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戚少商哑然失笑道:“哦,那你倒是便宜他了。”
顾惜朝拂拂衣襟,不含糊的道:“当然,难得我发善心。”
戚少商听他说这有几分戏谑的话,一阵好笑,这次顾惜朝没做坏事,老八也并未出人命,其实他怒意早消,因此打趣道:“你顾大公子要是多发几次这样的善心,老八可不连命都没了,我也可以先找面墙狠狠撞几道,看看命硬不硬了。”
顾惜朝被他逗乐了,这一笑就象春日的早晨,带着露珠慢慢绽开的幽蓝,沁得人心中一片宁静,却又眩的人几疑所见是幻境,戚少商目光移不开的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都融化了。
顾惜朝却似浑然不觉,伸手指道:“惜晴小居缺不少东西,就撞的墙还真不缺,那边都是。不过我看你不必了,你的命,一定比墙硬。”
戚少商闭嘴微笑,是啊,自己的命能不硬吗?被你追杀了千里都没死。更有趣的是,历经了那么多恩怨,仇恨,我们居然又聚到了一起,我面对你,却没有那刻骨的仇恨,我甚至,期盼能和你这样在一起谈笑,忘却曾经,忘却过去,哪怕是片刻也好。
乘着六扇门的马车,一行人到达了汴京城。
铁手建议先不回六扇门,投宿到距离燕凌楼不远的福门客栈。
安顿了房间,大家各自休息清洗完毕,集合到铁手的房间里谋划。既然到了燕凌楼附近,首要的肯定是进楼探察一下。
首先被提出的是铁手和戚少商去,他俩是这里武功最高的。
戚少商想了想,反对道:“铁手在京城里人面太熟了,被人认出会暴露目标,打草惊蛇。所以还是我和顾惜朝去最合适,我在京城被认出的可能性还不大,而顾惜朝更是不会被人联想到六扇门。”
铁手点头同意,但还是略有担心的道:“这话有道理,可顾惜朝毕竟伤势未愈,你们俩去我还是不放心。”
“我还好,探个楼应该没问题。而且我也确实很想去看看。”顾惜朝颇为认真地道。
戚少商也笑道:“反正这次去也没什么行动,只是探一下情况,以我和顾惜朝的武功,总能全身而退。”
戚顾两人夜半时出发去了燕凌楼,一白一青,连夜行服都没穿。用戚少商的说法,如果遇到的是一般对手,穿什么都有把握不让他们发现,如果所遇是高手,穿夜行衣也是白搭,索性不穿。
他们去了,等待消息的三个人也是睡不着的,铁手坐于灯下看书,小耘带着依依坐在一旁聊天。
等的不知什么时辰,俩小丫头都生了困意,却仍不愿回房睡觉,不顾铁手的皱眉,干脆大方的占了铁手的床铺。
先睡一会儿,反正有铁手在等。
正睡的昏天黑地的,忽被很响的推门声惊醒,小耘睁开眼,就势推醒依依。
只见戚少商全身都不对劲的站在门口。脸色难看的问:“顾惜朝有没有回来?”
三人一起摇头,顾惜朝可是跟着他戚少商出去的,怎么到头来他一人回来,还问他们要人?
戚少商脸色更加难看。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铁手问。
“他…我…”戚少商欲言又止,颇有些沮丧。干脆道,“先别说那么多了,赶快出去找顾惜朝,我怕他会出事。”
啊?小耘和依依大眼瞪小眼,原来他把人给弄丢了。
8
出了门才感觉到已是午夜,天上无月无星,黑暗压顶,大街上四处死般沉寂。
四人分了两组,小耘和戚少商,依依和铁手。分头开始寻找顾惜朝的踪影。
绕来绕去的在这一片街区打转转,别说顾惜朝了,连个人影都没碰到。
小耘有八百次想开口问戚少商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他没心情的摸样只得生生咽了回去。
忽听的对面酒店虚掩的门里“扑”的一声,仿佛是酒坛子坠地的破裂声。
这声响引起了两人的警觉。深更半夜,还会有人喝酒?戚少商眉毛一皱,拉着小耘冲进门。
屋里更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而空气中酒气浓的化不开。
脚下跌跌撞撞,戚少商自怀中拿出火折,哧的一声燃着,俩人这才看清:屋子里凳子、酒坛散落一地,不远处躺着个小二打扮的男子,似乎被打晕了。
再照远点,模糊的光中,顾惜朝背靠柜台,似醉非醉的坐着。
“顾惜朝。”戚少商有点拘谨的走过去,伸手推人。
“干嘛,别理我,远点…远点…”顾惜朝不耐烦的吼着。
戚少商伸手拖起顾惜朝,见他眼神已经散乱,光看着都觉得眸子里有无数的影子在晃。
嘴角上,鲜血尤在,只些许被酒液冲淡。
他一边挣脱,一边胡乱叫嚷:“讨厌,该死!干吗要长成那副模样…你该死…。”
“老天你真烦人,说了我不会屈服,不会沉沦在过去,你干嘛要来找我碴,你,你凭什么你…”
戚少商叹气,无语。这家伙的酒量还是这么差,灌自己的胆子倒是不见小。
不过还好只是喝醉,所幸没出事。
戚少商把人制住,不由分说,先抱走。
回到客栈的房间,顾惜朝没着没落的又耍了半天酒疯,戚少商好不容易才让他安静下来,沉沉的睡去。
看了一眼那个人睡梦中还微皱的眉,似喃喃自语的嘴,戚少商有点心疼的感觉,这个人的脾气就是如此,傲的天地不容,死撑的本事更是到了虐待自己的地步。表面坚强到彪捍,却很容易崩溃在一点小事上。你,这又是何苦?
走出房门,三张脸面对自己,等着答案。
“事情是这样的。”到了铁手的房间,戚少商开始述说。
“我和顾惜朝到了燕凌楼,四处查看,结果在一个房间里看到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在洗澡的女人。”
这个女人,戚少商心内叹气,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一面继续道:“那女人居然发现了我们的。还邀请我们下去。我们当然不能示弱,进了她的屋。结果噩梦就来了,她居然长得和晚晴一模一样,真的从没见过外貌这么像的人,可是性情一点都不像。顾惜朝见到她,先是愣了半天,一醒过来居然就是出手去杀她。”
看戚少商的样子就可想而知他当时多么的吃惊。情况又是多么凶险。
“我是服了这个人的思维了,怎么总是出人意料,没多想就去拦他,我们俩打起来,我刹不住打了他一掌,他就负气离开。”
还有点戚少商没说,顾惜朝走,他本来是可以追上的,结果,那个女人厚颜无耻的缠上来,那一刻,他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阻止顾惜朝杀她的报应了。
忍无可忍,生平第一次,他戚大当家不怜香惜玉的把女人摔到一边。结果一出来,连顾惜朝的人影都没见了。
居然是这样的,几个人直冒汗,这事情怎么老是往诡异、奇特上发展。
戚少商把目光投向铁手,见他默默无语,象晚晴?恐怕一下子就打击了两个吧。
次日清晨,顾惜朝和戚少商还没醒,却有人找上门来。
一双抹了鲜红丹寇的玉手,虚撑在柜台上,身如弱风扶柳,保持着撩人而优美的曲线。这客店里的男人女人全都盯向那个全身上下写满尤物二字的女人。
看过了晚晴的素净、温婉,真想不到同样的脸也能够做出这种妩媚,妖冶之态,惑人是够惑人的了,可怎么看都感觉象吞了毛毛虫一样。
难怪顾惜朝要杀她,看到晚晴的容颜带上这样的媚笑,眼睛有一搭没一搭送着麻酥酥的电波,小耘都有一拳揍过去的心。
“小女子燕湘湘,不知戚大侠,顾公子呢?”看到小耘和依依,她也不忘一投她的秋波。
“没睡醒呢,有什么事就说。”小耘没好气的看着她,她长这样一张脸,真是不让人活了。
依依自然也不喜欢她,她们俩早一心向着顾惜朝了,想起这个女人的脸害她们的顾哥哥难过,心情就不顺。
面对不善的态度,她也不恼,伸手自怀里掏出一封信,指尖轻拈,递到小耘面前。
“我们楼主请戚大侠,顾公子今晚大驾一聚。”
“知道了。”小耘抽过信,早知道你准没好事。
她却突然吃吃的笑起来,眼睛里分明透着撒娇的意味。冲楼上道:“我们楼主还说,铁捕头要是赏光一块前来,将欢迎之致。”
说完便不多留,转身而去。
小耘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铁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恐怕也是看到这个女人心中抑郁,无限感慨难于言表吧。
戚少商稍晚些才起床,看到小耘递上的信,他眉头一皱:“这么快找到头上来。”
拆开信封,一张淡紫的信笺飘出,上面写有一行俊秀飘逸的行书。
“月上梢头,望月亭中,盼与相见。”落款是古月枫。
“这回不用费心探了,今晚就能见到燕凌楼楼主。”戚少商面不改色,笑着去找早点吃。
顾惜朝中午才酒醒,面上带着些宿醉的憔悴,坐在饭桌前,心不在焉的掰着盘里的馒头。
“昨晚你把我弄回来的?”
“恩,”戚少商吞了口馒头,他饿的很,胃口也好的很。
那人没良心的说:“我记得你昨晚打了我一掌。”
“是,不过你已经报仇了。”戚少商把袖子撩起来,臂上俨然一个极深的牙印。
“我咬的?”顾惜朝有点惊讶。
“恩,还半天不放嘴。”
沉默半晌,把一块馒头丢到嘴里,顾惜朝狠狠的嚼着:“我说怎么满口血腥味儿。”
9
月上梢头,望月亭中,悠扬古朴的琴声如月光,如流水,回荡在人们耳中。
抚琴人坐在亭中,一身紫衣,连头巾俱是,风过时,慢慢灌入衣袖,舞的人也似欲乘风归去。
戚少商伫立,惊讶。
当年他看到顾惜朝时,心内就忍不住感慨世上竟有如此配的起飘逸之色的人,青色在他身上轻如薄烟,淡如拂柳。长袍宽袖之下,又如独立寒江的隐士,风骨绰约。所以才脱口而赞“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造就了与顾惜朝的一番相识。
今日又看这抚琴人,一身淡紫,华而不艳,傲而不骄,似踏浮云而来,偏不染一丝氤氲。原来世上还有个此等人物,却是与顾惜朝截然不同的风姿。
如此美景妙曲,三人都不忍打断,立在原地,默默凝听。
须臾,一曲弹毕,那人抬头微微一笑。仔细看来,他比顾惜朝还显清瘦,五官纤细精致更甚,自上而下散发着一股温文之气。
紫衣人朗声发语:“月枫见月色撩人,一时兴起抚曲,让各位见笑了。”
原来他就是古月枫,好个人物。
“那里,古楼主造诣颇深,戚某今日得闻一曲,实是荣幸。”戚少商倒不是吹捧,这曲抚的确实精彩。
铁手亦道:“古楼主极雅,倒是铁某只是粗通音律。”
古月枫微抿嘴道:“想不到戚大侠和铁捕头倒是知音之人,三位,亭中备有薄酒,请。”
戚少商向来随遇而安,泰山压顶也先随了性情再说,自然同意。
“恭敬不如从命。”
答话间,戚少商突然觉得奇怪,从头到尾,顾惜朝一语未发。
他心奇的扭头看,顾惜朝摆一张冷脸杵在当地,双眼似恼非恼,表情甚是奇怪。
他心内疑惑,却见自己和铁手走向亭中后,顾惜朝顿了半日,终也咬牙跟上,便也未计较。
四人坐定,古月枫亲自为三人倒酒。眼光瞟过三人,却也没深瞧。
“月枫冒昧,邀三位前来,实是为了在下的忧虑。”他略顿后剑眉微皱,“铁捕头此来可是为了调查数家门派的血案?月枫也知,这些门派尽数归于燕凌楼,迟早遭人怀疑。可这黑锅燕凌楼却背不起。”
铁手发问:“古楼主之意,燕凌楼与此事无关?”
“当然,燕凌楼没必要去灭了自己的门派。”古月枫此言一出,三人甚是疑惑。
却听他解释道:“其实很早前江湖上已经有很多门派归附了燕凌楼,也包括被毁的那几个,只是未公开而已。”
“所以这些门派其实是燕凌楼的,被毁只是让归属由暗转明了。”
“没错。”
铁手,戚少商面面相觑,要是如此,那燕凌楼就确实没有一点灭这些门派的动机。谁会傻到毁坏自己的势力?
此案岂不更加扑朔迷离?
小耘和依依第二天才看到去赴约归来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