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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是靠孟一鸣的关系得到这一清闲工作的事情,他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对不住原先应聘这岗位却被他挤去的人。人家巴不得公司里面有关系那么就可以少奋斗点可以平步青云节节攀升,他倒是觉得不靠自己能力所得来的荣誉都是耍流氓。
孟一鸣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起先还开导过,最后发现他说的越多,李享反而负罪感更多就索性让别部门的经理可以任意使唤干活,好让李享觉得自己还是有能力去干好不同部门之间的活。
只是他是总监的特助,谁也不敢任意使唤,最多就是部门需要签字而经理又不想直接面对总监,打电话给李享,那么特助就派上了用处。
“你……”孟一鸣叹了口气,看着笑得一脸不好意思的人他也说不出狠话,放下手机,继续道,“回去的时候再挑部好了。”
“呵呵,你真好。”双手摆在胸前手指轻轻分开又慢慢合上,缓缓的用指尖拍手叫好。
被他这幼稚行为终于逗乐了,孟一鸣重新拿起手机忍住了笑意,说:“还是试试运气。”
电话拨出去,电话竟然接通了,孟一鸣楞了下又快速冷静下来。他是想,万一手机是被人捡去的,那么给点报酬,双方见面拿回手机。若是手机被人偷去的,那么还是想办法看看能否说服小偷把电话卡给他寄回来。毕竟做了那么些年的特助,接触的人众多,政府机关相关部门的人都不少,号码遗失了,人脉都被动减少了。
还没想好要怎么说,电话那头接通,噼里啪啦就是一长串话。
“你好,这是李享的手机,李享现在不在,请问您是哪位,等李享回来就让他给您回电。”
“你是谁?”孟一鸣问,对方说明是李享,看来这手机不是丢了,只是被他遗忘在了哪个角落。
李享听到不电话里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凑上去,耳朵刚贴上手机,就被孟一鸣一个转身离了去。
电话那头的前台眨了眨眼将手机放到眼前看了看来电人名称显示“小老师”又觉得虽然只是短短三个字可声音还是蛮熟悉的就不敢懈怠,纵使她面前没什么人也清了清嗓子直了直腰,回答:“我是他公司同事……”
“哪部门的?”
“额……”对方干嘛那么严肃已然一副查户口的口气让姑娘瞬间玻璃心起来但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我是前台莫晓苏……”
“知道了。”电话挂断。
这一边李享在孟一鸣的提醒下终于想起了手机的去向,飞也似的跑去前台,那边莫晓苏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搞的心慌慌,总觉得自己给这个手机充上电就是个错误,更让她想抽自己的就是好心的给开机了,更想让她马上回家的就是接了刚才那个电话。
电话挂上,她才想起来为何觉得对方声音熟悉,因为那是她大领导的声音啊。
领导就领导,总监就总监,写什么小老师,让根本就对八卦不感兴趣的她被逼无奈去知道了一个八卦啊,憋在心里好难受,去跟谁分享呀。
捶胸顿足间,李享来到她面前,打了声招呼,伸出手:“我来拿手机。”
“给。”莫晓苏将充电器拔下双手递上手机,脑抽的又多嘴了一句,“你的小老师。”
“啊?”李享没有反应过来,接着问,“什么?”
“啊!你的手机拿好了。”答非所问。
“哦。”将手机塞进口袋,刚想转身离开就突然茅塞顿开般的理解了莫晓苏的话,一板一眼的解释道,“总监以前是我的家教。”
李享转身离开,走的潇洒,独留莫晓苏一人在前台默默流泪。
谁他妈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了!
妈妈说,知道领导越多事就死的越快,她还刚上班还风华正茂着呐!
第5章 第四章
第二天,李享趁着午休时间买了糕点又去了趟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内吵吵嚷嚷好像吵架的声音,就立马加快了脚步赶了去,才发现是油漆工和孟妈妈不知怎么的起了冲突。
将糕点随手塞给一位工人,李享拉着孟妈妈就往边上退——油漆工手里还拿着刷子,万一不小心碰上了,这衣服又要难看了。
“阿姨,你怎么来了。”李享问,拉过一把椅子,“还没装修好屋子脏的很先坐会免得等会又弄脏了衣服。”
孟妈妈冷哼,用纸巾擦去椅子上的灰之后才坐了下去。
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羊绒大衣,黑色靴裤加黑色长靴。原本想着黑色耐脏,没想到一点灰掉上去就立马现了形,让原本挺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没由来的不爽起来,当看到油漆工将电视背景板涂成黑色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抓了一把白石灰粉就扔了上去。
油漆工干活正在兴头上,从天而降一把灰毁了他刷了好久且自觉刷的很均匀很油光蹭亮的墙,回头发现是昨天来过的火烈鸟就捋起衣袖不管是不是孟老板的妈就和火烈鸟你来我往的对骂起来。
孟妈妈穿的再时髦也剔不去农村来的粗蛮,一口一个生殖器官,油漆工更是火气正旺的小年轻,也一口一个生殖器官的骂起来。要不是李享的到来,估计那把涂满黑漆的刷子就要往火烈鸟脸上招呼了。
李享得知了吵架原因也不劝解,就让油漆工看看背景板还能补救不,不行就换了继续抹黑色。
一听说还是换黑色的,孟妈妈就不干了,她腾的一下站起,盯着李享就开口:“阿姨跟你讲,黑色不吉利,谁家装修抹黑色?墨黑墨黑的,一点新居的喜庆都没有。”
“阿姨,又不是婚房,两男人住的房子,要什么喜庆颜色呀。”
换做别人,好歹要给自己公婆一点面子,就算表面不乐意也不会直接反驳最多腹诽而已。而李享是个慢半拍又直接的人,好听的话需要肚子里打稿半天才说得出,不中听的话倒是随口而出。
被李享一提婚房两字,孟妈妈就觉得自己脑袋疼,将李享拉到无人的阳台处,开口问:“李享,阿姨问你,这房子谁买的?”
“我们一起买的呀。”李享回,他想,两人一起住的房子当然两人一起买了。
房产证上定是写了两人的名字,孟妈妈想。
“房款付清了吗?”
“没那,一鸣首付了120万,还有300万分期付款。”
“乖乖,那么多钱?”孟妈妈轻怕胸口给自己压惊,他知道自己儿子现在挺能赚钱的,没想到竟然可以买400万的房子,虽说还未付清,但也是他赚来的钱。
“房子多大?”
“100不到。”
“败家子,败家子,又不是没住的地方,干嘛买房子。”孟妈妈为掏出去的钱感到肉痛。郊区400万都能买套别墅,市中心连100平米都买不到。
“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公司给一鸣配的,虽然不用房租,可再怎么说起来,也是人家的房子不是我们自己的,你说是不是啊,阿姨。”李享反问孟妈妈,一脸笑意。
自己买的房子才是自己真正的房子,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今天书房当卧室,明天客厅当卧室,结构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墙上敲个洞甚至挖扇窗都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孟妈妈没听李享解释,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口中念念有词。
“那么贵的房子一定要好好装修啊。”孟妈妈感叹。
“这是当然的,阿姨,设计稿都经过我俩深思熟虑才定下的,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李享拍拍胸脯,一脸得意。
对于装修这套房子,他还是很自信的,很多构思都是他给设计师提出然后采纳的,孟一鸣看过效果图之后也对设计很满意,直夸他有设计的天赋,让他信心爆棚了好几天。
“什么没有问题。”孟妈妈反驳,斜眼看去油漆工正试图修复的背景板,“那块黑漆漆的东西我看就不吉利,必须换掉。其他肯定还有问题,等我慢慢看看。”
“阿姨,你就回家好好休息吧,装修的事情真不用你费心的,真的。”挠挠耳朵,对孟妈妈的不请自来开始感到不知该如何解决,“黑色背景板跟整个设计是一套的,真要改了,整个风格就怪异了,真的。”
“你一定是觉得阿姨话多了,算了,我也不说什么了,我也就是今天有空想看看装修进度而已。”孟妈妈挥挥手不打算把话题继续下去,“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哎哎哎,好的,阿姨你慢走,小心点啊。”将孟妈妈送出门直到搭上电梯,李享才重新回了新屋,走到油漆工身边看着他拿着砂纸把颜色磨掉就道了一句辛苦了,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该上班去了就跟大家道别了下。
脚还没踏出门口就被油漆工给重新叫了回来。
“小老板小老板。”油漆工放下工具双手在身上擦了擦后才又说,“明天我媳妇生日要陪她一天,明天我就不过来了,不过你放心,活肯定在规定的时间内给你完成。”
“没事没事,你有事就停工一天,我没关系的。”李享摆摆手,笑说不介意。
“你不小老板嘛,总要和你请假一下的。”油漆工笑,露出牙齿,在黝黑的脸上格外亮白。
回到办公室,空无一人,总监带着各部门经理去门店巡店去了,一天4家门店的行程,照这个时间,可能在去第四家的路上。手上暂时没有事做人就犯懒,办公室暖气又足,人趴在桌上渐渐睡了去。
等醒来时,落地窗外华灯初上,揉了揉惺忪的眼伸个懒腰直到披在肩上的衣服滑落才发现隔着一道玻璃门的办公室内,总监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捡起地上不属于自己却又格外熟悉的外套,李享往里走去。
总监办公室原本是一个大套间,因为有特助的关系,特地用一扇玻璃门将办公室分割开。可以让彼此有单独的办公空间,也可以让总监第一时间找到特助。
“怎么不叫醒我啊?”李享问,往孟一鸣办公桌边上一靠,探出脑袋看了眼电脑,“为什么巡店报告是你在做?”
“虽然台头写了巡店报告但这不表示这就是报告,你说我会做这种事情么?”孟一鸣反问,目光盯着电脑屏幕,键盘上的手指飞快敲打。
李享这才看清楚了,孟一鸣是在修改各门店发至总监邮箱的巡店报告及不足之处的整顿修改方案,而孟一鸣在做的就是对整顿方案再做修改。想来这邮件也抄送给特助邮箱了,只是睡了一下午的他都还没来得及看邮箱。
“要不我帮你做修改,你再最终审查下?”李享咽下口水略有战战兢兢。
在工作上,李享就和读书时没什么差别,对于属于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东西不会推辞甚至想要做到最佳,他可以为了明日的默写满分过关而抄写一整晚的单词,也可以为了一份上交的报表修改措词仔细核对直到完美的让上级根本挑不出错误,除非人家有心发难。
因为睡觉而失职,在李享的职责范围内,是不允许的,于是才脸色尴尬的看着孟一鸣。
孟一鸣没有抬头,只是说道:“知道自己失责了?”
李享艰难的点头恩了声算是自领处罚,孟一鸣却抬起头眼底带着笑意说:“过来。”勾勾手指。
李享听话的往前走了一大步刚到孟一鸣活动范围内就被他一弯手臂将人勾了过去。
由于孟一鸣是坐在椅子上而李享站着形成一个高度差,身高较高的孟一鸣反倒是将头埋在了李享胸口,深呼吸闻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瞬间就像充满气的气球,精神振奋了起来,继续说:“真是我的氧气罐。”拍拍李享后背再顺顺背,让李享羞红了脸。
他反应慢半拍不代表他傻他笨他蠢,对于两人的关系,他也知道不能太高调,就算知道公司有同事在八卦活猜测他俩耐人寻味的关系,他也始终和孟一鸣在公众场合保持距离。
此刻孟一鸣抱着他,让他没由来的羞耻。虽然是没有外人的办公室,但也让他有种偷情的尴尬。
推了推孟一鸣将人推离自己胸口,李享继续红着脸眼神四处飘就是不集中在孟一鸣身上。孟一鸣当然知道李享在害羞什么,保持距离什么的还是两人商量好的,李享觉得不好意思,而孟一鸣是不想让他不同常人的性向影响他的升迁,工作那么多年,能坐到这个位置实属不易。虽然是正正紧紧用自己的实力得来的,可有能力的人多的是,他还未坐稳,不能出点点差错。
今天也只是一时感慨了下。
当整个团队巡完4家门店,近期工作量特别大的孟一鸣早就脑仁疼了起来,回公司总部的路上,直接在车里半梦半醒了去。可惜司机是最近新来的,还没摸清他坐车的喜好,任是被他开了一路的车载广播解乏。
孟一鸣也懒得去提醒司机关掉广播,一路堵车颠簸回总部。
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指尖甚至感觉到了血管突突往外跑的触觉,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