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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快於他的威胁,几分锺後,几位穿了保安服的强壮警卫站在了病房门口。
“麻烦几位,帮我请这位先生出去,他要伤害我!”欧阳瑶的双眼暗淡无光,厉声厉色的吩咐,更是鄙夷的看著颜锦程,这眼神比任何刀枪都要锐利,刺穿男人的心脏,一击毙命。
颜锦程被带出去後,欧阳瑶大口的喘著气,他抱著胸,蜷缩在床上,默默的哭泣。
他终於下定决心,离开那个男人,离开他给自己的伤,离开那段纠缠了自己二十年的毫无意义的爱恋。
他需要一场痛苦又酣畅淋漓的解脱。
於是,哭得像个孩子。
57 单方面的解脱(下)
这个城市的夜,绚烂中带著吞噬灵魂的张狂。
所以,欧阳瑶并不喜欢在这样的夜中漫无目的的“流浪”。
但他却怡然自得的漫步於利侨医院的花园中。
月色浅淡,打在碎石路上,散出暖金色的光晕。身体所延长出的阴影也在这恬静中显得不若往夜那般灰暗阴霾,而是乖巧的以深蓝色身形跟随著这位幽雅悠闲的男人与另一位男人并肩而行。
欧阳瑶的手被一只同样修长的手牵著,他曾经躲过几次,但还是最终被抓得稳稳的,因为对方的坚持而不再推托。
“没想到你也会这麽扭捏!”岩城潇洒的向後随意梳理了几下乌黑的齐肩头发,刻意将握住的欧阳瑶的手放在胸前,调笑道,“我的女王殿下,你真的决定了?”
欧阳瑶眉目上扬,眼睛眯成一条漂亮的弧线,瞥看著男人。
忽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姿态高傲的发话:“既然已经是你的女王殿下了,你就只有遵从的义务而没有责问的权利!”
“哈哈,好!好!一切都听你的。女王殿下~”岩城笑的前仰後合,揽住欧阳瑶的肩膀,以他高出半头的身高为其遮挡几位路人豔羡的目光。
“他们在看你呢~你的侧面相当的美哦,明明是个男人却有著让男人和女人同时心动的容貌。”岩城在灯下彻底抱住了欧阳瑶,深沈的问,“你真的没事了?瑶……”
欧阳瑶轻巧的躲开对方注视的目光,吸了口气,答非所问,“出院了,我想回英国看看。”
“你真的没事了?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岩城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
欧阳瑶看著岩城,浅棕色的双眸淹没於一片深邃的潮湿中,双唇缓慢的开阖,说著几乎听不到的话,“我没事,我只是想改换个地方,换个方式……生活下去……”
“和我去英国吗?岩城。”说到这句,欧阳瑶的声音大了。
岩城轻叹一声,浅笑,认真的摇著头,“对不起,瑶,我现在不能马上给你答复。”
“你还想著他是吧,他早就和新川在一起了,他现在和你只是最为单纯的朋友,亦或是竞争对手。他和新川都是你在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欧阳瑶脱出岩城的拥抱,在其身旁走著。
男人很自然的跟上了。
“我知道,他已经做了选择。但是我还没有,我还没有选择彻底离开他,忘记他。”岩城苦涩的傻笑。
“你们两个人啊,还真是变扭,你们认识多久了?”欧阳瑶问。
“七年。自我把他拣回家,已经七年了。”岩城答。
“七年……七年之痒。”欧阳瑶念叨著。
“哈哈,照你这说话我和他年年都痒!别只说我,也说说你自己。你爱他多久了?”岩城快步追上欧阳瑶。
“我?你的七年算什麽?!我爱了他二十年。”欧阳瑶轻松作答,就像讲述的不再是自己的事。
“哇,真的是二十年?!我怎麽不觉得那位警官有这种魅力能让我们的高岭之花为之折腰二十年呢。”岩城大笑。
却被欧阳瑶狠狠的打了一拳。
“笑!还笑!我都已经说了,那是过去,过去的二十年!”
岩城抱著肚子,装疼,可怜巴巴的问:“那现在呢?你换作爱我了?我对客人所谓的我爱你其实已经麻木了。”
“我是换作不爱他了!还有哦,你要记得,我买了你两年,在这两年里,我让你爱我,你就必须爱我。”欧阳瑶双手插入裤带,俊朗之色悦然身上。
“没问题,我一般对客人的要求都是……言听计从!我服务非常到位哦~”说著,岩城已经揽住欧阳瑶的腰,将其抱离地面,“你轻了好多~失恋的结果?”
“滚!放我下来!这是医院!”欧阳瑶捶了男人几下。
“我无所谓的,我喜欢刺激的野合~特殊服务之一,要不要……”岩城还未说完就又被欧阳瑶疼打了几拳。
两个人正打闹呢,却依稀瞥见不远处一个身影立在地上,向这边注视,目光犀利阴冷。
欧阳瑶不仔细看能从那熟悉的身形认出是谁。
他放开身边的男人,向那人礼貌的挥手。
“喂,晚上好,颜警官。”欧阳瑶笑著问候。
他们之间距离大概有四五米,颜锦程沈默的跨过中间的绿化带,走到欧阳瑶与岩城站的碎石路上。
在这一瞬间,欧阳瑶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身边岩城的手。
走近了才看清楚,男人的脸上满是胡茬,不修边幅的样子让高大魁梧的身材更充满了阳刚之气。
“你们也在?”颜锦程面无表情,问著没有意义的问题。
“恩,岩城陪我下来走走。你呢?身体怎麽样了?”欧阳瑶却还以灿烂的笑容,他很少这样笑,他很少这样对这个男人如此笑。
这笑却比任何话语都要尖锐,颜锦程看了,面上露出无法掩饰的肌肉抽搐。
“听说你申请让柳景接手锈前的病?”颜锦程继续问。
“准确的说,锈前的病,我已经顺利完成了治疗目标,这还要多亏你的帮忙。”欧阳瑶毫无隐晦的纠正颜锦程话语中的错误。
“你!”男人的眉忧郁的皱成一团,一时间,苦闷的说不出话来。
沈默了几分锺後,欧阳瑶又问:“放心吧,双胞胎的器官吻合性是非常高的,锈前的情绪稳定了就可以出院了。”
之後,他又补充了一句,“你的肾,很健康。”
“瑶!”男人再也憋不住了,狂乱的喊出那个名字,这个称呼,他从未在第三人的面前叫过。
颜锦程伸出的手被欧阳瑶决然的避开了。
“你还是叫我欧阳医生吧,我是给你和你妹妹做手术的医生。亲手摘了你肾的医生。”欧阳瑶平静的道出。
却迎来男人沈闷的低吼:“我没有选择啊!如果不捐,锈前说不定就见不到转天的太阳了。但是捐,你肯定不会同意的!我只能那麽做!我不敢让你知道!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知道,不知道是你摘掉……”
啪,一声清脆的击打声。
欧阳瑶给了颜锦程一计耳光。
他的手停在空中,目光清冷,言语更冷得彻骨。
“我该谢谢你,颜锦程。你这次彻彻底底的欺骗,让我决定解脱!”
颜锦程痛苦悲怆的看著欧阳瑶,嘴角流出一丝的血迹,更加剧了他无法言表的伤痛。
“如果可以,请你一定一定要告诉我,我该怎麽做……瑶……好吗?”颜锦程颤抖的说。
“从我眼前消失就够了!”欧阳瑶冷冷的回答。
“不行!”颜锦程怒吼。
但欧阳瑶对此充耳不闻,拉著岩城快速走向了住院部大楼。
这一夜,在欧阳瑶的要求下,岩城与他做爱了。
但身体疲惫,双双躺下时,欧阳瑶还是一如既往的失眠了。
他时常产生幻觉,手中总能回忆起当时取出颜锦程的肾脏时那股潮湿、粘稠、火热触感。
在岩城进入他的时候,神志飘离,他仿佛看到了男人那张充满了悲伤的脸。
随著岩城在他体内的律动,那张脸支离破碎,碎成粉末,随风飘散,无影无踪。
凌晨,无法入睡,他坐在沙发上抽烟。
打开病房广播,响起了一首歌,很老了,老得已经忘记是谁,在何时唱的了。
听著歌词,他笑了。想著一定是岩城特别在睡前放给自己听的。
爱是不夜城
回忆像星辰
热泪越沸腾
我越感觉有点冷
变了心的人
越想越伤人
枯坐到清晨
阳光替房间开了灯
想
若结局一样
又何苦再想
伤
若让人成长
我为什麽怕分手的伤
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
我不应该还不放手
你有自由走我有自由好好过
解脱是懂擦干泪看以後
找个新方向往前走
这世界辽阔
我总会实现一个梦
想
像结局一样
又何苦再想
伤
若让人成长
我为什麽怕分手的伤
心里有一种渴望勇敢的念头
不要爱我的人再担心我
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
我不应该还不放手
你有自由走我有自由好好过
解脱是懂擦干泪看以後
找个新方向往前走
这世界辽阔
我总会实现一个梦
58 无计可施下的闹剧(上)
欧阳瑶於入院一个月後康复出院,他并没有从病房回到办公室,而是请了长假。
柳景一再的挽留他,希望他能够继续做锈前的主治医生,希望他能冷静的和颜锦程谈谈。
只要是与颜锦程有关的事情,欧阳瑶都拒绝了。
“都是医生,你我都明白锈前的病况到了何种地步,移植的器官在她体内的表现非常稳当,这次手术成功了,也就没有我出面的必要了。至於颜锦程,我和他没什麽好谈的。”
欧阳瑶爽快的说完,便开门走出了柳景的办公室。
他拨通了岩城的电话,要对方开车来接自己,没想到碰到乐钉子。岩城因为有事在身无法赶来。
欧阳瑶知道,岩城的下午时间若被占据,那人肯定是鹰秋亮。
他也知道,这段买来的感情纵然灿烂的绽放,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岩城再冷酷无情,对金钱再惟命是从,内心也存有一片小小的温柔乡,那里有阳光照射,常年不灭,而那束光是来源自另一个男人。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的羁绊,无论身在何处,灵魂深处对於爱与被爱的渴望之中,带著希望於人生的路上奔跑。
挂断电话,欧阳瑶自嘲冷笑著,洒脱的向医院大门走去。
他还在自己的路上继续走著,只是自行剪断了那条命运的羁绊。忽然觉得一身轻松,只是需要些时间去适应新的心境,新的生活。
欧阳瑶空无一物的走出来,身上只带了些零钱,只得在门口等出租车。
自医院走出来,他便感觉有一股执著的目光自背後射来。习惯了被人关注的他对此毫不在意,但那目光随著身後的气息越加炽热。
欧阳瑶本能的回头,确认目光出处。
一个身影落入视野,让他脸色刷的一下子变白。
他正过身子,仿佛前一秒的动作不曾做过,悠闲的继续招呼出租车。
声音如预料那般响了起来,“听说你要出院,我赶过来想送送你,欧阳医生。”
说话的男人快步走到欧阳瑶身边。
他站在阳光下,欧阳瑶则转入树荫里。
“你没有开车?我送你回去吧!”颜锦程慌忙的说,他想向欧阳瑶示意自己车子就在路对面,但肢体的动作显得局促而僵硬。
“我自己叫个车回吧,不麻烦颜警官了。”欧阳瑶昂著尖俏的下巴,冷漠作答,这些天他瘦了,所以脸型看起来更靓丽了,这样的他从骨子透出冷豔的倔强。
男人或许预料到了他的拒绝,直接站在他面前,认真的说:“不麻烦,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谈谈,还去拜托了…”
欧阳瑶用手在胸前一扫,让男人保持一定距离,并毅然打断他的话:“颜警官,如果是关於你妹妹的病情,我已经不是他的主治医生了,我无法回答你关於她病情的问题。我也没有再参与过你的案子,更无法给你提供什麽犯罪线索。”
颜锦程面色苍凉,眼中透著深刻的迷离与迷失,这样的他,是欧阳瑶从未见过的。
男人还在坚持,握住欧阳瑶的手臂,带有恳求语气的说:“瑶,你和我就不能好好谈谈吗?至少告诉我,我该怎麽做你才能不再生气了!”
欧阳瑶毫不留情的甩开男人的手,看也不看的轻蔑直言:“如果我认为和你有什麽可谈的,我自然会和你说的,但现在,以至於未来的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我都没兴趣和心情跟你坐下来聊天。”
说得激动了,欧阳瑶愤恨的指著颜锦程骂道:“我对你这种看起来耿直的骗子没有任何兴趣!甚至看到你都觉得恶心,觉得懊悔万分!我再也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一分锺的时间了!”
颜锦程的表情随著话语而越变越苦涩,本还算帅气的面容被一层厚重的阴郁笼罩,压抑得喘不过气,脸色憋得发了红。
欧阳瑶看得出,对方在忍耐,在压抑。
但他不能判断颜锦程压抑的情绪是什麽?愤怒?还是怨恨?再或是其他他不懂的感情…
看著男人莫名的压抑表情,欧阳瑶忽然松了口般的更加轻松了,不管对方还持有何种情感,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间如宿敌般强烈的对抗不再时常发生。他还以为又像过去那样谈不来而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