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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八点不到,陈空就坐在路边早餐摊吃早餐。
平民风味的咸豆浆一碗,外加一粒荷包蛋,还有颗肉包,这几天的运动量大,得吃好一些。
喝豆浆的时候,手机放在一边,陈空有意无意地瞄几眼。已经有两、三天没跟韩敛联络了,虽然他不是要天天见面的那种恋爱方法,那对他们来说也不现实,但是,他们毕竟现在——
也找不出什么形容词,陈空皱了皱眉,突然感觉好像有人在看他,一抬头,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小男孩。大约十几岁,小脸清清秀秀的,只是有点脏,不过衣着勉强算是整齐。
男孩一动不动地盯着陈空——手里的碗,好像从没见过咸豆浆一样。
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陈空叹了口气,放下碗,拿起旁边还没动过的包子递给他。
男孩没有伸手接,只是看着他。
「喏,吃吧!你不吃,大叔我也吃不下去了。」说完,陈空故意龇牙咧嘴地笑了笑。
以前他这么一笑,能吓跑一群小孩,不过现在的小孩明显胆子大了。男孩面无表情看了看他,伸手接过了包子。
热呼呼的大包子,香气诱人。
见他接了,陈空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吃荷包蛋,最后捧起碗把剩下的豆浆喝掉——
「爸爸!」
「咳!」一个不留神,陈空呛得豆浆没喝到,全跑到鼻子里了。
大清早的路边摊,一大一小的父子俩坐在桌边,儿子津津有味地吃着热腾腾的蛋饼,偶尔还伸手拿颗包子,爸爸在一旁眼也不眨地看着他,怎么看都是个父慈子孝的画面。
陈空曾经不止一次地想像过这个画面,只是现在梦想成真了,却没有享受天伦之乐的感觉,只觉得别扭。
看那孩子吃得差不多了,他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小朋友,你家在哪里啊?」为了不吓到人,他连嘴角都笑僵了。
男孩头也不抬,更别说回答他了,大口吃蛋饼的样子倒是跟陈空很像。
陈空嘴角抽搐了下,在心里对自己说虽然老子教训儿子是天经地义,但在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能随便动手。
「我说——小朋友啊!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啊!」
一颗包子换一个儿子,这未免赚太大了。
「隔!」男孩抬起头打了个饱嗝,露出一抹满足的表情,看来应该是很久没吃饱了。他抹了下嘴角,这才抬起头看陈空。
「你不相信我?」
废话!「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男孩伸手拿起一颗肉包放到嘴边咬一口,这已经是第三颗了。这小鬼人瘦瘦小小的,胃口倒是不小,也可能是饿久了,吃着包子的表情显得非常幸福。
「你私生活不是很乱吗?不小心在哪个女人肚子里留了种也很正常啊!」
「靠!」陈空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这小孩子谁教的?怎么说话这么口没遮拦?
「小子,谁告诉你我私生活很乱的?」他好多年没碰女人了,论贞洁谁能比得上他!
「我妈说的。」男孩吃完了包子,刚准备再伸手去拿,整盘包子突然被端走了。
「不许吃了!都吃几颗了,你想撑死啊!还有,把话说清楚了再吃也不迟!」板起脸,陈空恐吓道。
但男孩只是撇了撇嘴,有点不情愿地收回手。
陈空继续问:「你妈是谁?」
「这要问你吧?」
「我怎么知道?」
「哼!」男孩冷哼一声,一脸老成的白了陈空-眼,「还说你私生活不乱!女人多得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这辈子第一次被个小孩堵得哑口无言,陈空只觉得又窝囊又冤枉。
说到孩子,陈空真的没什么概念。
记得刚进监狱那时,有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出狱后本想找她一家团圆的,结果女人已经拿掉孩子还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了。而且她还告诉他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种——世间有几个男人能一连承受这么多打击,而且个个都是致命的。
虽然他是挺过来了,但现在再想起,无疑等于再受一次折磨。
伸手抹了下脸,陈空再次从头到脚打量了遍眼前的孩子,还是找不出跟自己一点相似的地方。当然不排除这孩子长得像他妈。
这个暂且不论。
「你叫什么名字?」
「陈风。」
「你妈让你姓陈?」陈空惊讶。按理说这种的不都是会从母姓吗?
「我妈说跟你姓,好让她记住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对我们母子始乱终弃。」
陈空整脸张都要扭曲了,心想自己这「孩子的妈」还真够烈。
「小子,你几岁了?」
「十岁。」
又一次被惊到,陈空以为他至少十五了。这小子也太老成了!虽然长得瘦小点,但他一直以为只是发育不良。
陈空回忆起自己十年前在干么?虽然时间太久记不清了,但那时候他的私生活好像是不怎么检点。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当时有几个女人后,他放弃了。
「小子,你妈呢?」直接去见人是最快捷有效的办法。
陈风慢慢低下头,一脸哀伤。
陈空又吓一跳,「你可别说死了!」
「走了。」陈风没好气地说:「家里穷,她一个人养不起我,然后又来了个阔老板要养她,不过不能带我这个拖油瓶,她就扔下我跟那个男人走了。」
小孩说得很豁达,让陈空佩服不已,只不过——
「什么!那臭女人扔下你自己跟人跑了!」他一掌拍在桌面上,吼了一声,吓跑了好几个来买早餐的人。
他心里冒出来的念头是:竟然敢抛弃我陈空的儿子!
陈风却无所谓地说:「不错了,她到现在只抛弃了我几天,你已经抛弃了我十年了。」
这句话的效果简直是一箭穿心。陈空捂着胸口,觉得那里被刺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怒火暂时平息。
「她——她走了之后,你怎么过的?」陈空问。
「就这么过喽。找到吃的就吃,找不到就饿着。」
「邻居都没有管你?」
陈风一耸肩,「没邻居了,没钱交房租,早就被赶出来了,今天出来找点吃的,正好看到你,我在我妈的照片里见过你,跟现在差不多——」
陈空没心思去为自己跟十年前差不多而欣喜,「意思就是说你已经流浪好几天了?」他介意的是这个。
陈风没说话!点点头,用手背揉了揉鼻子。
听到这里,陈空有种冲上去狠狠抱住这孩子的冲动了。好好一个孩子,居然被逼成这样!
虽然陈空平时看起来很狠的样子,其实他心很软。此时他早就忘了要证实陈风是不是他儿子的事了,站起来掏出钱放在桌上,他拉起孩子的手。
「走!我们先回家。」两人正要大手牵小手地离开,陈空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本以为是大明他们找他,拿起来放到耳边「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韩敛帝王般的声音。
「你在哪儿?」
这一句问话,把陈空从父子团圆的梦中惊醒。他突然意识到:难道自己也带了个拖油瓶了?
「喂?」韩敛的声音在催促。
「啊?」陈空回过神,看了看陈风,又急忙移开视线,「我在家。」
「那我半小时之后过去找你。」说完,电话挂了。
陈空不知道韩敛今天是发了什么疯,说风就是雨。
那现在--低头看了看陈风,后者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陈空很郁闷。平空冒出个儿子他自己都还没消化完呢,就得拉着韩敛一起消化了,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而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在身后叫了他一声。
「陈空?」声音不是很确定。
陈空先是一愣,随后转身回头一看,立刻在心里咆哮。
方义信!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今天是走什么霉运啊!今年没安太岁吗?什么恶事都遇上了?
自从上次一别,两人也差不多有大半年没见了。
陈空冷眼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从头到脚都整齐得一丝不苟,还戴了副细框眼镜,乍看之下挺斯文,和以前一样,人模狗样的。
说起来惭愧,他完全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虽然他回来没多久,但日子一直过得很充实,一开始除了跟韩敛在一起之外,还得应付他那些兄弟,现在不跟韩敛缠那么紧了,又忙着开公司的事,整个人晕头转向,好不容易今天能悠闲些,又跳出来个儿子让他辨别真假,他还没喘口气,方义信又像鬼一样冒出来了。
「果然是你--」上下打量了陈空一遍,方义信扬起嘴角,好像在为自己的眼力自豪。
方义信的车就停在路边,周围人来人往,黑色的高级轿车显得特别突兀,看来是看到陈空后特意下车过来确认的。不过陈空可不领情。
「嗯!就是我。怎么了?」开口还没说几句话,陈空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看来他真是沉浸在「温柔乡」里太久了,连这个仇人都忘记了,真是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他的表情加语气,意思明显就是「我讨厌你,你快给我走人」,不过方义信对这种待遇不以为意,或者说早已习惯。第一次和陈空见面时,他也是正眼都没看过他。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到陈空面前,仍然笑容满面,这个笑容外加他背地里干的那些事,绝对是「笑面虎」的最佳诠释。
「早就听说你回来了,没想到还会在这里碰到。真是巧--」说完,还深深看了他一眼。
陈空心想:我回来还得跟你报告一声?听说?你听谁说的?
「是啊!」他动了动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也没想到,怎么还会见到你。」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不是他绝情寡义,而是方义信干的那些好事,让他没当场甩一耳光上去已是给他面子了。不然要是让他那帮兄弟看到,这姓方的小子今天至少得留下一条手臂。
不过上次要不是因为他兄弟们最后没事,他也不会让对方今天还能站在他面前,早就拼了命跟方义信同归于尽了。
方义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过去的事已经过去,现在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了。
只不过他这一笑,在陈空眼里就代表两个字:装蒜!
方义信视线一扫,看到躲在他身后的小孩,陈风整个人藏在陈空身后,只露出小半颗脑袋。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吭,只是一双眼睛在方义信身上不停打转。
「他是--」方义信挑了下眉,打量着陈风。
陈空嘴一撇,「我儿子。」
方义信愣了下,语气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你儿子?」
「怎么?我不能有儿子?」陈空恶声恶声地问。
方信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陈风,又问了句,「你生的?」
这话问得有水准,陈空答是也不对,答不是也不对,最后回了句,「你什么意思?」
「呵呵。」方义信歉然一笑,「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会有儿子。」
陈空嘴一咧,皮笑肉不笑地说:「当然,我又不是不育。」
方义信还没说话,陈风就「噗」的一声笑出来,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不育」的意思,让陈空一阵尴尬。
看来以后说话得注意点了,现在的小孩子懂太多了。
这时方义信又问了句,「怎么以前没见过他?」
陈空皱了皱眉,「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
「他知道了吗?」不过突如其来的一问,真让陈空愣住了,方义信口中的那个「他」,谁都明白是谁。
见他这么一愣,方义信已经确定了答案。
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方义信笑咪咪的又往前走了一步,和陈空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了。
「你没让韩敛知道?」
「关你什么事?」陈空很快恢复,扬起下巴瞪着他。
方义信笑意渐浓,上半身稍稍向前倾了一些,凑近他说:「别怪我没提醒你,韩敛这个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他的东西只要脏了一点点,哪怕再喜欢,也会毫不犹豫地扔掉--」
方义信是还想再说下去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陈空一口打断,「关你屁事!」
直起身体,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陈堂。
只见对方冷冷一笑,讽刺地说:「恐怕你就是被扔掉的那个吧!」
方义信眉头一皱。
「方义信,你败类也好、人渣也罢,我都不管!但我他妈的最看不惯你这副了解韩敛一切的德行!摆明了想告诉全世界你跟他有一腿,还装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呸!」
第二次痛骂「方败类」,陈空仍然找不到痛快的感觉,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低头扯了扯陈风的手,「走!跟爸爸回家!」
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转过身,陈空边走边用教育小孩的口吻说:「记得!以后在外面碰到这样的人千万别跟他说话,都是坏人!」
陈风眨了眨眼,揉了揉有点脏的小鼻子,没说什么。
第三章
把陈风带回家,进门时,陈空突然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陈风那孩子到陌生的地方也不会不自在,进门后完全不用他招呼,把鞋子脱在一边,也没拿拖鞋,穿着袜子就到处跑。小孩子到了新的地方总爱到处看看。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在屋里穿梭,陈空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
这两房一厅娶老婆、生孩子的梦想,今天算是实现一半了!
「喂!臭小子不准爬上我的床!下来下来!你多久没洗脚了!快给我洗澡去!」
陈空抓小鸡一样把陈风揪下床,扒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