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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实在难受,秦暄没有坚持,回了房间,腹中偶尔一紧一紧的发胀,他躺在床上,忍着不适,没一会儿又有些迷迷糊糊了,直到被走廊上的声响惊醒……
015 血脉相成
走廊上的嘈杂加上身上的不舒服将秦暄从睡梦中唤醒,揉了揉胀痛的肚子,感觉里面的小家伙在一觉之后好像长大了不少,像要胀破他肚皮似地。上午在厕所被岑澜挥打那么一下后,这肚子的小东西就不肯安生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上午撞疼你了?”摸着肚子,感觉里面的小东西没有往常那么老实,秦暄轻轻揉了揉肚子,“不要怪他,他心情不好,不是有意的,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
同肚子里的小家伙商量着,他慢慢从床上坐起,觉得肚子好像往下移了好多,若不分开两腿,几乎都坐不住,低头看了看身前的隆起,他撑着床沿吃力的站起身来,他的房间离岑星的卧室不远,平时这里很安静,少有人走动,但现在门外却脚步声凌乱,还有重重的开门关门声,他有些不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向房门口。
秦暄出门,就见陈伯急匆匆从斜对面岑星的卧室出来,当下心头一激灵,“陈伯,怎么了?”
“秦暄,快去看看二少爷这是怎么了?我刚刚给他送吃的,他不肯吃,还哇的吐出一口血来。”看见岑澜吐血的那一幕,陈伯就自乱了阵脚,脑中一片空白了。
“什么吐血?怎么回事?”忘了身上的不舒服,秦暄扶着肚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岑星的卧室跑去,“叫救护车了吗?”
“对对,救护车……我这就去叫救护车。”叨咕着,陈伯急忙往楼下跑。
辜家别墅虽大,但请的佣人却不多,大屋里除了管家陈伯,就剩一个耳背的厨师吴妈,大门口还有两个保安,再无他人,其他保洁人员都是在家政公司请的,每月固定来打扫几次,此时,想要找人帮忙,倒成了一件难事。
秦暄跑进卧室,里面的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过一丝光线,整个房间都黑乎乎的,他在门口适应了一会儿,才渐渐看清里面的情况。
小心避开地上一溜的酒瓶和易拉罐,匆匆走到床边,岑澜趴在床上,大半身子探出了床外,秦暄伸手托起他的肩膀,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令他不由得心下一沉。
“经理——”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只有断断续续的呻吟从他口中哼出,秦暄将他上半身抱进怀里,伸手探上他额头,上面的温度证明了他的猜测,岑澜在发烧,而且温度很高。
“岑澜……辜岑澜,醒醒——”秦暄发狠的拍着岑澜的脸颊,可回答他的依旧只有断断续续的闷哼。
手上触摸到的体温烫人,秦暄打算不再等下去,“陈伯,咱们不等救护车了。”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人,他果断的对已经慌了手脚的陈伯说,“你帮我把他扶到车上,我送他去医院。”
他原想抱岑澜下楼的,却不想硕大的肚子阻碍了他,里面的小家伙更是因为他逞强的想法狠狠的给了他一下,借以惩罚他忽视自己的存在。
宝宝,乖一点,我们送爸爸去医院。
听说秦暄要开车送岑澜去医院,这让久等救护车不来的陈伯眼前一亮,“好好,这样最好,省的耽误时间。”
借由陈伯的帮助,秦暄将岑澜扶下楼,他刚要去取车,腹中却猛然揪紧,措手不及的剧痛令他不由得腿软,疼弯了粗壮的腰。
宝宝,不要闹……至少,这个时候不要闹,好不好?
揉着翻江倒海的肚子,忍着肠子好像纠结在一起的绞痛,秦暄深吸了一口气,憋住劲快步走进车库,将车子开到屋外,秦暄等了一会儿才从车下下来,陈伯扶着岑澜等得焦急,并没注意到秦暄的不适,两人一起将岑澜扶进副驾驶座,秦暄轻轻摁了摁肚子,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座。
“宝宝,爸爸病了,我要送他去医院,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车子刚驶出别墅区不久,肚子又是一阵揪紧的绞痛,分不清是疼的还是紧张的,秦暄额头已经布满冷汗,咬着嘴唇忍过这一阵的腹痛,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宝宝,你是不是想出来了?”
腹中的孩子没有回答他,但越来越规律的疼痛折磨令秦暄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推测,孩子是真的要出生了,可是,他没有产道,孩子找不到出路,仍在一个劲的往下冲,他能感觉到孩子的体位在下移,孩子每动一下,那撕心裂肺的痛就格外清晰的刺激他每根神经。
“宝宝,再等等……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啊……”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路况,秦暄实在忍不住这磨人的痛,禁不住用方向盘抵住发硬的肚子,等着阵痛的过去。
路变得漫长,好在阵痛的时间并不密集,但每一次都够他煎熬,路灯的霓虹一闪一闪,照进车里,映在岑澜已经没有人色的脸上,他的呻吟越来越小,秦暄越来越担心,不敢耽搁,每当阵痛来袭,他就将车速降慢,等阵痛过去,他再踩紧油门逛飚,凭借着不知哪里来的毅力,秦暄硬是载着秦暄,一刻不停的来到医院。
医护人员推着移动床,已经等在了门口,秦暄将车子停下,医护人员就拉开车门,将岑澜抬上了移动床,眼看着移动床被推进玻璃拉门,秦暄强撑着从车上下来,却再也没有力气走路,径直摊倒在地上了。
“秦暄……”
听到有人喊他,秦暄捂着肚子费力的抬起头,“伯父……”
“你怎么了?”永夜接到陈伯的电话就赶来了医院,却不想刚到门口,就瞧见这么危险的一幕,他没来得及扶住秦暄,只能眼看着他坐到地上,“肚子不舒服吗?”
秦暄脸上血色全无,还抱着肚子,永夜拨开他的手,伸手摁了摁他的肚子,顿时脸色大变,“快推移动床来……通知李斯,马上准备手术。”
圣路易斯医院的医生护士没有不认识永夜的,他一句话后,立刻有人推来了移动床,永夜将秦暄抱上移动床,严肃的问,“秦暄,你阵痛多久了?”
“我……”秦暄意识还很清醒,“经理他……”
“别管他,告诉我,你疼多久了?”永夜跟在移动床边,脸上的担心让秦暄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可能不好。
“上午就有点难受。”
“上午……你疼了一天?”永夜脸上的神情已经找不到言语来形容,“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任何的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或是李斯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孩子和你?”
“伯父……保孩子……啊……”秦暄抓着床沿,剧痛来袭,他不由得躬起身子,永夜见他疼成这样还护着孩子,一时眼神复杂难懂。
“这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啊?”
秦暄捂着肚子,艰难一笑,“可他是岑星的希望……岑澜的骨血……”
“岑星的希望,岑澜的骨血……”
永夜深深的看了眼秦暄,对等在手术室外的李斯道,“准备手术,他腹腔很可能已经充血。”
“知道了,放心吧,交给我。”李斯慎重的点点头,随移动床进了手术室。
·
一切都发生的毫无准备,经历了那样生不如死的疼痛,秦暄以为自己可能没命再看明日的朝阳,所以,但他睁开眼,看见窗外明媚的阳光时,有一时的恍惚。
他还活着?
“醒了?”
听到说话声,秦暄转眼看向床尾,也看见了一旁病床上躺着的人,“伯父,经理他……”
永夜闻言看了看右手边床上躺着的人,“医生说他饮酒过量造成胃穿孔,幸好发现得及时,已经脱离了危险。”
秦暄下意识的想起身看看岑澜,肚子上突的一阵撕拉的痛,他不禁捂着肚子又跌回床上,掌心没有触到那隆起的一团,心不由得一慌,“伯父,孩子……”
永夜看着秦暄,深深的叹了口气,转眼往岑澜的床上看去,“喏,那里……”
秦暄侧头看去,这才注意到岑澜的臂弯里圈着一个小小的襁褓,望着那小小的没有一尺长的襁褓,秦暄愣了还一会儿,才开口道,“那是孩子……”
秦暄傻愣的样子逗笑了永夜,他起身将孩子抱了起来,却惊醒了躺在病床上的人,“爹地……”
岑澜睁眼,看见永夜抱着孩子,下意识的唤了声。
“秦暄醒了,让他看看孩子。”说着,永夜抱着孩子转身放到秦暄身边。
秦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襁褓中只露出一张小脸蛋的孩子,颤着手指,轻轻点了点孩子的小嘴,睡梦中的孩子本能的努努嘴,孩子柔软的唇瓣触碰到指尖,一阵说不出来的感动涌上心头。
这是在他肚子里待了九个月的孩子啊。
宝宝,我们终于见面了。
眼眶忍不住湿润,秦暄眨眨眼,露出一抹慈爱疼惜的笑容。
“伯父,孩子一切都好吧?”想起孩子提早出生,心头的喜悦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永夜笑笑,“宝宝七斤二两,李斯给他做了检查,各项指标全都正常,是个健康的大胖小子。”
“宝宝是男孩儿?”秦暄这才知道孩子的性别。
当时在手术台上,秦暄的情况很不好,各项生命特征都濒临危险线,他人也在麻药的作用下,陷入了昏迷,因此,他没看到孩子出生,从手术台上下来,他也一直昏迷着,这一昏就睡了整整七天。
秦暄目不转睛的看着孩子,永夜却狠心的将孩子抱了起来,“伯父——”他还没看够呢。
对恋恋不舍的秦暄浅浅一笑,永夜将孩子放到了岑澜身边,看着孩子被放到岑澜臂弯里,秦暄心头一沉,脸上也没了血色。
这孩子不属于他啊!
永夜见秦暄脸色变差,不由得紧张了,“秦暄,你怎么了?身体难受了?”
秦暄是李斯从阎王手中抢回来的,所以,对他的情况,永夜格外在意。
“伯父,我没事。”秦暄盯着孩子,眼中难掩失落不舍,细心的永夜注意到他的目光,知他误会了。
“孩子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不过,你才醒来,身子太虚,必须先吃点东西才行。”
“我可以?”秦暄只听到永夜开口的话。
永夜一笑,转眼看向岑澜,“澜,秦暄做亨亨的小爸,你没意见吧?”
岑澜一直看着孩子,听到永夜的话,他抬眼看了下秦暄,并没回答,但秦暄对上他的目光,心里倏然一动,过去的那个岑澜回来了……
016 有爱的一章
过去到那个岑澜回来了吗?
秦暄望着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目光又回到孩子身上的人,心里有些不确定。刚刚那一瞥,他看见岑澜的眼底一片死寂,虽然不像前一阵子那么消极消沉,但他眼中漆黑的看不到一点神采,就像无休止的夜,永远没有天明的可能。
他隐隐觉得这样的岑澜,不是已经走出了悲伤,而是将心中那道伤痕埋葬了。
人们发泄悲痛的方法有很多种,有人会用激烈的方式发泄心中到苦闷,喝酒,骂人,更有打架,这些发泄情绪的方式都是外在的,都能够掌握,从心理学角度来说,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情绪的人,通常很快就能从那种情绪走出来;但如果不将心底的情绪发泄,而选择埋藏情绪的人,他们心底的伤痕只会发炎溃烂,伤口越来越深,直到再也无法愈合。
他不希望岑澜那样,但眼下看来,岑澜却是朝着他不乐见的方向发展了。
“呜哇……哇哇……”
婴儿哭声响起的时候,秦暄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发现,这响亮的哭声来自何处。
“亨亨,乖……”岑澜原本平躺在床上,一听见孩子哭了,他想翻身察看,却被发现他意图的永夜给拦阻了。
“你别动,小心伤口。”说着,永夜抱起襁褓里的小东西,先是慢慢摇了摇,见不管用,他慈爱的笑笑,“亨亨是不是便便啦?”
将小东西放在秦暄身边,永夜轻轻揭开襁褓,了然一笑,“果然是嘘嘘了。”
熟练的抓起小东西的两只小腿,抽出下面湿嗒嗒的尿片,扔到床下的垃圾桶里,接着为小东西换上干爽的尿片,绑好襁褓,请拍了拍,抬眼见秦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小东西看,他这回没将孩子抱走,轻轻道,“亨亨的脾气可是大得很,饿了、尿了、拉了,一点都不委屈自己,那哭声绝对够惨烈。”
秦暄深有感触,刚刚那哭声,让他心都疼了,不过,面对这样的一个小东西,他更多的是无措,还有对生命的敬畏。想起这样一个小小的,会哭会闹的小东西,曾在他肚子里待了长达九个月,心不能自已的柔和下来,也再自然不过的将他疼进心坎里。
秦暄盯着孩子看了很久,哭声已经渐渐消失了,小东西不时扁扁嘴,吭唧吭唧,没一会儿就又进入了梦想,