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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何宣瑜撑起身体,惊讶地问:「怎么回事?」
谢麟成把他按了下去,说:「睡你的觉,别瞎操心。」
何宣瑜只好乖乖闭上眼睡觉,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上午慕南风跑到他大哥办公室,关起门来大闹了一场,被他大哥甩了一巴掌,一怒之下发誓再不踏入家门一步。
后来慕云平低调解除了婚约,但是兄弟俩已经交恶。慕南风从小就任性娇惯,心高气傲,挨这一巴掌比杀了他还难受,自然是死也不肯先低头,于是原本亲密无间的兄弟,就这么渐行渐远。
不过,让何宣瑜震惊到失语的,不是慕家兄弟翻脸的事,而是慕南风喜欢的人,竟然是他的同胞手足,而且,在他差一点放弃的时候,好像是自己煽动他又冲上前线的。
不是没有愧疚,然而于事无补。
生意往来中,他与慕云平打过几个照面,对方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工作狂本质比谢麟成有过之而无不及。
爱上这样的人,慕南风注定会无比辛苦,除了唏嘘感叹之外,何宣瑜只能祝他自求多福。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在生活面前,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妥协的时候,也许时间流逝,会抚平所有的伤痕;也许物换星移,情感也会默默地淡然;也许,似水的光阴会浇灌出另一种情感,日复一日,在心田上悄悄成长。
第五章
「何秘书,一起去喝一杯吧?」下班时间到了,同事随口邀约,何宣瑜照例含笑谢绝,然后被调侃了一句「工作狂」。
关掉电脑,俐落地把桌子收拾整齐,何宣瑜抱着一叠文件轻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谢麟成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低沉中带着诱人的磁性,何宣瑜定了定神,推门进去,随即皱起眉头,看着把脚跷上办公桌,衣衫不整,十分没形象的男人。
「今晚七点钟的约会,没忘吧?」何宣瑜提醒他,把文件放在桌上,然后开始动手收拾他这一桌子凌乱。
「有你在,怎么也忘不了。」谢麟成绽开一个慵懒的笑容,去里间洗澡换衣服。
这已经是在他身边的第八年,二十六岁的谢麟成经过多年商场历练,早已褪尽青涩,成为一个成熟优雅、充满恶魔般致命魅力的男人。
一八五的身高配上强健的体格,压迫感十足,再加上俊朗夺目的面容和慷慨大方的习惯,使他在花丛中无往不利,潇洒得很。
想到当年自己怕他怕成那个样子,何宣瑜也觉得有些庸人自扰。
这几年,谢麟成待他不薄,甚至真的把他当成了亲人,家庭的一员,这个主导欲颇重的男人,一旦把什么东西划归自己的势力范围,就会照顾到底,虽然有时候他的关心和安慰都显得粗暴无礼,但是对于被关照者来说,除了心理上容易不平衡之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会给人安排最好的路。
这些年来,他尽了最大努力紧跟着谢麟成的步调,而男人对他的依赖也日益加深,简直到了一天也离不开他的地步。
何宣瑜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惶恐,越是接近,他就越是不安,可是又像被磁石吸住一般,舍不得稍稍远离,于是只有加倍小心,掩藏好心中见不得光的情感。
谢麟成洗好澡出来,桌子已经收拾整齐,他吹了声口哨,说:「你真是乖巧又好用。」
何宣瑜装作没听见他这调笑式的夸奖,凑上去帮他穿衣服,谢麟成也乐得衣来伸手,被伺候得很爽。
淡淡的沐浴乳气味和清新的男性体味萦绕鼻端,让何宣瑜的手指有些颤抖,他低下头,为谢麟成系上衬衫纽扣,然后后退一步,哑声说:「好了。」
谢麟成看看时间不早,抓起车钥匙打算出门,说:「下班了,你跟我一道下楼,不许留下加班。」
「是。」何宣瑜压下心中小小的欣喜,跟在他身后迈入电梯。
「养了八年,还是瘦巴巴的没几两肉。」谢麟成用手指弹弹他的脸颊,笑着说:「别人还以为我虐待员工呢,别皱眉,看起来跟小老头似的。」
这几年,他长高了不少,原本豆芽菜似的身材如今修长匀称,玉树临风,只是摸上去仍觉得单薄瘦削。
「麟成……」何宣瑜拨开他的手指,尽量自然地避开,低声斥道:「别闹。」
私底下,他可以直呼对方的姓名,却仍然不敢有太多肢体接触。
任何不经意的亲昵,都有可能使他露馅,让深埋于心的秘密暴露无遗。
谢麟成不以为然,说:「总是这么一本正经,会早衰的。宣瑜,你上辈子肯定是得道高僧,酒色财气样样不沾,太不会享受生活了。」
何宣瑜知道自己性格拘谨,脾气死板,相处起来索然无味,不过他又不是喜剧明星,没有娱乐他人的义务,于是绷起一张脸,半真半假地说:「工作就是我的乐趣。」
谢麟成哈哈大笑,仍不死心地逗他:「你不会想就这么抱着公事包孤独终老吧?明明长得挺俊俏,可惜是个不解风情的工作狂。小宣瑜,要不要我介绍几个美女给你?」
何宣瑜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摇头拒绝:「暂时还不需要。」
到地下停车场,谢麟成发动车子时,还不忘扭头叮嘱他:「快回去吃饭吧,晚上早点休息。」
「是。」何宣瑜唇角含笑,目送他离去,「约会愉快。」
谢麟成的车开走之后,何宣瑜呆立了一会儿,怅然若失,找到自己的车,转出停车场,朝回家的路线驶去。
像钟摆般规律刻板、一成不变的生活,有时候也会让人生出几分厌倦与茫然,很容易迷失在霓光飞舞的夜色中。
何宣瑜不想回家,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掠过一间间酒吧,循规蹈矩的性格让他难以下定决心,只好继续缩在铁壳子里观望外头的花花世界。
等红灯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慕南风打来的,身后声音嘈杂,那家伙估计喝了不少,舌头都有些不灵光,拖着嗓子说:「我在绿花园,过来接我。」
「好。」何宣瑜挂掉电话,找到绿花园酒吧,停车进去找人。
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他有些不习惯,一进门就被五颜六色的灯束晃花了眼,音乐很劲爆,舞池中一群男女正大跳贴面辣舞,服务生也穿得很撩人,从他身边走过时不忘抛个媚眼,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一身西装革履、纹丝不乱的装扮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何宣瑜面不改色,绷着一张俊脸走到吧台前,轻拍慕南风的肩膀,说:「南风,我来接你了。」
慕南风抬起头,醉眼朦胧,嘻嘻傻笑,拽住他的衣袖,口齿不清地说:「坐下陪我。」
半醉半清醒的他比平时更加迷人,容貌本来就完美无瑕,在酒精的浸染下又添了几分勾人的媚意,神态缠绵,眉梢眼角都是无心的诱惑,连何宣瑜看了都觉得心跳加速,他脑中不由得拉响警报,四下看了一周,发现有不少喷火的眼睛正在虎视眈眈,盯着慕南风不放,特别是坐在窗边的一个壮男,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何宣瑜皱着眉,揽住慕南风的肩膀,低声说:「跟我回家,回去之后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要总来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慕南风软绵绵地拨开他的手,打了个嗝,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别老是这么板着脸教训人嘛。」
「老是耍小孩子脾气,却比小孩难管教多了。」何宣瑜拈起一块冰块塞进他嘴里,附耳低语:「有个像熊一样的男人正盯着你的屁股看,不想被吃掉的话就马上跟我走。」
慕南风身体一僵,酒醒了不少,立刻老老实实地滑下椅子,何宣瑜结清酒帐,扶着他走人。
「我不想回家。」上了车,慕南风又开始耍赖,巴着方向盘不放,何宣瑜只好依他,把车开到河边,从沿岸的便利商店买了一盒牛奶给他醒酒。
慕南风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小口啜着牛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宣瑜,你还恨麟成吗?」
何宣瑜在他身边坐下,沉默了片刻,轻声说:「不了。」
往事越来越模糊,那一夜,像一滴墨汁,在岁月的洪流中扩散得无影无踪,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再被过往的噩梦纠缠。
「你太宽容了。」慕南风呵呵傻笑,喃喃道:「我还是恨我哥恨得要死,虽然他只是打过我一巴掌而已。」
其实有时候你真的满欠揍的,何宣瑜没说出口,挑了比较温和的方式来开解他:「这大概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是吗?」慕南风翻身爬上他的膝盖,美丽的眼眸中闪过顽皮的笑意,说:「我们三个人里谢麟成最狠,做事嚣张,脾气又死硬,可是偏偏他过得最舒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又能够控制他想控制的,我呢……有贼心没贼胆,知道想要什么却不敢去争取,你更惨一点,恐怕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
「哦?」何宣瑜不禁动容,问:「我现在不也挺好的?」
「好个屁!」慕南风优雅地吐出一句粗话,手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你就像个奶妈一样,公事私事只会围着谢麟成团团转,他连约会都要你帮他安排,就算心里再不爽,也要笑着祝他约会愉快,对不对?」
「你胡说什么?」何宣瑜有些惊慌,伸手推他,慕南风一手按住他的胸口,眯起眼睛,说:「你完全是为他而活的,他不在的时候,你连魂都丢了。」
「闭嘴!」何宣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惊惧交加,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裸体,窘得无地自容,慕南风眨了眨眼睛,继续魔音穿脑:「还不承认吗?你离不开他,你爱他!」
何宣瑜像被雷劈到一样,浑身发抖,跳起来想跑,却被慕南风抓住裤脚,跌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喘息急促,心跳如捣,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沉声斥道:「你喝醉了,不要胡言乱语。」
「是吗?」慕南风坏笑着爬到他身上,说:「让我来测试一下好了……」
话音未落,形状优美的唇瓣落了下来,带着牛奶的香味,软软地贴住他的,何宣瑜惊呆了,一时竟忘了推开他。
「你们在干什么!?」
头顶响起一声喝问,惊得两人慌忙起身,定睛一看,竟然是谢麟成。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何宣瑜惊慌失措,眼中流露出几分羞窘和惧怕,浑然不知自己这表情活像被人捉奸在床。
谢麟成看他俩这模样,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拽过何宣瑜的手腕,怒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跑到这里打野战吗!?」
「不是这样的!」何宣瑜急得脸都白了,解释道:「南风喝醉了,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谢麟成脸色稍霁,看慕南风摇摇晃晃一戳就倒的醉鬼样,他怒气消了些,问:「那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唔?」何宣瑜摸摸身上,有些心虚地说:「我把手机放在车上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笑得比蜜还甜,唯恐天下不乱地一手搭上何宣瑜的肩膀,给谢麟成火上浇油,挑衅道:「他又不是你老婆,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南风!」何宣瑜担心谢麟成会发飙,扭头低斥:「别胡说。」
谢麟成却笑了,不怀好意地拍拍慕南风的脸蛋,说:「往我身后看,眼睛睁大点,别装瞎。」
「看什么?」慕南风呆呆地咕哝了一句,等他看清站在谢麟成后方的高大男人时,吊儿郎当的玩笑表情僵在脸上,双脚一软,朝前栽了过去。
慕云平一个箭步上来扶住他,让他不至于啃到草丛,冷峻的脸上浮现隐隐怒意。
「慕先生。」何宣瑜更窘了,与慕云平打了个招呼,忧心忡忡地看着被他抓住的慕南风,忍不住又婆婆妈妈地解释:「他喝醉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慕南风被男人铁钳般的双臂紧紧箍住,一双大手更是扣在他的后腰,热气逼人,他像只被狼抓住的小兔子似地瑟瑟发抖,方才调戏何宣瑜的邪气荡然无存,直到被他大哥带到车前,才后知后觉地跳脚挣扎,喊道:「混蛋!放开我!」
慕云平阴沉着脸把他塞进车里,这家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又从另一侧爬出去,像一颗射出枪膛的子弹,嗖地一声朝何宣瑜飞奔而来,往他身上一扑,大叫:「带我回家,我不要见到他!」
何宣瑜差点被他撞倒,幸好谢麟成眼疾手快地扶住,慕南风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何宣瑜身上不放,在他耳边低语:「掩护我,不然就出卖你。」
眼看慕云平一步步靠近,慕南风开始半真半假地发起酒疯,又叫又闹,何宣瑜在他的威胁之下,只好轻声细语地劝他那个火冒三丈的大哥,至于谢麟成,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靠在车门上看好戏。
当着外人的面,慕云平不好发作,瞪了弟弟一眼,悻悻然开车走了,慕南风松了一口气,往谢麟成车里一钻,躺在后座装死。
看起来真是有点可怜,何宣瑜系上安全带,忍不住扭头朝后看,柔声问:「南风,你还好吧?」
谢麟成把他的脸扳回来,发动车子,冷哼一声:「偷鸡蚀米,自讨苦吃,该去医院治治你的公主病。」
「你懂个屁!」
后座传来闷声闷气的反驳,何宣瑜怕他们吵起来,赶忙转移话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