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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当关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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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话地坐在一边慢慢等,医院大厅里乱糟糟的,小孩子刺耳的哭闹声,病人痛苦的呻吟声,家属关切的问候声……乱七八糟地混到一起,撞得原本就混沌的头脑愈加昏沉。眼皮子忍不住打起架来,魏迟看着不远处的严俨,白衫黑裤的年轻男子,瘦瘦高高地站在一众神情各异的人群里,一眼就能认得分明。一如当日初见,隔着鞭炮炸起的重重烟雾,在理发店那一群五彩缤纷的发色里,一头清爽黑发的他反而意外鲜明。从清晰到模糊,又从模糊到清晰,严俨的身影虚虚实实的,不知不觉,魏迟心底一片安宁。
  在急诊室被医生问诊时也是一样,坐在一边,听着站在身后的他同医生一问一答,莫名地,打心底里生出几分信赖。
  “什么时候开始感冒的?”
  “一个多星期前。”
  “吃过什么药?”
  “没有。他忘了。”
  “这个也会忘记?”
  “……”魏迟无辜地看严俨,严俨横了他一眼。
  “除了感冒,还有其他不适吗?”
  “头晕,没有力气。”
  “怎么到现在才来医院?”
  魏迟知道又要被严俨瞪,赶紧心虚地垂下头。
  严俨的口吻很内疚:“原本以为慢慢就会好的。”
  “胡闹!”值班医生的火气立刻就大了,喋喋不休的责备劈头盖脸而来,“慢慢就会好,那还要医院干什么?医生都可以下岗了。多少大病都是从感冒发烧来的?你们也不好好注意!现在的小年轻,哼!”
  “那个……”小心翼翼地扬起头,魏迟想要出声说几句。肩膀立时就被按住了,正满脸愧色对着医生检讨疏忽的严俨拿眼角狠狠睨他,按在魏迟肩头的五指用力下扣,疼得魏迟险些跪下。
  即便如此,起身的时候,严俨还是小心地搀住了他,虽然神色阴沉,但是眼中却泛着几许不及掩饰的心忧。
  严俨啊,是所有人里最心软的一个。宽叔常这么说。太心软不好,太容易上当受骗。
  输液室里同样是一片忙忙碌碌,进出的人流拥挤在小小的门口,人人都要侧着身体才能慢慢一步步蹭进里头。好不容易在密密麻麻的输液椅中找到自己的号码,不等严俨开口,魏迟便识相地赶紧坐下:“你也找个地方坐吧,吊点滴要很久的。”
  “不用,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魏迟无所谓地说:“回去吃也一样。”
  严俨又开始皱眉,像是在隐忍什么,魏迟看见他的嘴角在轻微地抽搐着:“空腹输液不好,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跟你说了,我不进医院的。”理直气壮地回嘴。说完,魏迟才意识到气氛不对,赶紧想要弥补,“可、可是,现在知道了。呵呵……以后就不会了。”
  “……”严俨的脸上看不见表情,过了很久,才听他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难怪人家都说……”
  他欲言又止。魏迟好奇:“什么?”
  严俨神色微妙:“白痴是不生病的。”
  “哎?”生病的人比往常更迟钝,脑子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啊?喂喂,不要走呀,先告诉我你什么意思啊?”
  严俨不说话,把输液单往魏迟手里一塞,转身消失在了黑压压的人群里。捏着还带着严俨手掌余温的输液单,魏迟愣愣地坐在一长排高低错落的输液袋下,神情呆滞。眼前,还留着严俨离去时的残影,那张线条柔和的侧脸,那双星辰般的眼睛,还有那一点点、一点点浮现在嘴角的笑意。
  笑什么呢?又没什么好笑的。哪个科学家说白痴不生病的?算了,反正笑总比板着面孔好。你笑了,我就开心了。
  输液室里略微比大厅安静一些,年轻的父母手忙脚乱地哄着啼哭的婴孩,人到中年的子女神色焦虑地照看年迈的父母。还有刻苦用功的学生,一手在输液,一手还在翻着课本背单词。这样的孩子被豆芽他爸妈看见了,不知道会眼红到什么程度。
  最扎眼的还是一双双情侣,腻在一起坐一张椅子,吃一个苹果,看一本书,时不时咬咬耳朵说说悄悄话,旁若无人地亲昵谈笑,恨不得将甜蜜昭示了天下。
  已近深夜时分,许多人坐在椅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魏迟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严俨递给他一盒牛奶:“你也睡一会儿吧,刚才不是说头晕吗?”
  魏迟咬着吸管,精神比来医院时好了许多:“现在好多了。刚刚大概是太饿了。”
  “你……切!”严俨止不住失笑,别开脸轻声斥骂,“受不了你。”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嘴角弯弯,眉眼似月牙。魏迟有感而发:“你不笑不说话就已经有那么多女客来找,如果站在门边再笑一笑,啧啧,简直比偶像还偶像。”
  严俨说:“我又不是卖笑的。”
  向后惬意地窝进松软的椅子里,魏迟煞有介事地将他上下打量:“你要是卖笑的,我早就把你包了。”
  越说越离谱。
  更离谱的是,明明知道他离谱,自己的心脏却还是离谱地漏跳了一拍。离谱得没了边。严俨慌张地避开他玩味的视线:“你胡说八道什么!”
  医院的灯光太明亮,可以让护士准确地找到病人的静脉,也可以让魏迟清晰地看到他微红的面孔。魏迟用没有扎针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衬衣:“严俨。”
  “……”严俨的脸上有动摇。
  魏迟把语气放得更软:“严俨。”
  “干什么?”深吸一口气,严俨回头。
  魏迟瘫在椅子里,神色哀怨:“我饿。”
  于是把方才买的茶叶蛋递给他。
  魏迟没有接,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表情认真,言辞确凿:“你一定没有照顾过病人。”
  闻言,严俨挑衅地抬眉。魏迟但笑不语,拿眼向他示意自己扎着针的左手,又晃了晃拿着牛奶的右手。
  “……”认命地蹲下身,剥下滚烫的蛋壳,氤氲的热气淡淡地在严俨的指尖氤氲开,“给。”
  魏迟依旧摇头,再度拿眼看看扎针的左手,又晃晃拿着牛奶的右手:“我是病人。”
  严俨的脸红得更明显了,明亮的双眼垂得很低很低:“魏迟……”语带威胁。
  魏迟不怕,安安稳稳地坐在他身前:“我是病人,你要照顾我的。刚刚那个医生讲的。”
  他默默地看,默默地等。倏尔,严俨缓缓伸手,魏迟低头,心满意足地张嘴……
  输液室里的情侣们围同一条围巾,戴同一款戒指,玩同一个手机。两个年纪轻轻的男子躲在角落里,一个输着液一个蹲在他跟前,谁红了脸谁害了羞,谁触到了谁的嘴唇,谁扫过了谁的手指尖。
  严俨咬着牙说:“饿死你算了。”
  舔着唇,咂着嘴,魏迟乖觉地不招惹他,偷偷看,偷偷乐,偷偷回味。其实,茶叶蛋真的蛮好吃的。

  ※※※※※※

  走出医院,屋外一片华灯璀璨,城市的流光溢彩下几乎罕有行人。一辆辆从身前滑过的出租却个个醒目地亮着“客满”的红灯。
  计程车在宽阔的马路上一路疾行,严俨忍不住再次被车窗外的迷离光影所迷醉。
  “有空和我一起出来看灯吧。”魏迟说。
  严俨闻言将视线收回车内,魏迟的目光却不是向着他的。他半侧着脸望向窗外,苍白的脸色被外头的辉煌灯火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小时候,我爸妈会带我去外滩看灯。”
  点点霓虹在他身后被疾驰的车速拉成一线渐变萤光。右手无意识地剥着贴在左手背上的胶布,魏迟仰头靠在椅背上低声回忆:“以前过节的时候,外滩都会亮灯的。那时候,走到哪里都是乌泱泱的人,抬起头就是满眼的灯,晃来晃去晃得不行。现在想想,灯有什么好看的,看来看去就是那几种,以前却开心得要死,晚上回去都睡不着。也不知道现在外滩的灯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以前的老花样……如果是一样的,那就没劲了。”
  怎么会一样?当日的一条小马路在如今都已经变作了波光粼粼的景观河,又何况是那一片呈现于城市最前端,立誓要颠倒世间所有的景观?
  他的表情太迷离,口气太惆怅,夜色太美,月亮太圆,由不得严俨不点头:“好啊,有空一起去看看吧……”
  “嗯。”魏迟笑了,双眉舒展眸光见底,勾起的嘴角不带丝毫虚情假意,没有半分逢场作戏。严俨在心里动容,如果拍下来做成海报贴上街,这样的笑容足以秒杀一大片。他却毫不自知,眨眨眼又摸摸被纸巾擦得红肿的鼻头,“哎,严俨。”
  “嗯?”
  “你说,这样会不会像约会?”
  “吱——”一声尖啸,前方信号灯突变,司机反应及时果断刹车。严俨冷冽的目光里,魏迟“哎哟——”一声惊呼,重重把头撞上前方的椅背。
  稳稳坐在他身边,严俨面沉似水:“要不要回医院让医生把你的嘴也顺便缝上?”
  会不会像约会?像不像?像吗?不像吗?胡说八道!约会哪里有什么像不像的?
  魏迟的家离严俨住的社区很近,两个社区门对着门,有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意思。严俨在楼下把病历卡和医生开的药一并交到魏迟手里:“上去后赶紧吃药睡觉。明天和后天还要去医院输液,你自己去,别忘了。”
  魏迟一一点头。严俨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给他:“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和服药的间隔、剂量都在这里,你记得好好看看,别搞错了。”
  魏迟又点头。纸上的字迹很清晰,一笔一划都是细细的,瘦而纤长:“很好看。”说的是字,眼中看的却是人。
  “你……又胡说。”严俨窘着脸打断他的凝视。
  魏迟坚定地否认:“没有。”
  严俨说:“那我走了。”
  魏迟不说话,捧着严俨交给他的东西,似乎连点头都没有。
  走出几步,严俨似有所觉,蓦然回首而望,魏迟没有上楼,他还在沉沉的铁门前站着,神色惆怅,眼神黯然。
  “啪——”地一声,声控灯灭了,门前的一切重新回归黑暗,连魏迟也看不见了。严俨却能看到那边那个静静站着的隐约身影:“还站着干嘛?回家吃药睡觉。”
  “哦,好。”灯又亮了,魏迟显得有些愣愣的,动作迟缓地转身,继而却又回转脚步面向了严俨。
  严俨问他:“怎么了?”
  魏迟不回答,身形都被罩进了朦胧的光晕里:“我……”
  声音太轻,严俨听不清。灯光转瞬熄灭,黑暗里既没有钥匙插进锁孔的声响也不闻铁门开启的声响。严俨急了,上前一步想要把他看得更清晰:“魏迟?”
  久久地,久久地,魏迟终于开口,低低地嗓音裹挟着香甜的桂花香幽幽而来:“严俨。”
  “嗯?”
  “陪陪我吧。”
  “……”
  “就今晚。”
  简短的恳求再度点亮了头顶的灯光。隔了一步之遥,严俨仔仔细细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他。眼前的魏迟是陌生的。严俨从未设想,魏迟也会有如此脆弱如此无助的一面。严俨熟悉的魏迟是个嘻嘻哈哈没有正经的奸商,没心没肺,没顾虑没忌惮,一身的痞气,满嘴的瞎话。他不在乎被侧目,不在乎被讥讽,横眉冷对千夫指,什么都不在乎。现在的魏迟却是孤单的,一个人,一盏灯,一道影子,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孤独得让人心酸。
  “你说什么?”
  “陪我……”
  “……”
  “严俨……”
  严俨没办法转身离开,也不能将自己的视线从他苍白的脸上移开:“好。”
  话音落下,严俨没有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却听见魏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发烧烧得我心里乱哄哄的,所以今晚不想一个人睡。”
  魏迟的屋子如意料中一般混乱,满地的电子游戏类杂志和满茶几的零食,连键盘里都布满了薯片碎片,显示器边还有半杯被翻的咖啡,随手丢弃的各种游戏配件散落在各个角落,似乎跟他的店没有区别。
  严俨倒了杯水给魏迟吃药,魏迟吃了,医生嘴里的安眠副作用却迟迟没有在他身上显现。
  “我生病的事,不要跟我外婆讲,她年纪大了,七想八想会想出问题的。”
  严俨躺在他身边,点头答应。
  “不好意思,害你折腾到这么晚。明天我跟宽叔说一声,让他放你半天假,你在我这里睡个懒觉再去上班。”
  严俨摇头说:“不用了。”
  窗帘的缝隙里泄进来一丝路灯的亮光,落在地板上,莹莹如落雪。魏迟的视线就一直死死地盯在那儿不肯合眼:“严俨。”
  “嗯?”
  “谢谢你。”
  “嗯?”
  “如果你不在,我大概现在还躺在店里。”
  严俨把头埋在被子里闷笑:“总会有人来照顾你的。”
  魏迟想了想,缓缓摇头。
  严俨问他:“你怎么一个人住?你爸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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