿着钥匙出来锁了玻璃门，黎凯驰帮忙把卷闸门拉下来，一并锁好了。
“拿的什么？”注意到季男手里有个精致的小盒子，警察哥哥好奇的问了一句。
“俄罗斯的套娃，魏颀去那边谈生意顺便带回来送给我的。”季男把东西随手往后面一放。
“怎么送你这么幼稚的东西？”其实心里面想的是为什么只给他媳妇带礼物没有自己的份？该不是这臭小子还贼心不死吧？
“我也这么说，他说这东西跟我配。”小季同志叹了口气表示无奈。
这话倒让警察哥哥心里平衡了，魏颀要敢说他跟这种东西配他绝对能举着拳头威胁要把魏颀打的生活不能自理、性别不再清晰。
“对了，你猜魏颀说他在圣彼得堡遇到谁了？”季男突然想起这茬来，神秘兮兮对警察哥哥说。
“谁啊？不是遇见彼得大帝复活了吧？”警察哥哥开玩笑。
“你弟弟。”季男切了一声后说。
“宸远？他怎么跑那去了？”现在天气暖多了，不过如果是年前就跑到那边去了的话，他这个弟弟还真够耐寒的。
正说着季男手机响了，是程医生，问季男是不是打电话找过他，解释说今天有台大手术，刚下手术台。
从声音里就听得出程医生挺累的，季男都有点不好意思再给人家添麻烦了。
“找我肯定有事吧？”程医生还是很和气的问。
季男只好把想退租的事情跟医生说了，并且不断的道歉。当初说好住按年租的，人家程医生也给了很优惠的价格，结果住到凯子出院，亚男回学校后他早就跟着凯子又搬回了望江雅苑。那房子这段时间也一直空着，季男就想要不干脆退租算了。
程医生倒是满口应承，说了没关系之类的客套话后，就约好了周末去交钥匙退房租。季男见医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