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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和鼓着脸背对他,自顾自生着闷气:“哦!”
宋凯说:“这事儿你还害羞呢?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又不会要你负责。”
箫和心想手里要有把榔头就往他头上砸了,“你敢叫我负责吗!我操老子长大娶你啊!德行!”
宋凯自知理亏,尴尬的摸摸鼻子,那会儿根本就没多想,他的确是自己做不来。
“不过现在我会做了……下次,下次你也那个的时候,我帮你?”
宋凯秉持着礼尚往来的中华民族优秀传统,开出了这个并不太诱人的条件。
大风起兮云飞扬,少年一去兮口头忙。
那时屋外阳光正好,正直立夏,夏至未至。
箫和愣了一会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是俩少年第一次在生理方面的正式交锋,伴随着懵懂与无知,与晚春的清风一起卷云而舒。
“呀呸!”
16、第 16 章
一片欢腾与喜悦当中,四年来的苦读终于得到了证实,或有人欢喜,或有人悲伤。
中考结束,挥别旧人,迎接新人。
出考场的时候箫和想和宋凯对题目,可是人家宋凯死磨硬泡嘴巴紧就是不说,后来陈曦来找他们踢球了,于是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
陈曦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朱琪,箫和对朱琪从就没什么好印象,虎瞪着眼睛依旧带着仇视,也只有陈曦出面打了圆场,扯开话题说:“我这次准有高中上了,体育学院答应只要我到分数线就要我,箫和你报的哪儿?”
箫和心里咯噔一下,别提多失落,陈曦最后还是要跟自己分道扬镳,妈的感情小时候的友情都是过家家,不作数的?
“我没报哪儿,我他妈报的家里蹲,比你还厉害!”箫和赌气的回答完这句话,头发就给站在一旁的宋凯给摸乱了。
宋凯说:“好好说话!”
箫和鼻子里冒出鼻涕泡,哼哼道:“关你屁事。”
宋凯眼眉一挑,表情不善:“你再说一遍?”
箫和便静音了。
而作为报复,那天晚上箫和就把数学书给烧了,冲动来得很快,当然后果也极其凶狠,宋凯把他按在地上打了一顿,因为他烧的是他的书。
箫和哭叫着大喊:“你怎么老帮外人!!陈曦是不是给你钱了!!”
宋凯隔着裤子往他屁股上用戒尺狠抽一下:“什么内人外人,大家不都朋友,你阴阳怪气做给谁看呐!啊?!”
箫和瘪瘪嘴,想了一会儿,决定就是说事:“不就烧了你一本数学书……反正都用不到了你凭什么不让我烧!!!”
宋凯把人推倒在家中地板并骑在他背上拍他脑袋:“叫你烧我书!那是你的吗?!用不到了管你什么事儿!我还要问你凭什么烧我的呢!”
箫和伸出手在床底下一阵摸索,最后掏出一支钢笔,在宋凯的左手手背上深深描了一个“和”字,且得意的说:“现在是了吧!你都是我的了何况一本书,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不是你的……啊!”
这番主权宣言无异于在宋凯头上火上浇油,那把星星之火瞬间燎原,宋凯一手拉下他的裤衩一手朝他光腚上又来三下,白花花的八月十五立马烙上了五个手掌纹,犹如铁砂掌。
箫和哇哇直哭,少年人不懂节制,边哭边闹,反手蹬腿抽身,拉扯着平角裤的模样跟个猴似的,他说:“你干嘛老扒我裤子,我爸妈以前都没扒过!”
宋凯站起身,帮他抹了一把辛酸泪,感叹道:“我班上同学那帮人他们家里都这样打,我没被打过但觉得挺疼,一定能治你的少爷脾气。”
箫和拉好裤子走到窗边,冲他骂:“滚球,你才少爷,你全家都少爷!”
宋凯嘿嘿笑:“箫和,不是我说你,你就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么?陈曦是你朋友,他告诉你自己的路该怎么走还不是想得到你的认可,你看不见?”
箫和看着他的眼,好好想了会儿。
宋凯又道:“你英文卷子听力最后那题写错了,准备是prepare不是perpare,不跟你对答案是不想让你一直念着这事儿。”
箫和:“……”
怪不得总觉得那个单词有点奇怪,来来回回涂了三遍还是没写对……靠!
“你怎么偷看我卷子?”箫和皱眉道,“你丫竟然敢作弊?!”
宋凯耸耸肩:回道:“我坐长江头,你坐长江尾。一个教室考的试,老师收我卷子的时候正巧你在我前头,就看到了。”
“靠!”箫和要掀桌子了:“昨晚对面那户人家夫妻吵架,那女的生猛,把电视机往下砸,我就那么一分心看了会儿……”
宋凯郁闷:“……你果然只有一根筋,单词至少背两遍吧?”
箫和哪想到现在会被宋凯反教育,明明自己英语还比他好不是!
“就一个单词而已,我估摸着一百十八分能拿!你吵死了!”箫和炸毛道:“你什么都较真累不累!好不容易考完了我们去旅游吧,你想去哪儿?”
这箫和的脸犹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直杀了宋凯一个措手不及。
宋凯愣了会儿,坐到沙发上拍着大腿缓和,最后拍的手心红了,才道:“去九寨沟要不,我爸他们单位正巧要去,一起?”
箫和有些扭捏,“和咱爸一起去会不会嫌我累赘……毕竟我一外人……不好,不好。“
宋凯:“……”
“这会儿倒想起自己是外人了,之前呢?在我手背上写字的那股蛮劲哪去了?”宋凯调侃说,然后轻拍他的后脑勺,箍住他的脖子,笑道:“我爸妈早就把你当第二个儿子了,客气什么。”
箫和还是别扭,主次观念太强,始终觉得融不到别人家,万一看他们和睦相处反而把自己给闹伤心了怎么办?
“你爸同事肯定要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到时候我解释不清出,我怕我会觉得难堪。”
何止是难堪,他面子上挂不住,父母不要自己算作半个孤儿,要放在中世纪直接就被送到孤儿院去了。
在箫和心里,不是自己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可乐糖是宋凯买的,所以他就会记得要还,即使刚才烧他书,等过一天,他就会把自己的书还给他,欠谁都不行,更别说是父母。
“我还是不去了,”箫和摸摸酸涩的鼻子,难过的说:“你也知道我这人的脾气,等等把你们弄得都不开心,我也过意不去……”
宋凯看着他慢慢低下头,自己也没了法子,毕竟才十四、五岁的少年,即使真想带他出去玩,他也不保证父母真的会一定就同意。
两人静默了会儿,宋凯只好保证说:“等我成年了我就带你出去玩,要去哪儿都行,我们俩自己去!”
箫和伸出右手小指拉起他的,然后拉钩上吊不许变。
十五年的黄金岁月或许足以改变一些人或一些事,但也有些是改不了的。
箫和和宋凯认识了两年,缘分是从望远镜里看出来的,有人说沉默的性格背后是冷静的头脑,他以为宋凯也是这样的人,后来相熟了才发现,这人只是藏得好。
命运的天平从寂寞的一端渐渐往宋凯倾斜,难以忘怀的梦魇是家庭的破裂,而所掌握在手中不能放开的却是身边那人的关怀。
他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形容这份感情,至少现在,他还以为这叫亲情。
后来宋凯跟着家人去了四川,箫和待在家里无聊了半个暑假,偶尔陈曦会带着朱琪来看他,慢慢的,箫和也不争了,看到朱琪会接受他的招呼,也会拿正眼看他了。
那天夜里陈曦请箫和到他家吃饭,晚上回去的时候他和朱琪一路走,朱琪的锋芒早就在上初中之后就收敛起来,箫和觉得他没危险,便也聊开了话题。
他问:“体育学院在哪里?以后能碰到吗?住校的?陈曦没吃过苦,你得多照顾点。”
朱琪点头道:“住宿的,不过我会争取和陈曦要一间,他待我好,我不能让他受欺负。”
箫和讶然:“……怎么还受欺负?体育学院里还打人呢?”
朱琪觉得箫和神展开,挠挠头,笑的有些腼腆:“我表述能力有障碍,就是说会罩着他而已……你别误会,即使他被人打了我也会帮他的……”
箫和更不放心了,急忙就问:“怎么打?被谁打?教练吗?还是同学?我就说陈曦不能去那儿,我回去一定给他打电话,即使出点钱进个民办也好。”
这下搞得朱琪更加慌了,自己这是好心办了坏事,怎么办?
凉拌呐!!!
晚上回到家,箫和果断给陈曦打了个电话,开口就劝:“你听我说……blabla”
门外钥匙突然转动,箫和连听都没听见。
宋凯刚进来的时候就听见箫和在那儿鬼叫鬼叫,于是蹑手蹑脚的赶至卧房,从书包里拿出个木头做的方形枕头朝他后脑勺就拍,“你叫啥子呢,方圆几百里都听到了,隐私呢?”
箫和被打的一懵,电话从手里垂落,顺着弯曲的电话线挂在床头柜前,一荡一荡。
只那瞬间,眼前略显黝黑的笑脸成了他心中不可抹去的金色记忆。
直至过了十几年之后,时光如流水般逝去,身体在风中渐渐地老去,他依旧记得他奇葩似的出场方式,以及但带不走的,是他依旧灿烂的笑容。
他结巴着说:“你,你怎么回来了?”
17、第 17 章
宋凯把刚才砸他的方形木枕递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送你的。”
箫和拿过东西正反面翻着把玩了会儿,有趣道:“你去九寨沟就给我带了个这玩意儿?”
宋凯点点头,然后放下大包,搁在地上又是一阵翻箱倒柜,把换洗衣服什么的都拿了出来:“主要去爬山了,山间的溪水不错,还有瀑布也不错,东西临走前买的,将就着用用吧。录取通知书来了吗?”
箫和凑到他身边看他理东西,包里头除了些零食其他啥都没,他瘪瘪嘴,没好气的回道:“没来,哪那么快,不过你提前批的来了,回家看去,我叫你隔壁的阿婆帮收了。”
宋凯挑眉,初三那年发育极好,个子一下窜到一米八,高了箫和将近一个头多,站起来就是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箫和,眯眼道:“你怎么不帮我看看?”
箫和嫌他碍眼,把电话拿起搁回原位,板着脸说没空。
“你怎么就没空了啊,你不都在家一个月快了?干嘛去了?”宋凯跟在他屁股后头追问,心里也不知道在急什么。
箫和被他吼得越来越烦,脑中就想赶人回家,迅速跑到小房间,房门一关落了锁,冲外头喊:“我干嘛去了关你屁事儿,要知道回家去看,你爸妈估计也收到了,问一下不就成了,我跟陈曦玩一块儿去了,你管我跑哪,烦不烦!”
宋凯愣在门口半天说不出话来,再后来就回到大房间,理了理东西,洗澡去了。
箫和心里其实是郁闷,宋凯的通知书他早就看过,上头印着鲜红的四个大字“上海中学”。
那是全市最好的一个学校,没有之一的,这一下就把自己和他拉的差了三条横马路,明明起步点就在一起,结果却还是越跑越远,找不到原因了。
箫和觉得宋凯住校之后就会交新朋友,自己也会交新朋友,两人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和现在这样好了,他要和宋凯说再见才好!
于是想通了,拉开门,正巧遇见光着膀子的宋凯用毛巾擦脑袋从浴室走出来。
大白胸没了,变成健康的小麦色,上头还淌着些水滴,从锁骨处下滑至腰线,然后落在平角裤上不见了踪影。
箫和给自己憋得红了眼,手上持着方木枕头,颇有民工扛砖寻仇的架势,“宋凯我们好聚好散,说再见吧!”
“啊?”宋凯咧嘴莫名其妙的瞪他,“你又发什么神经?烧了?”
箫和道:“你不要知道学校么,我告诉你就是,上中,上中啊我操,理理包,赶紧滚,那是住宿制的,我家不给你住了!”
宋凯张大了嘴发不了一个音节,只好看他发疯。
眼前这人是嫉妒了,应该是嫉妒吧?
不能说,这个词不能说,说了箫和是要打人的。
宋凯悻悻从他身边绕道步入大房间,招手示意他也进来,完全已经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他忘了自己从何时开始就喜欢惯着箫和,除了原则性问题自己不放手,其他的,都以箫和为主,“箫和你别生气,我,我不住宿,你别生气。”
宋凯委曲求全,他见不得箫和难受,以前只会同情,现在却会跟着他难受,要不得,要不得。
箫和冲进屋内就想拿方木枕头砸宋凯,幸得宋凯身手矫健逃得快,才免于遭难,箫和说:“你凭什么考得比我好?明明一起念的书!”
宋凯只好跟做错事似的小声回答:“我不小心的……”
箫和又问了两句,宋凯也抹着鼻子低头承认错误的回答了两句。
这一番抡大锤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